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颗泡芙
做出了这种工事,她是有功的,有大功的。
何耻之有?
“自从上次被刘虞亲率三十骑兵在我的地盘纵横一百五十里后,我便在想,如何能够限制他。”将手握成拳头,张郃铿锵有力道,“然后,我想到了,完全想到了!”
“如何限制他?”
审配完全被张郃调动了积极性,好奇问道。
“幽州之强,在于善射的骑兵,所以与刘虞作战,要义在拖慢他的速度。”
修长的右腿抬起,一只泛着亮光的皮质深筒靴踩在摇晃的大石上,张郃格外振奋的说道:“你以为我在这营寨前挖的这些沟壑只是为了阻碍刘虞骑兵的进程吗?非也!如果交战起来,我要在这些沟壑里,把我弓箭手全部塞进去,把所有的箭支,全部交给她们!”
箭支充足,尽管取用!
“把弓弩手藏在战壕里面?”
这种战术,把审配听的都有些惊讶了:“此法,有违兵法之道啊。”
按理来说,弓箭手都是躲在步兵盾牌的后面,以此来消灭敌军的有生力量,因为弓弩的优势便是远程杀敌。
这种放在第一道战线的打法,属实新颖。
但似乎,可以一试。
“刘虞他会上当吗?”虽然觉得张郃的想法可行性很高,但审配尊重自己的对手,“此人尤其谨慎,从来不会行粗鲁之事,几乎毫无破绽可言。”
“按理来说,不会。”深黑色的长发,在微风下徐徐撩起,张郃狡黠的笑着说,“但如果他被惹烦了,如果有一个不错的诱饵,如果敌人的实力并不强,是不是就会了呢?”
…………
“主公,敌军来劫营了!”
入夜,正当刘虞在帐里歇息的时候,一名士兵连忙进帐大声禀报道。
“劫营?有这种事情?!”
刘虞被吓得惊醒,连忙起身,连拖鞋都没有穿,便站在了冰凉的泥地上。
“是的,我军西侧帐篷被袭击了,来者大概数百人,把我们的一百多个帐篷都给点燃了。”
“点帐篷?”刘虞露出了狐疑之色,“干别的了吗?”
“对,来的是骑兵,只是朝着我们的帐篷扔火把,并未射出一箭,也没有用刀枪斩杀我们的士兵。”
“也就是说,伤亡很小。”刘虞渐渐冷静下来,顺带把拖鞋穿上了,“而且,只是袭扰。”
“嗯,在被我们的塔台放箭攻击后,他们已经率军回撤了。”
“号令全军,灭火,然后加强巡逻,不要去追。”
刘虞搞懂了,这些人只是过来骚扰的,根本不敢真的劫营。
“主公…”
然而,士兵并没有直接去传令,而是站在原地,欲言又止。
“直接说。”刘虞抬起手,“不必有任何忌讳,说错了我也不罚你。”
既然有刘虞的保证,士兵也稍微胆大了一些,弱弱道:“带队的将领自称是张郃,经过我们一些士兵的证明,的确跟传言中张郃的相貌一样。”
“张郃亲自劫营?而且还只带这么点人?!”
刘虞第一反应是FAKE军情。
但转念一想,又忽然觉得这并非不可能。
遂认真道:“她是如何自称的,对着我军士兵大喊吗?”
“嗯……是这样的。”
“直接说,喊了什么。”知道应该是一些不太好的话,所以刘虞不耐烦道,“告诉我便可,我当是张郃说的,不要吞吞吐吐,不然我治你的罪。”
“……”
听到治罪后,士兵也不敢犹豫了,本着相信主公人品的原则,他格外富有勇气的开口道:“张郃那厮说,跟你主公说,她张郃……张郃……”
“张郃什么?”
“她张郃奶奶也敢轻骑袭击而且绝不行苟且之事直接光明正大烧你的大营!”
士兵一口气把这段话说完后,连气都没喘一口,生怕被刘虞迁怒。
然而没想到的是,被张郃这样用言语‘羞辱’后,刘虞不仅没有生气,反倒笑了起来,问道:“她张郃,长得怎么样?”
“…听他们说,一头黑色长发,一身黑色铠甲,穿着长筒铁靴,眼眉之中满是肃杀,颇为凶悍。”
“知道了。”
刘虞点了点头,依旧没有生气。
“那主公…追杀吗?”
“追什么?”
脸上的笑容渐渐失去,转而被略微有些腹黑的深沉所取代,刘虞认真起来了:“张郃,我跟她有机会再见的。”
第283章 张郃,也没有那么诱人
张郃对自己所构造的防御工事非常有自信。
甚至为此亲自用箭头沾了面粉的木箭实验过,而结果就是,在这一轮的攻防之中,骑兵的受到‘伤害’比弓兵更严重。
大概一个士兵能够换掉两名轻骑。
虽然采取的样本质量不一样,数量也非常有限,但多次测试后,她发现这种步兵对骑兵的作战方式是能够奏效的。
所以,现在就只需要一件事情了。
将刘虞的军队引到营寨前这片宽广的平原上。
按理来说,刘虞…或者说对面的将领并不会就这样上当。
但自己这位主将亲自出马嘲讽,结果肯定不一样。
而且,就算对方会有‘是不是这片平原上有陷阱’的怀疑,也会因为张郃的军队也从这条路上撤退,而打消疑虑。
既然有陷阱,她们也是骑兵,也在上面奔驰,怎么就没事?
哈哈哈。
这你就不懂了吧,猎人设置的陷阱,怎么会困住她自己呢?
为了这一天的到来,张郃亲自训练这支部队,来回往返在这条路上,行进了大概数百次,人跟马都已经烂熟了陷阱布置。
哪怕是在夜里,骑兵跟她的坐骑,也能够自如的绕开暗沟深坑。
“快点,快点!白马义从奇快无比,我们但凡慢了一步,就有可能全军覆没!”
刚才袭营的时候,张郃是很慌的,毕竟是突然冒出来当强盗,还是抢比自己更加强壮的对手,所以她在大叫几声‘你张郃奶奶’,将仇恨吸引后,便立马原路返回,崩撤卖溜了。
“将军……她们好像并没有追上来!”
就在张郃心都要提到嗓子眼的死命奔逃时,属下突然提醒道。
“没有追?怎么可能!”
张郃有些不太相信,便驻马回望。
然后,真的没有看到一匹朝着自己这边奔来的战马,甚至连站在远处放箭的骑兵都没有。
“将军,的确没有追来。”
接着,一个从后面跟上的骑兵也汇报道:“他们好像在灭火,巡逻的火把也增加了,但没有一匹马从营地范围内出去。”
“这么好的脾气吗?”
张郃眉头一皱,露出了不理解的神情:“敌人的先锋将军是赵紫胧,而这赵紫胧,对刘虞的忠诚可是出了名。我这样羞辱你主子,这点反应都没有?你对得起刘虞的宠爱吗?可恶的臭女人。”
“……”
将军虽然在说话,但身旁没有一个军官能够跟上她的谈话内容,甚至都没办法捧哏。
路子太野了啊。
“那要不,我们再等等?”
见状,一位军司马征询意见道。
“等个屁,让我们的战术被暴露吗?”
张郃粗鲁的回应后,用力摔打了一下马鞭,一骑为先,亲率着士兵往营地里跑。
并且,有些嚣张的叫道:“刘虞军不堪一击,首战告捷,首战告捷!”
…………
“将军,你无事吧?”
见到披着乌黑长发的张郃,抱着头盔,从被士兵掀起的帘下,双脚踏着铿锵有力的步伐进来,审配连忙上前询问。
“审大人。”将头盔往桌上随意一放,在主将椅子上坐下,翘起两条修长的腿,张郃得意道,“你没听到,我们的士兵在喊什么?”
“听到了,将军回营时士兵们一路含着大捷,而回到营地后,全营都开始喊‘大捷’了。”
审配颇为淡定的描述完这个情况后,然后又不解的问道:“可这大捷,发生在哪?”
“我夜袭刘虞军营,点了三百多帐篷,就这架势,杀敌没一千也有八百了。”张郃嚣张一笑,已然飘到了天上,“而首战便斩敌一千,不算大捷吗?”
“首战如果是这个战果,的确算大捷,甚至说算小胜。”审配并没有迎合张郃,而是较真的问道,“可是,这种虚空胜利,能够唬到谁呢?”
审配不是不懂张郃想要壮大声势的意图,也知道这样做,可以让己方士气得到提升。
但是,对上来说这可是谎报军情。
有没有一种可能性,张郃想借着高顺大军来之前,先为自己揽下一个不实的功劳?
有可能,以这人的精明程度。
“诶呀,审大人何必这么较真呢?”张郃被这人给无趣到了,双脚放下,坐正了身体,语气稍微和缓的开口道,“你说,咱们能不能够先抛开事实不谈,把此事好好夸大一番呢?”
张郃的确有为自己争功的想法,但并不完全是。
刘虞亲自率三十骑来在冀州地界狩猎,而且还深入境界一百五十里的行为,真的对冀州军士气的打击太沉重了。
如果不在战前这么扳回一城,士兵看到刘虞军旗后还是会害怕的。
消除恐惧的最好方法,便是自我欺骗……啊不,是强大的心!
“将军说得的确有道理,而且点了刘虞营寨这一事实也存在,我们随便报一个杀敌数字,不是不可。”
低下头,在营帐里来回踱步,审配在考虑一种更加可行的方案:“可是,这个战功应该……”
“分你一半就是了。”
实在是受不了这审配的墨迹了,张郃摆了摆手,极其直白的提出了这一条件。
你们这些军师,不就是想动动嘴皮就拿到功劳吗?
既然如此,那就给你咯。
哪怕在战场上拼死拼活的人,其实是张郃奶奶。
(注意,奶奶是张郃的辈分,而不是张郃的奶奶,而这个辈分具有强宣称,无论敌人之间什么关系,张郃都是他们共同的奶奶。例如,张郃是孙策奶奶,也是孙坚奶奶。)
“……”
然而,当张郃如此慷慨把功劳分一半给审配时,这位大人不仅没有感到心悦,甚至还难以置信的愣住了。
僵硬的望着张郃,把对方都盯得有些不自然,双腿来回交叉,以此掩饰尴尬后,审配突然激动道:“将军,我视你为同僚,你竟然把我当成那些贪婪猥琐的无耻小人,你……你太过分了!”
刚才还一脸随意的张郃,被这位军师的激动反应给整懵了。
虽然对方生气的时候,真是一点力量都没有,骂人也没有带什么厉害的脏字,而且把自己脸都急红后还忍不住娇嗔的模样……
怪让人难为情的。
但是,张郃的确感受到了对方的情绪。
生气,失望,以及认为自己不可理喻。
“审大人,我的错,是我说错了。”
这个审配毕竟是跟自己同级别的官员,而且是邺城来的,算得上是韩馥的直系,张郃也不想把关系闹僵,于是连忙道歉道:“我收回刚才的话……不对,功劳我也不要了,全依大人。”
“我有说不让将军拿功劳,宣扬此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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