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流浪的十七少
虽然朱家很想和田言深谈,分析厉害,但也却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他需要等待一个人的出现。所有的迷局才会迎刃而解。六堂也会化干戈为玉帛。
所以和田赐一战势不可免,但是他却不能真的伤了田赐,以免酿成真正的决裂。那农家才真的完了。
即便是六贤冢六位长老出世,也不可能挽回这种溃局。
有六堂在,他们才是高高在上,被弟子视为神人的六大长老,失去六堂他们不过是修为高深的丧家之犬。炎帝陵墓隐藏的秘密,也会被大秦所得。
这是吕雉苦心盈止营造的局面,他不相信,以田言的智慧会看不出这是釜底抽薪的诡计。
农家六堂现在如同笼中野兽,而侠魁之位却是帝国抛出的一块血腥的鲜肉。自相残杀的后果,就是你死我也活不了,一起完蛋。
真正得益的却是那个在醉梦楼安睡的吕雉。
而田赐却不懂这些,反而进入了狂躁状态。在这种状态下,他是六亲不认的。
刹那间,从大泽山吹来一股狂风,夹裹着枯枝乱叶,从田赐背后袭来,瞬息之间将他身体淹没。
田广心中大喜,他一直都在关注战局,而且,在他心中从来就不相信田赐农家第一的神话,而深藏不露的朱家,才应该是农家修为最高的高手。
故意营造这种局势,真实的目的,就是借朱家之手,杀掉田赐,这样自己才能名正言顺的以田氏子孙的身份,接掌烈山堂。
而这种时候,田赐的视线受阻,心神之间必有反应,正是朱家出手最佳时机。
对于朱家和田赐而言,即便是伸手不见五指,一样可以凭借散发出的真气,触摸到对方的一举一动,可毫厘优劣,依旧是彼此必争之地。
就在田广满心希翼,朱家不要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却没想到,那股狂风拂过田赐,直奔朱家站立的位置,形势反转,朱家反而陷入不利。
一正一反,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但这种时候,朱家依然不动,眼睁睁的看着抢先出手的机会消失,以他的修为,自然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明显是让着田赐。
呼啸的狂风,刹那之间从田赐身边拂过,气势更盛,向着朱家席卷而来。
风中的田赐,肩膀上的风车呼呼只转,而他两只血红的眼睛,更加的邪魅。
刹那之间,田赐动了,剑芒泛出一条黄光,仿佛暗夜中的闪电,急刺朱家的胸口。
朱家负手站在风口,纵声长笑,身形一转,无数个朱家从他身边飞纵,按照四季方位组建成阵,粗短的小手连番挥舞。
但这只是田赐干将的攻势,他左手挥洒,莫邪化成一团柔光,凝聚许久的剑气,迅速和干将至刚剑气融合,形成阴阳。
“破破”连声,十几个朱家在他剑气狂卷之下,被拦腰斩断,凝聚形貌的真气随之消散。
朱家真身隐藏在幻影之中,陡然从漫天狂风中脱颖而出,可手臂一振,宽大的袍袖倏忽飞起,化作两条雪色巨龙,上下翻舞萦绕身周,端的风雨不透,泼水难进。
化解了田赐阴阳剑气,身形一闪,再次躲入幻象之中。
发动一次千人千面,他需要付出二十年辛苦修炼的真气,每一个幻象都有普通武者的修为。足以乱人眼目,掩护真身给敌人致命一击。
但是,干将莫邪却将田赐的身体护的风雨不透,剑气凛冽,切割空间,即便是朱家也不敢冒险出击。
他身体太矮,刚到田赐的腰部,手臂太短,还没莫邪剑身长,纵有三心二意点学术,不能靠近田赐的身体也是白搭。
“好玩,真的好玩!”田赐却在关键时刻停下了剑势,扭头看着包围自己的朱家:“这么多朱家叔叔,每一个还会动,还会使用武功,朱家叔叔,这种绝技能不能教我?”
朱家无奈的看着这个活宝:“如果你想学,朱家叔叔自然可以教你,但是,今天你却要放朱家叔叔走?”
他真身说话,幻影同时张嘴,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但是,田赐那腥红的双眼,却盯着他的真身。
幻影毕竟是幻影,不具备真身的修为,而田赐的剑意却牵引着每一个幻影。
田赐看的眼花缭乱脑子都疼,深吸一口气,缓慢的闭上双眼。
朱家心中大喜,右手一抬,五指紧攥“呼”的一拳打出,简单无奇。而四周幻影也随之而动,一起包围田赐。
而田赐却舞出两团剑光,护住全身,依然闭着眼睛,以神识剑意寻找朱家的真身。
现场就变成了一群小矮人,围着两团剑芒,胡踢乱打。
朱家真身躲在黑暗之中,心中也是震惊不已,早些年田赐的招式诡异多端,变幻莫测,然而近些年来却返璞归真,渐渐变得大拙不工,朴实无华。
第0774章 四季剑术
但越是这样,他的剑术也就越厉害,没人清楚,为什么一个傻子,竟然将蕴藏地泽二十四的剑术修炼到这种地步。
田言修炼的察言观色,田赐修炼无情之剑,好像全部都是为了克制朱家,虽然田言不在,田赐难以寻觅朱家的真身,但是,朱家也不敢挡其锋芒。
所以正面交锋,他和田赐无法相提并论,唯有扬长避短,以千人千面扰其心神,却每一个朱家都以三心二意点穴手,以巧对拙,以虚打实。
所以,战场就变成了让人哭笑不得的杂耍,但随着田赐剑气所及,一个个幻影朱家化成真气消散,只剩下了三个幻影,一个真身围攻,翻翻滚滚三十多招,依然是难分胜负。
田赐左手莫邪,右手干将,两道既然不同的剑光,洒出满天的剑雨,炫目至极。
这一剑却是地泽二十四中的秋枯。
朱家是越打越是心惊,地泽阵法需要两个人以上才能布阵,人数越多,威力越大,却没想过,田赐竟然以干将莫邪双剑,就布置下了地泽阵法,而冬灭这一招,是让敌人陷入虚弱或禁忌的阵法,随着一股刺骨的冷风扫过,最后三个幻影被干将斩灭。
“朱家叔叔,你输了,在打下去,我可就管不了你的死活。”田赐眸光血芒一闪,大声叫道。
朱家冷哼一声,闪身避过扫来的剑芒,干将莫邪如影随形,两剑交织成一层层光华夺目的剑幕,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犹如无数的雪花冰丝,连绵不绝,幕天席地,缠裹狂舞。
场中局势顿时一变,就连修为浅薄的弟子都能看出来,朱家处境不妙。
田广更是触目惊心,他的身份已经泄露,朱家死,他也活不了,眼见朱家落了下风,被田赐两把神剑攻的险象环生,几乎没有了还手之力,忍不住叫道:“朱堂主,加油啊,杀了田赐,我们才能闯出去!”
朱家心中一寒,虽然鄙夷田广所为,但是,他毕竟是自己布置在烈山堂的暗桩,以田言的精明,是不会放过他的。
而且,在这样下去,田虎一旦赶来,那自己就真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
朱家矮胖的身形一转,手中已经多了一个青铜钓竿,接下了田赐狂猛的一招攻势,换上一副笑脸:“田赐,朱家叔叔甘拜下风,咱们就不打了吧!”
直到现在,他依然没对田赐动杀机,始终对田言有一种莫名的信心。
“那朱家叔叔跟我回烈山堂。”田赐斗的兴起,说话的功夫,一口气又是六剑。
他的剑术脱胎于地泽阵法,带着兵杀之气,变化多端,剑势起时,秋风萧瑟之意弥漫全场。
从冬灭到秋枯,逆转四季,强行为之却浑然天成,真有风起云涌之势。
让人无法寻找到他的弱点,自己攻势还没发动,眼睛就被干将莫邪的剑气闪花了,那里还能分辨那一剑为实,那一剑是虚,等你明白了虚实,恐怕全身上下已经千疮百孔了。
朱家虽然也精通地泽阵法,但却没逆转阴阳的能耐,这种剑术已经违反了四季天道,怪不得这小子修炼剑术,竟然走火入魔。
朱家的招式,大拙不工,凝重古朴,暗蕴无数後招变化,最擅长以慢打快,以实击虚。
而青铜钓竿伸长六尺,弥补了他身体的不足。
往往田赐让人惊赞,精妙觉乱的数剑连攻,朱家却是一招攻其必究,就能化险为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