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流浪的十七少
将闾好像也被感动了,长叹一声:“赵高,你我也是故交,当年本太子离开咸阳宫,前往国师府居住,也是你亲自送去,嘘寒问暖,生恐不周,孤也谨记这份情谊。
虽然你是父皇的奴才,但孤却知道,你乃是皇室近亲,父皇也将你当成兄弟,孤也从来不曾将你当成外人。
但奈何的是,现在孤已经是太子,君臣分属,结交父皇身边人乃是大忌,孤也只能疏离你。”
李贽听的心中恶寒,骤然听去,这两个人情谊深厚,坚不可摧,但是谁也能想到,为了储君之位,刀光剑影,无所不用其极。
赵高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盒:“太子的恩德,老奴也铭刻在心,太子重伤,老奴感同身受,这是老奴巧得的一株千年灵芝,奉于太子将养身体。”
“赵高有心了。”将闾看了一眼王明:“却之不恭受之有愧,还是收下吧!”
王明答应一声,接过赵高手中的锦盒,随手放在案几之上。
赵高依然不肯起身,伏拜在地:“老奴还有要事禀报太子。”
“赵高说吧,王明跟随在孤身边多年,就像是你对父皇一般,忠心耿耿。”将闾笑道:“不用担心所说之事外泄。”
将闾不肯让王明离开,赵高心中已经开始猜测,太子伤势过重,却又畏惧自己的修为,所以才这般谨慎,不过,赵高此来,也没刺杀之心,恭声道:“老奴要禀报太子的,是丞相收受贿赂,私通敌国不法事。”
李贽听的身躯一颤,差点从被窝中跳起来,将闾赶紧按住她的香肩,李贽悄悄侧身,那丰,盈跳动的两座玉山,紧贴在将闾腿上,颤动的身体那种滑,腻的肉感陶醉其中的他不由心中一热,一股暖流直窜腹下,不安分的兄弟开始挺直抬头。
将闾一脸的惊容:“竟然有此事。”
听他这样问,李贽一颗心差点夺口而出,将闾担心她暴露,只能将左手伸入锦被,在她柔滑的脊背上轻轻揉动,示意她稍安勿躁。
李贽的身体猛然一颤,俏脸迅疾的掠上一丝红晕,躲在被窝中悄悄扫了一眼震惊的将闾,芳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缕疑惑,不知道是将闾震惊此事,还是故意轻薄。
房间之中还有王明和赵高,赵高趴在底下,看不到卧榻上的情景,但是王明可是站在卧榻一旁,只要自己动弹,绝对瞒不过这个老奴才的耳目,只能咬牙测了测身体,避开胸峰和将闾的直接接触。
即便是如此,李贽也是羞恼不已,芳心乱颤,弄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因为赵高指正父亲还是……
赵高不敢抬头:“此时绝无虚假,草原之上大雪频繁,蒙恬将军和狼族大战,陛下下旨封闭了和狼族和东胡的贸易商市。
东胡侍者悄然来到咸阳,恳求陛下未果,就将主意打到了丞相李斯身上,深夜入府送上黄金十坛,价值万金。
李斯命其子李由,动用宰相特权,贩卖了大批的米面,盐巴,并且将其护送到了雁门出关。
居老奴所知,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东胡侍者,每年都来往宰相府多次,赠予重金,交好李斯。
关闭商市,是陛下为了大胜狼族的英明决策,怎么能毁在这些社鼠蠹虫之手呢?一旦狼族因此得到中原物资,恐怕要出大乱子。老奴闻听,心急如焚,所以急急赶来禀奏太子。
此等现象,当及时制止。老奴请太子下令,禁止官员及其家眷运米贩盐、资通敌国,以权谋私,毁坏帝国千秋大业,应严惩不贷!”
李贽听的惊骇欲绝,私通帝国乃是死罪,身躯紧绷,就要跳起来和赵高理论。
将闾虽然在看着赵高,却一直留心李贽的动静,察觉到她蠢蠢欲动,不假思索的按在她身上,沉重的压力不适从胸前传来,李贽惊恐的看去,将闾的一只大手,死死的压着自己的一座玉,峰,手指还不断用力,疼痛如割。
李贽被吓的苍白的俏脸刹那间一片羞红,不顾赵高王明在侧,费力的把将闾的色手拨开,羞怒于形的李贽双眸透出熊熊怒火,却不敢动弹。
她虽然泼辣野蛮,但却谨守妇道,更不是水性扬花的淫,荡女子,自不能容忍好色登徒子,即使他是帝国太子也不行。
侧眼望去,将闾却似乎毫无所觉,一双大眼爆射,精光,死死的盯着赵高,沉声怒道:“老阉货,帝国和狼族大战在即,这种事关帝国军事的重大案件,你竟然敢隐瞒父皇,难道帝国之刀就真的杀不了你了吗?”
“太子,太子,你听老奴详细说。”赵高带着哭腔,惨白的脸上透出一股狰狞:“这件事关系到宰相,没有真凭实据,老奴怎么敢诬陷大臣,今天才拿到真凭实据,匆匆赶到咸阳宫,却不想,陛下已经去了南阳,老奴这才匆匆赶到东宫禀报太子。”
从怀中掏出一封奏折,递给王明:“这上面有明确的数据,是李由和东胡乌衣惈贸易的详细清单。”
第0125章 反守为攻
王明将清单呈送到将闾手中,低头看着赵高默然不语,看着情景,赵高倒是一心为国了,帝国和狼族开战在即,皇帝已经有意将九原大军交给太子掌控。
如果这时候,狼族在通过东胡弄到大批的物资,胜负疏难预料,如果将这封奏折呈送到皇帝手中,自然就可以撇清太子的责任。
战胜是太子勇武,战败则是李斯的罪恶。
李贽瞬息之间就将这里面的门道想了个清楚,一颗心瞬间哇凉哇凉的,就连将闾按住自己胸峰的大手,也顾不上了。
资通敌国,那可是诛灭九族的大罪,而现在这个罪证就在将闾手中,只要他努努嘴,凭这位太子的胆略,就敢不通过皇帝,直接将李斯一家送进大牢。
了解的越深,李贽越清楚,这位太子爷绝不是表面上这样恭顺,骨子里本来就是胆大妄为之辈。
将闾也有些惊愕的看着赵高,这件事情他还真不知道,如果没有及时察觉,坐视蠹虫坏事,难保不出什么大乱子。到时候,他这个太子爷能不能从九原战场回来,还是个未知数,更别说什么奢望皇帝宝座了。
早就知道,沙丘之变,是赵高胁迫李斯,但是却从来就没想过,一个小小的中车府令,即便是掌管皇帝玉玺,也绝对不可能让三公之首的宰相低头,尤其是这种关系到帝国命运的大事。
或许这封奏折,就是一个由头。
历史上蒙恬和匈奴大战,虽然大胜,但却没有彻底根绝匈奴之患。反而让冒顿彻底统一了草原,东胡诸部皆沉浮于冒顿大单于,或许这就是原因之一。
而赵高奏报的这些情况,对他来说至关重要,至少可以从新改变对匈奴的战略,好处巨大,但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岂能不包藏祸心。
将闾仔细将奏折看完,定定的盯着赵高,缓缓道:“这件关系到帝国命运的大事,你为什么不禀报给十八皇弟。”
赵高恭敬道:“十八皇子温顺恭良,却对于战事一无所知,而且,陛下已经赐婚,皇妃乃是李斯之女李贽,于情于理,十八皇子都不能出面指正李斯。
陛下虽然还没下旨,但是,圣意已经将九原主帅赐予了太子,太子勇冠三军,乃当场上将军,军国大事么,还是报与太子决断更妥当一些。”
将闾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赵高的来意,他想要借刀杀人,除掉李斯,当朝宰相,私通外敌,事情重大的远远超过自己遇刺,庙堂上的舆论自然会转向。
胡亥是皇子,轻易不会招致杀身之祸,但是,只要让父皇将胡亥逐出咸阳宫,并且不让他伴驾东巡,赵高依附的这颗大树就岌岌可危了。
而问罪李斯,也会折断自己的臂膀,断掉自己的根基。
赵高这个恶贼,竟然是一箭双雕之计。
赵高说完,双手伏地,头却悄悄的抬起,卑谦的看着将闾。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一点点的端倪。
不过,想从将闾脸上看出些许变化还真的挺难,那张英俊的小脸,总是带着阳光般的微笑,赵高只要看向他的眼睛。
凝神静气看了半响,赵高失望了,在那双幽深如星辰的眸子中,没有丝毫的表情波动,他的眼神极为平静,一如他平常的那样,不管对方地位尊卑、权势高下,他的目光永远都是温和、含蓄、内敛,没有丝毫变化。
这位太子的城府,比他想像的要深得多。
赵高的身体像极了紧绷的弓弦,而他的心恰似上弦的弩箭,但在那种平静的眼神之中,终于没了力气,手指一松,弓弦急颤,他的心急剧地跳了起来,跳得他的呼吸也急,促起来。
临来之前,他就已经反复盘算,现如今的太子,地位并不是稳固,急需一场大胜,让皇帝对他认可,自己这算是投其所好。
而且,将闾没有理由拒绝这种好意,天下是赢氏的天下,并不是他赵高的,而他和太子之间,并没有私仇。甚至昔日还有些交情。
不管以前在江湖上如何费劲心机的坑杀陷害,那是各为其主,在国家大义面前,所有的恩怨都要放下。
这是一种交换,将闾放弃对刺客的追查,赵高送他一件功勋,不管皇帝如何处置李斯,至少在九原战场之上,将闾就有了防备。不至于误认狼族已经弹尽粮绝。穷追猛打。
只要步步为营,将狼族拒之国门之外,那太子爷就是帝国的功臣。
至于帝位的归属,那要看圣意,要看各自的本事,谁能得到皇帝的欢心,他所做的,只不过营造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
帝国十八子之中,扶苏已经被驱逐,即便是回到咸阳,留在他身上的罪名也是一个污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