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流浪的十七少
是阳光吗?
将闾迷迷糊糊的想着,痛苦酣畅的一声长笑,心神和赤霄融为一体,由内往外冲击不周断掌形成的炼炉。
他骨子之中天生就有一股彪悍之气,即便是粉身碎骨,也要将生命燃烧到终点,不死不休。
田光的神识在黑幕开裂的瞬间,感觉到一股莫名的惊悸。
他能感觉到,一股悦耳的天乐从心中升起,不断消磨他的斗志,道心,甚至在和自己争夺对真气的主导权。
是谁?
焱妃,月神,还是东皇?
田光的心头一凛,脸上泛起交织着惊讶、恼怒和沮丧的复杂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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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的缝隙越来越大,迅速形成一个巨大的洞口,似乎有一股月光照耀进来,驱散了圣陵中的灼热。
就在他心神震荡之时,将闾运转赤霄,一式长虹贯日,劈斩在不周断掌形成的熔炉之上。
“咔嚓。”一声碎响,却让田光心沉谷底。
将闾鼓啸振剑,彷如一条挣出牢笼的赤龙,在清冷的月光照耀下,飞腾过无边无际的虚空,势不可挡地向田光轰来。
田光眼中第一次出现对死亡的恐惧,拼命鼓荡真气,化解他势不可挡的剑势,但却无法消除,神识中那抹淡淡的音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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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气散而不聚,眼睁睁的看着赤霄穿喉而过,宽厚而犀利的剑身,直接刺断了他的颈骨,让他不由自主的看向头上。
紫气萦绕之中,一个身穿宫裙的少女,肩上趴着一头赤红的小兽,从他双眼上方一闪而过。
两根春葱般的玉指,在他面门轻轻一弹。
就像是打了个响指,一点灯焰般的火苗,却落在他口中,瞬息之间,就化成了一道赤炎真火,顺着他的喉咙,点燃了脖子中的赤霄龙魂。
两股火焰完美的交融在一起,直贯丹田,而散落在经脉中的真气,却好似火油,瞬息被点燃。
也许是幻觉,他依稀感觉到圣陵之中亮了起来,一朵朵美丽的樱花,在美妙的音律之中飘舞,漫天的落英纷纷扬扬,像一个绯红色的梦境。
他全身毛孔都在往外喷吐出火焰,神智不断的沉沦,好像在美妙的音律下,昏沉沉想要睡去。
隐约之间,他听见将闾激烈喘息的声音:“月儿。”
高月,姬如千泷,那个见过自己一面的小女孩,他努力睁开双眼,却只能看到,已经长大成人的燕国小公主,娇柔的扶起瘫倒在地的将闾,一双璀璨的星眸,好奇的看着他。乙.
第0389章高月三问
“大哥哥,他是谁,竟然能和你拼到这种地步。”月儿盘膝坐在将闾身后,素手中一股龙游之气灌入他的丹田,催发他血肉中的龙蟒精元。
“月儿,我没事。休息一会儿就好。”将闾苦笑一声:“他也算是你的一位故人,趁他还没有化成灰烬之前,还是拜一拜吧!”
“故人。”月儿惊讶的看了过来:“我怎么一点都没印象了。”
将闾笑的有点干涩,现在田光就是他妈妈来了,恐怕也认不出来,从内往外喷发的火焰,已经让他变得焦黑,头发眉毛全都化成了灰烬。最可怖的是,脖子上还插着赤霄神剑。
月儿娇嗔的拍了他脊背一掌:“大哥哥你笑“零三三”什么,这样渗人。”
“噗。”将闾一口淤血喷射而出,心口的窒闷却一吐而去,摇头笑道:“他这个样子,你都不怕,我笑两声就渗人了。”
“就是渗人。”月儿娇笑,龙游紫气在他经脉中循环一圈,收回素手,这才盈盈起身,讶然问道:“他究竟是谁。”
“是你记忆中的那个人。”将闾意味深长道:“也是一位值的尊敬的对手。”
“尊敬。”月儿有点茫然,疑惑不解的看着他:“这两个字,从大哥哥口中说出来,那他就真的值的尊敬了。”
莲步轻移,快步走了过去,向着田光三拜:“既是故人,月儿有礼了。”
田光喉咙中咔咔,却说不出话来,看着清丽动人,犹如月中仙子的月儿,唇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
“噗”火焰暴涨,从内往外燃烧的火焰,将他骨骼,血肉都燃烧起来,瞬息之间化成了一团灰烬。
圣陵之中有恢复了黑暗,只有一股难闻的焦臭味儿。
小貅貅一只爪子掩住口鼻:“这里太臭了,咱们还是早点出去。”
月儿一言不发,玉指分向四面弹出一蓬淡紫色粉末,融入风中如轻纱悬浮。空气中的焦臭顿时被驱散一空。
“月儿,你这是浪费。”小貅貅不满的指责:“千年龙涎香,乃是修炼的圣物,驱散心魔不为外祟所趁,你竟然当香料随便乱用。”
月儿嫣然一笑:“哥哥身负重伤,刚才我又用乱世镇魔曲,震散田光的魂魄,难免误伤到哥哥,再说这里这样臭,还是用一点好了。”
“我沧海.....”一声笑还没出口,就见月儿一双眸子越来越亮,小貅貅赶紧闭嘴。
将闾盘膝坐在地上,血肉中的龙蟒精元,快速的转化真气,但是筋骨的酸痛,却不是一时半会能够消除的。
和田光这种武修拼命,远比和道家高人的幻境搏杀还要凶险,如果不是月儿及时赶来,恐怕就是同归于尽的局面,心中怯怯,笑道:“好久没这么惨了,却被月儿全都看到了。”
月儿掩口一笑:“上次这么惨是什么时候。”
“是和凰儿,一起和北冥子,荀况师傅在加上鬼谷子,那时候凰儿是主力,我敲边鼓,虽然杀了鬼谷子,但凰儿和我,却被逼跌落山崖,休养了好长时间。”将闾有点怀念,那段艰苦的日子。
“上师....”月儿声音一颤,却明智的转移了话题:“哥哥白龙鱼服行走江湖,实在让月儿担心,不如将任务交给.....”
将闾轻笑摇头:“月儿,有些事情不能假人于手,而且,这次我一直追查的子婴,已经有了下落,更是不能交给别人去做。”
月儿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但是哥哥身系江山社稷,天下祸福,岂能总是这样孤身犯险。”
“不是有月儿吗?”将闾笑道。
月儿冷冷道:“如果我没有及时赶来怎么办。”
将闾没有开口,沉默半响,才用低沉的语调道:“子婴关系到皇室的秘闻,不管是真假,负责追查之人都难以活命,所以,我不能假手于人.. 0”
月儿的琼鼻冷哼一声,偏过头去,修长单薄的娇躯伫立在阴潮的夜风里,显得分外清冷孤单。
将闾心头油然生出一丝歉仄与不忍,道:“月儿,你生气了。”
月儿背对着他一声不吭,也不知她正在想些什么,柔美紫发在风中静静飘扬,轻抚在她有若象牙雕琢般的玉颊上。
过了许久,她才说道:“父皇赐我先斩后奏之权,是否和这件事有关。”
“是。”将闾肯定道:“这件秘密,藏在父皇心中许久了,让他夜不能寐,甚至连吕氏他都不能原谅。”
“吕雉姐姐。”月儿明眸一亮:“这件事关系到吕雉姐姐。”
“不仅是她,还有吕家所有的人。”将闾轻声一叹:“吕翁大才,却只能屈居于桑海,这件事一旦证实是真,父皇的屠刀就会落下,如果是假,就要拿到真凭实据,上报宗庙,有权利这样做的人,只有你和我。”
月儿听的心中震撼,她这才明白,将闾为何执意自己来南郡:“父皇功盖三皇,德压五帝,唯有出身之谜是他一生的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