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流浪的十七少
身边的兄弟扯了一下他的衣袖,摇摇头,示意不可意气用事。
佩剑的儒生倒是神色平静,缓缓道:“一介武夫也配评论天下大事,癞蛤蟆吞天,口气很大啊!”
江湖游侠儿,擅长的是和人打架,而不是和儒生对骂,那位江湖游侠儿顿时抓起了案几上横放的长剑,马上又被几个同伴按住。
北冥子微微一笑,终于开口:“癞蛤蟆敢吞天,那叫志气,一群儒家弟子无病呻吟,那叫丧气,大秦征战天(cbfe)下,可有一个儒家弟子入军征战沙场的吗?可见,孔孟害人不浅。”
他老人家一说话,直接骂了人家祖宗,佩剑儒生看了他一眼,讥笑道:“你也敢辱骂儒家圣人!”
“孔丘的坟墓都被太子爷给撅了。”北冥子淡淡道:“曲阜孔家,也只剩下了小猫两三只,要不是几十万秦人武夫御北,让狼族不能踏入中原一步,恐怕连你娘,也会被狼族骑了,孔丘空谈仁义,孟子妄谈道德,你读了一肚子的圣贤书,却也不是个东西!”
小女孩捂嘴偷笑,向着北冥子束起大拇指。
这位可是道家天宗老仙长,没想到骂起人来,嘴下一点都不留德。
北冥子摸摸小女孩的脑袋,不理会气炸了肺的儒家弟子。
秦姓商贾却撇了那群江湖游侠儿一眼,跟酒肆老汉打了个招呼:“来,给这几位壮士填两坛子青竹酒,送上几斤兽肉,都算我账上,对了,老弟,这钱可不能不要!”
江湖游侠儿豪气,抱拳致谢。
驰道之上尘土飞扬,六马王驾托着一条土龙,疾驰而来。
老人站起身来,右手按在了悬在腰间的长剑上。
诸位儒生心中一凛,这老人衣袍没见多华贵,但是剑上的配饰,却是万金难求,尤其是这把剑极长,足有五尺。
这样长的剑,绝非普通青铜剑!
而驰道上疾驰而来的马车,更不是普通人能坐的。
马是具有汗血马血统的塞北马,车是贵重的铁木打造,六马王驾!
夜公子快步上前,主动牵住了缰绳。
马车御者却是一个三尺侏儒,脸上带着古怪的面具。
来人下马,却是一男二女,男子穿一袭雪白长袍,隐綉龙纹,漆黑的长发被一顶玉冠舒服,两鬓垂落的却是发如雪。剑眉星目,虎步龙行,极为俊秀飘逸的一个人。
两个女子,一穿黑甲,一穿紫甲,黑甲双剑,紫甲单剑,黑甲女子相貌秀丽,露出端庄委婉之气,只不过她身上黑甲双剑却极为骇人。
而紫甲女子却是一脸的妖气,踏足如登莲,靴底不占地,自有一股水意蒸托,而那纤细的小蛮腰,扭得那叫一个曲折。丰臀款摆之间,已然是妖气横生,风情万种。
但诡异的是,黑甲紫甲女子,却只敢跟随在白衣公子三步之后,连一步都不敢逾越。
三尺侏儒,将马车交给那位夜公子之后,却慢慢的尾随在二女之后,抬头就是两尊款款摆动的臀。
这本来是令人极为羡慕的位置,但是他却只敢低头,看着自己的足尖。
而更怪异的事情发生了,那名白袍公子,看到酒招下,微笑而立的老人,先是一愣,随即快步上前,眼中已经有泪花浮动,却强忍着没有留下来,快走几步,不顾地上的肮脏,已经跪拜下去:“父亲,你怎么来了!”
秦姓老人却没回答,而是伸手挽住他腮边白发,眸光之中闪过一股戾色:“怎么白了!”
他声音虽轻,但字字如黄钟大吕之声,直接敲响在众人心上,似乎有一种无形却浩瀚的威压,降临这座小小的酒肆。
而酒肆众人,感到了一种极度的压迫,宛若潜在水里,不能呼吸,不敢呼吸。
白袍公子三叩首,仰脸一笑:“没事,儿子承受的住!”
秦姓老者点点头,这才放下他腮边白发,眸光扫了宓辛,潮女妖和朱家一眼。
二女一侏儒,也不顾惊世骇俗,直接跪倒在尘埃之中。
“起来罢,山野之中无需多礼!”嬴政一笑。
二女一侏儒,看了跪地不起的白袍公子一眼,不敢起。
“行了,别故作姿态了!”嬴政哈哈大笑:“见到你平安,为父就安心,在跪下去,她们也不敢起来,反而暗骂为父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第1013章 月神的身世
将闾嗯了一声,这才站起身来。
父子落座,小女孩很懂事的安放木碗,倒上青竹酒。
将闾看了一眼小姑娘:“小温馨,你怎么也来了!”
小姑娘顿时气得瞪眼嘟嘴:“人家已经十四岁了,那里小!”
嬴政一笑:“你还不知道吧,在南阳的时候,月儿将温馨引荐到了你姐姐座下,北冥现在是代徒授徒,这南国山水,一走万里,多亏了有这么个小姑娘在我身边。”
将闾惊讶的看了一眼北冥子,见他微微点头,这才笑道:“原来是师侄女,见面礼可不能不给。”伸手虚招,一把长剑出现在手中,笑道:“剑名属镂是我抢来的,虽然带着几分书生意气,不过其中蕴藏仙意,倒也适合天宗!”
北冥子有些落寞:“老夫还以为,给温馨的是雪霁!”
“雪霁已经送人了!”将闾倒是没一点不好意思:“从今以后道家只有天宗,人宗已经灭绝了,雪霁在天宗没有任何意义!”
北冥子倒也洒脱,知道进了太子嘴里的食儿,在想吐出来就难了,不过属镂也是越王名剑,唯一让人牙疼的是,这把剑太~丧气。
第一位是伍子胥,第二位是文种,都是被赐死的,不过将闾把剑送给一个小姑娘,到没这种后顾-之忧。
将闾嘿嘿坏笑:“要不我给你换一把,赤松子的松纹剑或者白屠狗的屠万!”
“算了,那两把剑更丧气!”北冥子摆摆手。
一张案几,嬴政独占了主位,北冥子和温馨右侧相陪,将闾左侧,身后站着潮女妖,宓辛和朱家。
夜空喝了一碗酒,就回到原地,一双眸子死死的盯着那几个儒生。
读书人心眼最活,从几人言谈话语之中,就已经猜出这几位是什么人,一个个吓得面如土色,呆若木鸡,不要说动弹,连裤裆都湿了。
将闾摆摆手,潮女妖妖娆一笑,随即俏脸一板:“滚!”
几名儒生落荒而逃,几个江湖游侠儿,也趁机离开了酒肆。
嬴政一笑:“对了,刚才我和酒肆老哥夸了海口,说你的字写得不错,想让你帮着在酒招上写个酒字,招揽客人用!”
将闾喝了一碗酒,摸了摸嘴角:“拿笔墨来!”
小男孩赶紧拿来笔墨和一小块家中小心珍藏着的缎子,将闾抬臂一笔写就,不过写得极缓,极为工整。
老汉自然满意得一塌糊涂,连声道谢,将闾还笔墨时站起身笑着说不用不用,还玩笑道老爹肯定没少来这儿骗酒喝,举手之劳,应该的。
安静之后,将闾欲言又止。
嬴政却是一笑:“此来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看看儿媳,这么多年如雷贯耳,却从未一见。”
将闾点点头:“凰儿为孩儿扛雷,境界不稳,月儿在她身边侍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