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让你死谏,你怎么真死啊 第80章

作者:守柴炉

  草泥马的老朱!

  都是你干的好事!

  那些被审计的人,开始玩阴招了!

  他们居然拿家眷来威胁!?

  砰!

  张飙一拳狠狠砸在画舫的栏杆上,木屑飞溅。

  他目光如刀,死死盯住那条黑暗中如同幽灵般的官船,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声音不大,却带着滔天的杀意,回荡在突然死寂的河面上:

  “你们——!”

  “敢动他们一根汗毛试试!?”

  “哈哈哈!哈哈哈哈!”

  对面先是一静,而后传来难以抑制的狂笑。

  这笑声中满是不屑、嘲弄和鄙夷。

  “张御史,好大的官威啊!”

  对面船头,一个身影向前踱了一步,隐约的灯火勾勒出他锦衣华服的轮廓,声音依旧尖利刻薄:

  “动他们一根汗毛?啧啧啧,您这话说的,好像咱们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匪徒似的。”

  “咱们可都是守法良民,是体面人!怎么会干那种下作事儿呢?”

  说着,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阴阳怪气,带着浓浓的威胁:

  “不过嘛这世道不太平啊!”

  “听说应天府近来流民多了些,偷鸡摸狗、拍花拐子的事儿也时有发生。”

  “您这些兄弟们的家眷,住的好像都不是什么高门大户吧?”

  “院墙矮的矮,门板薄的薄”

  “啧啧,万一晚上睡觉没关严实窗户,走水了怎么办?”

  “万一出门买个菜,不小心被惊了的马车撞了怎么办?”

  “万一家里孩子贪玩,掉进哪个没盖盖子的枯井里.”

  “哎呦,那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喽!”

  每一个‘万一’,都像一把冰冷的锥子,狠狠扎进沈浪、孙贵、李墨等人的心窝里。

  他们的脸色从惨白变成死灰,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他们仿佛已经看到了家中老小遭遇不测的惨状,那种无力感和恐惧瞬间将他们淹没。

  孙贵手里的夜壶灯‘哐当’一声掉在甲板上,滚到一边。

  沈浪双腿发软,几乎要站立不住。

  “哦,对了!”

  那人仿佛才想起什么似的,声音带着恶意的提醒:

  “张御史您光棍一条,无牵无挂,天不怕地不怕,可以在奉天殿上当您的‘疯子’,可以在秦淮河上附庸您的‘风雅’。”

  “可您总不能.让这些跟着您为民请命、死谏报国的好兄弟们,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吧?”

  “那您这位‘飙哥’,当得可就太不仗义了啊!”

  “多寒了兄弟们的心呐——!”

  杀人诛心!

  这是赤裸裸的阳谋!

  用家眷的安危,逼他们退缩,逼张飙屈服。

  更要离间他们这群刚刚经历生死、志同道合的兄弟。

  “呵呵呵”

  一声低沉的、带着浓浓嘲讽意味的冷笑,从张飙喉咙里发出。

  他脸上的暴怒和冰冷竟然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看跳梁小丑般的讥诮。

  他甚至还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刚才因为激动而有些凌乱的衣襟。

  然后抬起头,目光穿透夜色,精准地锁定了对面船头上那个模糊的身影,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盖过了河水的流淌声,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平静:

  “说完了?”

  对面的笑声和话语戛然而止,似乎被张飙这反常的镇定给噎了一下。

  而张飙却没等对方回应,自顾自地点了点头,仿佛在评价一场拙劣的表演:“水平真次。”

第103章 以疯治疯,以烂制烂!

  对面在张飙评论‘水平真次’之后,陷入了一阵沉默。

  但张飙的声音又淡淡地响了起来,带着一种不屑:“威胁人都不会?也不知道是谁请你们来的!”

  “翻来覆去就是家里走水、马车惊了、孩子掉井里了.这老三样,能不能有点新意?”

  “你们主子就教了你们这点东西?雇你们来吓唬人,佣金给够了吗?不够跟我说,我帮你们去讨薪?”

  对面:“.”

  张飙拍了拍身边吓得快尿裤子的沈浪,又环视了一圈面无人色的众人,语气忽然变得轻松起来,甚至带着点恨铁不成钢:

  “你们都听见了吧?”

  “就这点威胁人的套路,老掉牙了!”

  “看把你们吓的!有点出息行不行?”

  “当初《死谏培训班》的时候,我是怎么教你们的?都忘了吗?”

  听到这话,沈浪等人顿时心头一凛,仿佛想起了那晚的《死谏培训课》。

  却听张飙又自顾自地道:

  “他们为什么只敢动嘴皮子,不敢亮明车马,为什么只敢在这黑灯瞎火的河上堵我们?为什么只敢拿家眷说事,却不敢动我们一根毫毛?”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提高,如同惊雷炸响在每个人耳边:

  “因为他们怕!他们怕我们手里的名单!怕我们查出来的烂帐!”

  “更怕老子我,张飙!”

  “他们不敢真动手,至少现在不敢!”

  “因为老子的‘审计战车’还没被拆!老子还是朝廷命官!”

  “他们现在动了你们家眷,那就是公然造反!就是把刀递到皇上手里!而皇上,正愁没借口大开杀戒呢!”

  “所以,他们只敢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吓唬你们,让你们自乱阵脚,让你们逼着我停下审计!”

  说着,扭头看了眼对面的黑暗,戏谑道:“一群藏头露尾的鼠辈!也就这点能耐了!”

  轰隆——

  声音虽小,却如洪钟大吕,振聋发聩。

  又如拨云见日,瞬间让沈浪等人清醒了不少。

  对啊!

  皇上虽然端了库房,但没撤咱们的职啊!

  张飙还是都察院左佥都御史!

  咱们还是现在的官位!

  审计的差事,名义上还在啊!

  对方如果真敢现在动手,那就是自寻死路!

  想通了这一点,众人心中的恐惧骤然减退,虽然担忧仍在,但至少不像刚才那样绝望了。

  而对面船上的人,显然没料到张飙不仅不怕,反而一番话差点把他们的底裤都扒了,一时间竟有些哑口无言。

  但张飙却趁热打铁,猛地转身,指向皇宫方向,声音如同战鼓般擂响:

  “兄弟们!皇上把咱们当‘疯狗’,扔进了狼群里!”

  “想让狼吓死咱们,或者让咱们自乱阵脚,被狼咬死!”

  “可他忘了!”

  “老子带出来的不是狗!是一群饿疯了会吃人的狼崽子!”

  “咱们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谁敢碰咱们的家人,那就是鱼死网破!”

  “老子明天就去敲登闻鼓!砸景阳钟,把他们各家各户的门牌号、家里几口人、养的鸡鸭狗叫什么名字,全他娘的写在闻天鼓,景阳钟上!”

  “就明着告诉他们!老子的兄弟们和家眷,少一根汗毛!掉一块油皮!老子就认定是名单上那些人干的!”

  “老子就带着你们!天天去他们家门口躺着!举着夜壶灯躺着!从早躺到晚!不吃不喝就躺着!看看最后先疯的是谁!”

  “看看皇上是保他那些国之蛀虫,还是保咱们这群替他咬人的‘疯狼’!”

  疯了!

  彻底疯了!

  但这疯狂的言论,却像一剂强心针,狠狠注入了‘审计天团’每个人的心脏。

  以疯治疯,以烂制烂。

  把软肋明晃晃地亮出来,当成武器。

  这简直就是神来之笔。

  沈浪等人听到张飙的那番话,眼睛瞬间亮了。

  腰杆也不由自主地挺直了。

  对啊!

  怕什么?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跟他们拼了。

  张飙最后看向对面那艘死寂的官船,露出了一个森然的、如同恶狼般的笑容:“回去告诉你们主子!”

  “他的好意提醒,老子心领了!也让他给老子听好了!”

  “老子的兄弟,老子自己罩!谁敢伸爪子,老子就剁了谁的爪子!”

  “顺便.”

  他顿了顿,嘴角挂起一抹残忍的笑容,也好心提醒道:“把他们藏在窝里的那点腌臜玩意儿,全他娘的抖落出来,晒给全应天府的老百姓看看!”

  “不信?尽管试试!”

  说完,他猛地一挥手,对着自己船上的船工和还有那些看好戏,却有些发懵的嫖客,吼道:

  “看尼玛个逼啊看?没见过的‘疯狼’骂街啊?!”

  “开船!给老子撞过去!”

  “妈的,挡老子吃猪头肉的路了!”

  画舫上的船工,人都傻了,但看着张飙那嚣张跋扈、杀气腾腾的样子,竟真的下意识操作起来。

  “轰——!”

  画舫猛地向前一冲,真的朝着那艘更大的官船撞了过去。

  对面船上的人显然没料到张飙能疯到这个地步,一阵惊呼和慌乱的叫骂声响起。

  而那艘官船则忙不迭地向后避让,显得有些狼狈。

  “哈哈哈!一群怂包!”

  张飙站在船头,放声狂笑,夜风吹起他散乱的头发,状如疯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