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延安来了个年轻人 第95章

作者:半江瑟瑟

  彭德怀抬起手腕,借着马灯的红光看了眼表盘:四点五十分。

  抓起桌上的冷水壶灌了一大口,冰水激得彭德怀精神一振:“给各师、旅发最后确认信号!五点整,准时发起攻击!告诉刘转连,他的炮火准备必须给我砸准了,把蓝军前沿的钉子预设工事拔干净!装甲旅按预定路线,步坦协同,穿插要快,要狠!把蓝军的纵深给我第一时间搅乱!”

  “是!”左权迅速转身向通讯参谋下达指令。狭小的掩体内,电台按键声和口令声瞬间密集响起。

  同时 吴起 第二野战军演习区域

  贺龙裹紧了棉帽护耳,哈出的白气在冰冷的空气中凝成霜雾。他站在一处背风的土坡上,举着配发给高级指战员的军用望远镜,望向远处被设定为敌军据点的废弃土堡群。任弼时站在贺龙的身旁,手里拿着刚收到的导调组最新指令。

  “老贺,导调组判定蓝军加强了西侧小高地的防御,并且新增了一个重火力大队的火力点。原定的主攻路线的正面压力增大了不少。”

  一边说着,任弼时一边将导调组的文件递了过去。

  贺龙放下望远镜,搓了搓冻僵的脸,接过文件看了一会儿后咧嘴一笑:“嘿,给咱加菜了?好事!告诉关向应,他的突击队按原计划不变,直接从正面穿插。让王震带预备队,从东侧那条干河沟摸上去,动作要隐蔽。五点整的正面火力一响,王震那边就给我捅蓝军的腰眼!老子看他顾头还是顾腚!”

  “明白!”旁边的参谋立刻记录命令,转身奔向通讯点。。

  延川 第三野战军防御阵地

  徐向前蹲在一条新挖的交通壕里,手掌划过冻得硬邦邦的泥土,仔细检查着掩体的深度和重机枪的射界问题。

  王树声跟在徐向前的身后,低声汇报着布防情况:“司令员,一师在延长油田外围主阵地完成工事加固,反坦克壕和雷区(演习用标识物)已经按计划布设完毕。二师在侧翼王家坡构筑了梯次防御阵地,迫击炮连完成了隐蔽部署。防空营的37炮阵地设在后面山坳里,视野良好。蓝军进攻矛头预计还是主攻油田方向。”

  徐向前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沉稳地点点头:“嗯。陈锡联的预备队位置再靠前移三百米,放在一师和二师的结合部后方,随时做好进行反冲击的准备。防空部队注意隐蔽,蓝军的飞机肯定先来。告诉部队,把新配发的反坦克训练手雷准备好,沉住气,等蓝军的坦克靠近了再打!”

  “是!”王树声回应一声,随即吩咐参谋调整部署。

  徐向前抬头望向灰蒙蒙的东方天际,那里即将泛起鱼肚白。远处,隐约传来装甲车辆引擎低沉的预热声。

  凌晨五点整 演习总指挥部

  林育蓉站在巨大的沙盘前,沙盘上清晰地标注着红蓝双方态势。

  抓起几粒黄豆放进嘴里,林育蓉抬头看着墙上的时间指示牌。当所有指针同时跳向“0500”时,他对着身旁的作战参谋,声音不高却清晰无比地下令:

  “演习开始。命令:红方,按预定计划,全线攻击/防御。”

  “演习开始!红方全线行动!”参谋对着话筒大声复述。

  命令通过无线电波瞬间传遍广袤的演习区域。

  盐池方向

  骤然间,黎明前的寂静被彻底撕裂!一野重炮营阵地上,数门新列装的82毫米、120毫米迫击炮和少量牵引式山炮发出怒吼,标识弹带着尖锐的呼啸砸向预设的蓝军前沿工事区,腾起大片模拟爆炸的烟尘。

  在炮火开始延伸的同时,嘹亮的冲锋号紧接着响起!身着荒漠迷彩的红军战士从隐蔽处跃出,装载着空包弹的五六式半自动步枪和冲锋枪喷吐着火舌,形成密集的压制火力。八九式重机枪被迅速架设到新的火力点,12.7毫米的训练弹弹雨火鞭一样抽打着敌军阵地。

  “装甲旅,出击!”彭德怀的命令通过电台直达古峰庄。

  坦克引擎的轰鸣声一时间充斥满周围战士的耳际,数十辆涂着黄沙迷彩的59D坦克和轮式装甲车冲出待机地域,卷起漫天沙尘。步坦协同的步兵班组紧随坦克侧后,利用坦克车体掩护快速推进。坦克炮塔转动,同轴机枪对着敌军残余火力点进行点射清除。装甲旅如同一把烧红的尖刀,向蓝军的纵深腹部狠狠刺了进去。

  吴起方向,二野的正面阵地上枪炮声震耳欲聋,吸引了蓝军的大部分火力。

  就在蓝军的注意力被二野部队的正面强攻吸引时,王震率领的另一支部队如同鬼魅般从东侧干涸的河床里悄然跃出,直扑蓝军侧后那个新增的火力高地。经过一段时间的短促激烈的交火,高地被迅速拿下。关向应指挥的正面部队压力骤减,立刻发起更猛烈的冲击,与王震部形成夹击之势,向蓝军的后方攻击前进。

  三野的阵地上相对安静,但气氛更加凝重。

  “敌机编队逼近!”

  随着瞭望哨的警报传来,凄厉的防空警报在阵地上瞬间响起。

  防空营阵地上的双联装37毫米高炮炮管迅速扬起,高射机枪手紧握扳机。几架涂着蓝色标识的初教-6进入视野。装载着空包弹的高炮阵地猛烈开火,炮弹在空中炸开模拟的烟团。初教-6灵活地做着规避动作,时而俯冲模拟进行投弹,时而拉高躲避防空火力。

  地面防空阵地上的防空火力网严密交织,绵密的火力链死死的封锁着天上飞机的轨迹。

  紧接着,地面传来坦克引擎的轰鸣声。

  蓝军的模拟坦克集群在步兵伴随下,向三野一师的主阵地发起了冲击。

  反坦克小组利用工事掩护,待坦克进入有效射程后,才猛地探身投掷反坦克手雷(训练弹,依靠导调员判定效果)。预设的雷区标识物也被引爆,迟滞着蓝军装甲部队的前进速度。

  与此同时,阵地上的轻重机枪、迫击炮猛烈开火,狠狠压制着和坦克一起冲锋的伴随步兵。

  战斗迅速进入白热化阶段。

  演习导调中心

  林育蓉面前的沙盘上,代表各方部队的小旗随着电台里不断传来的战报而移动着。导调员们紧张地记录着各部行动时间、战术动作、火力运用、协同效果以及暴露出的问题:步坦脱节、步炮协同误差、防空火力分配、反坦克小组战术动作生疏、电台通讯偶尔出现的混乱问题……

  整个陕北高原,从盐池荒漠到延川河谷,枪炮声、引擎轰鸣声、电台呼叫声、部队调动口令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规模宏大、贴近实战的演兵图景。三大野战军的新装备、新编制、新战法,在这场代号“黄河-37”的实兵对抗中,接受着最直接的检验。暴露出的每一个问题,都将是未来血战前必须解决的课题。

  一九三七年二月二十日 正午 演习总指挥部

  电台的嗡鸣声渐次低落,沙盘上最后几面代表交火的小红旗被导调员拔除。林育蓉咽下最后一粒炒黄豆,对着话筒吐出两个字:“收队。”

  三发绿色信号弹拖着长烟刺破盐池上空的薄云。

  盐池荒漠,引擎的轰鸣渐渐平息。发射训练弹的硝烟在寒风中缓缓沉降。

  一辆59D坦克轰鸣着停止了运动。

  伴随着车顶舱盖的掀起,这辆五九D的车长探出半个身子,拿起步话机大喊道:“一连!卸弹链!清点教练弹!”履带旁满身黄沙的步兵听到车长的话,随即开始弯腰收拢散落的空包弹壳。

  远处炮兵阵地上,炮管缓缓放平,弹药手正将未爆的标识弹装箱,同时在每颗炮弹上都用粉笔写下“验讫”的记号。

  彭德怀走出低矮的野战指挥所掩体,眯着眼扫视战场。装甲旅的59D坦克停在冲击路线上,炮口还残留着发射空包弹的痕迹,履带旁散落着标示反坦克地雷的三角牌和模拟战损的红色布条。步兵们正从各个隐蔽点和冲击队形中起身,拍打身上的沙土,然后迅速整队。工兵分队已开始上前,清理预设的障碍物标识。电台里传来各部队清点人员装备、报告集结位置的呼叫声。

  延川三野阵地上,反坦克小组的战士们开始从预设的伏击位置撤出,并且回收训练用的手雷模型。预设的雷区标识正在被工兵拆除。阵地后方,陈锡联的预备队解除戒备状态,原地待命。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发射药气味和尘土味。王树声正拿着本子,与各师旅主官快速核对演习中暴露的防御漏洞和火力配置问题。

  防空营的双37高炮炮管已放平,两个战士用长杆刷蘸着冷却油,仔细清理着37炮的复进机。营长捏着秒表,对正在收拢高射机枪的班组不爽的说了一句:“比预定慢了四分半。怎么,平时训练紧张不起来是吧……”

  吴起土堡群外,王震抹了把脸上的硝烟油彩,踢了踢瘫在地上的蓝军“尸体”:“起来!清点反坦克雷标识物,少一个扣你们连队实弹配额!”那“尸体”一骨碌爬起来,嬉皮笑脸的敬礼:“是!首长!”

  整个演习区域,硝烟未散,但红军三大野战军已如精密齿轮般开始运转收拢。各级指挥员的口令声、电台的滴答声、车辆引擎的低吼声取代了模拟战斗的喧嚣。

  战损评估、装备检修、弹药清点、人员归建等工作在暮色中有条不紊地展开。

  一九三七年二月二十一日 延安 中央军委大会议室

  会议室门窗紧闭,隔绝了室外的寒意。

  巨大的陕甘宁边区沙盘占据中央,上面清晰标注着“黄河-37”演习红蓝双方各阶段的攻防态势。沙盘旁悬挂着大幅演习区域详图。

  长条会议桌旁坐满了人。李润石、毛泽民、朱玉阶三位核心首长端坐主位。彭德怀、贺龙、徐向前三位野战军司令员,左权、任弼时、王树声等主要军政干部,林育蓉、刘伯承、陈赓等技术兵种负责人,以及卫辞书、傅连暲等后勤保障主官悉数在场。

  林育蓉站在沙盘前,把手里拿着的一叠厚厚导调记录和汇总报告放到桌上,然后对面前的众人开口说道:“‘黄河-37’联合实兵对抗演习,已于昨日黄昏按计划结束。现就演习过程及暴露主要问题,进行初步复盘。”

  说到这里,林育蓉拿起一份报告,目光扫过全场的众人:

  “一、暴露问题:

  步坦协同脱节:一野装甲旅在盐池张家塬东侧突破后,向纵深穿插时,伴随步兵未能有效利用坦克火力掩护和地形跟进,出现明显脱节。导调判定,导致装甲旅侧翼暴露,遭预设‘蓝军’反坦克小组伏击,损失坦克9辆。问题原因:步坦通信不畅,部分单位依赖旗语、未充分掌握车载通话器的使用方法。步兵分队对坦克机动速度、火力范围及自身跟进路线不熟悉。部分坦克车组忽视对伴随步兵的掩护问题。

  步炮协同误差:二野在吴起对预设高地发起强攻时,炮火延伸过早。导调判定,导致突击步兵暴露在敌残余火力点下,造成较大伤亡……

  防空作战短板:……

  后勤线脆弱:……

  通信保障不稳:……

  “二、值得肯定的方面:各部队新式武器操作熟练度普遍提升,五六半、冲锋枪、重机枪、迫击炮等轻武器火力持续性显著增强。装甲部队集中运用展现了突击威力,59D坦克的火力与机动性得到验证。防空火力反应迅速,对低空目标拦截效果初步显现。各部队执行命令坚决,战术纪律性较整编前有大幅提高。后勤物资前送总体及时,基数保障基本到位……”

  讲完大体的的优缺点,林育蓉放下报告,指向沙盘上的几个关键节点,开始结合具体战例进行更细致的剖析。这位老总没有情绪化的批评,而是冷静地陈述导调判定的结果、分析原因、并直接点出责任单位。

  彭德怀脸色铁青,因为步坦协同的问题,装甲力量最强的一野已经被点名了多次,此时的彭总心情十分不美丽。一旁的贺龙眉头紧锁,认真听着林育蓉的汇报。徐向前则仔细听着防空营的问题分析。左权、任弼时、王树声等人在各自的本子上飞速记录。

  “以上问题,”林育蓉总结道,“暴露出我军在大兵团合成作战,尤其是在复杂地形条件下,多兵种协同、快速反应、后勤保障及通信联络方面,距离实战要求仍有显著差距。技术装备的优势,当前未能完全转化为战场胜利优势。”

  说到这里,林育蓉停顿了一下,然后对面前的三位野战军司令员开口道:“当前主要的问题就是这些。演习指挥部要求各野战军、兵种司令部,务必于七日内,依据导调记录及自身复盘,提交详细的问题剖析报告及针对性整改训练计划。总参谋部将汇总评估,制定全军下一阶段合成训练重点纲要。整改效果,将在后续针对性演习以及在实战中进行检验。”

  说完这句话,林育蓉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李润石掐灭烟头,接过刚才的话题:“育蓉同志的刀快,切得准。演习不是唱戏,暴露问题是天大的好事!各部队主官要严肃认真的对待问题,有问题不丢脸人……好好总结,认真对待!”

  “是!”三位司令员沉声应道,脸上都没了演习结束时的轻松。

  “散会!”

  随着朱玉阶一挥手,众人纷纷起身,木椅和地面的摩擦声随即响起。将领们夹着笔记本,面色凝重地鱼贯而出。

  卫辞书没动。等到最后一位首长离开后,卫辞书起身走到李润石和朱玉阶的面前,递上早已准备好的文件夹。

  “主席,老总。青霉素量产线已经开始全面运转,库存正在稳步增加。体检暴露的慢性病和旧伤,相应的治疗方案和药品已按人头备齐。这是治疗,排期和所需要的一些后世药品资源清单,请两位手掌批一下。”

  卫辞书嘴上说着,然后把文件夹翻开,里面是清晰的表格——姓名、病症、治疗方案(药物/手术)、所需药品/器械数量、建议治疗时段。

  李润石将文件夹从卫辞书手中接过,然后开始低头浏览。

  彭德怀的名字旁标注着“口服降压药(已配发保健医生)、左肩胛骨弹片定位(待手术)”;贺龙是“右膝理疗(每日)、龋齿修复(待手术室排期)”;许世友是“肋骨骨裂康复训练(每日)、牙列修复(待手术室排期)”…… 林林总总,细致到每片药、每个手术器械的规格。

  “好。”李润石提笔签下“同意,泽民、辞书负责落实,资源优先保障”,然后把文件夹递给卫辞书,“小鬼,动作要快。这些同志们身上的‘定时炸弹’,早拆下来早安心。”

  “明白!”

  红军总医院特设的将领诊疗区

  彭德怀的临时病房里,这位老总看着保健医生递过来的白色小药片和温水杯皱起了眉头:“又吃?还吃这么多?一天三顿,这是让人把药当饭吃呢!?”

  话虽如此,彭德怀还是把药接过来仰头吞下,然后灌了一大口水。

  一旁的医生收起血压计对彭德怀开口说道:“彭总,您的收缩压已经降到150了,有效。这药不能停。”

  听到医生的话,彭德怀摆摆手,让他早点出去,随即又拿起手边的《坦克出击》看了起来。

  隔壁的理疗室,贺龙龇牙咧嘴地躺在治疗床上。两个年轻医生正用特制的、加了后世消炎镇痛药膏的中药包给他做右膝热敷和手法松解。

  “嘶……轻点!老子这膝盖是阎王殿门口捡回来的,不是面团!”额角冒着冷汗的贺老总忍不住骂了一句。

  听到贺龙的话,按摩医生的手下力道稍缓,却带着不容商量的语气开口说道:“贺老总,您的筋结太硬了。现在不揉开,等天冷更受罪。您忍忍。”

  牙科诊室是另一番光景。无影灯下,许世友大张着嘴,发出模糊的抗议。牙科主任戴着口罩和乳胶手套,手里的高速牙钻发出平稳的蜂鸣。牙医全神贯注,操控着钻头精准地清理许世友后槽牙的龋坏部分。旁边托盘里,闪着金属冷光的牙科器械摆放有序。护士小心地用吸唾器吸走口水和碎屑。

  “许师长,放松舌头。对,就这样。”由于口罩的存在,这个医生的语气有些闷。

  许世友翻了个白眼,喉咙里咕噜一声,倒也配合着没乱动。钻头声停,牙医利落地冲洗上药,将调好的修补材料压入牙洞。

  “先补两个最严重的。其他的,下周再来。起身吐一下”

  许世友坐起身,咂咂嘴,又用舌头舔舔刚补好的牙,咧嘴一笑:“嘿!是比以前的玩意得劲!吃饭不塞窟窿了!”

  一边说着,许世友一边抓起军帽扣到头上上,风风火火就往外走,“走了走了!一堆事呢!”

  门口,傅连暲拿着新到的血压监测仪去副院长办公室,差点和许世友撞上。

  “这老许……”傅连暲摇头,进了卫辞书的办公室后,把仪器放下,“辞书,你要的便携监护仪到了三台,先给彭总、贺老总和徐司令员配上?他们血压都不稳定。”

  “好。”卫辞书放下手里的钢笔,然后看着傅连暲开口说道,“慢性病管理是长期活儿。设备用上,数据每天报给我和保健医生。重点还是盯紧他们按时吃药,别熬夜。”

  一边说着,卫辞书一边起身,伸了下懒腰,然后往窗外看了一眼,楼下院子里,刚做完龋齿充填的陈再道正跟几个同样来补牙的团长比划着说什么,一群人笑得十分开怀。

  远处,一辆满载药品的军用卡车驶向仓库区,车斗上“青”字开头的木箱在卫辞书的目光里非常显眼。

  办公室的灯光再次亮到深夜。卫辞书面前摊开着两份文件:左边是各野战军报上来的演习问题整改计划初稿,右边是不断完善的将领健康管理档案。他提笔在彭德怀的档案“左肩弹片”项后,写下了自己的意见:“手术预案制定中,需高精度C臂机定位。待三号库设备协调。”

第一四二章 赶鸭子上架的妇联讲话(补昨天的)

  一九三七年二十一日 夜 卫辞书窑洞

  从窑洞的桌子旁搬了把椅子,忙碌了一天的卫辞书拖着疲惫的身子直接瘫在了椅子上面。

  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红塔山叼进嘴里,然后把打火机随手扔在桌子上,瘫在椅子上的卫辞书掏出手机,有气无力的对手机喊道:“小艺,小艺。”

  “我在。”

  “播放歌单。”

  “是。”

  几秒钟的停顿后,来自八十年后的歌曲在扬声器中响起。

  “晓月拂流年,步履蹒跚间~放不下的告别忽闪忽灭~”

  “少帅的小曲可还行,小艺,换一首。”

  “好的……我走在长街中,听戏子唱京城~人杂乱戏小丑……”

  “小艺,换一首。”

  “梨花飘落在你窗前,画中伊人在闺中怨~”

  “……换。”

  “照一轮明月,映我清愁如白雪……”

  “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