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星煌之羽
“只是感知的话，的确人类也能做到，但……我为什么要帮他，我们种族间的关系没那么好吧？如果是个精灵我倒是还能勉强接受。”
艾蕾摇了摇头，反问道。
“那，就当是给我帮忙吧，之后艾蕾前辈您想让我做什么都行，我现在只想快点将这些麻烦事给解决了然后将他们放远点，已经拖了好久好久了。”
伊格雷尔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一脸无奈地说道。
“什么事都可以吗？成交，来吧，不知名的人类孩子，我就勉为其难地给你点指导好了，呵呵～”
听到伊格雷尔的承诺，艾蕾不由得目光一亮，随后她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伸出爪子将莱德提了起来，朝另一边走去。
‘走好，莱德，你应该死不了。’
看着可怜巴巴地望着自己的莱德，伊格雷尔只是转过头当做没看见。
‘艾蕾前辈之后应该不会提出太过分的要求吧，算了，不想了，接下来，就只剩下……’
微微低下视线，伊格雷尔看向正紧紧贴在自己身边的伊莉莎，默默地呼了口气。
第三十三章 横竖不过一爪子就能撂倒的事情
在一处昏暗的空间，一头娇小的白色巨龙和一头庞大的银色巨龙正相对而立，猩红色的竖瞳与金红色的竖瞳静静地对视着。
“额……知道吗？我其实预想过很多次这样的情况，不管在外面战斗的时候，还是在安心学习的时候……”
似乎是觉得这么沉闷的气氛不太好，尽管知道自己是不适合聊天的性格，伊格雷尔还是主动出声说道。
“嗯，我知道的，虽然这段时间都是父亲大人守在这里，但偶尔的话其他龙王爷爷奶奶们会来，趁着那个机会，我，嗯，我会，稍微询问一下你的近况，就我听到的消息来看，似乎都是些好消息，例如你击退了一场战争啦，镇压了一块大陆啦，打穿了［深渊］啦，真的……很厉害呢……”
看着伊格雷尔那熟悉的样子，伊莉莎轻笑了一声，伸出爪子想要抚摸他的脸颊，但她发现自己太小了，连伊格雷尔的胸口都碰不到。
“你还是没什么变化……”
察觉到伊莉莎的动作，伊格雷尔目光闪烁了一下，缓缓地低下了脖子，将视线放到和伊莉莎相同的高度。
“是啊，我都没怎么变，我们的成长周期可是很漫长的呢，哪怕是在快速生长的青年龙阶段，要是没有十年或者二十年根本看不出什么变化，明明这才是龙族的常识，可是每次见到伊格你的时候，就会将我从母亲大人那里获得的观念打破，这让我很困扰呢。”
伊莉莎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笑着说道。
“事实上，感到困扰的龙可不止你一头。”
伊格雷尔嘴角微咧，露出了口中的利齿，同样笑着回答道。
“可我不会停下，如果不能成长得比谁都快，那终有一天，我会输得一败涂地……我不希望发生那样的事情。”
金红色的竖瞳微微收缩着，伊格雷尔低声说道。
“就算这样会让你不得不放弃身为一头正常巨龙所应有的一切？”
听到伊格雷尔的宣言，伊莉莎紧闭着嘴巴，牙齿轻咬，随后从口中挤出这么一句话。
“我从没期待过，也就谈不上放弃，大概，我是这么认为的。”
伊格雷尔慢慢抬起了头，他摆了摆爪子，如此说道，只不过到后面连他自己都有些不确定了。
“……伊格雷尔，你‘才’七十一岁！”
用力握紧了爪子，伊莉莎猛地仰起了脖子，对着面前的伊格雷尔喊道。
“是的，我‘已经’七十一岁了！”
毫不退缩地与伊莉莎对视着，伊格雷尔沉声回应道。
从双方所用词汇的差异就能看出，他们认知中相悖的地方。
对伊莉莎来说，无论是她还是伊格雷尔，都是年轻的龙，只需要平稳地成长，其他的事情都有更年长的巨龙来承担，这是巨龙一族一直以来的生活模式，他们已经延续了超过万年了，从有记载开始，这样的流程便流传至今。
从来没有哪一条龙族规定有说需要让一头青年龙去经历只有［龙王］才能承担的战役，参战可以，但作为顶端战力参战这不合常理，也超越了已有的认知。
但这些事情对伊格雷尔老说并不适用，他是以成熟的世界观以及年龄判定来到这个世界的，他的心理成长并不是以龙族的方式规划的，而是以人类的模式进行积累，七十年对龙族来说只不过是一次稍微长一点的休眠，但对人类来说却可能是一生。
“……伊格，在我看来，你只是头普通的天龙啊。”
望着神色平静的伊格雷尔，伊莉莎声音有些颤抖，她张了张嘴，随后抓住了伊格雷尔的手臂，轻声说道。
“如果你以正常的巨龙周期成长，又会是怎么样呢？会不会，情况能变得更好点呢？”
伊莉莎低下头，像是在问伊格雷尔，也像是在问自己，在伊格雷尔听来，她的声音像是在哭泣。
“不会。”
然而，对于伊莉莎的自言自语，伊格雷尔只是给出了这样的回答，这让伊莉莎下意识地提高了视线，不明白为什么伊格雷尔能说得这么肯定。
“虽然说假设一件已经过去的事情相当的没有意义，但既然你这么问了，那我就回答你吧……我们大概会在四十年前就输了，在那次［虚空］的陨落事件中，一个人类王国被献祭，使一个虚空生物复原，然后南方海域被第二位虚空生物侵蚀，那是一切的转折点，防线一旦被突破，想再夺回来将是件无比困难的事情。”
身后的双翼已经被收拢了起来，但还是有丝丝的风之力环绕在伊格雷尔的身边。
“几十年来，虽然我不知道朝龙神大人抱怨了多少次，但……我并不后悔，不管我是怎么想的，可我是［上位三龙］的天龙种，我不沉迷于杀戮，但我却渴望着战斗，隐藏于血脉深处的欲求，你应该能理解吧。”
伊格雷尔的身上亮起了一阵微光，几乎是同一时间，伊莉莎的身上也出现了些许的白色光辉。
“啊～真是麻烦，稍微有些情绪不稳定就会这样，算了，毕竟是初次尝试的产物，不能要求太高。
看着自己身体的异状，伊格雷尔没有多加理会，只是晃了晃脖子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
“天龙……吗？肩负着战斗的宿命，承担着守护的职责，这才是身为天龙的你们。”
对于伊格雷尔的说法，伊莉莎默默叹息了一声，嘀咕道。
“你是对的，伊格，我也有作为圣龙的使命呢，只是，我一直想逃，我不想变得和母亲大人一样，终生囚禁于此，或者像上上代的圣龙那样，唯一一次外出就是牺牲自己的生命……我，讨厌这样。”
伊莉莎轻轻磨了磨爪子，不断地否认道。
“所以，我才会站在你的面前，不是吗？”
不过，看着陷入了迷茫的伊莉莎，伊格雷尔倒是很轻松地抱着爪子，用一种尽可能轻松地语调冲散周围有些沉重地气氛。
“唔，或许这种话听起来很自大，但现在你的前方正站着龙族最强，作为［种族守护龙］，作为［圣龙守护者］，也作为［极龙帝］，我自认为我还是能解决不少事的，我是天龙，但我也是伊格雷尔?特里克斯这一个体，谁都挡不住我。”
伊格雷尔的眼中绽放着某种光彩，他这么诉说道。
“伊莉莎，你的确是尊贵的圣龙，但在我看来，你还是伊莉莎?艾米利安，反正，再高贵的身份在我眼里也就那样了，横竖不过一爪子的事情，也没差啦。”
伊格雷尔抬起自己的右爪在伊莉莎的眼前亮了一下，笑着说道。
“……呵，真有你的风格。”
呆呆地望着一脸轻松地伊格雷尔，伊莉莎一时有些失语，随后轻笑着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