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黑手嗦飞机
四宫家,作为霓虹最顶尖的财阀之一,不可能对这股力量毫无察觉。
甚至,他们本身就是这股力量重点关注的对象。
一个可怕的,但又似乎是唯一合理的解释,如同闪电般划过在场每一个权贵的心头。
四宫雁庵的“禅让”,并非自愿。
也不是什么家族内部的权力斗争。
而是……被胁迫。
被那个隐藏在水面之下的“神秘力量”所胁迫!
那个“神秘力量”,已经不再满足于暗中观察。
它开始伸出触手,直接干预现实,掌控这个国家的顶级权力者!
四宫家,这个曾经坚不可摧的商业帝国,已经沦陷了。
四宫雁庵,那个曾经叱咤风云的铁腕帝王,恐怕早已成为了对方的傀儡。
而他那个看起来稚嫩柔弱的女儿,四宫辉夜……
她,就是那个“神秘力量”推到台前的,一个代理人!
一个用以迷惑世人,掩盖其真正意图的……棋子!
这个推论一经形成,便如附骨之疽,再也无法从他们的脑海中剥离。
冰冷的恐惧,如同最尖锐的钢针,刺穿着他们每一根神经。
他们是这个国家的统治者,习惯了掌控一切,习惯了高高在上。
然而此刻,他们却发现,自己可能早已成为了别人棋盘上的棋子,生死皆在对方一念之间。
这种未知的、无法掌控的恐惧,远比任何直接的暴力威胁,都要来得更加令人窒息。
宴会厅内,水晶吊灯依旧散发着璀璨的光芒。
精致的食物,醇香的美酒,依旧散发着诱人的气息。
但这一切,在众人眼中,都仿佛蒙上了一层血色的阴影。
他们看向彼此的眼神中,充满了猜忌和惊惶。
谁是下一个?
谁已经被那个“神秘力量”所渗透,所控制?
坐在自己身边的同僚,前一刻还在谈笑风生,下一刻,会不会就变成择人而噬的怪物?
或者,变成那个“神秘力量”的傀儡,对自己发出致命一击?
无言的恐惧,如同无形的瘟疫,在奢华的宴会厅内迅速蔓延。
一些心理素质稍差的贵妇,已经脸色苍白,用手帕捂住了嘴,强忍着才没有失声尖叫。
那些平日里威严满满的政客、财阀巨头,此刻也坐立不安。
有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有的下意识地整理着领带,仿佛这样能缓解心中的窒息感。
有的端起酒杯,想要喝一口压压惊,却发现自己的手在微微颤抖,酒水洒落在昂贵的桌布上,留下难看的痕迹。
他们的目光,时不时地瞟向台上的四宫辉夜。
少女依旧亭亭玉立,面无表情。
那双冰冷的红色眼眸,仿佛能洞穿人心,看透他们心底所有的恐惧和秘密。
在她面前,他们感觉自己就像一群赤身裸体的囚徒,等待着最终的审判。
这才是真正的威慑。
不发一言,不动一武。
仅仅是存在,就足以让这些权倾朝野的大人物们,心胆俱裂。
“嗬……嗬……”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中,一阵古怪的、如同破旧风箱般的声音,突兀地响了起来。
声音的来源,正是瘫倒在地的土御门长老。
原本搀扶着他的两名侍从,此刻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松开了手,连连后退,脸上露出了比刚才更加浓重的惊骇。
众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老人身上。
只见他那张布满冷汗的脸,此刻正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青紫。
脖颈两侧的血管,如同蚯蚓般虬结、凸起,在他的皮肤下疯狂地蠕动。
他的身体,开始不自然地抽搐起来,幅度越来越大。
“呃……啊……”
老人原本涣散的瞳孔,骤然收缩,又猛地放大。
一种非人的、野兽般的凶光,从他的眼底深处,渐渐浮现。
他喉咙里发出的声音,也不再是含糊的呓语,而是一种充满了痛苦与暴戾的低沉嘶吼。
那双因为恐惧而圆睁的眼睛里,血丝如同蛛网般迅速蔓延,覆盖了整个眼白。
瞳孔的颜色,似乎在悄然改变。
一丝丝诡异的暗红色,正在其中央凝聚。
宴会厅内,短暂的死寂之后,窃窃私语声如同潮水般再次涌起。
四宫辉夜那番冰冷而决绝的宣言,余音仍在梁柱间回荡。
在场的每一个人,无不是在霓虹国政商两界呼风唤雨的人物,此刻却都感到了一股源自心底的寒意。
他们看向台上那位身着黑色晩礼服、面容精致却如同冰雕般少女的眼神,已经彻底变了。
不再是看待一个失去父亲庇护的、柔弱的孤女。
而是在审视一头刚刚露出獠牙,宣告自己领地主权的雌狮。
“四宫家的天,真的要变了。”
一位财阀的老者端着酒杯,手却在微微颤抖,杯中的香槟泛起细密的涟漪。
“黄坂那个老狐狸,竟然真的把一切都交给了这个小丫头。”
邻座的议员压低了声音,语气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她刚才的眼神……太可怕了。”
一位贵妇人下意识地用手帕捂住了胸口,仿佛那冰冷的目光依旧停留在自己身上。
他们议论着,猜测着,分析着四宫家未来的走向,以及这场突如其来的权力交接,将会给整个霓虹带来何等剧烈的震荡。
然而,没有人注意到。
在宴会厅一个相对偏僻,光线也略显昏暗的角落里。
一位来自土御门家的老者,正经历着与在场所有人截然不同的恐惧。
他须发皆白,身着传统的狩衣,本应是仙风道骨,此刻却像是见了鬼一般。
他的身体,从指尖到发梢,都在微微地颤抖。
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渗出,顺着苍老的脸颊滑落,滴落在昂贵的手织地毯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他手中的檀木念珠,因为主人的剧烈抖动,发出了细微而急促的碰撞声,在这充斥着低语与杯盘交错声响的宴会厅中,显得格格不入,却又无人察觉。
老者的脸色,苍白得如同刚从冰柜里取出的宣纸,没有一丝血色。
他的嘴唇翕动着,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因为某种极致的恐惧,而发不出任何声音,喉咙里只能挤出几声意义不明的嗬嗬声。
与周围那些因为世俗权力的更迭而感到心神不宁的宾客不同。
这位土御门家的长老,他那双本应洞察幽冥、看透虚妄的眼睛,此刻并没有聚焦在台上那位光芒四射的新任家主四宫辉夜身上。
甚至,他都没有去看周围那些因为他的异状而投来些许疑惑目光的人。
他的视线,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牢牢牵引,死死地、一动不动地,投向了宴会厅二楼的一处走廊。
那是一段被厚重帷幕半掩的区域,灯光昏暗,影影绰绰,看起来空无一人。
在其他所有宾客的眼中,那里什么都没有。
只是一段寻常的、通往贵宾休息室的走廊,此刻寂静无声,被阴影所笼罩。
然而,在这位修行了一辈子阴阳术,灵力远超常人的土御门长老的“灵视”之中。
那里,绝非空无一物。
他看到了。
或者说,他感知到了。
一种难以言喻的、超越了凡俗理解范畴的“.存在”。
没有具体的形态,没有清晰的轮廓。
那更像是一团……由宇宙最深沉的黑暗与最遥远星辰的微光交织而成的混沌。
它仅仅是“存在”在那里,就让周围的空间产生了肉眼难以察觉的细微扭曲。
光线在接近那片区域时,仿佛被无形的引力所吞噬,变得更加黯淡。
一股难以形容的威压,如同亿万吨海水般从那个方向倾泻而下,沉甸甸地压在他的灵魂之上。
那不是愤怒,不是恶意,甚至没有任何情绪。
只是一种纯粹的、绝对的、凌驾于一切生灵之上的漠然。
如同神明在九天之上,俯瞰着尘世间熙熙攘攘的蝼蚁。
长老的呼吸,在这一刻几乎停滞了。
他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撕裂般的痛楚。
他想要移开视线,想要逃离这种令人窒息的威压。
但是,他的身体却像是被钉在了原地,连动一动小指头的力气都失去了。
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从他的尾椎骨一路向上攀爬,缠绕住他的脊柱,深入他的骨髓,最后在他的大脑中炸开。
他一生之中,从未感受过如此纯粹、如此极致的恐惧。
即便是面对传说中最为凶恶的荒神,也不曾有过这般无力和绝望。
因为,他能感知到,那种存在,与他所认知的一切“异常”,都有着本质的区别。
那不是妖,不是鬼,更不是什么邪神。
那是……更高层次的,不可名状的,甚至连“直视”本身都是一种亵渎的……“存在”。
“不……不可能……”
土御门长老的牙齿在剧烈地打颤,发出了“咯咯”的声响。
他试图调动体内的灵力进行抵抗,或者至少进行自我保护。
然而,他那平日里引以为傲的、足以祓除百鬼的灵力,在此刻却像是初春的薄冰遇到了烈日,瞬间消融得无影无踪。
甚至,连一丝反抗的念头都无法升起。
在那绝对的威压面前,他的一切修为,一切经验,都显得如此可笑,如此微不足道。
他就像一只不小心闯入了神明庭院的蚂蚁,除了颤抖和等待裁决,什么也做不了。
冷汗,已经彻底浸湿了他背后的狩衣,紧紧地贴在皮肤上,带来一阵阵冰冷的湿意。
但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的凉爽,反而像是置身于即将喷发的火山口,每一寸肌肤都在被无形的火焰炙烤。
他看到,那片阴影之中,似乎有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正悠闲地倚靠在二楼的雕花栏杆上。
那个轮廓微微侧着头,仿佛正饶有兴致地,用一种超然物外的眼神,注视着楼下这场由凡人上演的、关于权力与欲望的“闹剧”。
没有任何动作,没有任何声音。
但长老却清晰地“听”到了来自灵魂深处的警告——
不可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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