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七月雨季
那个女人——名为奥林匹娅斯的女人,就是毒蛇。
为了让自己的孩子成为国王、也为了完全控制这个孩子,她制造了我和兄长。
若要成为绝对的霸王,一个绝对不会背叛的亲信是必须要有的。因此她将兄长培养成为将军,也作为她自己能随时制衡儿子的毒牙,安插在了他的身边。
而我,本来就预定成为王的替身人偶。
不需要名字、不需要感官、连自我都不需要,那个女人将自己的毒液沁入了我皮下的每一寸,让幼时的我连半点自我认知都不存在。
“【——这不是很有用的眼睛吗。】”
在我的人生记忆中,第一句听到的话,就是那个女人碰巧看到了我眼睛后给出的感想。
很可笑吧。明明是亲手抚养了数年的孩子,那却是她第一次发现我眼睛的颜色与众不同……也是我噩梦的开始。
作为魔眼的应用,她允许了我逐渐开始拥有自我。我终于得到允许,能够像一个婴儿一样开始牙牙学语。
……但是从此以后,留在我记忆中的只有蛇的阴冷。
被毒蛇缠绕身躯的恐惧、被毒牙啃咬血肉的恐惧、连血液都要被替换成毒液的恐惧……我,成为了那个女人的玩具。
她抱着我,就像是抱着自己的孩子一样,亲密的、冰冷的……每晚都让我与她一起同眠。
但是,同时有的还有数之不尽的蛇。
“王妃喜好与蛇同眠”——当时的马其顿民众都是当做笑话一样谣传的吧。
对,这的确是谣言。因为何止是与蛇同眠——她本身就是毒蛇。
即便是凭借那稀薄的自我,我都明白自己正每一天、一点一滴的被变成别的什么东西。
我正在逐渐被蛇同化,血液也逐渐变得冰冷,很快就要变成彻底的人偶了。
但我并没有逃离的手段——甚至连这种想法都没有,因为我尚且不知道自己所感受到的东西名叫“恐惧”。
……我重新品尝到人类的温暖,对那个女人来说也是意外吧。
那一天,国王时隔良久,造访了王后的寝宫。
那是个身材高大的凶悍男人。让人觉得不愧是亚历山大的父亲,那魁梧健硕的模样正是伟大的战士之王。
但是,他却有着亚历山大所没有的暴戾与狠厉。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那女人被打翻在地。
即便是毒妇,在男人的暴力下也没有抵抗能力。无论如何歇斯底里的反抗、最终还是被男人的巴掌打倒了。
那时候我所感觉到的朦胧感情,毫无疑问是幸灾乐祸的窃喜吧。
看着那女人满脸是血的被男人压在身下、憎恨又不甘的屈辱表情,我所感受到的正是极度阴暗的漆黑愉悦。
但我的报应也来的很快。
浑身散发着酒的臭味的男人,注意到了躲在床上的我,那能轻易扼断我腰的大手根本无法抵抗。
我看到了……从那浑浊又野蛮的眼睛里,我看到了和我如出一撤的漆黑感情……这个沉迷暴力与蹂躏的男人,仅仅是想要更多享受征服的快感——就算对手只是个幼儿也一样。
……那是我第一次感到“不想死”的强烈冲动。
动物的本能果然还留存在我身上。没有完全被蛇的冷血所替代,我因为极其单纯的求生欲而看着他——金色和银色的眼睛清楚的映着他的脸。
之后具体发生了什么我已经不记得了。仅仅是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男人已经捂着被蛇咬伤的眼睛痛苦大叫,跌跌撞撞的逃离了这里。
我摸了摸脸上温热的触感……随后才发现那是那个男人的血,飞溅到我脸上的血。
非常的温暖。对冰冷的我来说,就像是灼烧一样的热……是我第一次知道的血的味道。
这是那个女人第一次如此热情的称赞我。
她把我抱在怀里,用那时刻充满酒气的嘴唇不断亲吻我的脸,用那疯狂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我“【去吧我的孩子,你的时代已经到了!】”
……那个时候,她看着的到底是身为替身的我,还是亚历山大呢?
我所记得的,只有她很快帮我换上了最好看的衣服,牵着我的手离开了那布满毒蛇的房间。
就像是带着自己的孩子一样,她牵着我,将我介绍给了大人物们。
有男人也有女人,有老人也有青年。众多的人在房间中大声欢笑,品尝着美味的葡萄酒。
“【我的孩子,献上酒神的仪式吧。】”
女人拉着我的手,用那疯狂的眼睛欣悦的看着我。
掌管着马其顿所有祭祀活动的这个女人,并不信仰其他任何奥林匹亚的诸神,而是唯独疯狂崇拜着酒神狄俄尼索斯。
离经叛道的酒神,陶醉酩酊的酒神,纵情疯狂的酒神……她要求我,将眼前的这些人献祭给他。
所以我看了。看着墙壁上挂着的酒神信徒们疯狂又凄惨的舞步,看着眼前的人们。
……然后,谁都不在了。
男人和女人,老人和青年。所有人都痴狂的大笑着、喝着、■■着……然后全部死了。
有自己划破自己喉咙的,有将自己的肝脏剜出来倒入酒杯的,有委托别人在交欢到最髙潮时贯穿自己的……所有人都以酒神最欣赏的方式献祭了自己。
(……好温暖)
那个时候,溅满自己全身的温暖,我永远都无法忘怀。
……在那之后的人生中,我也一直都干着大同小异的事情。
即便兄长和我都长大了,伟大的王也从俊秀的少年变成了一身红的毛熊,那女人——奥林匹娅斯也死了,我还是干着一样的事情。
王说着:“我来给你取个名字吧!”
兄长说着:“不是因为别人的命令,而是出于我们自己的愿望来跟随王吧!”
……他们两个都是白痴,脑子里都塞满肌肉的笨蛋。
但是我还是笑着,敲打着他们的脑袋,看着他们的欢笑跟随着他们,就感觉连同自己也被温暖了起来“【——这不是很有用的眼睛吗。】”
“——————————————”
只是,每次回想起那冰冷的话语,那疯狂的视线……我都会堕入噩梦。
今天的我,果然也是被阴冷的毒蛇缠绕着。
第79章:被 榨 干 了
“……咕呜……”
在被毒蛇紧紧缠绕的噩梦中逐渐挣脱出来之后,赫费斯提翁感觉自己的大脑依旧浑浑噩噩的,就像灌满了酩酊的葡萄酒一样。
每次做到这个噩梦都会这样……太过熟悉的感觉都让她想要苦笑了。
作为从者被召唤出来后她就再也没有经历过睡眠,所以避免了这种事情发生……结果现在还是让她深刻认知到,自己和生前依然没有任何长进。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么清晰的梦到的原因,她总感觉即便醒过来了,依然没能摆脱梦中的感觉。
自己孱弱的身体连动一下都困难,仿佛到处都被毒蛇缠绕束缚着……耳边始终萦绕着被酒神的狂宴所惑的糜乱声音。
男人和女人的交欢、刺激鼻腔的酒精、放纵欢愉的笑声……对,就连这沾染到脸上的,滚烫的鲜血也是……
“……诶……?”
终于朦朦胧胧睁开眼睛的赫费斯提翁,在努力聚焦起无神的双眼后——看到了比噩梦还恐怖的一幕。
女人……一个披散着濡润的娟秀黑发,细长的眉目流露出诱人媚意的女人……正俯首在男人的身上。
那理应有着典雅之美的容貌,此刻完全被放纵的笑容所沾染,每次喘息都带着浓重的酒气,仿佛品尝着什么世间美味似的,对着男人的■■■“……嗯?啊啊……你醒了啊,哈哈哈……”
女人细长的媚眼捕捉到了赫费斯提翁,在半醉半醒间痴痴笑了起来。
她放开了男人,还有些意犹未尽的舔了一圈嘴角,然后眯起双眼盯住了赫费斯提翁……准确的说是她的脸。
“哦呀……不小心撒了点酒啊……这可不好,太浪费了……”
“呜、呜————!?”
在那似乎隐约感觉容貌有点印象的女人逼近之后,赫费斯提翁本能的想要逃跑——然后才发现自己的双手双脚都被绳子绑住了。
捆束的束缚并不紧,但不知为何就是无法挣脱。她细长的双手更是被细心的束缚在背后,一只手的手腕和另一只手的手肘绑在一起——怎么看都是技术相当精湛的绳艺!
然后,一直到被黑发的女人凑到面前,被她伸出舌头舔掉了自己脸颊上温热的东西后……她才意识到那根本不是血,当然更不是什么酒了。
赫费斯提翁近乎呆滞的抬起眼眸,看向了一脸笑容居高临下朝她挥手的男人“呀晚上好啊Rider小姐。睡的舒服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几乎要把过去的噩梦一扫而空似的,新的心理阴影强行占据了赫菲小姐的内心了。
在因为赫费斯提翁的世界级美声而吵醒了一窝的人后,天还没亮,一群丫头就穿着睡衣跌跌撞撞的冲进了罗真的房间。
在搞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后,思想端正廉洁淳朴的圣女小姐义正言辞的皱着眉头,对还没醒酒的荆轲严厉的说道:“荆轲小姐!我们早就约定过不能够对罗真君夜袭的对吧!?而且你还又偷偷喝酒了——酒后乱性更是罪加一等!判决·终生都不能被罗真君抱抱之刑!”
“哈……我本来就无所谓啦……都说了,我只是喝了酒有点欲求不满,所以来嫖一把而已嘛……而且我也没做啊,只是喝了点——嗝……而已。”
吃饱喝足的荆轲小姐醉眼朦胧的打着哈欠,那晶莹水润营养充沛的样子似乎的确如此……然后就自说自话的爬上了罗真的床,抢走他的被子呼呼大睡了。
到现在还没穿上衣服的罗真先生只能一脸‘你们看吧?’的无辜表情耸了耸肩,超级兵器大钢蛇还一直保持着临战状态:“所以说被嫖了一把的我也是受害者嘛。而且还把Rider也吵醒了……哇讲道理,事到如今要用职阶名字来称呼别人真是微妙的不好意思啊。”
罗真一脸闲话聊家常似的模样看向旁边……那一直用带着眼泪和血丝的杀人视线瞪着自己的无名氏小姐。
因为怕她再叫出声,罗真就把给贞德用的口球给她戴上了。结果现在无名氏小姐就是手脚都被束缚着的嘴里还塞着口球的凄惨状态,躺在旁边一动都不能动。
因为那视线拷问实在是太可怕了,罗真先生只能叹了口气,稍微给没法回答的无名氏小姐解释了一下情况。
——简单来说,罗真赶在她被自己的魔眼反噬之前控制住了她眼睛的暴走,然后名正言顺的把她俘虏了。
在他抱着无名氏小姐出来之后,贞德她们也解决了操控不死军队的从者大流士三世。
唯一的就是包抄后方的骑兵部队在阿塔兰忒的箭雨攻击下依然有着很好的应对,在周旋了一会儿后似乎是得知了友军的败退,领头的红发少年从者迅速的撤退了。
因此可以说这次尼禄他们的战略目标是全都达成了。不但救回了吕布和斯巴达克斯(昏迷状态),而且还各自俘虏和击杀敌方一名从者,可以说收获颇丰。
而为了不让联合帝国那边的御主用令咒把无名氏小姐夺回去,罗真就依照当年对阿塔兰忒那样,投影了露露不累卡解除了她的契约,然后自己和她签订了。
“所以就是这样,现在你是我的从者。当然我是很绅士的,所以不会做什么违背你个人意愿的事情。只要你愿意冷静下来好好说话的话,我们随时都能沟通的。好不好?”
罗真一脸和颜悦色的对无名氏小姐说着,但似乎对方完全不领情的样子,激烈的瞪着那双漂亮的魔眼不说话。
毕竟在被绳艺绑着外加这种状态下醒过来也不可能冷静的下来啊……布狄卡大姐深感同情的看着无名氏小姐,眼神里满满的都是深有同感。
唯独阿塔兰忒小姐非常轻蔑似的哼了一声,眼神跐溜的瞥了一眼罗真:“那就和我那时候一样,你尽情的使用令咒呗。强迫我在你面前脱衣服、陪你睡觉、做尽各种羞耻的事情,你不是最擅长这样的吗。”
“……罗真君……”
“不不我才没这么做过——话说贞德那时候你不也在的吗!还是你亲手把阿塔兰忒拐回来的好不好!别污蔑我啊!”
身为正人君子的罗真先生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风评被害,深深哀叹着社会不公。
第80章:调教者·罗真
——就这样,罗真先生再次享受起了调教自家小俘虏的幸福生活。
因为当年已经和阿塔兰忒玩过这种pIay了(虽然她坚决反对把这叫做pIay),罗真同学这次已经驾轻就熟了。
为了方便监视,罗真这几天都是和无名氏小姐同吃同住,只要一回到房间总能见到她在努力想办法逃跑。
这种顽强的抵抗心理可比阿塔兰忒强多了,当年那位号称一生守贞的女猎人小姐两天就彻底被养熟了呢……
“Rider小姐,吃饭了哦。”
“……”
被绳艺束缚着双手的赫费斯提翁毫不掩饰杀气的瞪了罗真一眼,然后继续挪动身子,想办法用床边角比较尖的口子把绳子磨断。
因为她那比阿塔兰忒强多的抵抗心,罗真在出去之后都是帮她绑着的。
不过虽说铁杵磨成针吧,但在绑架犯的面前还毫不掩饰的试图越狱,未免有点直接给绑架犯创收的意思啊。
“来来来,我帮你解开啦。乖乖别动噗嗤——”
“别碰我!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罗真的手刚碰上她的脚踝,就被无名氏小姐用尽全力一脚踩在脸上。
但虽然无名氏小姐是以直接踩碎他脑袋的打算动脚的,实际结果其实比按摩抢不了多少……证据就是罗真抵着她白嫩嫩的赤足还露出了一脸贱到极致的笑容,淡定的开口说道:“其实我本质是M,被踩了反而会高兴的啊。还有我现在给你的魔力供应只是最低级别的,动的太激烈只会让自己难过哦?——看,就像这样。”
“咕……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