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流浪的十七少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惊霓措手不及,等到醒悟过来,焱妃右手的骷髅已经成型,一声鬼叫,扑的一声撞在惊霓的战甲之上。
惊霓扑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胸口传来锥心刺痛,他深吸一口气,强忍剧痛宁死不退,神剑孤注一掷,劈向焱妃的手臂。
焱妃的意图很明显,房屋狭小,让她很多威力奇大的阴阳术无用武之地,只要将惊霓逼出屋外,那他就只能任由宰割了了、
但剑势凶厉,焱妃也不敢空手挡其锋芒,先一步扯手急退。但这样一来,她秀美的脊背已经紧贴在墙壁上了。
惊霓那肯善罢甘休,神剑改劈为刺,嗡嗡轻鸣,化成一道电虹直奔焱妃咽喉。
焱妃嘴角噙着冷笑,稳稳接住落下的龙梦毒牙,又是一招墨守陈规,封住剑芒。
“叮”龙蟒毒牙准确的刺在了剑尖之上,不差毫厘的顶成一线。
焱妃鼓荡丹田,真气狂涌注入龙蟒毒牙之中,但却如同迎面撞上了铜墙铁壁,被惊霓催发的剑气硬生生的顶住。
惊霓神剑已经开始弯曲,龙蟒毒牙也发出不堪重负的轻鸣。但是两个人谁也不敢扯手退让,不断的将真气注入兵器之中,僵持不下。
惊霓很清楚,仅凭剑术根本就无法应付焱妃诡异多变的手段,唯一的办法,就是依仗自己身高体长,手中神剑足有四尺,才能不让她靠近身边。
所以,更是不遗余力,真气惊涛骇浪般的通过神剑毒牙逼向焱妃,打定主意让这个恶毒的女子牙断身亡。
弄玉看的触目惊心,惊霓神剑和龙蟒毒牙定在空中纹丝不动,已经明白了惊霓的意图,欺负焱妃是个女人,想要凭借雄厚的真气强行压制。
她见识非凡,自然明白这种比斗,比起刚才还凶险万分,现在二人全都是拼尽全力,没有丝毫取巧的余地,不管那一方首先真气衰竭,就会被对方的真气攻入体内,爆体而亡。
弄玉急的咬紧银牙,弄不明白焱妃为什么要和他比拼真气,几次想要从背后偷袭惊霓,都被二人勃发的真气击退。
心烦意乱之下,根本就想不出什么办法,而且现在她也清楚,一旦自己强行出手,遭到的是二人真气同时反击,自己也就落个香消玉殒的下场。
目光呆涩的看着空中练成一线的神剑和龙蟒毒牙,心中暗自祈祷上苍保佑。
焱妃久攻不下,身上已经开始冒出缕缕火光,一波一波的通过龙梦毒牙传入剑刃之中,一双美眸更是诡异到了极点,似乎可以从里面喷出火焰。
“光明日冕。”弄玉终于明白过来,惊霓的剑势快如闪电,根本就不给焱妃凝聚真气的时间,唯独这种真气的拼斗,才能让她使出幻境。心中暗自叹服,这婆娘好深的心机。
房间之中,已经冒出朵朵火焰,就那样诡异的漂浮在空中,惊霓神剑已经被烈火燎烧的通红,剑身如弓,惊霓的掌心已经散发出烤肉的香气。苦不堪言。
房间之外,罗网杀手和蛮兵侍卫的恶斗已经接近尾声,双方都损失惨重。
小小的院落,横七竖八躺卧着上百人的尸体,血腥味扑鼻。
孟姜看着被捆成粽子的颜路,在看看慢悠悠喝着小酒的王明,战战兢兢道:“老丈,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孟家老太婆手中的拐杖都在颤抖,耳边不断传来屋外的惨叫,儿子和儿媳并肩坐在一起,脸色惨白惶恐不安。
王明慢悠悠的喝了口酒:“姑娘放心,我们的来历你也不用打听,我奉命看守这个囚犯,顺便保护你们的安全,也就是弄玉大人宅心仁厚,要不然,谁管你们的死活。”
孟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却被血腥味弄得差点呕吐出来:“弄玉大人。”
王明嘿嘿一笑,连忙喝酒不肯回答。
孟姜目光看向他悬在腰间的玉牌,狐疑道:“我似乎见过这种玉牌。”
王明眉毛一挑:“姑娘肯定是认错了。”
孟姜郑重摇头:“当日我在亥下被店家欺诈,是一位公子仗义执言,这才免罪,他身边的从人身上就带着这样的玉牌。”
王明心中一惊:“姑娘可知道那位公子的姓名。”
“他说他叫秦赢,而且,他对帝国律法极为熟悉。”孟姜眼中晃动这一个英武的身影,心中虽然害怕,但嘴角却露出一丝笑意。
“我家公子”王明脸色一变:“他怎么可能在亥下。”
“他果然是位公子。”孟姜眼眸一亮,公子这个称呼,在江湖上只不过是一种敬称,但是当的起的却是极少,不是官宦之家就是氏族子弟。
而眼前这个老者,虽然是个车夫,但是衣装华贵,器宇不凡,什么样的氏族才能用的起这样的车夫。而更让人震惊的是,他称呼那个名叫弄玉的女子为大人。
第0780章 武勇之夫
烈山堂。
夜深露重,田言却毫无睡意,望着屋外迎着寒风咧咧作响的地泽灵幡,若有所思。
田赐默默的烧着纸钱,也是一语不发,那神情出奇的相似。
好久之后,田赐才缓缓道:“姐姐,二叔想当侠魁之心已经昭然若揭,而追查刺杀父亲的真凶却绝口不提,田家流年不利,农家灾祸连连,姐姐,你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
田言明眸扫了他一眼,才道:“阿赐,田家是田家,农家是农家,不可混为一谈,现在的田家已经放弃了贵族身份,走的是商途,借力于农家却不能左右农家的大势,何况这一次,是帝国想要剿灭农家,如果不是二叔见机行事,恐怕,从桑海赶来的大军,早就开始围剿农家了。”
田赐冷哼一声:“但是,二叔认贼作父,父亲的大仇何日得报。”
田言慢慢道:“为今之计,我们只能见机行事,见招拆招罢了,花影成为神农堂堂主,二叔大势已成,统一六堂在即,那隐藏在幕后,想要借助农家作乱的恶贼,必定隐忍不住。只要他动手,就会留下蛛丝马迹。”
田赐皱着眉头,沉思半响却一声长叹:“姐姐,你究竟打的什么主意,难道将农家拱手让给二叔,也不愿意祝我一臂之力。”
田言的脸上浮现出一股怒色,半响才悄然退去,长长的吐了一口长气,才道:“阿赐,你想当侠魁,也是为了田家,姐姐这样做的目的同样如此,谁当侠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祸及田家,说起来,二叔也不是外人。”
田赐怒道:“姐姐,你就认准二叔了,不错,二叔不是外人,但他毕竟是一个庶子,我才是田家嫡子,既然有嫡子存在,难道就任凭一个庶子胡作非为。
再说,这么多年,二叔何曾和你我姐弟有亲情存在,如果不是父亲遇刺身亡,他可曾叫过一声大哥,真让他如愿以偿,不仅农家,恐怕桑海田家也得换了主人。
而你我恐怕也的被他扫地出门。人心难测,说不定他才是刺杀父亲真正的凶手,即便不是,也是帮凶。”
田言怔怔不语,脑海中回忆离开亥下时盖聂和自己的谈话。
盖聂一身白衣,木剑隐于肘后,脸色木然没有表情:“我曾经见过田猛堂主咽喉处的剑伤,也曾经亲自查证惊霓刺杀影密卫的剑痕,和田猛堂主的致命一剑一模一样。”
“那盖先生可以肯定,杀死家父的凶手就是惊霓。”田言心中一痛,目光茫然而又悲切。
盖聂肯定点头:“每一把特殊的剑,留下的剑伤都不相同,而惊霓手中的就是一把特殊的剑。”
“这件事太子知道吗?”田言低声问道。
“我还没见到太子。”盖聂冷冷道:“不过,姑娘可是在狐疑太子。”
“他颠覆六堂的手段和惊霓的手法如同一辙。”田言悲痛低头,不让泪珠儿流出眼眶:“而且,罗网也是他的手下。这种事由不得不怀疑。”
盖聂脸上露出一股温和的笑意:“如果太子想要杀田猛,出手的应该是我们师兄弟,而不是惊霓。”
田言一愣,讶然问道:“为什么。”
“因为太子对惊霓并不熟悉,甚至只是听过他的名字。”盖聂认真道:“当年晓梦大师执掌了罗网,焱妃成了罗网统领,但是赵高却并没有将罗网高手尽数交付,而是留下了一批高手在麾下听用。”
“盖先生这样说的目的,是将刺杀家父和太子撇清关系。”田言不敢置信的问道。
盖聂一笑:“姑娘睿智,细细一想就会明白了。”
卫庄长发漂浮,慢慢的走了过来:“流沙想要杀的人,没有一个能活在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