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草莓摇摇车
李令歌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他还能魂归肉体?
“我都死三年了——”
人一旦死了,最多是去夺舍活人的身体,没听说还能再死而复生的。
云有容略微有些得意地扬起下巴。
“你的肉身嫂嫂一直都好好替你保存着呢。”
“站住!”
李令歌刚准备开口说话,马车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
砰!
紧接着,车窗猛地一颤,车厢内突然多了一个人。
此刻,车厢之内的空间突然安静了下来。
李令歌歪着脑袋,上下打量着突然闯入车厢之中的人,准确说,应该是一道魔魂。
眼前的魔魂他并不陌生,魔教四魔将之一。
当初,在圣人遗迹之中闯入他识海的幽冥灯。
幽冥灯显然也认出了李令歌,他的余光扫了一眼落车厢之中的云有容。
在李令歌身上吃过一次亏的他,心中很快有了决意。
幽冥灯一个俯冲冲到了云有容的身旁,与此同时,魔气凝聚出一把黑色的匕首,抵在了云有容的喉咙处。
他警惕地盯着眼前的李令歌。
“带我离开,否则——”
李令歌:(O_o)??
“否则怎么样?”
嗯?
幽冥灯紧了紧手中的匕首,心中有些犯嘀咕:为什么这小子一点都不害怕。
“否则,我——”
话还没说完,幽冥灯手中魔气凝聚的匕首骤然崩散。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只觉得眼前一花,后背便重重地撞在了车厢上。
吱!
被他这肥胖的身子一撞,车厢有些不堪重负地发出木头的摩擦声。
幽冥灯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车厢之中的云有容,还有高手?!
见识过李令歌识海之中的魔尊之后,他对李令歌心中已经有了阴影。
可没想到,眼前美妇的修为竟然比他还高。
“大师兄!”
此刻,窗外传来秋月白的声音。
李令歌打开一道缝隙,窗外秋月白带着一队麒麟卫正站在大街上将他的马车围了起来。
“师妹,这是干什么?”
云有容透过缝隙,向车厢之中扫了一眼。
“大师兄,麒麟卫刚刚在街上发现了魔教的幽冥灯,他很可能上了伱的马车。”
车厢之中,幽冥灯已经跪了下来,正在向李令歌无声求饶。
他之所以跳到马车上来,就是想躲过秋月白的追捕。
如果仅仅是麒麟,他丝毫不惧。
可是好巧不巧偏偏碰上了秋月白,这个女人的剑实在太过厉害。
而且这又是在京师,一旦闹大了,他就彻底跑不了了。
李令歌面色平静地开口道。
“你说的那人,他不在我的马车上。”
秋月白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立即传音道。
‘大师兄,你若是被威胁了就眨眨眼。’
李令歌:……
“师妹若是不信,可以自己上来搜。”
此言一出,将秋月白心中的疑惑打消了大半。
只不过,为了大师兄,她不得不谨慎。
就在幽冥灯以为自己躲过一劫时,车厢的门突然被打开了。
秋月白正欲拔剑,却有些疑惑地看了李令歌一眼。
而后她像是没有看到缩在角落一坨的幽冥灯,关上车厢的门后对街上的麒麟卫吩咐道。
“他不在车上,你们继续搜查,务必将这个魔头找出来。”
秋月白并没有离开,而是在车厢外坐下,跟着马车一同返回了卫王府。
幽冥灯仿佛认命了一般,垂着肥大的脑袋。
“说吧,你想要我做什么?”
他不是傻子,事出反常必有妖,李令歌之所以把他留下,定然是有什么目的。
李令歌倒是有些好奇。
“三年不见,你怎么落魄成了这副模样?”
一听这话,幽冥灯长长叹息一声。
“夺舍司空雷被发现了,司家那个老不死的在我魔魂上种下了雷印,再也无法夺舍他人。”
如果不是司家对他紧追不舍,他也不会被麒麟卫发现踪迹。
李令歌也没有多问,只是看向一旁的云有容。
“嫂嫂有没有办法让他乖乖听话?”
幽冥灯瞪大眼睛,丝毫没有魔教魔将的风范,立即求饶道。
“我肯定听话,你要我干什么我就干——”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只见云有容一指点来。
很快,他便发现魔魂之中好像多了一道印记。
“你对我做了什么?”
云有容淡然道。
“我已经在他的体内种下了噬魂咒,若是不听话,只需要一个念头便可以让其形神俱灭。”
幽冥灯脸上肥肉颤抖,从牙缝之中挤出一句。
“好歹毒的女人!”
“你说什么?”云有容冷眸扫过。
“我说——”幽冥灯立即换上了一副谄媚至极的笑容,“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
他这不是怂,而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我要你做的事很简单,事成之后我便放你离开。”李令歌凑到幽冥灯耳旁,低语了几句,而后问道,“明白?”
幽冥灯眨动了一下眼睛,脑海之中浮现出那个天枢秘境之中很润的少年——楚枫。
“就这么简单?”
(本章完)
第126章 邸影的脚
王府夜宴。
清欢的眼睛滴溜溜转,一张嘴都快用不过来了。
爱吃的,都是她爱吃的!
李令歌第一次体验灵体状态吃东西,突然想到了痴女剑灵。
张了张嘴,想问又忍住了。
当着四个女人的面问另一个女人,显然这并不是一个好主意。
邸影要规矩得多,这是她第一次能和大娘子同席,所以每一次动筷都小心翼翼。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拘谨,李令歌夹起一个红焖狮子头放在她的碗中。
“一会还有许多事要做,多吃点。”
邸影眨巴了一下眼睛,静等下文。
经历过三年前那一晚的事情,她越发觉得自己没用,根本无法保护想要保护的人。
可是,这三年来她无论再怎么努力,可修为几乎停滞不前。
而且,虽然她活了下来,可是在三年前那一刀在她的胸口上留下了一道狰狞的伤疤。
很丑,很丑……丑到让她觉得自己是个瑕疵品。
就像一件土窑烧出来的土陶碗,摆在精致的官窑瓷器旁,本就格格不入。
现在土陶碗的碗沿又多了一个豁口,更显得残破。
等了半晌,要做什么事,李令歌却不说了。
邸影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可想要询问又怕失仪。
她鼓起勇气,脚尖不动声色地一点点试探着向前。
很快,正在和清欢畅谈的李令歌便感受到脚尖的触动。
感受到对应的方位,他的余光看了邸影一眼。
邸影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只是眼神询问:到底是什么事?
然而,李令歌好似没看到一般,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
邸影的余光偷偷看了看饭桌旁的几人,索性更大胆了一些。
搭——
李令歌的腿下意识抖了一下,他膝盖附近的反射区刚刚被踢了一脚。
紧接着,他又被人用脚在腿上蹭了下。
李令歌不动声色地继续跟清欢聊着天,询问着这三年发生的事情。
这三年,秋月白要么是闭关,要么是在挑战臣修风,监察院都许久没去了,所以对于外界发生的事情知道得并不多。
而云有容一直在追书院的老王八,更是几乎与外界断了联系。
李令歌也就只有跟清欢这个眼睛里只有吃的小丫头了解一下,这段时间发生了哪些事了。
下一瞬,他看似放松的身子一下子绷紧,双腿好似捕兽夹一般猛地夹紧。
一只穿着登云履的小脚丫在他的膝间挣扎,却无法逃脱。
邸影像是受惊的兔子一般,香肩猛地抖了一下,筷子上夹的狮子头掉回了碗里。
一旁,秋月白面露疑惑之色。
“你怎么了?”
邸影强自镇定下来,赶忙摇了摇头。
而后低着头,默不作声地啃着狮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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