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雪月流苏
这是最浅显易懂的比喻,处于圣杯系统下两位推销员的状态。
你许愿不不许愿关我什么事?我人都死了还能诈尸啊?
命都没了还要给黑心圣杯老板打白工,我图什么啊?
再说了,她也不觉得,眼前这位为了世界连妻女都不在乎的理想化男人,会为了他一个已死的英灵从者许愿让她重生。
“等等……你的意思是,言峰绮礼说的都是真的?那个爱丽说的也全都是真的?”
啊?
啊?
啊?
言峰绮礼的话他觉得七分真三分假,虽然他信了但却没有全信,爱丽丝菲尔的话他觉得全都是忽悠人的鬼话,他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
而现在已经短暂继位了圣杯意志位置的伊莉雅小姐居然承认了这些,让卫宫切嗣整个人都不由得愣了愣。
什么玩意啊,言峰绮礼和爱丽丝菲尔竟然全部说的都是真话,圣杯战争不是尔虞我诈的吗,怎么好像除了他之外每个人都那么实诚,面对敌人也是一句句话全是肺腑之言呀,他和他们打的真的是同一场圣杯战争吗。
“如果按照切嗣先生您的理解,那他们所说的的确是真实。”
“你是Assassin?那你刺杀过谁?你的气息遮断和伪装类技能哪里去了?”
“远坂时臣,切嗣先生您,吉尔伽美什王,吉尔德雷的御主雨生龙之介,只不过你们都觉得那是隐身类的魔术,再加上我的气息遮断等级太低对拥有探查技能的三骑士职介效果不佳,因此截止到结束我也只暗杀成功过一次。”
“吉尔德雷真的是Caster?你的宝具把他的魔术给封印了吗?”
“这点我和言峰绮礼大叔也很意外,我们都没有想到他真的不会一丁点魔术,召唤魔怪只能依靠手里的魔导书。”
“……”
这场圣杯战争关于伊莉雅小姐身份最大的佐证就是吉尔德雷方面了。
说实话这里也是运气极佳,天知道身为正牌Caster的法兰西元帅,竟然连半点魔术都不会,但凡他要是会哪怕除去召唤魔怪之外的任何一种咏唱魔术,也不至于让伊莉雅小姐从始至终都没有被远坂时臣那边给识破身份。
“爱丽……真的是你让言峰绮礼杀死的?”
卫宫切嗣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微颤,这是他最不信言峰绮礼的疑点。
多次有机会杀死爱丽丝菲尔,却始终没有动手的伊莉雅。
怎么可能会威迫命令,自己的御主言峰绮礼必须杀死自己的母亲爱丽丝菲尔。
“敌人始终都是敌人,没什么特别的,况且小圣杯吸收英灵从者的灵魂也会生不如死,本来就会死去的她还不如早点解脱,当然,当时的我并没有这种考虑,只是我不想让自己产生迟疑,亲手杀死一位发自内心爱着我的亲人,大概是那种眼不见心不烦?”
“可她是你的母亲,伊莉雅!爱丽是你的亲生母亲呀!”
卫宫切嗣声音嘶哑颤抖眼瞳的血丝遍布。
闻言。
伊莉雅小姐沉默了几秒钟。
倒不是懊悔,正如那场宴会所说的,她对自己的行为绝不会有后悔的情绪,错就是错,对就是对,如果她错了就让她付出代价就是,不会像早期的剑士少女那样动摇内心。
只是她有些不解,或者说是困惑,卫宫切嗣到底在惊讶个什么。
“那个……切嗣先生,您不也为了世界杀死了您妻子与女儿的幻影吗?”
“我……”
“还有您的父亲卫宫矩贤,您的养母娜塔莉亚卡明斯基,这些都是您亲手杀死的亲人,我不认为我的行为值得您惊讶诶。”
不是,你个杀父弑母的正义伙伴,震惊我杀死敌人是不是有点奇怪了,别人不能理解我,你还不能理解不成。
你总不可能让我直接放过爱丽丝菲尔,就像我不可能让你放弃杀死卫宫矩贤一样。
“这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都一样的,人与人的路都是不可复制的,但您和我都走在属于自己的人生道路上,哪怕路途的风雨再大,大到我们都步履维艰,哪怕荆棘丛生,刺的我们伤痕遍布,我们不也都相信独游的小船终有一天会看到两岸群山的青翠,并且为之付出一切拼命努力吗?”
剑士少女,伊斯坎达尔,远坂时臣,迪卢木多奥迪那。
还有伊莉雅斯菲尔与卫宫切嗣。
说的好听点他们都是为了自己的执着与理想拼尽全力的梦想家。
说的不好听点他们就都是疯子,在为了自己的执着放弃可以拥有的一切。
他们不会在乎旁人的感受,除非他们的执着就是旁人的看法,否则别说所谓的亲朋好友了,就算世界拦在他们前进的道路面前,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固执走向前方。
不会回头的,他们都不会回头,哪怕是死亡也不会让他们放弃自己的执着命途,活脱脱就是一群与正常人划清界限的疯子,不在乎别人是否理解别人也无法理解这些自我的疯子。
而现在,一个疯子,竟然在质疑另一个疯子的选择。
这并不可笑,反而让伊莉雅小姐感觉怪异。
“可我错了……”
“你错了,不代表我错了,我追求幸福,我还没有看到我的结果,无论是可笑还是了然,我都没有像您这样还有追求执念的机会,因为正如我刚才说的那样,我羡慕您起码还能够活着。”
“……”
“只要有生命,就还有未来,只要有未来,就还有希望。”
什么是正义?卫宫切嗣回答拯救世界。
而伊莉雅小姐则回答,只要能活着就是最大的正义。
英雄有英雄的伟大。
小人物有小人物的渺小。
她从不自比英雄,因为她只是想要活着,单纯的想要幸福活着。
“轰隆!”
“轰隆!”
一阵地动山摇,城堡震动起来,墙壁上的裂纹越来越多仿佛正在承受着轰炸,从外部到内部又从内部动摇外部的轰炸。
伊莉雅小姐拿起桌上一块沾染灰尘的点心,放入口中咀嚼,没有任何味道,只有着苦涩,和令人作呕的黑泥。
不远处的墙面坍塌,露出了楼梯口,以及已经沦为废墟城堡大厅的荒凉冷清景象,大厅之中到处都是刀枪剑戟留下的痕迹,魔力残留的火焰只剩下彻骨的冰冷,天花板上有着一个大洞,楼梯口下则是残留着已经干涸的鲜红液体。
穿着紫色外套的白色短裙白袜小女孩,躺在血泊之中。
那是一具尸体,眉目下的光明被夺取,胸口有着被残忍虐杀后取出心脏的尸体。
她是谁?
在墙面坍塌的刹那间站起身看见了楼下这一幕的卫宫切嗣微微皱了皱眉头,不自觉的走出来房间想要走近看一看,然后待他走到房间之外看见了尸体体态与容貌的他再度呆滞了……
“伊莉雅?”
那是伊莉雅斯菲尔,虽然长大了一些,但样貌与穿着打扮没有变。
依旧是那印象中的紫色与白色,依旧是那舒心单纯的小女孩。
“所以说啊,窥探别人的内心真的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情,不过也无所谓啦,反正已经死去的人也抗议不了什么。”
伊莉雅小姐一只手插着腰倚靠在墙边,另一只手扶额略感无奈。
她的癫狂与冷漠来自于技能与高压的环境,现在她已经死了并且失去了英灵从者灵基,因此看起来才会落落大方像个邻家大姐姐,只是身高还是有一点点矮罢了。
先前的不能交流只是她的伪装,都是圣杯内部的股东,爱丽丝菲尔具备套皮的人格意识,她自然也不可能真的变成一个自闭人。
只是那时候她不想说话,被自己追求可以实现自己幸福的圣杯竟然是这样的东西,给稍稍打击到了,看见装成爱丽丝菲尔的那家伙就烦,还不如自我调整一会儿不理对方。
“你……”
“嗯,您想的没错,那就是我的尸体,眼睛和心脏都坏掉了,不知道是什么烦人恶趣味家伙给虐杀的杰作。”
“……”
“您是想问,我达成了什么丰功伟绩吧?大概是没有,毕竟只是个失去了爸爸妈妈,然后在十八岁左右就被杀死的不幸家伙。”
见到卫宫切嗣沉默不语,伊莉雅小姐思考了几秒钟后轻快回答道。
某种意义上来说她的确算是未来的伊莉雅,也就是卫宫切嗣与爱丽丝菲尔的亲生女儿,但是要在那个前提上加上一个之一而已,属于那种有密切的关系不过那份关系介于有与无之间。
“啪嗒。”
清脆的响指声打响。
似乎是觉得有些心烦了一样,周围的场景再度切换。
类似于加快正在进行视频的过场,却无法终止视频的播放。
“姐姐保护弟弟,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这是毫无规律在灵魂当中响起的释然声音,切换的场景是黯淡无光的天空,与一处深不见底被黑暗与扭曲的肉块填充的巨大坑洞,只不过这里的黑暗仿佛正在被驱散。
那是光芒,魔力的光芒,真正的魔法,一位穿着天之礼裙走向黑暗的红瞳小女孩。
她戴着白色镀金的魔力纹路冠冕,礼裙红色与白色相间,宽大的礼裙与她矮小的身材并不相符,只是为了保护弟弟,身为姐姐的她,必须要穿上这件特殊的礼装。
卫宫切嗣真正的小孩,从小被抛弃的小女孩走向了那片光芒。
最终被光芒包围住,无论怎样的声音,都无法再传达。
她在最后,露出了拯救家人的笑容。
“伊莉雅……”
“切嗣先生可以理解为,另一个结局,当然这依旧不是什么好结局。”
卫宫切嗣站在坑洞的边缘愣神,伊莉雅小姐则是坐到坑洞口满不在乎的随口答道,这个结局虽然不是死亡。
但比起死亡也好不了多少,至少这位她最终也没能得到所谓的幸福生活。
看起来倒是了无遗憾,但本质上依旧是不幸的结局。
“这就是你的过去?”
“之一。”
“?”
“因为像这样没有希望和未来的故事结局,其实还挺多的,我记不清也不会去铭记,因为对于我来说目标只有活着,得到一份幸福,您可以理解为弥补遗憾通往未来而活。”
啪嗒一声,响指再度轻快的打响。
貌似是不想再让别人窥探自己的结局,伊莉雅小姐这一次直接进行了全程加速,期间数之不清的场景不断闪回。
有的是度过了圣杯战争,活到圣杯战争结束的一年后凄凉崩溃死亡。
有的是如同以上死于圣杯战争的结局,被各种各样杀死。
有的则是在死前得到了一份安心,但依旧没有活到二十岁以上。
诸如此类的不幸,几乎全都是尸体与鲜血,似乎对于伊莉雅小姐来说她的过去只有这些,而她也只能拥有这些不幸的结局,从来就没有一个是开开心心幸福生活的结局,哦,有一个场景是所有人都幸福的场景,只不过那个场景里面没有伊莉雅而已。
没过多久周围的场景便定格在了一片火海,那是化为废墟的爱因兹贝伦城堡外火海,也是这次圣杯战争伊莉雅小姐的最终落寞,死在了剑士少女的不可视之剑之下。
“嘛,切嗣先生知道一个故事吗?很久以前啊,有个人扬言要创造一个让伊莉雅得到幸福的世界,大家都能获得幸福的结局。”
伊莉雅小姐站在火海之中弯下腰轻淡一笑。
她看着卫宫切嗣,依旧是那样的成熟,依旧是那样的俏皮。
“但是,那个世界里,未必有伊莉雅,所有人都不记得伊莉雅斯菲尔。”
火焰的灼热将她包围在其中,这场由于爱丽丝菲尔被杀死的短暂权限紊乱,也在这一刻开始落下了帷幕。
她的小腿被烧的起了水泡,银丝长发与纯白睡裙也逐渐被点燃。
而这,也正是她最后的结局,在这场追求幸福而拼搏只为捧得万能许愿机的圣杯战争结局,一个好似已经注定了的结局。
——不幸,死亡,依旧抱着遗憾。
只不过这一次,她的运气似乎还挺好的,起码如果她在胜利后捧得的圣杯是这种东西,她大概率会更加伤心吧。
“伊莉雅,你到底是谁,为什么……”
卫宫切嗣呆呆的看着这位故作轻松,可内心也许早已坏掉的小女孩。
“我是伊莉雅斯菲尔冯爱因兹贝伦,我已经回答过了哦切嗣先生。”
察觉到卫宫切嗣内心越发的绝望与崩溃,对方意识到了自己的未来从不美好,似乎觉得其因正是他们这对不负责任的父母,为了圣杯战争抛弃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伊莉雅小姐背着小手随即眨了眨眼睛,单纯而又无瑕的露出轻快微笑,对方该离开了,在所有节目单演奏结束过后,对方也不需要再看她的这些无聊像是求可怜一般的剧目。
她讨厌别人的怜悯,因为她否认自己是一只不幸的可怜虫。
她会活的很幸福很骄傲,这也正是她执着的道路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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