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氪金亚瑟王
吉普莉尔说到这里的时候，露出了相当无奈的微笑。
没错。
不管是融入、还是转生，这一切的前提就建立在圣人不想毁灭原世界的前提上。
并非是强制性的手段。
而是自愿性的行为。
或者说……是慈悲的怜悯。
这与不得不遵从世界规则，有着根本性质上的差距。
如若不在意自身所造成的恶劣影响，圣人能进入任意一个世界，恣意妄为，无法无天，留下一个又一个的灭世之罪业。
“夏言大人……”
吉普莉尔忽然语气一顿，她眼眸闪烁，欲言又止。
“吉普莉尔，就如同你了解我一样，我也同样了解你。”夏言微微叹了一口气，他转头看向了身边的少女，低声说道：“你之前一直不想对我明说，怕我失望的事情……我其实大概已经猜到是什么了。”
他蓦然嗤笑，道出了那一真实。
“最高位的奇迹——呵，还真是最高位呢…”
“………”
天翼少女微微默然。
她心中一直不想对夏言明说的，正是这一概念。
圣人，是整个多元宇宙内最高位的奇迹。
这并非是夸大其词。
而是——客观陈述的词汇。
……真正意义上的顶点。
……真正意义上的极限。
……真正意义上的最强。
所以，才被谓之以『最高位的奇迹』之称。
可同时，圣人也是『最深渊的绝望』。
对众生而言，圣人就是高高在上，一念间支配万象，一念间毁灭寰宇的主宰者。
无法去超越的障壁，无法去触碰的高山，横跨在眼前的绝望……
对于圣人本身而言，也已经臻至‘极限’，抵达顶点。
达到顶点，对于寻常人而言是梦寐以求的愿望。
为何吉普莉尔不想将这个‘喜讯’告诉夏言？
因为，少女知道。
……真正的顶点，对于夏言这类人来说，只是名为‘最强’的诅咒。
就像是曾经的‘最强之神’阿尔特修一样。
名为最强的猛毒，会令人腐朽、会令锐利的刀锋发钝。
吉普莉尔不想见到成为‘阿尔特修’的夏言。尽管她绝不会后悔这份忠爱之心，可若是真变成那样的情况，就仿佛现实在告诉她，她选错了人一样………
“啪〃々！”
额头忽然传来的冲击感，一下子让吉普莉尔回过神来。
她睁大着眼睛，呆愣愣的看着忽然给自己脑袋一记手刀的夏言。
“但你是不是有些过于小觑我了？”
夏言的语气即像是训斥，又像是在宠溺。
他嘴角上扬，理所当然的说道。
“最强？极限？你以为我见过多少次这种东西了？”
“我明白，你想说这一次遇到的是‘真正的极限’。完全不是‘弑神者的极限’‘种族的极限’这种小儿科的事物……毕竟，这是连你——连所有圣人都绝望到不得不承认的事实，我也没有自大到认为自己一定能打破这个极限。”
夏言露出了平静而沉稳的微笑。
他并不知道其他圣人是怎样的存在。
可无疑，那些都是完全不输与自己，甚至可能比自己还要强大的存在。
连他们都绝望，甚至不得不承认圣人就是顶点……
夏言也无法去否定。
他不是狂妄自大之辈。
不敢说自己一定就是‘正确’的。
可同样的。
“我也无法去赞同。”
夏言耸了耸肩。
“百谈莫若一试——不巧，这正是我的做法。”
“别人告诉我的结论，始终是别人的结论，而非是属于我的答案。”
他如此的说道。
那理所当然的姿态，让少女不禁看得出神。
对啊。
为什么她会忘记这一点。
吸取前人的经验和知识，不走弯路，只走‘正确’的路——这类人，世人称呼其为‘智者’。
但她所效忠，所爱慕的这个人并非是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