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是奸臣
严嵩,肯定之前与嘉靖早已通气。皇帝才会等候在此。
只是太子一党的消息,也十分灵通。
高拱和张居正,听到棘城之中,居然传出这等惊人之事,严嵩居然捏住了徐阶舞弊的证据,向皇上告状,都惊得魂飞天外。
不过,高拱和张居正,都是一代首辅,都是大明的改革名臣。换句话说,他们哪个都不逊色与徐阶。特别是张居正,身为首辅,独自柄国十年,要是那么容易就狗带,也不可能主持彪炳千古的张居正变法。
两人很快镇定下来,高拱道:“不好!此事可怎么办?”
张居正咬牙切齿道:“严贼,又是严贼搞得鬼!老师(徐阶)这次有难了。”
大事面前,张居正表现十分沉稳,低声道:“高大人,您跟太子一直保持着联系吧?速速通过秘密渠道,将此事禀告太子!请太子定夺!”
高拱有些郁闷道:“太子如今也身陷囹圄,被严贼搞得生不如死,怎么救得了徐阶?”
张居正笑道:“(bdff)高大人是只缘身在此山中啊。你想没想过,皇上圈禁太子爷的时候,举了个例子,是尹伊放太甲于桐宫?太甲不肖,则尹伊流放三年,太甲好了,尹伊依旧要把太甲放出来!前些日子,皇后生了个女儿,我看皇上对太子爷的态度,已经好转了许多。”
高拱一拍大腿道:“对啊!上次我们三个去劝皇上,皇上已经松了口,要准备提前释放太子了。要不是严贼奸诈,又在那节骨眼上,放了一个徐阳当大炮,气得皇上又打消了念头。太子爷早就出来了。”
张居正正色道:“不错。皇上只要只有太子这一个儿子,为了大明江山社稷,为了自己身后令名,就注定不可能太亏待太子!只要您将消息传递给太子,太子一定有办法保住老师的性命!”
“那他的礼部尚书之位?”高拱小心翼翼道。
“没办法了”张居正虽然年轻,但不愧是一代枭雄,果断摇头道:“这么大的舞弊案子,皇上又那么重视丁未科科举,怕是一定要撤职查办的。老师,这次保不住了。”
他心中升起一股悲凉之感。
老师,堂堂的文坛领袖,浸淫多年的太子党骨干,清流直臣之首,太子少保、礼部尚书,这么多辉煌的头衔急于一身,却落得如此凄凉的下场···
这一切,都是因为严嵩!
严贼,我与你势不两立!
高拱也知道事情重大,立即匆匆而去。
果不其然,虽然陆柄严密封锁,但太子党经营多年,早已在太子府地下,挖通了一条秘密通道,通向一侧的一座民居。高拱急忙通过民居,走地道,来到了东宫,见到了太子,禀告了此事。
在东宫中每天只能捉蛐蛐,画圈圈,掰着手指头度日的太子,听到这消息气炸了!
“什么?孤王的老师,也要被严嵩弄到监狱中了?”太子朱载垕头发两个月没剃了,披头散发,如同地狱中爬出来的厉鬼,形象十分吓人,哪里有几个月前风流倜傥的仁君太子模样?
“殿下息怒,还没有定论!”偷偷潜入东宫的高拱,也被太子吓了一跳。
太子暴躁地走来走去,伸手向天痉挛着,双眼恨泪滚滚,如同受伤的野兽般嚎叫着:“老天啊,你怎么不睁开眼……”
。。
第1138章 嘉靖怒火【5】
“老天啊,你怎么不睁开眼,看看孤王已经被人逼成什么样了?白日不照孤王精诚!孤王不服!严贼,孤王若来日登基,必诛灭你的十族!你活着,则千刀万剐,你死了,则挫骨扬灰!你的下场,比方孝孺更惨!”
太子怨毒入骨、歇斯底里的咆哮,响彻在东宫之上,让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在宫外守护的锦衣卫们,都听得-清清楚楚。
一个新来的吓得一哆嗦,紧紧抓住老兵道:“哥啊,这太子是怎么回_事?”
那老兵不屑撇撇嘴,嘀嘀咕咕道:“这位爷,不知道又发什么神经,受到了什么刺激?老子在这里站了几个月,他是越来越神经了!我看啊,太子快要疯了。”
另一个锦衣卫也无奈道:“没错。之前太子还只是骂,现在是每天骂,日日骂,事事骂,还肆意殴打太子府的下人。差不多每个月都有奴婢被他故意寻错,活活打死,你看昨天又抬出来2个尸体。我看待会他又要发疯杀人了。”
那新来的锦衣卫,看着牛车上的奴婢尸体,吓得牙齿打颤。
还有一个东宫的太监,苦着脸道:“各位爷,我们东宫的太监宫女,都想逃呢。里面太子杀人,已经到了朝不保夕,没法忍受的地步。再这么下去,我们还不如上吊算了。”
此时,太子东宫中,又传来了一阵怒骂鞭打声!
“孤王心爱的茶碗,都被你摔碎了!你个贱人!”
一个女子的哭喊求饶声,一开始凄厉,渐渐小了下去,没一会,一辆牛车拖着一个白布盖着的尸体,走了出来。
众多锦衣卫和太监:“······”
东宫中,朱载垕喘着粗气,手中提着一把带血的鞭子,眼中十分扭曲疯狂,地上血迹斑斑。看得一旁的高拱深深皱起眉头。
“太子被圈禁之前,乃是仁厚之君也。怎么被圈禁这段时间,性格变得如此暴戾?煞气十足?那宫女不过是打翻了他一个茶碗,他就要亲自活活打死?这····”
高拱的心中,升起一丝不祥预感。
朱载垕,不会变态了吧?
随即,高拱用力将这个念头甩出脑海,心中大骂道:“都是严嵩!都是严贼那个混蛋!太子是我看着长大的。要不是他这么挤兑我家太子,太子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严嵩囧,朱载垕变态,这个锅也让我背,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朱载垕杀人发泄完,才算是恢复一点平静,喘着粗气道:“此事,孤王自有办法。高师傅如此这般。”
高拱脸色大变道:“还能这样?那徐阶岂不死定了?”
“孤王这几个月,被囚禁在这鬼地方,可是文王拘而演周易,十年面壁图破壁。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孤王终于开悟了!哈哈哈!”太子披头散发,笑得十分狰狞,仰天怒吼道:“孤王终于明白了,严嵩为何能那么讨父皇欢心,而过去我们为何屡屡受挫!因为我们没有弄懂父皇的帝王心术!”
“哦?”高拱也被太子说的兴奋起来,眼睛发亮道:“莫非太子殿下,你如今懂了?”
“嗯!”太子闭着眼睛,一副大彻大悟,醍醐灌顶的样子道:“孤王痛定思痛,闭关数月,已经彻底领悟了父皇的帝王心术,甚至比严嵩更精通!师傅只要按照孤王的计划行事,一定能保住徐师傅的性命!且能让孤王提前释放,离开这鬼地方!”
他狞笑道:“一旦孤王出来,严嵩,你就洗干净脖子等死吧。徐阶师傅的仇,我替你来报。”
高拱感到太子变了····
过去太子虽然有时候很贪心,很自私,但他隐藏地很好,表面上至少是一副仁义储君的嘴脸,才能赢得朝野的一致喜爱拥戴。
但如今,他的气质变得更加阴沉、冰寒,让一直看着他长大的师傅高拱,都有些不寒而栗。
················
“是!”
高拱接受命令,徐徐退下。
“哈哈!孤王之计必成!严嵩你等死吧!”
在太子府中,传来某人歇斯底里的狼嚎声····
……
……
皇宫中,嘉靖面色凝重,听完了陆权一五一十,替不能出来的严嵩陆柄,汇报科场舞弊一案,脸色越来越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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