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星煌之羽
艾蕾沉思了一会儿，最后对着伊格雷尔摇了摇头，说明道。
“这样啊，说起来，现在是在觉醒[神言]？那是什么？”
伊格雷尔表示理解地点了点头，随后眼睛看向前方，看着身上不断冒着白光的伊莉莎，他有些好奇地朝艾蕾问道。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神言]即为神明的语言，身为神裔，在觉醒之后，我们能够听懂神明的语言，这也是发动[神降]的前提条件。”
对于伊格雷尔的疑问，艾蕾给出了详细的解释。
“这个身体，就是作为龙神大人的容器而存在的，虽然这么说，但实际上会演变为那种局面的情况并不多，大部分情况下，历代的圣龙都是安静地活到了最后，并将自己的知识传承给了下一代。”
似乎是回想起了什么，艾蕾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忧伤。
“不幸的是，我的母亲就遇上了那种不得不牺牲自己的局面，当时，母亲告诉我，她很快就会回来，但最后，我见到的只是她的尸体，比雷纳法姆前辈还要年长一代的龙王爷爷们也战死在了外面，没有回来，真不想再面对那样的情况了……”
轻轻吐息了一声，艾蕾没有继续说下去，而伊格雷尔也很适时地闭上了嘴，终止了这个话题。
“唔……”
就在这时，趴在地上的伊莉莎突然发出了一声轻哼，她眼中的神采渐渐消散开了，无神而又空洞的双眼直直地看着前方，她微微张了张嘴，口中传来了一阵连不成词句的发音。
“开始了，伊莉莎现在，正在理解每一个发音所代表的[神言]，虽然这么说，但我们也只是理解这个语言罢了，并无法使用出来，更没法像神明大人那样，只是说出[神言]就能引发奇迹的程度。”
艾蕾注意到了伊莉莎的异样，她顿时明白了伊莉莎现在的情况，低声说道，同时示意伊格雷尔不要发出太大的声音。
“嗯。”
伊格雷尔轻轻地应了一声。
‘这个音节，似乎……在哪里听过，对了，上次哈亚维附身在我身体中的时候，就有使用类似的[神言]，额，是这么发声的吗？’
整片空间中都回荡着伊莉莎富有节奏的低喃声，伊格雷尔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睛，心中如此想道，随后，他歪了歪头，照着伊莉莎的发音同样复述了一遍。
“……”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当他将伊莉莎所说的音节全部重复了一遍后，他体内的魔力突然暴动了起来，还没等伊格雷尔反应过来，大量的魔力如同被一个黑洞吞噬了一般从伊格雷尔的身体之中快速流逝着。
‘什么，到底怎么了，上一次的时候，不是……什么都没发生吗？！’
伊格雷尔猛地睁大了眼睛，身体往前倾，跪倒在了地上，脑中瞬间浮现出诸多想法。
“伊格，伊格你怎么了吗？为什么，你的身体会……”
身旁传来的一声巨响让艾蕾吓了一跳，她连忙转过头去，看向一脸痛苦的伊格雷尔，连忙伸出爪子按住他不断颤抖的身体，声音慌乱地喊道。
“我，不知道，只是，魔力被抽走了，好累，意识快维持不住了。”
伊格雷尔有些勉强地睁开眼睛，声音虚弱地回应道，他现在正全力从大地中吸收魔力来补充自身，不然按现在的魔力流失速度，不需要一分钟他就会被彻底抽干，陷入死亡的境地。
但是，尽管每时每刻都有着源源不断的魔力从地下被吸取上来，但是补充的速度远远比不上消耗的速度，在一增一减之下，伊格雷尔的魔力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只剩下了八成，意味着再过四倍的时间，他就将因为魔力耗尽而面临自己的死期。
‘喂喂喂，这也太突然了吧，为什么上次安然无恙这次就出问题了，我想过各种各样的死法，但自从获得了[圣树]的力量后，我从没想过自己会因为魔力不足而死啊，这太扯了吧。’
爪子紧紧地刺进了坚硬的岩地中，伊格雷尔用力地咬住了利齿，淡金色的竖瞳中有着一丝丝红色显现。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或许是数秒，也或许是数分钟，伊格雷尔体内如开闸的水坝中外泄的水一般快速流失的魔力突然停止了流失，魔力迅速补充的充盈感让伊格雷尔的身体慢慢放松了下来。
“停了？为什么……”
伊格雷尔的眼中浮现出一丝困惑，不过，有个存在给了他解答。
‘我还想着为什么会感受到[神言]被发动了，原来是你小子啊。’
心中响起了熟悉的声音，让伊格雷尔顿时愣住了。
第十四章 你选一个
‘喂，该说你是真的胆子够大还是该说你完全不要命，身为下界生物居然敢启动[神言]，不，你能将[神言]发动这一点本身就应该是不可能的事情，你干什么了？’
哈亚维的声音在伊格雷尔的心中快速响起，接连不断地说道。
‘……明明在我想找你的时候，你一直联系不上，然后等我不想找你了，你又出来了，哈亚维你是故意的吧？’
伊格雷尔稍微平复了一下自己体内慢慢补充的魔力，同时对着身旁目光担忧的艾蕾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了，随后他一边站起了身一边在心中和哈亚维说道。
‘我可是在刚刚救了你的命啊，要不是我中断了你的发动过程，你已经和一具尸体没什么差别了，还是那种被吸干了的干尸。’
哈亚维似乎对伊格雷尔的语气相当不满，抱怨道。
“别说那么奇怪的话好吗？魔力被抽干而死的话，身体还是原来的样子，和血液被抽干是完全不同的。”
伊格雷尔出声反驳道。
“额，你其实不用那么认真地回答我，这不是我要说的重点，重点是我救了你，你不该答谢我一下吗？再不济至少把你的态度放端正点，我可是神诶！”
哈亚维的情绪渐渐激动了起来，对此，伊格雷尔本能地放空了大脑，将哈亚维之后的大段废话直接省略。
‘所以，你之前去了哪里，我尝试了各种方法都没有得到你的回应，这次你能够和我交谈的契机又是什么？’
等到哈亚维的声音终于停了下来后，伊格雷尔才出声询问道。
‘我？我现在正游荡在虚空之间，我正在找那群下落不明的人类神，只是找了好多区域都没有任何线索，不过，我们倒是找到了那群邪神转移的痕迹，我在犹豫是一路找过去还是继续搜索人类神。’
哈亚维对着伊格雷尔说明道。
‘然后就在我迟疑的时候，就感受了有一条寻求我力量的[神言]被发动了，但是又觉得和正常的气息不太一样，所以特意分出了一部分意识回到世界里来，结果就发现原来在叫我的是你。’
‘寻求你的力量？可我并没有想这么做啊，我只是将伊莉莎发出的音节复述了一遍而已。’
听到哈亚维的解释，伊格雷尔懵了一下，下意识地说道。
‘那个就是了啊，在圣龙的血脉中，有着我所留下的[神言]，也是唯一一条[神言]，它的作用就是让圣龙在危急时刻能够从我这里获得抵抗强敌的力量，虽然这样做的话需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哈亚维这么回答道。
‘那为什么，伊莉莎也说了啊，我只是复述，为什么反而是我启动了[神言]，而伊莉莎却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
伊格雷尔一只爪子摸了摸.胸口位置的龙鳞，在心脏中，重新被产生自‘元素晶石’的魔力所填充的魔力回路再度复苏，并辐射向了身体各处。
‘因为圣龙要发动[神言]需要有许多前置条件，咏唱只是其中的一环，特定的场合、圣龙之血所描绘的魔力纹路、力所不及的强敌、以及一丝神力的引导，还有其他一系列繁琐的事项，就算不是意识下界，只是力量下界，也有着各种各样的约束。’
对于伊格雷尔的疑问，哈亚维这么说道。
‘你要知道，在以前，世界之壁可比现在厚多了，还有[世界意志]作为监督，哪像现在这么轻松，能够钻漏洞将我的意识降下来和你交谈，甚至我的本体都还在世界之外的虚空里，要是几十年前的时候，我光是将意识传回神界就要消耗很多力量。’
‘至于你为什么能发动，一开始的时候我也惊讶了一会儿，不过稍微观察一下，就全明白了，你已经在[蜕变]了吗？魔力性质已经开始改变了。’
说到这里，哈亚维顿了一下，声音中带上了一种意料之外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