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流浪的十七少
秦舞阳的面孔泛出一股死意,但是眼睛中却没丝毫的恐惧,瞳孔在瞬间就变得孔洞起来,身后的长发飞舞着卷住一块残刃。
长发断落,残刃一往无前,似乎在刹那之间,给秦舞阳赢得了一线生机。
他的身体开始向上挺起,用自己的肩胛来迎接这一剑。
他的肩胛之上,披着一层厚甲,上面的兽头狰狞,青铜所制。
“咔嚓。”一声,兽头碎裂,残刃继续向上,直奔他的咽喉。
而此时他疯狂挥舞的苍白之剑,终于急速而至,刹那间,剑尖和堪堪刺破他肌肤的残刃中心。
一股沛然莫御的剑气和璀璨的星火绽放,逆鳞残刃方向一偏,在秦舞阳手臂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口。
但这仅仅是一片逆鳞残刃,而尾随其后的残刃依然向前飞刺。
那肥胖的身体发出一声疯狂的惊呼,右手剑,左手盾再次挥砍劈砸,但她却满了一瞬间。
弹指刹那,白驹过隙,逆鳞残刃已经割断了秦舞阳的脖子。
身体跌落,鲜血急喷。
一剑杀了秦舞阳,将闾却没丝毫的得色,伸手一招逆鳞,身形却急速飞退。
因为这时候,碧海潮女妖再次冲向了田言。
虽然穿着黑金鱼鳞甲,但却无法阻挡血液的震颤,妙曼的身体因为震荡,毛孔中喷洒着血雾,然而她的脚下却已经再次出现完美的凹坑。
此时秦舞阳战死,按照道理,潮女妖应该伙同突然出现的肥胖身影,从秦舞阳尸体后冲出去。
但也正因为百步飞剑,让她们不敢逃,不敢退。
拉开距离,就等于将自己置于两把飞剑之下。
而将闾本来有机会,趁机斩杀突然出现的神秘高手,却因为担心田言,选择了避战。
他身体急速的瞬移,追赶碧海潮女妖的残影。
田言长吸一口气,她身体中的震颤似乎减弱了几分,手中长剑向下劈落,正中碧海潮女妖落下的弱水三千剑。
洞窟之中响起了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摩擦声。
田言接住了碧海潮女妖势在必得的一剑,但惊霓神剑依然保持着格架的姿势,但是她的身体,却被强大的力量顶入了地面。
血雾翻腾,碎石疾射。
只是一瞬间,田言的双足就已经被潮女妖砸入了地面。
原本她的身高和潮女妖相差仿佛,但现在却矮了一头,更加可怕的是,陷入地面的双足,限制了她迅疾的身法,让她不能躲,393不敢躲。
碧海潮女妖吐出一口血沫,脸上再次泛出森冷的笑意,弱水三千剑随着惊霓神剑的反震之力,向上挑起,然后,再次稳定的挥落。
田言很清楚,自己已经没有能力接住这一剑,而将闾虽然急速赶来,却来不及阻止潮女妖。
重新聚合的逆鳞剑身上,陡然飞出一道鬼影,迅雷不及掩耳的落在田言身边,一把握住了即将落在田言头上的弱水三千剑。
而弱水三千剑却化成了水流,从他掌心消失。
剑灵提起田言的身体,急退。
“终于来了。”这时候,碧海潮女妖并没趁势追击,而是扭头向着将闾一笑。
田言逃过一劫,将闾也快速的停下身体,仰头看向洞窟。
白雾之中突然之间多了几条水蟒。
虽然形态和蟒蛇无疑,但却是有无数水滴组成。
交楼之中,坚固的藤椅破碎,下陷,楚南公的双脚也落在了地面。
他右手挥舞着一条荆杖。而飘渺的雾气化成水滴,不断的融入水蟒之中。.
第0236章恐怖的一瞬间
楚南公脸上无悲无喜,带着一丝冷酷的漠然。
洞窟顶上,那九条水蟒也是冷漠冷酷到了极点。
和吴芮汇合之后,钻入甬道的田光一行,尤其是和大修者战斗过的修者,都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恐惧。
而楚南公弹指之间,似乎捏碎了什么,一点点金光随着他左手的挥舞,融入了水滴之中,然后闪烁着金光的水滴,凝聚成水蟒的脊梁。
碧海潮女妖仰头看着横在洞窟顶部的狰狞水蟒,唇角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意,而残存的飞天僵却悄无声息的退避,钻入湖泊之中消失不见。
时光似乎在这一霎那停止,她手中的弱水三千剑距离田言和剑灵不过数尺的距离,那些水蟒却看起来很遥远,但是,在所有人的神识之中,却能察觉到,这些水蟒碎石可能将她和田言吞噬。
将闾心中也升起了一丝敬畏,这是对力量和修为的敬畏。
这些水蟒眼神中蕴藏的冷漠和凶厉,如同可以割裂人世间的情感,纯净中带着一丝无可匹敌的气息。
不管是武功还是术法,修炼到极致,就意味着强大。
楚南公并不是没有修炼成幻境,而是他的幻境和将闾的相同,以沛然莫御的力量湮没一切,而不是将敌人困在幻境之中,慢慢的消磨。
而这样的幻境近乎天意。
他蛮有兴趣的盯着那逐渐凝结成水蟒骨头的金点,那应该是自己在潇湘谷中,炼化舜君的手骨,得到的并不纯净的皇天后土。
而他留下的却是皇天后土的本源。交出这东西,本意是让阴阳家土宗在出现一个强大的长老,却没想到,这玩意儿竟然让楚南公给贪墨了。
这老乌龟王八蛋。
他扭头看了一眼远在三丈之外,矗立的肥胖身影,那面娇柔无限的面具,上面已经多了两个剑孔,笑问道:“胖大娘~々。”
“多年不见,太子还是这样的顽皮。”公孙玲珑向着他抛了个媚眼,这一刹那,就连潮女妖都想吐。
“胖大娘,人家都是一树梨花压低海棠,没想到南公的口味和胖大娘的审美都是这样奇特,也不知道是乌龟压肥马,还是肥马骑乌龟。”将闾微笑问道。
公孙玲珑的面孔顿时变得扭曲,狰狞:“太子无德,何以坐拥天下。”
将闾撇了一眼潮女妖,她似乎竟然听懂了这句话,惨白的俏脸微微一红,但是她的眸光并没移动,而是定定的看着洞窟顶上的水蟒。
如果她是在等待,那她又在等待什么。坏笑道:“胖大娘,做都做了,还怕说吗?再说,孤在桑海的时候,就察觉大娘看南公的眼神不对,如今心想事成,岂不是可喜可贺。
可惜了张良,当年大娘对他那样青睐,他却不近人情的拒绝,简直是有眼无珠,难道不知道,娶妻娶德,无需在乎什么容貌。”
公孙玲珑娇俏的撇了他一眼:“太子终于说了一句人话,可是当年奴家对太子也青睐有加,太子也视若无睹,可见,娶妻娶德全是男人骗女人的假话。”
田言听的想笑,生死大战之中,两个人竟然这般聊天。陡然,她心中一惊,将闾绝非不知轻重之人,他在试探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