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流浪的十七少
第0827章 答案就在棺材里
章邯霍然变色:“难道他们打的是这个主意。”
“狗急跳墙罢了。”盖聂一笑:“太子既然早有谋划,就无需我们操这个心了。反而是农家。”
月色凄迷。斜斜照在烈山堂。
一只花狸猫站在飞檐上厉声怪叫,犹如婴儿夜啼,让人毛骨悚然。
号称农家第一高手的田赐,却被吓得头皮发扎,躲在房间中怒喝:“将它赶走,将它赶走。”
几个负责巡视的烈山堂弟子,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二公子怎么还怕一只狸猫,不过,春天到了,正是狸猫发情的时候,这叫声确实有点吓人。”
几个弟子议论着,拿起长杆轰赶狸猫,却没想到那狸猫根本就不怕人,而且,飞纵跳跃,不断的咆哮威胁,叫声也越加的凄厉。
“捉住它,顿了下酒。”几个弟子也被它气的火冒三丈,丢下长杆,飞身而上,剑光霍霍,向着花狸猫斩去。
那狸猫颇为奸猾,虚晃一招掉头就跑,不时还回头嚎叫,窜房上树,就是不离烈山堂左右,几个身手不错的烈山堂弟子,竟然拿它无可奈何。
而烈山堂大门之外,季布和英布一左一右,听着烈山堂弟子怒喝威逼,那猫儿发情似得哭叫。引得一群烈山堂弟子越追越远。
“你怎么知道田赐怕猫。”英布冷着脸,讶然问道。
“他不是怕猫,而是怕猫叫,小孩子都是如此。”季布一脸的坏笑:“问世间怕为何物,不过是一物降一物。”
英布却懒得和他耍嘴皮子:“你真的要开馆查看田猛的尸体。”
“田言能站在那一边,全看田猛死在谁的手中。”季布眸光晶亮:“太子决意对农家下手,唯独对这田言,总是犹豫不决,所以,我们需要帮田言早下决断。”
“盖聂判断是惊霓。”英布依然犹豫:“他的为人令人不齿,但是他的眼力我却是相信的。”
修为决定了江湖地位,至少英布相信,盖聂是不会说谎的。更何况还有卫庄。所以,他对英布要做的事,有点鄙夷。或者说根本就不相信一个偷儿的判断。
“如果田猛真的死在惊霓剑下,为何他允许惊霓走到自己身边,为何身边不留一个侍卫。”季布耐心道:“所以,杀田猛的先提条件,就是靠近他的是一个能够相信的人,而且,是以图谋大事为借口,让田猛自己命令侍卫守护在外。
我的判断是,这个带领惊霓靠近田猛的人,必定是田氏四堂的堂主级别,才有资格让田猛离开侍卫的视线。”
“那也应该从田猛死后,谁获利最大,才是真凶查起。”英布勉强同意了英布的判断,皱眉说出另外一条思路。
“你的意思是田虎。”季布笑而摇头:“第一,田虎有动机没心机,他说事情从来不避着堂下弟子,至少,有几个亲信在身边才对。”
“为何你不说田仲。”英布讶然问道。
“田仲当然也有嫌疑。”季布摇头:“但是,他也没有让田猛斥离侍卫的道理,除非说的是有关神农堂和四岳堂的大事。不过,我更加怀疑的是田蜜。”
“田蜜能当上魁隗堂堂主,完全是田猛一手扶持。”英布皱眉道:“田猛活着,对她来说才是最安全的。”
“但是田猛活着,谁也当不上农家侠魁。”季布摇头道。
“田蜜也想当侠魁。”英布眉头皱在了一起。
“田言的目的,是为父报仇,对侠魁之位不放在心上,而田赐,虽然号称农家第一高手,但这样一个混混沌沌的主儿,能当侠魁吗?”季布笑道:“而神农堂朱家,四岳堂司徒万里,是不能靠近田猛的,所以,剩下的只有田仲和田蜜了。
正因为当年田猛一手策划了魁隗堂惨事,田蜜才成了他的心腹,如果这样一个心腹,来告诉田猛,当年之人未死,而是化名胜七回到东郡,要查出事情的真相,田猛敢当着门下弟子的面说吗?”
“这件事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英布眸光一闪:“所以,田猛才会让侍卫离开,不过,以田蜜的身手,也杀不了田猛啊!”
“答案就在棺材之中。”季布笑着指了指灵堂:“打开一看就知道了。”
“是你动手,还是我去。”英布沉着脸,他不是好人,当雇佣兵的时候,杀人也不分善恶,但是,开馆验尸这种事情还真没做过。
更何况,里面还有田言和田赐,一旦被他们察觉,那自己二人就会被烈山堂追杀到天涯海角了。
侮辱一个亡灵,在任何朝代都是重罪,更是被江湖人不齿。
季布也懒得动手,所以这才拉上英布,故意讥讽道:“你不是担心,查出真凶就是田蜜,或许,你还对她念念不忘,田蜜这个女人,虽然心如蛇蝎,但却体态妙曼,不失是一个美女。”
他越说也不堪,英布冷冷的扫了他一眼:“没想到这么多年,你藏在醉梦楼,竟然有了当龟奴的潜质。”
“你要不是我兄弟,我早就宰了你。”季布俊秀的小脸顿时一片铁青,手都按在剑柄上了。
“彼此彼此。”英布反手就抽出灭绝双斧:‘要不是为了奴儿,我也绝对不会和你这个贪生怕死之辈合作。’
他一说这话,季布气势就矮了一截,身形一动就要向烈山堂窜去。
“你轻功高,还是帮我望风吧!”英布灭绝双斧一伸,挡住了他的去路:“我可不想被农家第一高手追杀。”
季布收回迈出的左脚,向着他一笑,却听英布又道:“这次不会怯战先逃,留下我给你背锅吧!”
第0827章 夜半猫叫
当年英布被俘是因为他狂傲自大一意孤行,但也和季布明哲保身有很大关系,他是一着被蛇咬三年怕井绳,再也不敢相信这个昔日并肩战斗的同伴。
“我那是战略性的撤退。”季布却一脸的鄙夷。
“问题是,你今天会不会也战略性的撤退。”英布看向烈山堂:“田赐可是农家第一高手,你逃了,我怎么办,奴儿怎么办。”
奴儿就像是栓在英布脖子上的绳索,不管他是逃还是死,这条绳索一旦断了,小丫头的下场……所以英布不敢逃,还不敢死。
“现在,你我已经是一条绳子上栓的两只蚂蚱,逃不了你也跑不了我。”季布黯然道。
“但是我怎么相信你。”英布冷笑:“昔日生死血战却因为你畏战保身,结果我就落到这个下场。”
将闾在逼他,他也在逼季布,将闾能够让季布俯首听命不敢背叛,如果仅仅是花影,根本就束缚不住季布,这里面肯定还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故事。
所以他必须知道,季布是背弃了昌平君的遗愿,真心投靠了将闾,还是另有原因。
季布有些踌躇,涟衣的身份事关重大,而东郡农家,人鬼难辨,一旦泄露出去,不仅江湖之上要掀起一股腥风血雨,即便是庙堂之上,也会用她的身份大做文章。
甚至到了最后,将闾为了保护自己,只能将她……
这件事如果告诉英布,自然会赢得他的信任,但是他不敢。他不怕死,但却怕连累涟衣。
“你别逼我,有些事情我不能说。”季布诚恳的看着他:“但是今天你可以相信我,无论如何都不会丢下你转身就逃。”
英布讶然的看着他,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我听过一个故事,说一头恶狼在追兄弟二人,只要跑过你的兄弟,那就安全了。而你最擅长的是轻功,我可跑不过你。”
“要么我去,你把风。”季布咬牙道。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胆小,不过,今天我选择相信你。”英布咧嘴一笑,身形一闪,向着烈山堂潜去。
“你相信我,但是我却不敢相信自己。”季布喃喃自语,身体一窜,直接墙头,几个起纵已经落在了田言,田赐居住的房间,一双眸子,死死的盯住烛火摇曳的窗口。
田言跪坐在案几之旁,目光盯着摇曳的烛火,脸色淡然看似平静,但是她心却如惊涛骇浪。
矗立在大泽山山口的钢铁怪物,一剑竟然将一座小山劈成两半,那究竟是什么东西,朱家是不是知道了大秦要对农家动武,这才想要交出七星珠草,但为什么是三娘。
朱家又想做什么,是祸水东移,还是另有所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