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止戈为武
慈航静斋虽说是武林正道之魁首，也是渊源流传之武林圣地，历代都有“代天择主”之事权，在大隋这片土地上，影响力非同小可！
可要说对上世家门阀，那也无异于是以卵击石、蚍蜉撼树，根本不可能！
对付单独一个门阀势力，或许还可以，但要说扫除天下所有门阀、世家、地主、豪强......
那简直是痴心妄想！
绝无可能之事！
师妃暄细细想来，倘若只能从内部着手，那唯有依靠大势来推动才有可能办到。
而且也只能是削弱，不可能根除。
甚至说，能否削弱都不一定，专门削弱一部分门阀倒是可行，可这部分被削弱了，也有可能会助长另外一部分门阀势力的增强，亦或是有着新的门阀势力出现。
不论如何谋算，这种势力的存在，似乎都难以避免。
门阀都尚且如此，更何况绵延分布在大隋各地的世家、地主、豪强呢？
师妃暄越是思索，便越是感到束手无策，更对大乾的起势过程，感到不可思议。
大乾在起兵造反之初，便是毫无遮掩地展现出了极其强势且明确的政治倾向！对世家、地主、豪强之势力，不仅收缴了他们的一切土地、田亩、产业，还加以公审之制，或杀或判，分化瓦解......
关键这种掀桌子一般的做法，本应该会是举世皆敌的凶险局面，但大乾......居然不可思议地成功了！
开国之前，便把地盘上的所有旧有势力都扫除得干干净净！由此奠定了现在的治世之基础！
讲道理，师妃暄其实很难想象大乾是如何做到这些，并且贯彻始终的。
要说大宋时期的世家、地主、豪强势力不强？士大夫阶级不盛？
那肯定不是。
宋朝对士大夫阶级之优容，是天下皆知，有目共睹的，地方上也没有抑制土地兼并，世家、地主、豪强之势，比之大隋都要强盛一些。
又怎么能说他们弱小呢？
那么......是这些旧有势力反应迟钝？面对大乾的威胁，不能做出及时有效的抵抗？甚至于是反噬？
事实也并非如此。
在师妃暄所知晓的情报中，这类势力在大乾起兵的最初阶段，都无一例外地表现出了极大的敌意，并且有着激烈之反抗。
但不管他们势力如何强盛、态度如何抗拒，却也完全无济于事，最终都被大乾给一一镇压了下去。
师妃暄甚至从情报上都感受不到什么凶险莫测，只有“平平无奇”，好似大乾扫除掉这些旧有势力，压根没有废什么力气一般。
可这又怎么可能呢？
历朝历代都难以解决的“顽疾”，会如此轻而易举地就被镇压掉？根除掉？
只能说，大乾是真正的天命所在罢！
所以才能做到这种历朝历代，天下诸国都办不到的事情！
而既然知晓办不到，大隋动乱之后的下一个新朝也极大概率如此，那么即便乱世结束，百姓又能得到多少的好处呢？
仅仅是一个“休养生息”？
一些可能会被重新分配的土地？
除此之外，一切都没有改变？
要是放以前，师妃暄不会觉得这有什么不妥之处。
乱世尽早结束，百姓能得以安定，天下休养生息，这又有什么不好的呢？
还有什么可奢求的？
按理原该如此，可是......
见识到了更060加完美，甚至可以说是真正如大同世界一般的光景，师妃暄如何还能似以往那般心态？
她不免更加“贪心”了。
单纯的结束乱世，已然不能满足她的心理预期，她觉得，大隋之百姓，是可以过得更好的，不仅是大隋之百姓，天下诸国之百姓，都是如此。
但是，只靠着内部乱世重定、自我革新，明显不可能做到清除所有的旧有势力，也不可能彻底地分田分地，更不可能不计成本地去推行种种利国利民之政策、方针，做到如大乾这般的治世之景！
倒不如说，按照当下的形势去推测，大隋一旦大乱，能夺取天下的，大概率也会出自于某一个世家门阀。
可这样一来，与大隋又有什么分别呢？
须知那大隋杨氏，也一样是门阀出身。
如此，无非是一个轮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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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八章 好处坏处！身份猜测！破碎虚空之境？
靠着世家门阀上位，好处是底子厚，起势快。
能够快速跳过前期积蓄力量的阶段。
而且世家门阀之间，本身便如盘根错节的关系网一般，很容易就能获取到其他亲近、交好的门阀势力的支持，如此一来，必然会合流、形成一个更加庞大的集政治、利益、军事于一体的大型政治集团，能以最快的速度去发展、崛起，甚至是占据大势！
但与此同时，坏处也是显而易见的。
获取其他世家门阀的支持并非没有代价。
依靠着这一大型政治集团的力量成功登顶，那么建立新朝之后，也必然要与他们共分天下权柄。
未来难免会掣肘于此。
这样的政权，大隋便是一个非常典型的例子。
靠着关陇集团上位，前期极度依耐于这个基本盘的支持，后期登顶之后，再行压制，也只能是徐徐图之，很难快速收回权柄，到了杨广即位，也依旧要靠开科举以及迁都洛阳之类的政治举措，来进一步地削弱关陇集团的势力以及影响力。
其间掣肘，可想而知！
在如此情况下，打压、遏制都困难，更别说什么根除了。
真要动得太狠，政治集团之内的其他门阀世家也不是什么软柿子，能被任由拿捏，很容易会引起反噬，真要一个没维持好，估计连刚刚建立起来的新朝政权，都得顷刻分崩离析！
重来一次乱世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关键是，即便成功压制了，那也不可能完全去消除。
以此上位，离不开他们的支持，打压过狠，乃至是消除他们，同样也会削弱自身皇权。
除非另外培养出一个新兴的基本盘取而代之，不然新朝政权根本不可能根除掉门阀势力。
而如果门阀势力不能消除，那么新朝后续的任何政策举措都不可避免地会受到他们的影响。
不说别的，光是一个人口编户、登籍造册都大概率办不成。
更别提什么清查田亩、分田分地了。
这种政权，实际上就是换了一个皇帝，换了一个皇室而已，内里的核心、制度、形势，什么都没有改变。
也很难发生改变。
除非君主英明神武。
但即便再如何英明神武，也很难摆脱这种政权先天上的限制。
犹如带着枷锁去“作｀.画”，如何能治理好天下？
治理得再好，也改变不了根基上的不足。
了不得就是重现杨坚在位期间的“开皇之治”而已。
但这种所谓之“盛世”，与真正的大乾盛世相比起来，差距何其之大！？
只是......
话虽如此，师妃暄心里也很清楚，自己那“贪心”的私欲，其实很难得以实现。
即便新朝之政权，并非出于门阀势力，也依旧不会有什么可能性，能做到她所期待的那些种种政治举措。
做到治世之景。
倒不如说，天下除却大乾以外，谁都不可能做到！
要是真如此容易复刻，她也不至于在大乾这里，受到如此之大的震撼了！
继而认定那位大乾圣上，是天下苍生的天命之主！
师妃暄思及此处，不由地暗暗叹了一口气。
一方面，对于大隋未来之新朝，她并不报以希望，与其让那些门阀势力上位，亦或是别的什么势力登顶，那还不如寄希望于大乾对外开拓，远征胜利，把大隋之地尽数归为治下疆域领土！
但另外一方面，她又知晓，这对于大乾而言，并非是什么容易之事。
远征艰难重重，非同小可！需要慎之又慎！
心里对此难免感到有些烦闷。
“妃暄妹妹这样的期盼，如何能说是“私心”呢？倒是一片心系苍生，谋福天下之公心。”婠婠听了师妃暄的话，神情也是稍稍正色了起来，有些感慨，这位师仙子，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是这样一如既往，从未变过。
见其凝眉沉思，轻轻笑了笑，语气认真道：“妹妹的期盼，会实现的。”
师妃暄闻言，心中微动，有些讶然地看向婠婠：“婠婠姑娘，这却是怎么说？难道大乾......真的有对外用兵的打算？”
先前稍微确认了对方与大乾的正面关系以后，虽然猜不到细致内情，但对于她说的话，也是不免大为揣摩起来。
这说得......
是真是假？
大乾真要继续对外开拓！？
本来都已经是极为庞大的疆域领土了，再继续扩张，得如何去维持统治与治理？
远征之中的种种困难又该如何去克服？
越想越有些纳闷，不由地瞧着婠婠，希望能得到一个准确的说法。
婠婠有些微嗔道：“妹妹原来不相信我说得话呀？你可知我是什么人？”
“并非不信，只是有些预料不到......”
师妃暄说着，沉吟半响，猜测道：“婠婠姑娘莫非...是大乾体制之内的女官？”
说起来，大乾并不禁止女子参政、从军，在各地基层、官府衙门之中，都有着女官、女吏的身影，大乾中枢之内，女子居于高位实权者也是不计其数。
师妃暄对此也是暗感惊奇、大为喟叹的。
眼前这位婠婠姑娘或许便有可能是其中之一？
婠婠咯咯一笑：“女官？你猜得不大准，我可不是什么女官，不过......倒也确实会处理一些政务，所以你说的也有那么一点凑巧。不妨再猜一猜扮？”
师妃暄听了，神情有些怔住，继而微微动容：“妃暄不知礼数，还请......娘娘恕罪。”
不是大乾女官却能涉及大乾政务，再稍微联系一下对方那倾城倾国之貌，仙姿神韵之美，倒也不难得出这个结论。
婠婠莞尔：“妹妹果然聪明，这么快便猜着了。”
师妃暄深吸一口气道：“娘娘谬赞，妃暄...愚钝。”
心情暗自复杂。
没想到这位婠婠姑娘竟会是这样至尊至贵的存在。
（ps：是真的卡，看来是补不上这两千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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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九章 如日月高悬，威不可测！
（上一张我后面补了一些，可以倒回去看看，然后这一章也是不够的，之后补......）
“妃暄妹妹是不是在想，姐姐的才情天下无双呀？”婠婠见师妃暄那清丽如仙的脸盘上，微微瞪大了美眸，难得露出一丝娇憨呆萌之色的神情模样，忍不住轻笑一声。
心说这般姿态的师仙子，前世别说见了，想都想象不到，现在可倒好，随便说些话题，都能把对方惊得个茫然失措。
师妃暄稍稍回神，深吸一口气，轻轻颔首道：“娘娘天授之材，谪仙之姿，妃暄......敬服至极！很是心折！”
“呵呵~我自问天赋不错，可要说什么天授之材、谪仙之姿，却也是言过其实了。”婠婠笑吟750吟道：“须知，似我这般境界者，在大乾之内，数以百计；境界修为与我相若者，甚至比我都要高深的存在，也是不下十人！更有一位如日月高悬，威不可测！武道前境便是他所开辟，上重境界之法，也是他所创造！你说，与之相比，我又如何能担得起你这样的夸赞呢？倘若似我这般都能称得上天授之材、谪仙之姿，那么这一位武道称祖之人，又该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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