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流浪的十七少
而这种时候,谁和大秦交好,就成了选择继承人唯一的条件。
按照大秦现在的形势,扶苏已经成了一块抹不到墙上的烂泥。不死在将闾的算计之下,已经是祖上有德了。
而将闾就是大秦的二世,自己令利智昏,只想着扶持扶苏,却没想过攀附将闾。
“多谢李贽将军,回到咸阳之后,在下必有厚报。”乌拉恭敬的行礼。
“你总算还不太笨。”李贽一笑,转身远走。
将军府幕僚,掌管的是军机,更何况她是以女儿之身入伍,如果不是皇帝特许,如果不是将闾的信任,这种职位是落不到她身上的。
看着她在风中窈窕的背影,乌拉心中狂喜,看李贽和将闾眉来眼去的,分明早有情谊,一旦她成为将闾的妃子,就是自己强有力的臂助。
而这种助力,是李斯不能给予的,毕竟她才是将闾最信任的人。
放着真神不拜,却花费重金去叩泥胎,自己也算是一个蠢笨之人了。
虽然是青龙上将军,将闾也没有统御南阳大军的权力,过了一把瘾,而且明天父皇亲临军营,迎接月氏王,将闾只能将权力归还老赢贲。
赢贲也没和他客气,有条不紊的安排起各项事宜,这种时候,将闾乐得清闲。
回到自己的房间,将闾坐在案几之后,嘴角带着笑意,不知道乌拉见到南阳大营二十五万虎贲会是怎样一种心情。
不过,乌拉不清楚,但是将闾自己知道,这全是一群新兵蛋子,想要成为战场之雄,还需要经过生死搏杀的考验。
但是,草原兵制是和中原不同的,草原人战时为兵,牧时为民,族长为将,根本就没纪律可言,而南阳大营的却是一支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雄兵……拥有足够的震慑力。
季布脱下战甲,换了一身长衫,捧着一杯热茶,走到将闾身边,偷偷的撇了他一眼,小心翼翼道:“太子,请喝茶。”
“喔。”将闾清醒过来,连忙起身:“季布,这里自有军卒伺候,你怎么做这种事。”
季布嫣然一笑,犹如绝世美女,低声道:“我是太子侍从将军,斟水端茶份数应该,太子无需和我客气。”
看着他窈窕美妙的身段,姣好的面容,将闾就有点想入非非,一咬舌尖将杂念从心中挥去:“你是将军,这些杂事还是交给旁人的好。”
季布沉默半响,才抬头道:“有一件事,末将不知如何开口。”
“让你留在身边,一是为了安花影之心,二是你也是一个将才。”将闾笑道:“而扈从军,乃是我的亲兵,有什么为难的事,尽管开口。”
“太子不嫌我冒昧。”季布一把攥住他的手腕,激动道。
将闾有些不自在的抽回手:“身为亲兵,对主上藏着掖着也是重罪,所以,有事还是当面说清楚的好。”
季布叹息一声:“是英布和那个小丫头。英布虽然鲁莽但却勇武过人,投靠太子也是一员战将,末将不知道,太子为何对英布有这样大的偏见。”
“你是在愧疚。”将闾肃然问道。
“是,是末将游说英布一起投靠太子的。”季布点点头:“而现在,季布已经成了太子扈从将军,英布却成为阶下囚,这种事情一旦传到江湖之上,季布一诺千金的名头也就毁了。所以,末将想知道,太子为何对英布有这样大的偏见。不仅将他囚禁看押起来,还在他身上种下六魂恐咒。”
第0612章 败给了忠诚
“所以你故意脱掉战甲来见我。”将闾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眼,嘴角露出玩味的笑意。
“是。”季布坦然承认:“一个人做事不能没有信义,卖友求荣的事情,季布做不出来。”
“那为什么在雁门你不问孤。”将闾笑道。
“季布生于楚,对狼族并不清楚,但是在雁门所见,太子却是一个忧国忧民的大英雄,让季布钦佩不已,所以在雁门季布誓死追随。”季布尴尬道。
“所以回到中原,你就开始为英布抱打不平,鸣冤喊屈了。”将闾讥讽道:“就为了成全你一诺千金之名。”
“因为季布知道,即便是以江湖人的身份,也不是太子的敌手。”季布有点丧气,但还是勇敢的抬头看着他:“季布需要一个答案。”
将闾微微点头,却古怪一笑:“如果孤告诉你,孤掐算天机,算出英布这个人不可信,不可用,你是否满意。”
“这算什么答案。”季布哭笑不得。
“这就是最完美的答案。”将闾傲然道:“因为孤有这个资格,决定一个人的生死祸福。”
“但却难以让季布心服口服。”季布怒道。
“不服你怎么办,咬孤。”将闾鄙夷道:“或者你一走了之。然后孤就悬赏通缉你。”
“太子太欺负人了。”季布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知不知道,孤为什么会答应花影,让你留在我身边。”将闾看着他,冷声道:“不是因为你一诺千金的名头,江湖上的声名对孤来说狗屁都不是,庙堂,战场都不是讲什么信义的地方,尔虞我诈才是王道。
一个执着于信义的人,将来肯定会被人利用,做出违心之事,这是江湖人的通病。”
“但是不讲信义,又怎么能让人信服。”季布强辩道。
“我在战场上,那一个兵卒不相信我。”将闾冷冷看着他:“真正的信义,是做出来的而不是说出来。每一个战士都清楚,孤可以不上战场,可以不和他们并肩作战。
他们依然是兵,而孤依然也是帝国太子。
但是孤身临战场,和他们生死与共,这是用生命来维持的信义。
而他们也同样知道,孤上战场,并不是为了孤自己,而是为了他们家中的父老不遭狼族的荼毒,所以,只要看到孤的军旗矗立在战场上,他们就会不避生死的恶战,因为他们清楚,孤和他们同在。
所以,即便是孤命令他们去死,他们也甘之若饴,这才是交情,这才是信义,信义不是江湖人口口相传的口碑,而是用血链接起来的忠诚。
而孤身为帝国太子,考虑的是家国的荣辱,无需和一个士兵去讲述做事的目的。因为你不配。”
将闾本身就是雄辩之才,口舌犀利如剑,十个季布也说不过他,问题是,动手季布也打不过。
季布一张脸由红到白,无言以对。将军的责任就是服从命令,没有第二个选择。
将闾撇了他一眼:“看在花影的面子上,你可以带着你的隐虎将士滚蛋,孤这里不缺敢质疑君上决断的士兵。”
“是姐姐命我在太子麾下听用的,不能走。”季布实在没办法,只能抬出花影。
“耍无赖。”将闾斜着眼看他:“一哭二闹三上吊,你统统来一遍,让孤开开眼界。”
碰见这样一个没有皇族气度的太子,一块滚刀肉,季布拔剑自杀的心思都有了。
说不过,打不赢,动手的后果不敢想象。当日在东郡,将闾就威胁他,将他送到军营当营妓的话犹在耳边。问题是他真做的出来。
一走了之,他也不敢,前脚走,后脚就要遭到大秦兵卒的追杀,王离的百战穿甲军,可是不弱于隐虎的存在。
而最重要的是,花影怎么办。农家虽然还在苟延残喘,但是距离灭亡已经不远了。
“知不知道当年昌平君的为什么会一败涂地。”将闾森然问道。
“为什么。”季布追问道。
“因为他背叛了忠诚。”将闾冷笑:“他身为楚国质子,在秦国出生长大,血脉中流着一半秦人的鲜血。
大秦皇室对他有抚养之恩,教导之德。父皇也对他信任有加,赐予爵位委以左相之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不思报恩,反而和大秦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