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让你死谏,你怎么真死啊 第94章

作者:守柴炉

  很快,张飙石破天惊的‘倡议’就传到了老朱寝房。

  只见一个小太监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连话都说不利索了:“皇皇上!祸事!天大的祸事!张飙张御史他撺掇那些清流官员要.要.”

  “要什么?!要造反?!”

  老朱当即就翻身从床上爬了起来,跟云明料想的一样,他根本睡不着,怎么可能睡得着?

  但见小太监如此模样,心中那不祥的预感达到了顶点。

  “不是造反,是要.”

  小太监几乎是哭着喊出来的:“要罢黜儒学!另立新学!”

  “哐当!”

  老朱手里一直捏着的、用来压惊的玉如意,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他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僵在原地,瞳孔骤然收缩到针尖大小。

  罢黜儒学?!

  张飙他疯了吗?!

  不!他是魔鬼!他是来自地狱的恶鬼!

  老朱自己虽然也讨厌儒生迂腐,也杀过不少不听话的文人,但他比谁都清楚,儒学是维系大明统治、笼络天下人心的根本。

  是皇帝与士大夫共治天下的基石。

  一旦‘罢黜儒学’这四个字传出去,绝对将引发一场比任何农民起义、藩王叛乱都要可怕的思想大地震。

  天下读书人会立刻离心离德,整个大明的统治根基将瞬间动摇。

  这已经不是打脸了,这是要直接拆房子。

  还要放火烧了地基。

  “他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老朱喃喃自语,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他第一次发现,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他朱元璋完全无法掌控、甚至无法理解的存在。

  不能再躲了!绝对不能再躲了!

  必须立刻制止这场灾难!

  “云明!传蒋瓛!”

  老朱如同垂死病中惊坐起,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咆哮:“快!快摆驾!咱要去奉天殿广场——!”

  他彻底慌了,怕了!

  他不得不从寝房里出来了!

  他要亲自面对张飙这个能把天捅破的疯子!

  大概过了一刻钟,他就身着龙袍,仓促地出来了,连步撵都没坐。

  虽然他的脸色依旧蜡黄,身形有些佝偻,但那双眼睛中燃烧的怒火与冰冷的杀意,足以让任何人为之胆寒。

  他在蒋瓛和大量锦衣卫的簇拥下,一步步踏出宫门,走向奉天殿前那片宽阔的广场。

  他的出现,如同实质般的威压,瞬间笼罩了整个场地。

  那些原本还在哭喊、抗议、或者被张飙‘罢黜儒学’言论惊得魂不附体的清流官员们,顿时噤若寒蝉,纷纷跪伏在地,头也不敢抬。

  老朱的目光,如同两把锋利无比的冰锥,瞬间就锁定了那个站在场中、一脸‘你总算出来了’表情的张飙。

  “蒋瓛!封锁所有宫门!任何人都不许出去!违令者,杀无赦!”

  “诺!”

  蒋瓛应诺而退。

  “张飙!”

  老朱的声音嘶哑,却带着雷霆万钧之力,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碾磨出来的:“你很好!你真是好得很!逼咱出来?现在咱出来了!你有什么遗言,说吧!”

  这一刻,老朱是真的动了杀心,前所未有的强烈杀心。

  这个疯子,已经触碰到了他统治最根本的底线,必须立刻清除。

  与此同时,奉天殿广场两侧的朝房值舍内,许多窗户都悄悄打开了一条缝。

  兵部尚书茹瑺、户部侍郎傅友文、工部尚书郑赐、吏部侍郎翟善等人,赫然就在其中一间值房内。

  他们透过窗缝,紧张又兴奋地看着外面的情景。

  看到老朱终于被逼出来,且龙颜震怒,杀意沸腾,几人脸上都露出了难以抑制的得意笑容。

  “出来了!终于出来了!”

  傅友文压低声音,激动地搓着手:“皇上动了真怒,张飙此次必死无疑!”

  茹瑺肥胖的脸上横肉抖动,眼中闪过一丝快意:“哼,自作孽,不可活!竟敢妄言‘罢黜儒学’,自掘坟墓!”

  郑赐相对谨慎,但也松了口气:“此獠一除,朝局可安矣。”

  翟善则目光闪烁,低声道:“只是没想到,他竟用如此酷烈之法求死不过,效果达到了就好。”

  他们仿佛已经看到了张飙血溅五步的下场,看到了自己等人安然度过这场危机。

  甚至,可能因‘逼宫有功’而更受重用的未来。

  面对老朱那滔天的杀意,张飙非但不惧,反而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他甚至整理了下衣冠,朗声道:

  “臣,别无他求,只求速死!请皇上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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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来啊!来互相伤害啊!

  张飙那句‘只求速死!请皇上成全’,说得是字正腔圆,情真意切。

  仿佛不是赴死,而是去领什么天大的奖赏。

  老朱被他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气得眼前又是一黑,身子晃了晃,被身边的云明赶紧扶住。

  “好!好!好!”

  老朱连说三个好字,胸膛剧烈起伏,眼中杀机几乎凝成实质:

  “咱成全你!咱这就——”

  “皇上圣明啊——!”

  老朱的话还没说完,那位被张飙气得半死的老御史李铁生,仿佛终于找到了表露忠心的机会,竟挣扎着爬前几步,亢声疾呼:

  “皇上!张飙此獠,狂悖无边,诽谤圣道,动摇国本,罪该万死,千刀万剐亦不为过!”

  他先是肯定了老朱的决定,随即话锋一转,手指颤抖地指向跪在张飙身后,早已吓得面无人色的沈浪、李墨、孙贵等人,声音尖利如夜枭:

  “然则!”

  “皇上请看!张飙绝非一人疯癫!此等妖言,岂能无人附和、无人推行?”

  “沈浪、李墨、孙贵、武乃大、赵丰满等辈,甘为张飙鹰犬爪牙,与之同流合污,奔走效命!”

  “他们审计六部勋贵、搅乱朝纲,彼等皆乃帮凶!”

  “彼等今日能追随张飙诽谤圣道、罢黜儒学,明日就敢行更大逆不道之事!”

  “此乃张飙之党羽,祸国之根基!”

  “臣泣血恳请皇上!”

  李铁生说着,以头抢地,砰砰作响。

  颇有点现学现用的感觉,将张飙教的‘死谏学’,发挥出了几分效果。

  只见他的血迹,瞬间就染红了金砖。

  但声音并未停歇,又义正严辞、掷地有声道:

  “为绝后患,为正视听,臣谏言,将张飙及其一众党羽,悉数明正典刑,一并处决!以儆效尤!以安天下士林之心啊皇上——!”

  轰!

  全场轰动!

  “臣附议!”

  “张飙之党,必不可留!”

  “请皇上一并处置,永绝后患!”

  “……”

  其他清流官员,此刻也像是找到了宣泄口和表忠心的目标,纷纷跟着磕头呐喊,要将沈浪、李墨他们一并置于死地。

  他们恨张飙恨得入骨,连带着将这些‘跟着疯子混’的人也恨上了。

  更想着借此机会,彻底铲除异己,彰显他们捍卫道统的决心和力量。

  值房内,傅友文看到这一幕,先是一愣,随即嘴角也勾起冷笑:“有意思,真有意思。”

  “呵,李铁生这老糊涂,倒是会顺着杆子往上爬……”

  茹瑺阴笑一声,话锋一转道:“不过,此言甚合我意!这群‘疯狗崽子’留着也是祸害,一并清理了干净!”

  “正是此理。”

  翟善点头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他们都乐得看到局面扩大,将水搅得更浑,最好能让老朱的屠刀挥得更狠一些,多砍掉几个不安定因素。

  但是,郑赐却不以为然,反而脸色沉重了几分:“你们难道忘了吗?那日同样在奉天殿广场,张飙的疯狂?”

  “这”

  三人闻言,脸色顿时一变。

  他们自然没忘张飙喊出‘请大明赴死’的疯狂。

  难不成,今日又会上演这一幕?

  果然——

  原本一脸得偿所愿、死得其所表情的张飙,在听到李铁生等人不仅要杀他,还要将沈浪、李墨等所有兄弟都打成‘党羽’一并处死时,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

  那是一种极致的冰冷和愤怒,取代了之前的疯狂与戏谑。

  他猛地转过头,那双总是带着玩世不恭或求死渴望的眼睛里,此刻燃起的却是骇人的厉芒,如同被触逆鳞的狂龙。

  “老匹夫!你说什么?!”

  张飙的声音不再高亢,反而低沉得可怕,带着一种磨牙吮血的森然寒意,打断了李铁生的哭嚎和清流们的附和。

  紧接着,他一步步走向李铁生,锦衣卫想拦,却被老朱一个眼神制止了。

  老朱也想看看,这疯子被触碰到逆鳞,又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

  只见张飙走到李铁生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位磕得额头出血的老御史,声音冰冷刺骨地道:

  “你刚才说,沈浪他们是我的党羽?要一并处死是吗?”

  “难道不是吗?”

  李铁生被张飙的气势所慑,但仗着老朱在场,又自持理在己方,强撑着抬起头,硬气道:

  “他们与你厮混一处,行此大逆不道之事,不是党羽是什么?!自然该一并……”

  “放你娘的狗臭屁!”

  张飙暴喝打断了他,如同炸雷,吓得李铁生后半句话直接噎了回去。

  “党羽?好一个党羽!”

  张飙怒极反笑,笑声却比寒风还冷:“老子审计六部勋贵,查的是贪腐,用的是阳谋!奉的是皇命!他们跟着我,是履行职责,是效忠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