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七月雨季
“是、是这样的吗！？这是我所不知道的，现代少女们的常识吗……但、但是，前辈平时对女孩子的接触明显已经超过这种范围了嘛！只是我的话也就算了，前辈对别的女孩子也是，总是毫不客气的摸啊摸的……”
“因为~，女孩子的身体很舒服嘛~。”
立香小姐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熟练的咕噜咕噜发出声音的把冰棒往嘴里塞，让白嫩嫩的脸颊反映出了冰棒的形状：“玛修现在也很经验丰富了，所以是知道的吧？我才要问你，你觉得男人的身体很舒服吗？会一直想摸吗？”
“诶诶诶诶！？这、这个嘛……大前辈的身体很热、又很有力，摸上去就感觉心跳不断加速，脑袋都会变得奇怪了……虽、虽然可以的话，我是想一天二十四小时都紧贴着，但那样的话对健康就太不好了……所、所以……”
“噗噗~。我说啊玛修，你那是所谓的“恋爱滤镜”。是因为你喜欢罗真，所以才感觉怎么样都开心。但是让你去碰不喜欢的男人呢？别的就不说了，现在让你去摸兰斯洛特的胸肌，你会怎么样？”
“马上掐死扼死踩死碾死砸死分尸成一小块一小块彻底挫骨扬灰送上火箭一起飞向太空未来永劫彻底的从人类史和这颗星球上抹除所有痕迹。”
“这就对了嘛。——但是啊，和男人不一样，就算是讨厌的女人，只要长得漂亮、身材好的话，摸上去还是会很舒服的！”
纳尼——！？
玛修彻底震惊了！这是她人生至今从未了解过的神奇设定！
的确，因为在玛修纯洁的概念里，自己会亲密接触的男性只有罗真一个，所以都是以他为前提进行思考了……
但要说女性的话，因为立香是自己崇拜的前辈，所以实际上不管被做多么害羞的事情玛修都会接受……但要说无论如何都不想被碰到，或者自己无论如何都不想碰的女性，到现在为止好像的确没有过。
所以这就是根源所在了。立香‘啵~’的从双唇中取出融化了大半的冰棒，滴答滴答滴着水指着玛修说道：“男人的身体啊，如果排除掉“恋爱滤镜”，那就单纯只是个硬邦邦热乎乎还经常有汗味的肉块而已！虽然身材好的男人也是很养眼的没错，但要说想不想碰、想不想摸的话就是两回事了！想要好看又好吃的雪花肉的话就去摸神户牛啦！猫猫狗狗之类毛茸茸的触感也要更舒服哦？”
“（咕噜）……的、的确……我也觉得，芙芙的触感是无敌的……要我在罗真大前辈和芙芙之间做出选择的话，我、我也……会纠结到哭的……”
“唔姆！但是啊，玛修……女人的身体啊，不管怎么摸都很舒服哦？”
立香带着仿佛邪教传播仪式似的认真表情，压低着声音如是说道，让玛修的瞳孔剧烈颤抖着不断咽口水。
虽然和“恋爱滤镜”一样，这世上也是有“仇恨滤镜”这种东西的。如果是真的讨厌到极点的对象的话，那无论是对方的身体还是碰过的东西，哪怕是再同一个房间里呼吸空气都会感到恶心，这是人心理上的问题。
——但是，排除心理因素，单纯讨论物理问题的话，女人的身体和男人的身体、在手感舒适度上不是一个级别的！
无论是玛修噗呦噗呦的棉花糖，还是阿塔兰忒咚咚咚咚的天涯绝壁，女孩子细腻的肌肤总是会有很美妙的触感。
甚至光是握手都和男人有云泥之别，更别说ㄋㄟㄋㄟ和屁屁这些象征着女性魅力的部位了！
所以，立香并非是因为喜欢女人、对女人会有性方面的欲望才总是非礼别人的——嘛当然，对玛修这样已经超越性别问题的亲密关系、以及和罗真进行多人PK的时候受气氛感染之类的因素暂且不谈——立香是立派的、正宗的，只喜欢男人的直女。
“——但是！那方面的问题和单纯的享受手感是不同的！女孩子的身体很舒服！不管怎么说都很舒服——！然后被我欺负的话，害羞的女孩子就会露出很可爱很害羞的表情！那也更是让人欲罢不能——！对可爱的幼女也是，会忍不住揉揉那糯米一样的脸吧！？把人家惹哭的话反而会有种背德的快感对吧！？就是这种感觉啊玛修——！！”
“是、是——！虽、虽虽虽然我还没有体会过，无法理解具体是什么感觉……不过我觉得前辈说的有道理！”
“很好玛修！那么现在就敞开胸怀，让我摸个爽！然后我也会给你摸的，来来来！这就是身为女孩子的优势哦！可以借着睡衣派对的借口摸个爽哦！今晚就去找罗真一起轰趴吧玛修！！”
……就这样，在迦勒底的食堂里，被众多的从者自主的避开造成的真空圈内，世界最后的御主与其从者形成了非常混沌的链式反应。
第96章：母神堕落三人行
“……说真的，为什么我在干这么麻烦的事情呢。”
在天之高兮的彼端，超越神明的大战正在继续。
艾蕾……不对，现在应该说是远坂凛了。
她在与第二之兽展开壮阔的激战同时，态度又显得非常平淡，甚至冷静到异常了。
毕竟这也是她第一次真正体会到这种位格的视野高度。在身体被两个女神占据很久之后，一下子又接收了两个女神的力量，这情况下远坂凛还能够保持自我已经很了不起了。
这当然和远坂凛的灵魂本身和天地女神的波长很契合。同时也是因为在这段融合期间，不止是凛的意识在对她们产生影响，她们也同样在对凛进行着潜移默化的变化。
因为有凛的意识参与，所以伊什塔尔和艾蕾才会是现在的她们。而反过来，因为有女神的任性妄为，凛这个普通少女的身体已经被神性彻底渗透，拥有了能承受女神灵核的强度。
生而为人，并且也一直是纯种人类的远坂凛，现在已经字面意思上的变成了半神似的存在。
如果说吉尔伽美什是因为有神的智慧和力量，却没有神的寿命而成为三分之二的神的话，那现在彼此融合的两个女神就是拥有了神的灵魂和身体，唯独精神面上反倒被身为人的远坂凛占了主导。
而这也是有货真价实的原因的。
就好像三个圆形的交集一样，无论其他的部分有多么抵触、多么不同，伊什塔尔和艾蕾什基伽尔、远坂凛，三个女人之间都有一个共同重合的部分——就是被某个男人骗到毁了终生的这件事。
“……如果他是算到这一步的话，那也很让人不爽。”
“等回去以后，果然还是公布他的罪行举办公审吧”——凛小姐的心中酝酿起非常危险的计划。
融合在她精神里的伊什塔尔和艾蕾也表示强烈同意，三个不同的个体如今达成了完全一致，牢不可破的联盟就这么成立了。
不过那也是之后的事情，现在就还是先专心吧……凛小姐发挥了自己优等生的性格。
在变成这个状态后，因为思维和视角都太高了，让不适应的凛光是同时适应俯瞰视角和肉体视角就要花一番功夫，因此时刻都像开小差一样。
举个不太贴切的例子，这就像是让习惯了自己身体的人，把眼睛换成昆虫的复眼。或者把电脑的CPU换成人的脑子。
因为已经习惯自己器官的作用方式了，突然改变这一切，过剩的情报量就膨胀到让脑袋都变得奇怪了。
如果一个不注意，自己的意识好像就会从身体的躯壳当中飘出去，不断远离地表，变得越来越远……
这就是他一直以来的感觉吗……远坂凛小姐感觉自己突然更理解罗真这个坏男人了，倒也不坏。
但是，虽然只要稍微松开手似乎就会永远变得不是人了，但自律的凛小姐还是牢牢抓住了把手，把自己紧紧束缚在人类的身份上。
因此，以自己的人性思考，凛才能将感情投放到眼前仿佛丧失理智的怪物身上。
“从我个人角度来说，我还是很同情你的，提亚马特。”
“【■■■——】”
第二之兽发出高吼，让空间的法则出现扭曲，漫天的赤红色激光如星辰般洒下。
这每一发都是匹敌从者宝具的高度压缩的魔力炮，数量更是成千上万数都数不清。
因此，凛心随意动，就像操控着无形的手脚一样，制造出数个漂浮在身边的几何形状晶簇。
在满天星光朝着自己洒下时，这些晶簇就做到了比光还要快的速度连续挡住。在一阵声音小到异常的乒乒乓乓后什么都没发生。
随即，抓住攻击破绽的凛操控手边的几何体转瞬扩大，从三角锥中放射出魔力炮回敬。
然后这个炮击在到达提亚马特的身体之间，她那雄伟的双角就像音叉似的产生肉眼不可见的震动，释放出的波形轻松击散了凛的攻击，彼此打个平手。
在提亚马特和凛的战斗中，物理上的攻击已经不再重要，更多的都是计算力上的比拼了。
从过剩的庞杂数据中迅速筛选出有效数据，然后进行解答和应对，世界的神秘（本质）仅此而已。
不止是罗真，两仪式和沙条爱歌那些根源的流出应该也时刻保持着这种状态。
每时每刻都接受着如此多繁冗的信息量的话，也难怪性格会变得那么乖僻了——用开小差来分散自己注意力的凛小姐在心里说着悄悄话。
而这就是瞬息发生的事情。
实际上在外人的眼中看来，提亚马特和凛都是用暴风骤雨似的频率不断进行攻击，然后又都用无法理解的方式把对方的攻击全部化解掉。
雄踞大地的巨龙母兽，和盘旋于天的原始女神，双方之间的战斗已经不是其他人能够理解的了。
而比起这些姑且还能用肉眼看见的战斗，她们的对抗实际还是更深层次的。
提亚马特再也没有放出黑泥来侵蚀冥界。但这并不是因为她放弃了这种本能，而是被凛遏制住了。
在提亚马特的黑泥生成的同时，凛也在不断调控着这个受自己掌控的冥界的法则。应对提亚马特侵蚀环境的本能，凛也每时每刻将她侵蚀的环境重新编纂回来，由此保持着僵持的局面。
不过这个工作实际上是相当消耗精力的。凛也逐渐显露出疲态，在这见不到底的消耗战中深深叹息着……
“那边的梦魔。你还只是干看着的话，下一发就让你两边的太阳穴通通风了。”
“——哎呀啊哈哈哈~！不要和我家的王一样暴力嘛这位美丽的小姐，我只是尊敬女士的工作而已。我梅林，时时刻刻都是少女们最忠实的朋友。”
一直用魔术隐藏在山丘上的梅林带着花瓣就出现了，然后就这么嘻嘻哈哈的挥着法杖，将提亚马特的脚下变成了一片美丽的花田。
提亚马特侵蚀环境的黑泥被抽干了营养，只开出了一大堆中看不中用的被子植物生殖器官，这种浮夸要死的方式也的确是梅林这人渣的性格。
毫无生机的冥界中竟然开出了这么漂亮的花朵，凛小姐里面的艾蕾小姐都欢呼雀跃的抱着枕头满床打滚了。
而对凛来说，能减轻压力就比什么都好了，战斗的天平由此开始倾斜。
而在一发响指，在提亚马特如山的巨体周围制造出无数晶簇进行攻击时，凛继续保持着平淡的声音：“虽然我没有过当母亲的经历，不过被自己的孩子讨厌和排斥，果然是会很伤心吧？”
“【■■■！】”
“我的母亲是个把人生全部奉献给家庭的人。从来没有对父亲的决定有过反对，一直都是尽着相夫教子的本分，没有僭越过一步。在老爸死了以后也是，说着不想成为我的牵挂什么的，就一个人回娘家住了……嘛，抛下家里，硬要去英国留学的我也有错就是了。总不能把她一个人留在空荡荡的家里呢。”
“【■■■！！】”
“但是啊，虽然我是个不孝女，但我还是要说……就算变得疏远了，沟通变得很少了，甚至是不再以母女相称了，血源也不会断。你永远是我们的母亲哦。”
“【————！】”
在兽的嘶吼中，依然听不到有什么情绪上的变化。
不过凛很清楚，现在的提亚马特是被编织出的外壳封闭了。
这是由她的子嗣和她，双方编织出来的壳子。
人们害怕她、恐惧她。而感受到这种情绪的她，对此感到无法抑制的悲伤……由此，这份顺应人们‘期望’的外壳就逐渐成型，开始变得越来越厚。
在这层被赋予了【人类恶】这个名字的外壳里，那个悲伤又无力的母亲正在哭着。一定像是婴儿一样蜷缩着，为了不被孩子们冷酷的想法伤害，自己闭上眼睛、封住耳朵，把自己与世隔绝了。
这样是不行的啊……凛混杂着同情和气恼，但因为自己也是伤害她的人类一份子，有种非常矛盾的感觉。
而且她理解了，罗真肯定也是这种心情。
所以就算知道她大概率听不到，凛也要不吐不快的继续说下去：“的确很多时候，很多话就算不说出来也不要紧，但那是建立在彼此信赖和互爱的基础上的。就算我的妹妹不在称呼她母亲，她用对待客人的态度对待她，但这绝不是疏远。就算我从来不对她说自己的事情，她也从没对我说过年轻时的事情，这也绝不是冷淡。”
——虽然的确应该和妈妈聊聊了，下次就带着罗真一起去吧……已经太习惯独立的凛小姐如此自省着。
而要说凛想要说什么的话，想要把这种微妙又难以言喻的感情关系说明白的话，那就是“就算不说也明白。虽然不用说，很多事情也明白……但也有必须要说的时候！并不是人人都聪明到，就算你什么都不说也能领会的程度的！”
“【——！！】”
“你创造了【我】不是吗！为了让恐惧自己的孩子们放心，【自我封印】了不是吗！担心着孩子们会遭遇什么危机，留下了足以应对危险的原始神性，然后就自我放逐到了虚空当中……但是，其他的人还是恐惧你最后留下的孩子。所以就其一分为二，用天空和地底将其分隔开……这就是我，是我们啊。”
……这是伊什塔尔和艾蕾重新归于一体之后，她们才终于醒悟的事情。
她们正是提亚马特留下的原始神性。是本来拥有着和她一样足以掌控天地，继承她职能的原始女神。
这个溺爱孩子到不可理喻的女人，就算明知道自己被恐惧、被忌惮，也还是费尽心思的为他们担心着。
但是很遗憾。无法理解她心思的众神，在那之后还是因为同样的恐惧而做出了错事。将原本足以继承提亚马特的原始神性分割成天与地，让她们在出生前就变成不同的个体了。
这是众神的错误。是太过小心眼，愚昧又愚蠢的不可救药，让人想马后炮的痛骂怎么就这么过分的行为……但是，尽管这绝非提亚马特的错，却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当然是会无法理解的啊，笨拙的母亲……你什么都不说，只把孩子当做婴儿，想着以后肯定是会理解的这种做法……光只是这样的话是不行的。”
这对凛来说，实在是太过切肤之痛的失误。
她的父亲，和完全遵从父亲的母亲……某种程度上也是让自己和妹妹冠上不同姓氏的罪魁祸首。
就算私底下能够姐妹相称，但为了不让彼此的名字蒙羞，她们在外人面前还是必须承担各自的身份。
而如果，当初把妹妹过继过去的不是那么可靠的男人的话，说不定凛早就永远失去这个妹妹了，或者被当做仇人一样怨恨也是理所当然的。
父母的“这是为了你好”这句话，实在太过作弊。想要真正理解这句话，却又必须等到自己到了相同位置的时候，那就太晚了。
所以凛不想为忌惮提亚马特的众神辩护，但也不想否定他们为了自保所付出的努力。已经发生的事情就只是既定事实，无论对谁问责都已经不可能弥补了。
——但还好，现在还来得及。
对虽已千疮百孔，却依然昂首嘶吼的疵兽，凛抬起右手举起食指瞄准她，无数的晶簇随之聚集在她指尖，勾勒出美丽又繁复的术式。
“给我等着，我现在就打穿那个壳子。然后到时候再来好好谈谈吧，母亲。”
“【■■■——！！】”
在悲哀的轰鸣之中，提亚马特结结实实的接下了凛最大当量的轰炸。
这是足以将提亚马特的神躯轰碎至渣的破坏力。
混沌之潮已经被遏制，又堕入了不属于自己的冥界而无法补充魔力，链接着自己母胎基盘的生物又都已死去，现在提亚马特正是真正能够被杀死的最虚弱的状态。
——但是，在感受到烟尘中的灵基再次变型的时候，凛也警惕的眯起了眼睛。
“果然厉害……在这种状况下还能自我进化，衍化潜力还没用光吗……然后，目标是——”
“【AAAA——！！】”
和凛计算出的相同，伴随着一阵高亢的尖啸，缩小了百倍有余的提亚马特挥震双翼，一举摆脱了冥界的重力飞上天空。
从没有再保持那巨大的龙体来看，提亚马特也本能的开始保存魔力了。
而即便如此也要生出双翼，这个用途也很简单。她想要摆脱这个处处受到掣肘的冥界，回到天上（地面）补充魔力。
但变成兽的她是没有节制的。为了补充自己至今为止失去的能量，她肯定会把这个世界一整个吞噬掉。甚至还很可能离开这个特异点，和魔术王一样成为整个人理史的灾厄。
虽然很想狠狠教训一把惹出【两个兽】的魔术王，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凛也瞬间无风自动的朝着地面飞去，想办法抓在提亚马特之前。
……不过，现在看来是用不着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