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星煌之羽
伊格雷尔听到雷纳法姆话语中的名词，沉吟了一下，询问道。
“人类？不，不只是人类。矮人，精灵，人类，兽人，屠龙者是给能以自身的力量斩杀巨龙的强者的称号，并不限定某一种族。”
雷纳法姆摇了摇头，回答道。
“斩杀巨龙……我们就是巨龙啊，祖父，难道成为屠龙者不会遭受到巨龙的报复吗？”
伊格雷尔睁大眼睛看着十分平静的雷纳法姆，不明白为什么他对于自己的同伴被杀死这件事是如此的冷静。
“报复？这也是要看龙的，如果是被那些脑子不灵光总想乱来的恶龙，作为被驱逐出‘拉格德兰特’的存在，他们的死活我们才不会去理会，被人解决了只能说他们被驱逐了还不长记性不知收敛；而如果是还作为‘拉格德兰特’一员的巨龙……”
说到这里，雷纳法姆看了看伊格雷尔，补充道。
“那么那个家伙就等着受到来自‘拉格德兰特’的天龙种巨龙永无止境的追杀吧，不会让他有任何活命的机会，哪怕他被什么强大的存在所庇护，我们也会死磕到底，这是绝不容许挑战的底线。”
雷纳法姆咬紧利齿，露出十分凶恶的表情，伊格雷尔在这一刻才回想起，自己面前这头有时会变得不着调的巨龙其实本性上是多么顽固和凶暴的家伙，只是在面对自己的朋友与后代时，他会选择性地看时机进行收敛，但这不代表他就真的毫无危险性，巨龙这一种族，天生就位于这个世界的顶端。
“巨龙是强大的存在，这一点任何种族都不会有异议，但是单一的巨龙却不是无敌的存在，他们可能会败于计谋，败于数量，败于大意，但是复数的巨龙却足以摧毁任何阴谋诡计，低下的生育率让我们重视每一头生活在‘拉格德兰特’的巨龙，我们可不像那群人类一样，有着充足的数量可以随意消耗。”
雷纳法姆闭上了眼睛，似乎不太想继续讨论这个话题。
“这个世界的巨龙，似乎不太像是独来独往的样子……”
伊格雷尔沉思着。
每当到了工作日我就期盼着周末的到来，别拉我，我已经是条咸鱼了，还是已经发臭的那种……
第二十八章 契约与交流
“祖父，我们……不，巨龙和其他种族的关系怎么样？”
伊格雷尔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这个缠绕在他心中良久的问题，这些年来，他一直在思考着自己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看待这个世界的人类，放在过去，他根本不会想到有一天自己还需要为这种事儿烦恼，但现在他必须直面这个难题。
“唔，怎么说呢，算是有好有坏的程度吧。”
听到伊格雷尔的询问，雷纳法姆扭动了一下脖子，思考着说道。
“怎么突然想问这个了？”
“不，只是，有些在意……”
伊格雷尔目光闪烁了一下，静静地说道。
“嗯……”
雷纳法姆打量着伊格雷尔，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我们巨龙和一部分关系不错的种族有着契约，不，或许说是长年累月所形成的默契更加适合吧。”
“什么？”
对于雷纳法姆的说明，伊格雷尔猛地抬起头，一脸困惑。
“精灵和矮人，这是唯二能获得我们友谊的种族。”
雷纳法姆眼中浮现出一抹回忆的神色，讲述道。
“和我们巨龙这种寿命以千年为单位往上计算的种族相比，平均寿命在八百年的精灵和六百年的矮人或许就不能说是多么长寿了，但即便是他们，也能做到很多我们龙族无法做到的事。”
“在遥远的过去，虽说一开始我们只是毫不相干的种族，但在有了交流后，精灵和矮人中的强者得到了我们的尊重，互相给予对方帮助也成为了一种常态。”
“我们巨龙并不是自以为是的物种，骄傲自大的龙类最后变成了什么样我已经说过了，真的是怎么拉都拉不回来，就让他们自生自灭吧，我们也没办法。作为智慧物种，或许和其他物种在价值观等诸多观念上有所不同，但在不是完全对立的方面，适当的协调也不是不能接受的。”
雷纳法姆十分自然地说道，让伊格雷尔不免有些瞠目。
“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注意到伊格雷尔的目光，雷纳法姆不解地问道。
“不，只是，挺惊讶的，和我想象中的完全不同，祖父您说的话居然意外的明事理啊。”
伊格雷尔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说道。
“醒醒，伊格，你是忽略了我前面的话吗？我们只认可同样强大的存在，我们巨龙对‘力量至上’这一信条是会永远坚持下去的，没有力量的家伙连得到我们正视的机会都不会有，真以为我们那么好说话吗？”
雷纳法姆轻哼了一声，提醒道。
“我明白，所以我们和精灵以及矮人有什么需要互相帮助的地方吗？我实在想不到。”
伊格雷尔一边点着头一边转移着话题。
“我们给予他们巨龙的力量，他们则需要支付相匹配的资源，这是龙神与精灵之神和矮人之神定下的神代契约，据说几位神的关系不错，但谁知道是不是真的，有没有谁真的见过神，这种没有证据的事怎么说都行，但契约倒是真的，并不是纸面上的，而是铭刻在血脉中的事项，所以上述传言也有一定的可信度，不过信不信就看各自的想法了。”
雷纳法姆似乎不以为意，直接一句话带过了。
“这个世界可比你那传承记忆里所描述的更加危险，你觉得我们的两头天龙种龙王去干嘛了，就是去精灵族和矮人族那里帮助他们镇守‘禁地’了，毕竟在这个略显和平的年代，精灵王和矮人王都只剩下了一位，可不比以前那么富有余裕。”
雷纳法姆轻声笑道，对于其他种族的没落他并没有过多的说明，只是诉说着自己的想法。
“‘禁地’……是什么？”
伊格雷尔眯细了眼睛，金色的竖瞳隐藏着某些没有被雷纳法姆注意到的神色，每次和雷纳法姆的交流中，伊格雷尔总能听到些新鲜的名词，一点一点地激发着伊格雷尔的好奇心。
“是啊，那会是什么呢……那是会让所有物种都付出惨痛代价的东西，神明被牵制，能依靠的只有我们自己啊。”
雷纳法姆无言地垂下视线，突然降临的寂静让伊格雷尔心里有点慌。
“我是不是问了什么不该问的事情……”
伊格雷尔有些紧张，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和雷纳法姆搭话。
“算了，反正安静了这么久，谁知道到我死前还会不会出事了，虽然这种说法不太妙，但就这样吧。”
雷纳法姆自我安慰着，让伊格雷尔一头雾水，根本不明白自己的祖父在自言自语些什么。
“所以说啊，我最讨厌这种话说到一半又不肯说清楚的，我满肚子的好奇真的是挠得心痒痒。”
伊格雷尔叹了口气，虽然不太满意，但既然雷纳法姆不想说的话，他就只能将这个放到一边去不想它，他也不可能逼雷纳法姆说出来，这样做的后果除了遭受更凄惨的蹂躏外就没有其他结果了。
“那么，人类呢？”
伊格雷尔的内心波动了一下，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问题，前面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而做的准备。
“唔……麻烦的家伙。”
雷纳法姆好像没有发现伊格雷尔的真意，只是随意地回答道。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