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七月雨季
罗真先生果然还是正经人。那种色色的游戏应该是专门给巫女小姐们玩的,因为关心巴御前所以才给她做了特供游戏吧……秦良玉小姐熟练的进行着自我攻略,在脑内对罗真再次进行着滤镜美化。
而因为良玉小姐的干扰(?),已经全盘皆输的巴小姐只能长叹一声把棋子重新归位,一把年纪了还像个小孩子似的嘟着嘴抱怨着:“真是的……明明要是攻下城的话,就能在雪姬逃跑前抓住她,在凌辱过后带回家慢慢調教的呢……这次明明特意先消灭上杉家把谦信酱色诱过来了,一路都最优化了的说……要怎么才能赶在魔人出现前上了南条妹妹呢……”
“——等等等等……!?巴,刚才你说了什么!?从你那张漂亮的小嘴里是不是说出了很多污言秽语的词!?妈妈可没有教过你说这种话哦——!?”
已经完全是当妈的心的良玉小姐,这种溺爱的养育方式肯定是阻止不了孩子学坏的,真是没办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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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就是这样。因为巴御前还是颓废状态,良玉小姐今天也是努力想要纠正她但却无从下手,正是急的团团转的时候。
而且没想到巴御前看着很高冷很高贵,但实际意外的容易沉迷游戏。罗真做出来的现代化桌游非常受她喜爱,保持着对着棋盘的姿势能维持一整天,从者不用排泄真是帮大忙了。
将来到了迦勒底的话,巴绝对和某nobu和某冲田小姐会非常合得来……然后肯定会瞬间被她们腐化,最后变得咕哒咕哒起来,罗真先生用千里眼预见到这个未来了。
但在这个时候的秦良玉小姐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阻拦只是徒劳的。对游戏完全没概念的乡下妈妈只想努力让孩子接触社会,并用自己觉得有意思的东西诱惑着她。
但对已经转职成自宅警备员的巴小姐来说,无论是逛街还是吃饭都没有玩游戏重要。虽然也有躲避某个尴尬仇人的意思在,但这种废宅化的适应性真不是盖的,将来绝对会穿上一身老土运动衫都不愿意出门的。
“那么既然不能改变她,就只能加入她了”——极尽好妈妈之能事的秦良玉小姐痛定思痛,开始向巴小姐讨教着游戏的玩法,努力拓展着和孩子的共同话题。
虽然一开始很笨拙,但良玉小姐毕竟还是挺聪明的。
在不眠不休的学习了两天之后,良玉小姐也终于学会了怎么最大限度在攻破城池后凌辱更多的女孩子增加战斗力。并且也不能遗漏角色的培养,该狠下心調教的时候还是该调调的!
“但、但是巴呀……在找到这个叫“战姬”的女孩子之后,不是保持绅士风度解放她,而是在她还被绑着的时候就雷普她……这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没关系没关系。战姬是潜在的抖M属性,而且还是战斗狂,如果不尽快調教她的话就会擅自冲进战场然后打到死为止的。让她知道sex是比打仗更爽的事情,这也是在拯救她哦。”
“原……原来如此……!这是在救她对吧!那么我要上了——!”
已经因为塞进脑袋里的情报量太多而变成圈圈眼的良玉小姐不知不觉就被腐化了,现在的路子已经完全走偏了……以后还能不能回到清廉洁白的秦良玉小姐呢,真是让人担心。
……于是,差不多就是在罗真他们离开乌鲁克后的第三天,两个原本端正清廉又有点色色的寡妇从者小姐都沉迷于小孩子不能玩的桌游,满脑子都思考着怎么最大化啪啪啪的时候……外部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大的轰响声。
“——诶!?怎怎怎怎么了!?谦信酱攻过来了吗!?这时候只要我亲自迎战就能让她一见钟情退兵了!我要去了——!”
“冷静一下啦良,这不是游戏……嗯?这个味道是……!?”
率先反应过来的不是入戏过头的良玉小姐,反倒是彻底颓废的巴御前。
因为感觉到了某种非常熟悉的魔力,巴御前那原本已经浑浊一片的眼睛猛的收缩——随后一把甩开脑袋上的毛毯,飒爽的灵装覆盖在纤细匀称的身体上,连从房门出去的时间都舍不得、直接从窗户跳出去前还对秦良玉喊道:“快去通知吉尔伽美什王!这是敌袭!还有让周围的人们和士兵都去避难!对手是从者!!”
“诶、诶!?从者!?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别的从者么?而且为什么会袭击……啊!”
比敏感的巴御前慢了几拍,秦良玉也感觉到了从者的魔力反应。
并且虽然有点陌生,但那个反应自己的确是认识的,因为曾经也的确见过面。
那是以前和自己同时期被召唤,但在听吉尔伽美什王说明了这个特异点的事情之后,唯一表达了不服从、并且还堂而皇之的宣告不会为人类而战,反而要以掠夺人类为生的叛逆从者——茨木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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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快点逃吧,愚蠢的人类哟!吾乃大江山的恶鬼,极恶的百鬼笔头·茨木童子是也!被吾碰到的话就会被烧伤、被吾抓到的话就会被吃掉哦!所以哭吧、叫吧、绝望吧!每当看到月亮就要想起吾——!”
哇咔咔咔咔咔咔————笑的像个熊孩子似的茨木童子堂而皇之的站在被自己一拳头打烂的城墙废墟之中,用那高亢的幼女音不断呼喝着,令周围的乌鲁克市民们惶恐的迅速远离逃跑。
虽然乌鲁克的守军姑且也保留着一些,但绝大多数的兵力都是投入到北方的魔兽战线中的。谁也没想到乌鲁克本城会被突然袭击,在这之前也没有任何敌人接近的征兆。这就是名副其实的突然袭击,或者该说是恐怖袭击了。
而且毕竟是在乌鲁克。平时就和从者们相处的非常接近的士兵们,也有一部分鼓起勇气主动和茨木童子战斗的。
只是和面对魔兽的时候不同,对手并不是没有脑子的怪物。组成队列持枪冲过来的士兵们都在碰到茨木前就被甩飞了,光靠从者蕴含魔力的拳风就足以把他们吹散,一个个都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呻吟起来。
而见到这个自己所引起的一片狼藉的景象,茨木的脸上扬起了非常满足的嗜虐笑容,尖锐的虎牙嘎嘎嘎嘎的触碰着:“就是这样就是这样~!人类就是要这样被鬼欺凌、被鬼凌虐才行啊!啊啊~!真爽——!至今为止都靠猎杀魔兽补充魔力,又没人能烤肉给吾辈吃,生肉又黏又腥但又不能回到乌鲁克,吾辈历经几度星霜、不知一个人裹着稻草度过了多少个抽泣的夜晚……!但现在已经不一样啦!吾辈已经什么都不会怕了!就算晚上黑漆漆冷飕飕的也完全没关系!要说为什么的话,因为吾辈的——”
“——恶鬼、当斩!”
在一个人演着独角戏的茨木正在兴头上的时候,第一时间赶来的巴御前二话不说,从天而降就用裹挟着火焰魔力的雉刀劈砍而下,砸中地面造成了巨大的破坏。
灵巧后退避开攻击的茨木看到了巴御前凝神收缩的瞳孔,凭借着优秀的直觉堪堪避开切换了武器的巴御前射来的数发火矢,一路拉开距离跳跃到了城墙上。
在这居高临下的距离,茨木毫不在意巴御前露骨的杀气,只是游刃有余的嘎嘎嘎的哄笑着:“真是好久不见了呶,叫巴什么的小丫头。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明明和吾辈算是半个同胞,却一点都不留情呶。这份强烈的杀意真是渗透肺腑——非常的像鬼哦!嘎嘎嘎嘎嘎~!”
“……”
巴御前无言的弯弓搭箭,血红的赤瞳映照着弓箭上绰约着的火焰,以和平时判若两人的凶狠态度瞄准着被判定为敌人的恶鬼。
第46章:此恨绵绵无绝期
——巴御前有着鬼的血脉,这个事实是确凿无疑的。
即便是流传到后世的传说里,在完全不了解神秘侧事情的一般人中,巴御前都留下了身负怪力的异名。身为看似娇弱貌美的女子,她却能在马上徒手扯断敌军大将的头颅,这怎么想都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情。
这其中的理由就是因为巴御前的血统。
虽然在她生前的时候,实际上日本的鬼怪之流已经接近销声匿迹了,因此巴御前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血统来源自哪里,但这个事实是确凿无疑的。
每当激动起来,自己那异于常人的眼睛就会变的血红如火。身体里会涌出用不尽的力气,感觉有种砸碎周围一切事物的破坏欲。
而到了更夸张的时候,在自己情绪最为激荡之时,额上甚至会生出双角。
那忌讳的模样没有丝毫能够辩解的余地,巴御前的确天生就是非人之物。而且还是传说中以人为食的恶鬼,就算刚出生就被扼死也是理所当然的。
身为武家的父亲和嫁入家门的母亲都是一般人,并没有类似巴御前这样奇特的白发和灼眼。因此她小时候也的确引起过不小的骚动。
无论是为了自身安全还是名声,最好的做法就是悄悄将襁褓中的女儿杀死,或者最起码把她送去寺庙才对……但爱女心切的父亲并没有这么做。
那个敦厚忠实的男人也从未怀疑过妻子对自己不忠,无论周遭人如何闲言碎语,他都一如既往保护着妻女,在巴御前眼中是个完美又值得敬爱的父亲。
多亏了这有着大器量的父亲,巴御前非但没有遭受不幸的待遇,反而从小和几个兄弟一起修习武艺,练就了一身在后世号称“神鬼皆愁”的本领。
在那之后,巴御前就可以说是顺理成章的,和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木曾义仲——也就是被自己父亲收养的源家血脉的养子相恋,成婚了。
尽管因为身份问题,巴御前至始至终只是个妾室,但夫妻之间的感情一直很好。巴御前的几位兄弟也都为木曾义仲一生效忠,成为了他复杂又短暂人生的最重要基石。
……但是,尽管有着比一般人更加幸运的家庭,有着关系亲密的兄弟与丈夫,唯独这来源不明的鬼之血脉,巴御前终其一生、直到郁郁而终为止都没能解明。
流淌在自己身体中的人外之血,为自己带来了远超常人的怪力与肉体,让自己得以在残酷的战场上生存。但同时又会带给自己难以抑制的狂躁之心,随着杀戮的次数增多,自己对这种应当忌讳的野蛮行为就越是熟练。
巴御前绝非沉迷暴力、喜欢杀戮的人。但每当见血,她体内的本能就像是在彰显着非人的本质一般,总是让她难以自抑。
巴御前终其一生都在和自己这种狂躁的本质作斗争。如果一步走错,她或许就会变成以杀戮为乐的恶鬼,也就不会在历史中留下那清廉洁白、忠贞可怜的名声了。
……不对。自己说不定,反倒是期待着变成那样的也说不定。
真的真的……好辛苦,真的好辛苦。
要承受比世人强烈百倍的冲动、强烈百倍的执念,真的是件好辛苦的事情。
无法放弃、无法忘却,随着时间的沉淀,萦绕在自己心头的思念与执着反倒只会越来越沉淀,最终变成粘稠又漆黑的团块,在心中堆积的越来越沉重、越来越沉重。
父亲与兄弟全都作为一介武将而死,但身为女人、身为妻子的自己却不被允许这样。
就算想要追随家人的脚步,和他们一起迎来结局也不被允许。在最后的最后也只能孤独的隐姓埋名,在被世人遗忘的角落终日祈祷,郁郁而终。
但无论对慈悲的菩萨跪拜多久,无论对不动的佛像祈求几次……自己也什么都没能忘记,什么都没能释怀。
就算眼泪已经流干了,人类的语言都已经忘记了,唯独只有断成残片的记忆萦绕着自己。
父亲、兄弟、丈夫……没有一件事情是能够忘怀的,一切的一切都成为了精神的拷问,终日不断的对自己进行着凌迟。
这比世人要强烈百倍的执念,在心中不断闷烧着的悲哀,到底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啊啊……为什么,到底为什么呢……驹王丸*……(木曾义仲的幼名)
为什么要让我一个人留在世上,为什么不允许我寻求解脱……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
是因为我的血吗?因为我是鬼,所以必须偿还自己罪,必须用漫长的一生来洗清吗?
如果我是人的话,是不是能在悲哀之后就释怀,是不是能在死后就得到解脱呢……是不是能作为更普通的妻子,和你一起同生共死呢……就像那可恨的,源义经的妻子一样……
啊啊……驹王丸、义仲……我真的、真的……
【——————好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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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嘎、嘎嘎嘎嘎~!甚好甚好甚好——!你这不是变成了很好看的表情了嘛,巴御前!现在的你完全看不出有肮脏的人类血脉,完全像是我们的同胞了哦!”
“——————”
巴御前没有理会茨木童子那讥讽的嘲笑,凝神到极致的血瞳至始至终都不带丝毫感情的凝视着她。
那原本如火焰般绰约的赤瞳已经凝聚到了接近炽白的地步。运用着薙刀、太刀、大弓,巴御前身前就十分擅长的百般武艺全部使出,名副其实的激烈如火,招招都以砍下头颅、射穿心脏为目标毫不留情。
对此,茨木童子反倒一改平时不动脑子正面硬杠的战斗方法,至始至终都保持着守势,在巴御前激烈的猛攻中逐渐远离了乌鲁克城。
依靠那双坚硬如钢的鬼手,茨木用自己的手臂接连挡下巴御前的猛攻,不断响起噼啪作响的金属声。
茨木鬼手上的烈火和巴御前萦绕在武器上的烈火是如此相似,以至于在火焰碰撞、四散的时候,惹得茨木童子更加放肆的大笑起来:“嘎嘎嘎嘎嘎~!吾的火焰是怨恨的火焰,是为了将偷袭砍下吾手臂的源赖光以及渡边纲复仇而生的火焰!但是与吾一比,汝也完全不差嘛~!很好哦很好哦!吾能感受到这深深的怨气、这深藏的疯狂!不愧是酒吞,说的一点都没错!汝的素质真不是盖的!乖张激烈的鬼和阴暗记仇的人,双方的血加在一起就会变成又强烈又执着的感情呀!”
“——杀了你、杀了你!区区的鬼、不准谈论人的感情!”
“嘎嘎嘎——!明明身为鬼,汝却说着人一样的话呢!明明现在不管什么人看到你可怖的模样,都会说你是鬼这一边的吧!不过这样也很好,鬼就得这样才行!激烈的情绪正是吾等力量的来源,更加怨恨吧!更加放纵吧!解放自己的心吧!你那沉淀许久的憎恨,一旦解放后就会非常了不起哦!”
“我、我——————才不是鬼!!”
辩解着、反抗着……用裂帛的声音大喊着的巴御前,那样子与其说是反对,不如说是自己也有自觉、但却不愿意承认的自欺欺人了。
就算理智早已明白了,但激烈的感情却无法接受。连该怨恨谁、为什么要怨恨都不明白,只有漆黑又粘稠的感情依然在不断闷烧,快要把自己的精神都逼疯了。
这份感情,或许就算改变了历史都无法消解吧。
就算现在能回到自己生前的时候,能够如愿的和丈夫死在一起,巴御前那在执着的同时又聪慧的理性也无法接受。
时间是不可能倒流的,已经发生的事情就算改变了也只是自欺欺人。这份理性的本质一直扎根在巴御前的心中,所以她对自己身为从者的身份也看得非常清,一直以来都是用一种超然的形态看待这虚无缥缈的第二次生命的。
——但与此相反,激烈又执着的感性,让她无论如何都无法放下。
就算明知道不是谁的错、仅仅是时代浪潮中发生的一件小小的悲哀而已,但巴御前也无法和自己的理性和解。
杀死了自己丈夫和家人的仇人,源赖朝和源义经——正因为有了这两个形象具体的名字和人物,巴御前才能够将自己激荡过头的情绪有一个寄托的方向。
实际动手杀死自己丈夫和兄弟的当然另有其人。但因为下令的是那两人,所以自己只恨他们就够了——巴御前是非常努力的,才把自己的仇恨范围控制在这里的。
如果没有身为当事人的源家兄弟的话,巴御前这份失去了爱人与家人的悲哀,势必会化作歇斯底里的仇恨之火,燃烧到毫无关联的无辜者身上。
参与了战争的士兵、和源家有关的人物、为他们效忠的一切人事物……乃至于为什么输了战争,保护主君不利的己方士兵、以及点燃了战火的这个国家的一切……无处可去的激烈情绪会迁怒至所有的一切,巴御前会化作纯粹的嗟怨之鬼,连同自身一起烧成灰烬。
鬼虽然记仇,但却不会有长久的怨恨。在有仇必报之后就会继续自己的享乐,没心没肺的本质正是鬼……但这份来得快去得也快的情绪,在与人类混合之后就变成了更加危险的东西。
激烈的情绪不会消退,只会更加沉淀。就算真的手刃了仇人,这份执着也不会如想象中一般清爽消散,只会在彷徨和空虚中继续延烧。
那么要怎么办、怎么办……这份嗟怨到底该如何发散,如何了结呢。
“想要烧尽自己”的这份冲动,正是促使巴御前把自己的性命看的轻如鸿毛的本质。
时刻在战场上寻求身死之处,甚至期待着自己能够去死,而理智上又想要让自己的死发挥尽可能的价值,这就是作为从者的巴御前。
和蝎人基塔布利尔同归于尽的时候就是如此。
那本应是自己最好的解脱时刻,在别人无法置喙的状况下,自己的死能够起到足够的作用,还能避免自己丑陋的本质暴露出来,可以说是最完美的结局了。
……啊啊……但是为什么,为什么呢……
……为什么你要救我呢,罗真。
我好恨你、好恨你……和那丢下我的男人一样,不让我死的男人……用道理束缚住我、用情理怀柔着我,妄图将我的火焰浇灭的你……我也好恨。
再与你相处下去的话,我的怨恨势必会倾注到你的身上……所以我才逃避了,才远离了。
尽情的堕落,丢尽颜面,想让你们都放弃我、忘记我……但却还是有好事者前来照顾我。
啊啊,良……我也好恨你。
带着那么轻率爽朗的笑容,真心把我当做好友照顾着、毫无怨言接受我这个麻烦的你……明明经受了和我同样悲哀的事情,却能如此坚强的承受重担走完一生、就连对心怀怨恨也理所当然的主君都毫无阴霾的你……我也厌恶的、憎恨的、想要把你玷污。
和那在罗真身边恬不知耻的开怀大笑,根本不知道自身罪孽的源义经一样……我恨你们。你们所有人、所有人所有人所有人所有人所有人所有人所有人所有人所有人————!
【——那便怨恨就好。将这份无处发泄的激烈感情,尽情的宣泄出来就好】“——!!”
正歇斯底里的和茨木童子大战的巴御前,突然像是僵住了似的静止了下来,握着刀剑的双手还在不停颤抖。
“哦?噢噢噢?”
因为巴御前那不要命的战斗方式,浑身都布满大大小小伤口的茨木睁大橡实似圆溜溜的眼睛,小心翼翼看着巴御前的变化。
已经鬼气全开的巴御前早已难以抑制鬼化,额前高耸的双角和变长的犬齿都到了近似茨木这个纯种鬼的状态。
而她不知道为什么僵住后更是,浑身散发出了肉眼可见的森森黑气。和身为从者的她似是而非的魔力不断鼓动着,像黑色的薄雾一样逐渐笼罩着她的体表。
而在巴御前的全身都被一层薄雾所染后,就连茨木都听到了那原本只在巴御前的精神中响起的声音:“【怨恨绝不是错误。你有理由憎恨,有理由哀叹。一切都是背叛了你的人不对……人类从一开始就不是你的同胞。无论外表多么相似,你的本质都绝非人类。不需要伪装自己与他们为伍,你还有着乐意接纳你本质的同胞。】”
“咕、呜……!啊……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