作者:流浪的十七少
只不过,周文防御的极严,剑光如潮水,层层叠叠。
杀生化成一缕红光,直奔他的眉心。
周文手左手一抬,手中神剑精准的和杀生剑尖对撞,又一次的刺杀无功而返。
将闾伸手,召回杀生,左手杀生,右手没出鞘的屠万。
周文仰首看着端坐在马背上巍峨不动的年轻人,轻声问道:“太子可否就此退去〃~!”
将闾扯了扯嘴角,“还早。你都没死。”
“穷寇莫追的道理,难道太子不懂!”周文冷笑,大袖发卷,卷住急刺而来的杀生,但是杀生剑通灵,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已经刺穿牢笼,冲天而起。
但是剑气却将他的衣袖刺破,丝丝缕缕的飘荡在空。
周文在一剑和杀生硬拼,淡然看向将闾:“帝俊远走海外,不过是求一座孤岛容身,秦人在中原做自己的霸主,都是王族,费要斩尽杀绝不成!”
最后一句话,声如雷,将闾胯下战马如遭飓风拂面,频频向后退去,最终屈膝触地。
将闾飘然走下战马,手心一拍屠万剑鞘,剑鞘弧形一荡,屠万剑顺势出鞘,画出一个大圆之后,悬停于将闾身前。
将闾走在战马前头,这么一遮挡,战马迅速抬膝站定,这一次长途奔袭的骑乘,这匹通体金黄璀璨的汗血骏马早已有几分通玄灵犀,轻踏马蹄,恋恋不舍地掉转方向,小跑离去,一步三回头。
远处策马缓速游曳在大圆之外的潮女妖将本已出鞘几寸的却邪神剑压回鞘中。
将闾冷声道:“你也是先朝老臣,难道不懂的,普天之下皆王土,那有吴芮容身之地,称王海外,难道大秦就杀不了你们了吗!”
周文洒然笑道:“天下反秦之人,比比皆是,难道太子就一个个追杀不舍,老朽修为不如太子,但是阻上一阻,应该可以办到。
等帝俊大人赶到铁门峡谷,这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之局,如果太子痴迷不悟,穷追不舍,不惜修为和性命拖延下去,就可真应了那句话,为他人做嫁衣裳,辛苦为谁忙。
太子睿智,应该知道,嬴政诸子,都对大位虎视眈眈,太子战死岭南,无人记其功,反而人人称贺。”
将闾笑而摇头:“帐不是这样算的。”
周文轻松挥剑,迎战杀生,看似轻描淡写,其实也绝非表面上那般闲适惬意,飞剑嗤嗤作响,如云霄之上雷电交加。此时他手掌方寸之间,寸寸杀机。
周文正要说话,将闾挥剑道:“孤做不做皇帝,无关紧要,但不管是岭南,闽中,还是芝罘岛,都不是帝俊和吴芮藏身之地,大战在即,后背有剑,不管是谁,都难以心安!既然如此,就不要在这里逢场作戏了。今天总得做个干干净净的了断。”
周文厉声道:“¨.将闾,你以为老朽真的杀不了你!”
将闾笑道:“想杀孤的人,多了去,但全都死在了孤的剑下!杀人者恒杀之,是天理也是天道,孤很期待你能带来什么惊喜。”
他仰头看了一眼站在山顶的吴若兰:“帝俊还没来吗!”
说完这话,他手指安置了屠万,在剑锋上一抹。
肃杀之气冲天而起。
“杀人百万,以断春秋!”
周文怒道:“你敢!”
“杀生染血,以绝战国!”将闾不为所动,伸手召回杀生剑,手指上的鲜血,被剑刃吞噬。
而他身上,以五行之气形成的黑龙,扶摇升空。虽然肉眼不可见,但那凌厉龙威,(好好赵)依然震撼天地。
“断春秋,绝战国,孤左手杀生,右手屠万,所以这一剑,唤作天下!”
杀生和屠万,一阴一阳,化成了一座两仪剑阵机。
潮女妖拍马返身撤退。
这种厮杀,她帮不上什么忙!
犹豫了一下,有意无意之间,潮女妖愣了一下,看了一眼将闾,然后开始策马狂奔,经过尸横遍野的沙场,探手一握,抓起一根长矛,飞刺向山顶的吴若兰!
她一动,宓辛也策马急上。
这次负责消耗将闾真气的人,是吴若兰。
只不过,她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没有想过,这次大秦出动的不是玄甲,而是更加勇悍的影密卫。
两千凌波岛水盗,已经战死大半,而八百影密卫,依然还剩六百骑。
第1026章 甘为少年
周文骇然的看着阴阳交错的两仪剑阵,咬牙道:“好大的手臂,不过,大秦太子,你真当老朽是吃素的。”
他脚踏地面,不见沙尘起,捏碎腰间玉扣,身上的大红袍服恰似一朵红云,罩向两仪剑阵。
大周司空,司寇,司徒,都是天底下的拔尖风流人物,谁不曾有过机缘。也各自有各自的杀手锏。
两千骑凌波水盗,在加上司寇李强,金鳞铜刺和白屠狗的弟子吴若兰。摆下的是一座杀阵,本意却是让将闾知难而退,不去救援胡亥玄甲,让吴芮从容的杀出一条血路。
坐拥海岛,静观中原变局,从而进可攻退可守,最不济也是一岛之王侯。
至于帝俊有什么想法,那个并不重要,自周公旦开始,历代周天子都是垂拱而治,庙堂三公就足以代替天子定夺。而他现在营造的不过是一个大势而已。
一个帝俊即便想后悔,也悔之晚矣的大势。
长宽各有一丈的袍服腾空,夹裹着毕生修为的真气337,化成一片混沌,罩向两仪剑阵。
周文看了一眼远处玉树临风的帝国年轻太子,即便是这位曾经位极人臣,又扈从王族远走海外以避祸的大周遗老,一瞬之间也是百感交集。先前还真是小看他了。
生在王室,宫廷中的争斗,兄弟之间的残杀,很能消磨年轻一辈的锐气,一朝气运递减,大多便是因此而生。
当年秦王应幽王征召,驰援镐京,让周免于亡在犬戎之手,是秦周第一个死结。
大秦踏平六国,统六合于海内,却不曾还政于天子,是第二个死结,将闾不做那纨绔子弟,又是一个死结。
嬴政自立为帝,将闾又是虎狼之资,心存戾气和霸道,凰儿助纣为虐,又将这个一直都不曾解开的死结系得更紧。
周文缓缓闭眼:“死结为有以死解,今日太子如果死了,公主必定能够迷途知返!”
将闾仰头看着天空红云流瀑:“想杀孤的人多了去,不差你一个,你要是真有这个本事,这条命尽管拿去!”
他倒不是小瞧天下英雄,而是他从九岁开始,经历了多少次的搏杀和涉险,恐怕连他自己都记不得了。
他曾战过北冥子,荀夫子,鬼谷先生,也曾独力搏杀人宗逍遥子,张良,大铁锤,更在东郡挑了农家六贤冢。
武夷山幻阵一战,虽然耗尽了随珠大蛇之气,但益处也是巨大,以无情二境进阶真人身从此之后,踏入了另外一片天地。
附近的虚空,仿佛被两仪剑阵和红袍化云层层割裂,不断的挤压。
混沌诞阴阳化五行,也最善于吞噬,让天地重归混沌。
周文不顾头顶惊心动魄的气象,在剑气冲斗牛的两仪剑阵中,硬生生的踏出一步,这一步就是两丈,一脚踏地,天地震动,就连峡谷两侧坚硬如铁的山崖黑石也不断的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