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半江瑟瑟
·地面模拟飞行训练,通过电子飞行系统和拟真驾驶舱进行空中飞行的模拟实参,每位学员的飞行时长要达到40h。
·在歼教6飞机上进行为期18周的飞行训练,飞行时间约100h,其中包括基础知识教育、导航、战术、武器、特种武器系统训练,夜间和全天候飞行,昼夜紧急起降训练……”
此时的窑洞内十分安静,由于部队初建的缘故,此时的陈赓和卫辞书是一个班子三套牌子,红军航校,红军空军战斗训练中心,红军北霸天战斗机大队这三个机构的组建和运营都由陈,卫二人负责。
按照卫辞书提交的报告,将来的航校,战机训练中心和战斗机大队都会分为:
作战部门:作战,训练
维护部门:质保分部、飞机分部、航电武器分部、线路分部
安全部门:地面安全、非作战安全、飞行安全、作战安全
管理部门:人事、后勤、信息技术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却是罗马不可一日建成。相应的骨干人员还在周副主席那里经历着严格的政治审查和保密教育,更多的基层人员——从地勤到机务再到行政,都需要从零开始培养。此刻,这庞大机器的所有设计、规划和启动工作,都浓缩在这间小小的、还散发着泥土潮气的窑洞里,由陈赓的铅笔和卫辞书的键盘艰难地推动着。可以说,当前这三套组织的所有工作,全部压在了陈赓和卫辞书身上。
“可算是搞定初稿了。哎呦我去……”
在电脑的文档中敲完最后一句话,卫辞书长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颈,发出一连串的咔哒声。
“老陈,你那边怎么样?”
此时的陈赓正埋首于一份厚厚的名单中,眉头拧成了疙瘩。他手里捏着一支削得很尖的铅笔,不时在名字旁边做着标记,嘴里还念念有词:“这个刘顺……胆大心细,抗晕,好苗子……费从安,文化差点,但手巧,放维护组试试……王旭,算术好,条理清,搞调度还是航电?啧……”
“啊,老卫。”听到卫辞书的话,陈赓终于抬起头,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声音带着熬夜的沙哑,“你这训练大纲,看得老子头皮发麻。15小时的模拟飞行,为啥要二十台高性能电子计算机?还有那个啥……塞耳训练(SERE 生存,躲避,抵抗,逃脱)?以及40小时的假飞机,100小时的上手实操。乖乖,这得多少油料?多少磨损件?”
陈赓掰着手指头,仿佛已经看到油料桶和备件像流水一样消失,脸上露出“地主家也没余粮”的心疼表情。
卫辞书苦笑一声,合上笔记本屏幕,“没办法啊老陈。天上不比地上,一个疏忽就是机毁人亡的事情,要是在天上打不赢,咱们这些不都得打水漂么。这些训练,都是后世用血和教训总结出来的教训。油料、备件……我再想办法,空间里的存货还能撑一段时间,一些易损件咱们尽量自己生产,实在不行还能从东北军那买一些。关键是,人得训出来,而且得快!光头这次吃了大亏,下次再来,可就不止是几架轰炸机了。”
“那确实。”听到卫辞书的话,陈赓点了点头,但他随即又想到什么,然后又对卫辞书开口说道:“:对了老卫,现在上面决定用什么飞机了吗?”
“这个我和总理以及金希吾教授讨论过,应该是用歼五。后世的数据库里关于歼五的资料挺全的,全套的图纸,材料配方都有。大部分的我们的钢铁厂都能造,发动机技术比较难,但后世空间里有中航的仓库,可以用里面的顶一顶。然后西安的那位张先森用自己的走私渠道搞几套大型机械设备,剩下的任务就交给金希吾教授和他的研究生吧。”
“不过,歼五那门主炮,37mm的 N-37,有点麻烦。威力是够大,一炮下去白狗子的铁鸟肯定扛不住。但缺点也明显:射速太慢,理论一分钟才400发,真打起来能有效打出去的更少。其次是炮弹飞行速度较慢,弹道下坠明显,需要更精确地计算提前量,我们的战士在空战的时候瞄准有难度。还有就是备弹少,就四十发,典型的空中狙击手。它的两门23mm NR-23机炮也是射速不够,跟主炮的弹道还不一样……”
“不过要是能换装成NR-30机炮就好了,速极高,射速快,弹道平直,威力巨大。载弹量也多,到时候机身那门装上炮55发,机翼的两门装上七十发。别说是国民党飞行员的霍克III、波音P-26,就是小日本的九七式和零战来了也得被射的哇哇乱叫……”
“这个我也跟金教授提过,希望能有好消息吧。”
一边说着,他一边习惯性地伸手在桌下的阴影里一掏,变戏法似的摸出两罐包装简约的瓶装咖啡,手腕一抖,一罐精准地飞向陈赓:“喏,提提神。”
陈赓眼疾手快,啪地一声稳稳接住,对着油灯光线仔细瞅了瞅瓶身上的外文字母和图案,咧嘴一笑:“嚯,咖啡!这可是稀罕玩意儿,好东西!”他嘴上说着好,动作却利索得很,三下五除二就把外面带着后世信息的包装拆了下来,团成一团塞进兜里,光溜溜的塑料瓶则被他宝贝似的揣进了上衣内袋,还冲卫辞书促狭地挤了挤眼。
卫辞书一看他这架势,哪能不明白这位开心果将军打的什么主意?无奈地摇摇头,又从空间里翻找了一下,拿出两瓶包装明显更花哨、印着“Latte”字样的咖啡,再次抛了过去:“给嫂子带这两瓶吧,这是拿铁,里面加了牛奶和糖,喝着是甜的,不苦。刚才给你那个是纯美式,黑咖啡,苦得很,就是单纯提神用,嫂子肯定不喜欢。”
“哈哈,那我可就不客气了!”陈赓再次精准接住,同样利落地拆掉包装,把两瓶拿铁也珍重地收好,冲着卫辞书一挑大拇指,“够意思!”
“客气毛线,”卫辞书摆摆手,随即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至关重要的事情,猛地一拍自己额头,“啪”的一声在寂静的窑洞里格外清脆,“坏了,差点忘了大事!老陈,你千万别喝那个美式!不对,最好咖啡都先别碰!”
陈赓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严肃吓了一跳:“咋了?这咖啡有毒?”
“不是咖啡有毒!”卫辞书脸色变得异常凝重,目光紧紧盯着陈赓,“是你!老陈!你忘了你在上海被捕时,老蒋给你上过电刑吗?!那玩意儿对心脏的损伤是永久性的!你现在看着活蹦乱跳,心脏底子肯定已经伤了!咖啡里的咖啡因刺激性强,会加重心脏负担!你现在绝对不能碰,尤其是这种高浓度的黑咖啡!”
他越说越急,语速飞快:“这事怪我,之前忙晕头了,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忽略了!不行,我得立刻跟主席和总理汇报这个情况。老陈,你后天上午必须去红军医院心内科挂号,那天上午我坐诊,亲自给你看,心电图什么的都得做一遍。心脏问题无小事,马虎不得!”
陈赓看着卫辞书焦急郑重的样子,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满不在乎地摆摆手,脸上又挂起了那副招牌式的、仿佛天塌下来也能顶住的轻松笑容:“嗨,我当什么事呢,吓我一跳。心脏?没事!咱老陈命硬着呢。当年战士们挨了枪子儿,肠子流出来塞回去不照样活蹦乱跳?我老陈肯定不能丢分啊。电几下算个啥?革命还没成功,马克思还不收我!咖啡不能喝就不喝呗,有牛奶味的给家里那位带回去也挺好。”
一边说着,陈赓一边小孩子气似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仿佛在证明自己的硬朗,“你看我现在,吃嘛嘛香,睡……呃,最近熬夜是有点多,但精神头足得很!”
卫辞书看着陈赓满不在乎的笑容,听着他轻松的话语,心头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原时空的资料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眼前这位精力充沛、狡黠幽默、仿佛永远打不倒的将军,在另一个时空里,正是因为战争年代积劳成疾和早年身体(尤其是心脏)遭受的严重摧残,在不到六十岁的壮年便辞世长眠。
一股悲痛的伤感瞬间从卫辞书的脚底窜上头顶,让他在这初夏的凌晨窑洞里,竟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卫辞书张了张嘴,想说出那个残酷的未来,喉咙却像被堵住了一样,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他只能死死地盯着陈赓,眼神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忧虑和后怕,那目光沉重得让原本还在嬉笑的陈赓都渐渐收敛了笑容,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老卫,你……你这眼神怪吓人的……”陈赓有些摸不着头脑。
卫辞书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心绪,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陈赓同志,不要嬉皮笑脸!这事没商量!心脏是发动机,发动机坏了,再好的飞机也飞不起来。你是咱们‘北霸天’的主心骨,是航校的校长。你的身体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后天上午,红军医院,你必须到!这是我作为红军医院副院长的命令。我也会跟伍豪同志和主席报告,给你下死命令,你要是不来……” 说到这里,卫辞书顿了顿,神情充满严肃,“我带着警卫员亲自上门,把你捆到医院去!”
“老陈,你也不希望王大姐,知道你心脏有问题的事情吧?”
陈赓看着卫辞书前所未有的严肃和眼神深处那抹难以言喻的沉重,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可能远超他的想象。
沉默片刻后,收起了玩笑表情的陈赓缓缓点了点头,声音也低沉下来:“行,听你卫大医生的。后天上午,红军医院,我陈赓准时报到。捆就太丢人了,咱老陈还是要脸的。”
“对了,老卫,你现在还在医院工作呢?”
“嗯。最近医院的事情比较清闲,一周两个上午门诊,十台带教手术。过一段时间就要开始忙了,要去红军大学讲课。”
“那你现在还有时间睡觉吗?”
“一天四到六个小时。”
“哦。牛逼,牛逼。”
“谢谢,你也很秀。”
“对了,你先回去睡觉。”卫辞书抬头看了看手表,发现时针已经走过了数字二,“心脏病人不要熬夜。”
“开什么玩笑,现在这么多事情,你让我回去睡觉?想当年我也是……”
“你也说想当年了哈,现在呢?一把年纪了装什么小年轻。”
“我不,接下来还得装电脑和服务器吧,你要一个人干到天亮么?”
“对啊。”
“凭什么你能熬夜?”
“就凭老子才八岁。”
“我他妈还六……”陈赓觉得自己还能反抗一下。
“我记得这里的电话好像能直接拨到总理的办公室呀……”卫辞书突然对办公桌上的电话“愁眉苦脸”起来。
“卫辞书!”
“你说我要不要请总理给我们的小陈做一下思想工作呢?”
“我回去,行了吧……”陈赓咬着牙说道,不过看他的架势,说不定马上就要扑到卫辞书身上咬他一口。
“早点这样多好。那个谁。”知道自己赢了的卫辞书得意一笑,随即向门口陈赓的警卫员喊道,“小蓝,送陈首长回去睡觉,记得昂,看到陈首长进屋后回来报到。”
“是!保证完成任务!”
陈赓走了。
“对了,陈大将军。明天早上八点来的时候给我带俩包子。”
“你就等着吧!”
随着窑洞的门碰一下关上,卫辞书起身伸了伸懒腰,随即开始到另一个房间内,进行局域网的安装与调试。
“老不羞,居然还想说自己是六岁?我都不敢说自己是六岁……”
第六十九章 陈司令员的DCS初体验
一九三六年五月六日 上午
虽然嘴上说着让卫辞书打消吃早餐的念想,但第二天早上陈赓还是早早的起床,去食堂用油纸包了早饭揣到怀里,然后骑马来到挂着航校牌子的窑洞。
将马拴好,安顿好警卫员,陈赓推门走入窑洞内部。一进门陈赓就被惊呆了,只见面积近百平的窑洞空地上堆放着几个用厚实油布和已经拆开的大型设备箱。密密麻麻的设备已经摆满了窑洞的空间——流线型的机箱、密集的接口、闪烁着指示灯的模块、粗大的线缆,这些充满未来科技感的设备与简陋的黄土窑洞形成了极其强烈的反差。
寂静的空间内弥漫着设备通电后风扇启动的低鸣,卫辞书正坐在一台机器面前调试着什么。几罐金黄色,印着红色牛头图案的饮料,略显凌乱的摆放在他的身前。
“哟呵!还真让你小子鼓捣出来了?”陈赓一眼就看到那排已经点亮指示灯、风扇低鸣运转的机柜,还有卫辞书屏幕上飞速滚动的命令行。他凑近看了看那些闪烁的绿灯黄灯,又伸手摸了摸机柜侧板感受着散发的微热,啧啧称奇,“乖乖,这一晚上没白熬啊,这些铁疙瘩看着就带劲!这就是你说的那个……服务器?能装下那么多假飞机?”
“嗯,数据中心的一部分。”卫辞书头也没抬,手指依旧在键盘上飞舞,进行着最后的自检系统的策略配置,“模拟飞行训练系统的基础平台。等人员到位,装上软件,就能开始地面模拟了。”
一边说着,卫辞书一边敲下最后一个回车键,屏幕上跳出配置成功的提示。
“搞定!”他长舒一口气,终于合上了笔记本屏幕,这才感觉到全身像散了架一样疲惫。
看到卫辞书这个样子,陈赓随即从兜里拿出油纸包拍在桌上:“给,食堂顺的,还热乎。糖油烧饼,咸菜,还有俩咸鸡蛋。赶紧垫吧垫吧,别真把自己当铁打的。”
“这又是什么洋玩意儿?你昨晚就靠这个扛着?” 陈赓一边说,一边好奇地拿起一个卫辞书手边那几个金黄色的、印着红色牛头图案的空易拉罐打量起来。
卫辞书这才注意到自己昨晚随手放在旁边的几罐红牛功能饮料。
看着陈赓好奇的样子,卫辞书意念一动,几罐崭新的红牛瞬间出现在面前的桌子上。
卫辞书拿起一罐摇了摇,只觉得手感冰凉——显然是在空间中保存的很好。
卫辞书熟练地拉开拉环,伴随着“嗤”的一声轻响,一股带着特殊香气的甜味飘散出来。
“这个?提神饮料,叫红牛。”卫辞书仰头灌了一大口,冰凉的液体带着强烈的甜味滑入喉咙,让他的精神微微一振,“后世熬夜的必备神器。劲儿比咖啡猛,效果立竿见影。”
“红牛?”陈赓拿起一罐,学着卫辞书的样子好奇地摇了摇,听着里面液体晃荡的声音,“名字倒挺霸道。只有那么大劲?比得上根据地的辣椒面就凉水吗?”
显然这位老革命更愿意相信此前战场生涯中摸索出来的的土办法。
卫辞书被他这比喻逗笑了,差点呛到:“咳咳……比那个强多了,也科学多了。主要成分是牛磺酸、咖啡因、B族维生素啥的,能快速补充能量,缓解疲劳。不过也不能多喝,喝多了心跳快,晚上睡不着。” 说到这里,卫辞书抬手指了指陈赓,“尤其是你,陈大司令,这玩意儿你最好一口都别沾。”
听到卫辞书的话,陈赓不高兴地撇撇嘴,其实他挺想尝尝这玩意儿的味道。
把红牛罐子放回桌上,陈赓泄气地摇了摇头:“知道了知道了,我这破心脏不配喝好东西。” 话虽这么说,但他的眼睛却还盯着那罐子,显然对这来自后世的东西充满了好奇。
“行了,赶紧吃你的饭。吃完眯一会儿。别光说我,你小子也悠着点,别真把自己熬成小老头。”
卫辞书点点头,抓起一个还温热的糖油烧饼狠狠咬了一口,浓郁的麦香瞬间充斥口腔,“放心吧老陈,对于我们这种学医的,熬夜那是家常便饭。饭尤其是期末考试的时候……当年我还好点,在北京。但我读硕士的时候,有个哈医大的同门……”
“啥是同门?”
“就是同一个老师带的研究生。”
“哦,你继续说。”
“那兄弟才叫一个惨。当初他有一年冬天期末考试,每天起码得背书到凌晨两点,就带着红牛,咖啡啥的。”说到这里,卫辞书拿着手里的红牛朝着陈赓举了举,“结果那年冬天学校的暖气坏了。那天正好特别冷,夜里的气温干到了零下三十度,他第二天早上还要考内科,一场八学分的直接影响到他保送研究生结果的考试……”
说到这里,卫辞书不忍心的摇了摇头。
“后来呢。”
“后来他考试过了。但他说他永远也忘不了那个冬天。更想回到高考后, 趁机掐死那个想要学医的自己。”
陈赓懵了。一个念头在他的心中产生,后世的中国学子,压力都这么大吗?
“所以。”讲到这里的卫辞书继续开口,“我们也算是久经考验的熬夜战士了。再说了,我们都很惜命,读研的时候,我相当一部分同学的抽屉里都放着速效救心丸,小事情。”
“行吧……”
趁着卫辞书吃饭的功夫,陈赓转过头,看着那堆嗡嗡作响、指示灯明明灭灭的服务器,又看看卫辞书屏幕上复杂的界面和跳动的英文符号,默不作声地搓了搓下巴。
绕着那排服务器机柜走了半圈,陈赓抬手敲了敲冰冷的金属外壳,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老卫,”陈赓的声音带着一丝困惑和探究,“你说的这‘数字模拟飞行训练’,用这玩意儿真顶得上在天上飞吗?就靠对着这些洋码子屏幕戳戳点点?”
说到这里,陈赓指了指卫辞书屏幕上复杂的飞行仪表模拟界面,那上面各种指针、刻度盘和闪烁的指示灯,对一个习惯了看山川地形和罗盘的步兵将领来说,确实有些看天书的感觉。
卫辞书咽下最后一口烧饼,拍了拍手上的碎屑,走到陈赓身边,指着屏幕上正在运行的一个简单飞行模拟界面——那是一个虚拟的初级教练机座舱视角,下面是机库地面。
“老陈,你看,”卫辞书耐心解释,“这东西,咱们可以把它想象成一个虚假的现实空间。它能模拟几乎所有飞行员能在空中遇到的情况:刮风、下雨、大雾,各种类型的飞机故障,以及虚拟空战……”
为了让陈赓初步理解自己的讲解内容,卫辞书一边说着,一边移动鼠标,屏幕上虚拟的飞机开始爬升、转弯,姿态仪表随之变化。
“你看,这里面的飞机和真飞机有八九成像,要推拉杆,要踩舵,要盯着这些仪表看高度、速度、姿态、油量。每一个动作,系统都会记录下来,飞得好不好,错在哪里,一目了然。犯了错,摔了,也就是屏幕上轰一声,爬起来重来,不费油,不损飞机,更不会死人。”
“最关键的是,这玩意儿能大量节省宝贵的真机飞行小时。一个学员,在真飞机上飞一小时,油料、磨损、风险,成本巨大。但在这模拟器上,他可以飞十小时、二十小时,把起飞、降落、编队、基础格斗东西做到足够了解概念,认识到一定的程度。等他真正坐进歼教六的座舱,上手会快得多,安全得多。咱这就叫‘地面苦练,空中精飞’啊!”
陈赓听着,眼神渐渐亮了起来。他理解了这假飞机的核心价值——用虚拟的风险和无限的重来机会,去换取真实的生命安全和宝贵的资源。这对于草创数日、家底薄弱的红军空军来说,简直是雪中送碳。
“好方法!好方法!”陈赓高兴地一拍大腿,起身在窑洞里踱了两步,“让新兵蛋子先在这铁疙瘩上把胆子练大,把规矩摸透,再放上天去真刀真枪地干!省油!省飞机!更省命!是这个理儿!”
想明白了这个道理,陈赓走回卫辞书面漆那的显示器旁,好奇地看了眼DCS的登陆页面(作者在书评区发了相应截图,感兴趣的读者老爷可以去看看。),仿佛在看一堆稀世珍宝:“这东西怎么个训法?你刚才说每人要飞40小时?咱们现在这十几号尖子,加起来就是大几百个钟头。这铁疙瘩吃得消吗?还有谁来教的问题,就靠你一个人对着这屏幕戳?”
“硬件没问题,服务器集群扛得住并行训练。”听到陈赓的回答,卫辞书指了指机柜,“至于教学,我计划分两步走。第一步,我自己先带几个悟性最高、文化基础最好的苗子,比如刘顺、王旭他们几个,把这套系统的操作、基本的飞行理论、仪表判读、标准程序教会他们。把他们培养成第一批‘模拟飞行教员’。”
“再然后,”在陈赓一眼不眨地注视下,卫辞书调出另一个界面,展示着DCS自带的任务编辑器和训练模块:“第二步,给教员开小灶,等他们入门了,再由他们带着其他学员,利用这套系统内置的各种训练场景和考核模块,进行常规化的模拟训练。我可以退到后台,负责系统维护、数据分析、课程设计升级和解决疑难杂症。这样效率就上去了。”
“好主意。”陈赓点头赞同,“带徒弟,徒弟再带徒弟,这法子快!”
“解放军的传帮带,老传统了。”
“但是这么多机器,这么多屏幕,还有这满地的蜘蛛网(指各种线缆),就这么放着没事吗?就挤在这小窑洞里?而且这玩意儿耗电可不小,咱们根据地那点柴油发电机,供得上吗?”
卫辞书显然也考虑过这个问题:“窑洞只是临时过渡。我已经跟总理打了报告,在基地另一侧,找了一个更大的、更干燥通风的山洞,正在加紧平整地面、布线、安装照明和通风设备,专门作为模拟训练中心。电力确实是个瓶颈,目前只能靠柴油发电机集中供电,优先保障训练时段。长远看,咱们的第二座火力发电站已经在建设中了,到时候会单独扯一条线过来。”
“至于噪音……“讲到这里的卫辞书顿了顿,随即思索道,“初期只能克服一下,让大家戴耳机。等以后有条件了,可以给训练室做隔音处理。现在嘛,革命不是请客吃饭,这点声音算什么,总比在天上挨子弹强。”
“哈哈,你说得对!”陈赓被逗笑了,“天上的炮响可是要命!行,这事就这么定了。你抓紧时间把第一批教官带出来,新基地那边我盯着进度。”
”嘿嘿。“眼见说完了正事,陈赓目光又回到屏幕上的登陆界面,眼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老卫,这东西……真那么神?能让从来没摸过飞机的人,感觉像在天上飞?”
“试试?”卫辞书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拉开旁边的椅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陈赓眼睛一亮,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下,好奇地打量着面前的键盘、鼠标,节流阀和力反馈摇杆。
上一篇:红楼:左拥金钗,右抱五福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