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关节炎
她话到一半,戛然而止。
却是看到独孤凤身无片缕,跪伏桌上,独孤策则站在她身后,辛勤耕耘。
“你们忙。”傅君嫱嘿嘿干笑着,就想溜掉。
“来了还想走?你也过来吧!”
独孤策哈哈一笑,隔空一抓,施出擒龍功。一股肉眼可见的龍形气劲,自他爪中呼啸扑出,将傅君嫱缠住,把这惊呼不已的贫ru小姑娘拉到了自己身边。
“半月未见,让本公子看看你的宝贝有没有长大些……”
“这是师姐给我买的新衣裳,你别撕啦,我自己脱!”
独孤策午后剑成出关,但直到黄昏时分,他才神清气爽地出了门。
至于独孤凤、傅君嫱,以及后来又接连撞进来的傅君瑜、白清儿,这会儿全在屋中沉沉酣睡,不到次日清晨,怕是醒不过来了。
胡小仙倒是没有进来。
这位一心扑在赌博大业上的小赌神,此时正在因如赌坊大杀四方。
就在独孤策闭关炼剑的半月中,胡小仙已凭借自己在赌坛的地位,通过关系、人脉同样庞大,年年都召开天下第一赛赌大会的“因如赌坊”,把独孤策“发明”的麻将、扑克这两种赌具,以及多种不同的赌法发扬光大了。
这两种赌具,玩法丰富,花样繁多,趣味横生,规则亦很严密。即便不用来赌博,也能做休闲益智游戏,即使世家门阀,也不会觉得玩牌或者打麻将跌份儿。
闲来无事,几个人摆开桌子,一边喝茶吃糕点,一边慢条斯理搓几圈麻将,或打上几局扑克,在桌上谈一谈天下大事,说一说武林掌故,那感觉也是蛮有范儿的。
因此这两种赌具一经推出,便风靡九江,甚至以令人咋舌的速度,自九江这个通衢要道,向着全天下传播。
于是,当独孤策找到因如赌坊时,看到的场面,就和后世赌场几乎相差无几。
有赌二十一点的,有玩梭哈的,有斗地主的,有锄大地的,有玩升级的,还有自诩脑子好,装模作样打桥牌的。
当然,这时代的扑克,不可能是硬纸制作。
赌坊中的扑克牌,不能叫纸牌,确切说应该叫“竹牌”或“木牌”,乃是以巴掌大小的薄竹片、薄木片制成。档次有高有低,有普通竹木薄片制成的扑克,也有以高档珍竹、名木制成。
除扑克外,还有许多麻将桌。每一桌赌局上,除了参与的人之外,旁边还有大量围观者,在后面指指点点,不时发出一声声惊呼或惋叹。
总之,如今的因如赌坊,曾经的老式赌具,差不多都被淘汰了。
扑克、麻将牢牢占据了主流,吸引了广大赌徒。此外,就只剩下生命力永不枯竭,还可再战不知多少个千年的骰子了。
独孤策来到因如赌坊,视线随意一扫,就找到了正在厅中一张麻将桌上战斗的胡小仙。
桌子周围站了十几个看客,每个人都用敬畏的眼神看着胡小仙,而与她对局的三个富商模样的男子,则个个面se如土,显然已输得不成人形了。
“小仙,回去了。”独孤策来到桌旁招呼,胡小仙还没反应呢,那三个富商顿时如蒙大赦,忙不迭地将面前长城扫乱,迭声说:“时候不早,回家吃饭!”然后纷纷起身溜走。
胡小仙叹了口气:“唉,又一把清一色,可惜黄了。”
独孤策笑道:“你已经把他们赢得面无人se了,得饶人处且饶人。”
“也是。”胡小仙嫣然一笑,抓起面前大叠筹码,来到柜台处,也不兑钱,只说一句:“记我账上。”便拍拍手儿,两手空空,潇潇洒洒地随独孤策走了。
独孤策注意到,当胡小仙离开时,无论是赌场工作人员,还是寻常赌客,都是用一种敬畏的眼神,看着她的背影。显然她如今的声望,比起从前更高出不知几许,说不定已能与她父亲,北方赌神大仙胡佛相提并论了。
第一卷 142,金精飞刀,阴后大驾【1】
【过年了,除夕到,给大家说声过年好。过年不休息,五更依然在,各位英雄不赏点全订啥的?】夕阳落山,残霞如血,天幕渐暗。
独孤策与胡小仙并肩走在九江宽敞的街道上,虽天时已暮,道上仍然人流往来,繁华热闹。两边的酒楼饭店,更是喧嚣扰嚷,飘来阵阵酒菜香。
“已是二月初五了。”漫步一阵,独孤策忽然道:“我明天就要离开九江了。”
胡小仙娇|躯微微一震,侧目凝视他:“回洛阳?”
“不,去襄阳,办一件大事。”独孤策笑看胡小仙:“你是留在九江,继续等那赛赌大会召开,还是跟我一起去襄阳,见一见你喜欢的大场面?”
胡小仙贝|齿轻咬樱唇,犹豫良久,方才缓缓说道:“我是喜欢大场面,可是……我更喜欢赌博呢!你教我的新赌具、新赌法,刚刚在九江传播开来,正要风靡天下,我……想继续呆在九江,借这天下通衢之地,做好这份大事业。但……”
她凝视独孤策双眼,喃喃道:“但我又有点舍不得你,这可如何是好?明明只是赌输了才被你……但现在,人家好像真的爱上你了呢!”
“我明白的。”独孤策握住她柔荑,微笑道:“其实啊,我更喜欢有自己的追求,有一定要完成的事业的女子。唯有心有坚持,才更加动人,才不会随时光流逝,变得泯然众人。你便留在九江吧,反正我去襄阳后,还是要再次路过九江的。到时,你可在江边,看我带来的大场面。”
说话间,他取出一口柳叶飞刀,一本小册子,塞到胡小仙掌中:“你练武不勤,武功不高,凭你父亲身份地位,一般人不敢招惹你。但遇上蛮不讲理的狠人,怕是要吃眼前亏。这本飞刀秘藉,还有这口飞刀送你。有这口刀在,一般的一流高手,奈何不了你。若能在飞刀秘藉上,再下一番功夫,宗师高手也拿你无可奈何。”
胡小仙双手灵活无比,看似柔若无骨,细|嫩如婴,实则手指、手腕都非常柔|韧有力,正适合使用暗器。而她主练的功夫,正是飞刀,独孤策便给她打造了一口飞刀。
这飞刀不是凡品,乃是以太乙金精铸成。
耗材不多,仅是独孤策铸剑后,取一点多余的材料所铸。
飞刀刀身狭窄轻|薄如柳叶,长不过三寸,重不过四两。与日蚀、月落、星殒,那三口每口均重十六斤的飞剑相比,不值一提。
但耗材再少,也是太乙金精。又被独孤策以真火炼器刻符,以法阵聚灵洗炼,也算是一口袖珍飞剑。
有此飞刀在手,仅凭飞刀本身威力,便不惧普通的一流高手。
若胡小仙再花点精力,研习一下独孤策传她的飞刀秘藉,在研习时加深与飞刀之间的神念沟连,则飞刀威力将进一步提升。即便胡小仙武功止于二流,一刀飞出,宗师高手也要退避三舍。
胡小仙接过飞刀,初时还觉手感生硬,难以驾驭。但当独孤策一指点在她眉心,又一指点在刀身上后,她便只觉此刀趁手无比,大小、轻重无不锲合,竟如自己手指一般灵活。
她五指舒展,宛若舞蹈,飞刀在她指间穿梭,宛若与她五指一起跳舞。削铁如泥的锋利刀刃,贴着她柔|嫩肌肤频频掠过,却不伤她分毫。
这种如臂使指的感觉,使她一下就喜欢上了这把飞刀。
把|玩一阵,她忽有些担心地问独孤策:“飞刀易发难收,扔出去以后很难收回。还有擅长接暗器的高手,可接住飞刀,空手夺刃。这么好一把飞刀,教人家怎么舍得用?万一发出后遗失了呢?万一给人接住夺走了呢?”
“无妨。”独孤策笑道:“研习了我给你的飞刀秘藉,这飞刀便能发能收。再说,此刀乃你专用之物,再怎么擅长接暗器的高手,即使接住了飞刀,也镇不住它。若强行镇|压,手都要废掉。”
胡小仙惊叹:“这么神奇?”
独孤策微笑点头:“就是这么神奇。”说到这里,他忽然心头一动,自胡小仙手中取过飞刀,笑道:“我来给你演示一下。”
此刀乃他亲手铸成,即使融入了胡小仙一缕神念,已成她的专属物品,也不会对他产生丝毫抗拒。
独孤策捏住飞刀,手腕轻轻一振,飞刀便化作一道赤金光芒,嗖地射出。
因射速太快,那赤金光芒,甚至在夜幕中,留下了一道笔直的赤金光线残影!就像有人在一幅黑se幕布上,画出一道赤金直线一般。
赤金光线直指侧面一条幽深小巷,当光线消失时,独孤策手指一勾,飞刀又飞了回来。只是这飞回的飞刀刀尖上,赫然沾染了一滴鲜血!
刀尖鲜血滴落,小巷口,则响起人体扑地之声。
胡小仙循声看去,只见一个穿着中原人服饰,长相却带有铁勒人特征的矮壮汉子,正倒在巷口,咽喉上一个狭长血洞,正泊泊冒出血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