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流浪的十七少
将闾冷哼一声:“别看了,两个大老爷们,这样盯着我,看的老子心发慌。”
蒙毅太史腾哈哈大笑。就听将闾又道:“清理战场,通知蒙恬接管这批战马。”
没用半个时辰,战果就清理出来了,俘获战马四千六百多匹,其余的不是被斩杀就是有伤残,蒙毅已经命令给伤残的战马一剑,这种战马已经无用。
而统计伤损的太史腾也回报:“两万玄甲铁骑,死亡四百多人,都是冲锋的时候掉队的,伤了六百多人,相比于斩首五千的战果,微不足道。”
将闾满意点头:“受伤的兄弟留下,负责看守战马,等待黄金火骑兵来接受,其余之人原地休息,将养马力,半个时辰之后,冲进老营地。”
太史腾挥舞了一下手中的军旗,所有士兵无声的下马,先将马背上的口粮送到马嘴之中,然后开始饮马。
尉缭带着紫女红莲也走了过来,看着遍地的尸体皱眉道:“现在虽然入秋,但天气依然炎热,时间一长恐怕形成瘟疫。”
将闾点头笑道:“现在顾不上这许多,等打完韩国老营地,在将尸体火化。”
尉缭点点头:“这也是个办法。”看着将闾一笑:“公子身为上将军,亲自冲锋陷阵,有失体统。”
将闾呲牙一笑:“有你老人家在,我还怕什么。”
尉缭冷哼一声道:“战场之上千变万化,你就留下我一个老头,有个屁用,难道你想让我一个老头去冲锋陷阵,那岂不是送死。这次全军出击,没有预留后备力量,是你最大的败笔。”
尉缭一针见血,把将闾的缺点说出来,顿时让将闾额头直冒汗,没预先留下后备力量的战争,一旦出现诡异的变化,自己就没有军力应对,完全是主将的失职。
将闾坦然承认错误:“姜还是老的辣,师傅果然不凡。”
王郎带着五千老韩骑兵一走就是两个时辰,申犰又接连派出几股斥候,也如同石沉大海,再也没有回报,心中不安的感觉更甚。
现在申犰的注意力已经不再搭建浮桥的强秦士兵身上,而是不断的看向阵地后面。
老营地附近的芦苇荡已经被清理一空,视野开阔,而芦苇荡中虽然不时有鸟雀惊飞,但却没有马蹄声。申犰眉头紧锁,但是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两万多人的骑兵就敢渡过洧水。
“嘚嘚”芦苇荡中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申犰循声望去,一个扛着黑色军旗的骑兵当先奔出芦苇荡。
空旷的矮坡上只有他一个人,一匹马,一面军旗,但是随着军旗的挥动,芦苇荡中忽然响起了如雷的马蹄声。随后一支黑压压的军队仿佛汹涌的潮水一样涌现出来。
“敌袭列阵。”申犰一声大喊,还在加深壕沟的韩国士兵匆忙的爬上来,开始集结列出方阵。
老韩军列出的方阵极为讲究,整个军队形成一个阶梯形状,每一个阶梯就是一个方阵,每个方阵里面都有对付骑兵的长矛手,刀盾手,这样的战阵就是用战车都冲不垮。更别说只是能够射箭的骑兵。
近了,三里,二里,一里,在韩国严阵以待的军阵两百步的地方,这支如同潮水一般涌来的骑兵勒住战马。
天空晴朗,视线非常良好,所有的老韩兵全都能清晰的看着,黑衣,黑甲,寒光闪烁的大剑,整个骑兵军阵弥漫着一股血腥气。
申犰皱了皱眉眉头,心中知道,王郎的五千骑兵已经完了,但是这对骑兵看数目只有万人,难道强秦的骑兵没有全部渡过洧水。
还是和王郎的交战中,死伤众多。申犰猜不透其中原因,心中有些发寒,手中军旗举起:“弓箭手预备。”
五万韩国步兵军阵,两万多弓箭手,齐齐的拉起弓箭。但两百步的距离,却是射不到这支骑兵跟前的,更别说伤人了。
“赳赳老秦,复我山河。血不流干,死不休战,西有大秦,如日方升,天下纷扰,得到康宁,秦有锐士,谁与争锋。”
歌声之中,马如狂龙,人如虎狼,蹄声如同战鼓。
歌声中,玄甲铁骑高举五尺定秦剑,汇集成一片刀山剑海,士气如虹。
歌声中,突然出来咻咻声不绝于耳,从这队骑兵后方,如同蝗灾一样飞出无数支狼牙利箭。
申犰顿时变了颜色怒喝道:“盾牌手,举起盾牌,这是强秦的脚蹬弩。”
强秦弓箭犀利,甲于天下,尤其是脚蹬弩,一个马身长的巨大弩弓,需要士兵躺在地上,脚凳弓壁,双手扯动弓弦,用上全身的力气才能拉开,但是射距却足足有六百步。
第0266章 血战
申犰从来就没想过,经常被各国当成斥候使用的骑兵,竟然配置这种强弓。而这队万人的军队出现在眼前,只不过是遮挡后面的弓弩手。
骑在马上的玄甲铁骑依然是在高唱战歌:“赳赳老秦,复我山河。血不流干,死不休战……”万人齐吼,惊心动魄。
赳赳战歌声中,在玄甲铁骑身后早已蓄势已久的脚蹬弩,同时向天抛射,万支狼牙箭犹如狂风暴雨,向着韩国军阵倾泻而下,巨大的战盾,依然阻挡不了密集如雨的箭矢,就像是割麦子一般,一排排的倒下。
将闾冷冽的双眸带着冰寒的笑容,伸手一挥:“再射。”第二波箭雨应声射出。
申犰躲在亲军举着的战盾下,双眼中已经露出绝望之色,秦军的箭雨连绵不绝,耳中只能听见啾啾的利箭破空声,几波箭雨下来,五万老韩兵还能剩下几人。
现在强秦军队的目的很明显,不留活口,只要将这五万名老韩兵消灭,姬无夜手中只有几万的军队,就是在精锐,也不是玄甲铁骑的对手。
第三波箭雨刚刚射出,将闾手中巨大的剑刃已经指向韩军阵地,蹄声雷动,蒙恬和蒙毅带着一万骑兵突然左右一分,冲向韩军阵地,他们的目的很明确,就是左右包抄,和将闾身后快速上马的玄甲铁骑一起冲击韩军战阵。
韩军战阵是四方形的阵型,蒙毅和太史腾就像是两把利剑,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了步兵后阵,而同时天上的箭雨只射到韩军战阵的中段。
韩军战阵只顾躲避天上的箭雨,根本来不及让长矛兵竖起长矛,就迎来了蒙毅太史腾肆无忌惮的冲撞,瞬间就被撕开一个大口子。
而完成第三次射击任务的玄甲铁骑已经完成集结,将闾战剑一指,已经疯狂的冲撞韩军正面阵地。
后面是自己挖的壕沟,在后面是几十丈宽的洧水,现在韩军已经没有退路。
申犰虽然很想喊一声投降,但是战场上哭喊之声震天,马蹄声犹如从天边传来的滚滚闷雷,步兵战阵没有长矛手的支撑,根本就阻挡不了玄甲铁骑的剑砍马踏。
申犰惨笑,从来就没想过,战场竟然成了这样,这群黑甲骑兵个个如狼似虎,手中巨大的战剑轮成寒芒闪烁的光幕,每一剑下去,都有一颗老韩兵的人头飞起来。
惊慌失措的老韩兵各自为阵,迅速结成长圆形的阵势,当黑衣黑甲的玄甲铁骑冲到跟前的时候,弓手和盾牌手抽出腰间的长剑,抄起长矛,组成了一道悍不畏死的防线。
洧水河面上刮起了寒风,芦苇荡上的雪花随风而舞,凄厉而凶残的喊叫和悲惨的哭喊,和汹涌的洧水交响成杀戮的旋律。
但却没有人去欣赏,将闾端坐在追风背上,远远的观望三股玄甲铁骑在韩国军阵中横冲直撞,敌我双方舍命搏杀,双方的将士全都疯狂了。
玄甲铁骑冲进战阵,挥舞着巨大的定秦剑,怒喝着,咆哮着,就像是扑食猎物的狼群,犀利的剑刃向着敢于反抗的老韩兵头颅砍去,战场,已经变成了一面倒的屠杀。
没有援兵,没有退路,申犰已经绝望了,玄甲铁骑就像是狼群一样,冲进战阵杀的尸横遍野。
这种时候,所有人都将死亡抛之度外,想要活下去,只有一个字,杀。
战场上的生命犹如草芥,现在所有人都疯狂了,老韩兵那种不畏死的精神彻底激发,死也要拉着一个敌人。
人如蚁聚,剑影刀光,一个老韩兵倒下去,另一个老韩兵马上冲上去,现在所有人都明白,韩军没有退路,没有援兵,甚至连活下去的希望都没有。
但是当芦苇荡中再次出现一队骑兵,全身赤红如火,手中拎着和黑甲骑兵一样巨大的定秦剑,随着站在山坡上的小将手中巨大的剑刃指向韩国军阵,刹那之间,赤红战甲的骑兵就像是一条滚滚而来的长龙。
再次终结了申犰的希望,这次为首的将军也是全身火红的战甲,纵马疾驰直接冲阵,就像是死神的镰刀,无情的收割老韩士兵的生命。
这是老韩兵的死亡之旅,强秦铁骑的屠杀盛宴,三波箭雨之下,五万老韩兵仅存三万,但还有勇气和黑甲骑兵拼杀,可是黄金火骑兵的突然出现,已经成了压倒骆驼最后一根稻草。
申犰再也不敢犹豫,翻身上马,趁着强秦铁骑还没冲到自己身边,带着仅存的几百骑兵杀出一条血路,落荒而逃。
蒙毅和太史腾早就瞄着申犰,这是南阳守将,将他斩杀功劳可是不小,见他带着几百骑兵逃跑,同时看向将闾。
却见将闾看着申犰逃跑的方向,没有任何指令。两人谁也不敢脱离战场去追申犰,只能将一腔的怒气全部发泄在老韩兵身上。
太史腾一剑将最后一个老韩兵的脑袋砍下,战场之上全都是骑在马上的玄甲铁骑和黄金火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