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黑手嗦飞机
它们的目标,精准无比,正是那几个还在醉酒喧哗的渔民。
“呃啊——!”
“噗嗤——!”
凄厉的惨叫声戛然而止.........
矮胖渔民脸上的醉意瞬间凝固,他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完整的惊呼,一道水箭便已精准地贯穿了他的喉咙,带出一蓬温热的血雾。
他手中的酒瓶“哐当”一声掉落在沙滩上,碎裂开来,残余的酒液混合着鲜血,渗入沙地。
其余几个渔民,也几乎在同一时间,遭到了同样的致命打击。
在他们生命最后的残存意识中,他们只看到,一个难以用语言形容的恐怖生物,正缓缓地,从被鲜血染红的海水中,一步一步,走上沙滩。
那生物,大致呈现出人形,却覆盖着深青色的、闪烁着金属光泽的坚韧鳞片。
它的头颅上,着顶由某种不知名深海生物骸骨打磨而成的、狰狞的王冠。
一条同样由骨骼与奇异海藻编织而成的披风,在它身后无风自动。
它的面容,与其说是鱼,不如说更接近某种传说中的恶鬼,獠牙外露,双目赤红如血,充满了残暴与威严。
月光下,它那庞大的身影,投下了一片令人绝望的阴影。
深海王走到一具尚有余温的渔民尸体旁,那具尸体的双眼依旧圆睁,残留着死前的惊骇。
它伸出一只覆盖着利爪的巨大手掌,轻轻按在了那渔民尚温的额头上。
一股无形的、冰冷的能量,从它的掌心涌出,侵入渔民的大脑。
渔民那已经开始涣散的瞳孔,骤然收缩了一下,仿佛承受了某种难以言喻的痛苦。
深海王闭上了眼睛,开始读取这具“虫子”脑海中残存的、混乱不堪的意识碎片。
模糊的画面,嘈杂的声音,各种光怪陆离的念头……
这是它第一次,如此系统地、直接地,接触到关于“陆地”的信息。
高耸入云的钢铁森林,名为“城市”的巨大巢穴。
在那些巢穴中,生活着数以亿计的、名为“人类”的两足生物。
他们建造工具,驾驭火焰,甚至能够制造出可以飞翔的钢铁巨鸟和在海中潜行的钢铁巨兽。
他们自诩为这个星球的主人。
深海王那双赤红的眼眸,缓缓睁开,其中闪烁着一种奇异的光芒,那是混杂着好奇、贪婪与一丝……轻蔑的光芒。
“原来……海的上面,还有如此广阔的土地……”
它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兴奋。
“还有……如此众多的……食物……”
在深海王的认知中,这些脆弱的两足生物,与它国度中那些低等的鱼虾,并无本质区别,都只是构成食物链的一环。
而现在,它发现了一片全新的、更加富饶的“牧场”。
一个疯狂而大胆的念头,在它的脑海中,迅速成形、膨胀。
它要征服这片陆地。
它要将这些自称为“主人”的生物,变成自己的奴隶与食粮。
它要让深海的恐怖,降临到这个阳光下的世界。
深海王低头,看着脚下那几具已经开始冰冷的尸体,嘴角咧开一个残5.6忍而狰狞的弧度。
“在发起全面的侵略之前……”
它的声音,如同魔鬼的低语,在寂静的海岸边回荡。
“就先用你们这些……还算新鲜的材料,为我制造出第一批,属于深海的子民吧。”
话音未落,深海王猛地张开了它那布满利齿的巨口。
几颗拳头大小的、闪烁着幽绿色光芒的、如同卵囊般的粘液球,从它的喉咙深处被吐了出来。
这些粘液球散发着浓郁的腥臭味,表面还在微微蠕动,仿佛拥有生命一般。
它们精准地落在了那几具渔民的尸体上,迅速地,如同活物般,开始向尸体的七窍和伤口处钻去。
“滋滋——”
令人牙酸的腐蚀声响起。
渔民们的尸体,在接触到那些粘液球的瞬间,便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着恐怖的异变。
皮肤迅速变得苍白、浮肿,然后开始长出细密的、闪烁着幽光的鳞片。
手指和脚趾开始融合、拉长,变成了类似蹼爪的结构。
脸部的肌肉扭曲变形,眼球突出,嘴巴裂开,露出了新生的、尖锐的牙齿。
骨骼发出“咔咔”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碎裂与重组声。
原本属于人类的形态,正在被一种更加原始、更加凶残的形态所取代。
整个过程,血腥而诡异,充满了亵渎生命的神圣感。
不过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那几具渔民的尸体,已经彻底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几个身高近两米,浑身覆盖着湿滑鳞片,长着鱼类头颅和锋利爪牙的……类人型鱼怪。
它们空洞的眼眶中,闪烁着幽绿色的凶光,喉咙里发出着低沉的、非人的嘶吼。
深海王欣赏着自己的第一个造物,猩红的舌头舔过尖利的牙齿。。
第53章雪之下家的假日
伊豆,一家格调高雅的温泉旅馆,顶级套房内。
空气中弥漫着昂贵熏香与淡淡硫磺气息的混合味道,窗外是精心修剪过的日式庭院,细雨如丝,打湿了苍翠的松针与青灰色的石灯笼,更添几分幽静深远。
雪之下雪乃端坐在一张光洁如镜的梨木矮几旁,手中捧着一本厚重的精装书,书页微微泛黄,上面的文字是德语原文的哲学著作《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
她的神情一如既往的平静,纤长的睫毛低垂,仿佛外界的一切喧嚣与纷扰都与她隔绝开来,唯有书中的思辨世界,才能让她获得片刻的安宁。
不远处,她的父亲雪之下议员正与母亲讨论着下个月一场重要的商业宴会,话题围绕着需要邀请的宾客名单、宴会的规格以及如何通过这场宴会进一步拓展家族在政商两界的影响力。
那些词句如同背景噪音,模糊而遥远,雪乃早已习惯了不去细听,也不去分辨其中究竟有多少真诚,又有多少是精心计算的利益交换。
套房角落里,悬挂在墙壁上的巨幅液晶电视屏幕正无声地亮着,播放着本地电视台的午间新闻。由于父母的谈话,电视的音量被调得很低。
“……据本台最新消息,近日,伊豆沿海地区已连续发生数起游客失踪事件。据不完全统计,失踪者多为单独行动或在夜间前往偏僻海岸的游客。警方已介入调查,并提醒广大市民及游客,近期请尽量避免前往人迹罕至的海岸区域,注意自身安全……18”
女主播的声音透过刻意压低的音量传来,平淡而公式化,仿佛在播报一则与己无关的远方灾害,而非近在咫尺的潜在危险。
这则本应引起警惕的新闻,很快便被下一条关于某位当红偶像新恋情的娱乐八卦所覆盖,屏幕上的画面切换得飞快,五光十色,喧嚣浮躁。
雪乃的视线从书页上微微抬起了一瞬,清澈的眼眸在屏幕上短暂停留,随即又落回了那密密麻麻的德语文字上。
她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如同一片平静湖面被投入了一颗微不足道的石子,荡起一圈微弱的涟漪,很快又恢复了原状。
偏僻海岸,游客失踪。
不知为何,这几个字眼在她心底留下了一丝微弱的、难以名状的印记,但很快就被叔本华那悲观而深刻的哲学思辨所重新占据。
她继续沉浸在哲学家对生命意志的剖析之中,试图从那些严谨的逻辑与深邃的见解中,寻求解脱与某种形式的共鸣。
细碎的脚步声伴随着衣料摩擦的微响,轻柔地靠近。
雪之下阳乃端着一杯色泽醇厚、热气袅袅的红茶,仪态万方地款款走到雪乃身边。
她今日穿着一身浅紫色的访问和服,精致的暗纹在丝绸面料上若隐若现,衬得她本就白皙的肌肤愈发莹润如玉。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完美无瑕的温柔笑容,只是那笑容,在雪乃看来,却总带着一丝难以言说的距离感,仿佛隔着一层精心打磨的琉璃。
“雪乃酱,还在看这么难懂的书呀?”
阳乃的声音轻柔悦耳,像春日里拂过风铃的微风,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
她将绘有精致花鸟图案的骨瓷茶杯轻轻放在雪乃手边的矮几上,杯底与桌面接触时发出的声响微乎其微,每一个动作都优雅得如同经过了千百次的排练,完美得无可挑剔。
雪乃没有抬头,甚至连眼帘都未曾掀动一下,只是从鼻腔里淡淡地“嗯”了一声,视线依旧胶着在书页上那些充满力量的字句之间。
对于姐姐这种看似亲昵实则带有某种审视意味的打扰,她早已习以为常,也早已学会了如何用最简洁、最不暴露情绪的方式应对。
阳乃似乎并不在意她的冷淡,或者说,她早已习惯了妹妹这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她提起和服的下摆,姿态优雅地在雪乃对面的高级坐垫上缓缓坐下,目光不经意地扫过电视屏幕上那些花边新闻,又轻巧地、带着几分玩味地落回到雪乃依旧专注于书本的侧脸上。
“刚才新闻里说的,雪乃酱听到了吗?”
她的语气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戏谑,那双总是含笑的漂亮眼眸中,闪烁着令人难以捉摸的、复杂的光芒。
“伊豆这里,最近好像不太平呢。”
雪乃翻过一页书,优质纸张发出轻微而清脆的摩擦声,在这过分安静的套房内显得格外清晰。
“提醒游客注意安全,是很正常的公共服务播报。”
她平淡地回应,声音清冷如玉石相击,没有丝毫起伏。
“是呀,是很正常。”
阳乃微微歪了歪头,唇角的弧度又加深了几分,那笑容甜美依旧,话语中的刺却也因此而更加清晰可辨。
“所以呀,我们可爱的雪乃酱,可千万不要一个人乱跑哦。万一,我只是说万一啦,被什么奇怪的人拐走了,妈妈可是会非常、非常伤心的呢。”
她特意加重了“奇怪的人”以及“非常非常”这几个字眼,尾音拖得有些长,带着一种特有的、令人心底发寒的腔调。
“奇怪的人”这个词,从阳乃口中说出,总带着一种别样的、令人不适的意味,仿佛在不动声色地影射着什么,又仿佛只是一个姐姐对妹妹过于担忧的、略显夸张的玩笑。
房间内的空气,因这几句看似随意的话语,而悄然凝滞,仿佛连流动的风都停顿了下来。
不远处,父亲和母亲的交谈声似乎也突兀地停顿了一瞬。虽然他们依旧没有看向这边,甚至连姿势都没有改变,但那份无形的、源自家庭权力顶端的压力,却如同潮水般弥漫开来,让这间本就奢华的套房更添了几分沉闷。
雪乃握着书页的纤细手指,不自觉地微微收紧了些许,指尖因用力而有些泛白。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姐姐话语中那份熟悉的、令人不悦的掌控意味,那种总是将她视作不懂事的小孩子,需要时刻提点与“保护”的高高在上的姿态。
这让她感到一阵莫名的烦躁与难以言喻的窒息。
她缓缓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吐出,试图平复心头那股不受控制地翻涌起来的负面情绪。
她太了解自己的姐姐了。任何形式的直接反驳或激烈争辩,都只会让姐姐更加“兴致勃勃”,将这场无形的、令人疲惫的角力无休止地延长下去,直到她彻底认输或者沉默为止。
沉默,是她此刻唯一的,也是最无力的武器,一种消极的抵抗。
“我知道了,姐姐大人。”
雪乃终于合上了那本厚重的哲学著作,将其轻轻地、却带着一丝决绝地放在矮几上。她的声音依旧清冷如初,听不出太多情绪的波澜,但那份刻意维持的平静之下,是早已汹涌澎湃的暗流。
她不想再待在这个令人感到压抑的空间里,一分一秒都不想。
与姐姐的每一次对话,都像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极大地消耗着她的心神。
她从坐垫上站起身,动作流畅而坚定。
“我出去走走。”
这个决定几乎是脱口而出,带着一种急于逃离此地的迫切。
阳乃看着她,脸上的笑容依旧完美得无懈可击。
“哎呀,雪乃酱真是长大了呢,都知道要自己出去散心,调节心情了。”
她的话语轻飘飘的,带着一丝慵懒的腔调,让人分辨不出究竟是真心的赞扬,还是又一轮不动声色的讽刺。
“也好。”
阳乃优雅地端起自己面前的那杯红茶,用杯盖轻轻拂去浮沫,浅浅啜了一口,动作优雅依旧,仿佛刚才那963番暗藏机锋的对话从未发生过。
“去吧。不过,晩饭之前一定要回来哦。妈妈会担心的。”
这句看似体贴入微的叮嘱,在雪乃听来,却更像是一道无形的、早已习惯的枷锁,时刻提醒着她,无论她走到哪里,无论她多么渴望独立,都始终摆脱不了这份名为“家庭”的、沉重而复杂的束缚。
雪乃没有回答,也没有再看房间里的任何人。
她只是默默地转身,迈开脚步,走向套房那扇通往外界的厚重房门。
玄关处,她有条不紊地换上了便于行走的平底鞋,整个过程安静而迅速。然后,她伸出手,毫不犹豫地推开了那扇房门。
门外的走廊铺着柔软的地毯,灯光柔和,空气似乎都比房间内要清新、自由几分。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胸腔中积郁的沉闷尽数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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