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让你死谏,你怎么真死啊 第43章

作者:守柴炉

  “嗡——!”

  广场上瞬间死寂。

  连寒风都仿佛凝固了。

  “飙哥.”

  所有底层京官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沈浪在草席里瞪大了眼睛,孙贵手中的夜壶灯烛火疯狂摇曳,李墨感觉自己的血液都要冻住了。

  那些丹陛上旁观的勋贵高官们,嘴角的弧度更大了。

  郭英面无表情的看着,傅友文捻着胡须的手微微用力,茹瑺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兴奋。

  好好好!

  杀!

  快杀!

  杀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徒看!

  张飙被两个锦衣卫死死按着,他低着头,肩膀似乎在微微颤抖。

  所有人都以为他在巨大的压力下屈服了,在恐惧,在挣扎。

  老朱的眼中也闪过一丝掌控一切的冷酷得意。

  然而。

  就在这死寂的、压力达到顶点的时刻。

  “哈哈哈——!”

  一声癫狂到极点、充满了无尽嘲讽和悲愤的狂笑,如同平地惊雷,轰然炸响。

  震得所有人耳膜嗡嗡作响。

  是张飙。

  只见他猛地一甩肩膀。

  那两个紧紧按着他的锦衣卫,竟被他这突然爆发出的力量,如同甩开两袋垃圾般,踉跄着甩退好几步。

  张飙抬起了头。

  那双眼睛里,哪里还有半分恐惧和挣扎。

  只有燃烧到极致、如同要焚尽八荒的怒火。

  那怒火,不是对着老朱。

  而是如同两道灼热的岩浆洪流,狠狠扫向丹陛两侧,那些穿着蟒袍玉带、如同看猴戏般的满朝勋贵高官。

  “选?!选你妈个头啊选!”

  张飙的声音嘶哑狂暴,如同受伤的猛兽在咆哮,瞬间撕裂了广场的死寂。

  他猛地抬手,手指如同淬毒的标枪,第一个就狠狠戳向了户部侍郎傅友文:

  “傅友文!老子早就看你不爽了,你那几根老杂毛,捻个屁啊!户部的账本敢不敢拿出来晒晒?!”

  “你以为赵乾死了,你就可以高枕无忧,等着升任户部尚书了?!做你妈的美梦吧!”

  “你老家霸占的良田是不是比皇庄还大?你小舅子私贩的盐铁是不是比官盐还多?!你他娘的才是大明最大的硕鼠!蛀虫!!赵乾就是个替死鬼!!”

  傅友文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捻胡须的手僵在半空,如同被点了死穴,身体晃了晃,差点当场晕厥。

  张飙怎么知道这些?!

  他当然知道了,毕竟死了那么多次,各种作死消息门清儿。

  只不过一直没有机会‘死谏’求死。

  “还有你!郭英!”

  张飙的炮口转向颤巍巍的老武定侯,唾沫星子几乎喷到他脸上:“老而不死是为贼!天天杵着那拐杖在那敲敲敲!敲你大爷的丧!”

  “当年跟着皇上打天下,你背地里干的腌臜事少了?克扣军粮的是谁?强抢民女的是谁?现在装什么忠义无双?!”

  “你那张老脸皮,比应天府的城墙拐角还厚!你就是块茅坑里泡了八十年的老石头!又臭又硬还没用!早点下去陪陈友谅吧你!”

  “你个竖子!安敢!!”

  郭英被骂得老脸由红转紫,再由紫转黑,一口气堵在胸口,拐杖‘哐当’一声脱手,整个人摇摇欲坠,全靠家将死死架住才没倒下。

  “哦对了,茹瑺!”

  张飙的怒火如同燎原之火,烧向了他:

  “兵部尚书掌管天下兵马?你管个屁啊!你管的是怎么喝兵血?怎么卖官鬻爵?怎么把军户当奴隶使唤!?”

  “你手下那些将领,有几个不是你家亲戚?!有几个不是给你上供的狗?!”

  “边关将士饿着肚子守国门,你在京城搂着小妾数银子!你他娘的比鞑子还可恨!”

  “你就是条披着人皮的豺狼!不!你连豺狼都不如!豺狼还知道护崽!你就是坨臭狗屎!”

  茹瑺那肥胖的身体剧烈颤抖,脸上的沉稳早就荡然无存,只剩下无边的惊骇和恐惧。

  张飙的每一句话,都像刀子扎在他最隐秘的脓疮上。

  最后,张飙又看向一脸懵逼的老朱,冷笑道:

  “皇上,你不是让我选吗?”

  “我现在选了!”

  “我该死!沈浪他们也该死!你这满朝文武,就没有一个不该死的!你若够疯,就把我们全杀了!”

  “哈哈哈!史官何在!?”

  “给老子记好了!”

  他狂笑一声,对着那些躺在地上的底层京官们,高声呐喊:

  “兄弟们!吾道不孤!随我!请大明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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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我再说两句,我要写的是一个有情有义、有血有肉的人,不是一个为了死而死的纸片人。

  爽文可以无脑,但不能无情无义,这是本文核心。

  最后,感谢是春晓啊2060赏。

  最后感谢且听疾风吟500赏。

  感谢通天小木100赏。感谢陈舟舟100赏。感谢尾号9028书友100赏。

第64章 满朝豺狼虎豹?我举起刀就杀!

  张飙那声‘请大明赴死’,如同点燃了炸药桶的引信。

  整个奉天殿广场,仅仅死寂了一瞬。

  随即!

  “轰——!”

  不是爆炸,是比爆炸更猛烈的、来自底层京官们灵魂深处的山呼海啸。

  “请大明赴死——!”

  “请大明赴死——!”

  “请大明赴死——!”

  几十个裹在草席里、举着夜壶灯、破鞋灯的’杂鱼’们,如同被注入了滚烫的岩浆,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撕心裂肺的狂吼。

  那声音汇聚成一股洪流,带着积压了无数年的屈辱、愤怒和不甘,狠狠撞向丹陛之上。

  其实,他们在来之前就已经想好了。

  他们这一来,必死无疑。

  但死有重于泰山,轻于鸿毛。

  如果他们只为欠俸、为猪头肉、为张飙,不过只是垂死挣扎而已。

  但是。

  张飙的这句话。

  直接将他们的死,带到了新的高度。

  一个名垂青史,万古流芳的高度。

  所以。

  沈浪第一个就反应了过来。

  只见他猛地从草席里窜出,顿时草屑纷飞。

  他脸色涨红,青筋暴起,指着丹陛上的勋贵们,嘶吼着附和道:“飙哥骂得好!”

  “这帮狗日的杂碎!吸我们的血,吃我们的肉,还他娘的嫌我们臭!老子今天就跟他们拼了!”

  “不错!张御史说的不错!”

  孙贵更是状若疯魔。

  只见他一把将手中那摇曳着烛火的夜壶高高举起,如同举着一颗燃烧弹,朝着丹陛的方向,用尽全身力气咆哮:

  “你们这群王八蛋!看到这尿壶里的光了没有?老子今天要照亮你们的棺材板!烧死你们这帮大明蛀虫!”

  “傅友文!你这老狗!”

  李墨也不写血泪书了,他赤着一只脚,将那只冻得通红的赤脚狠狠踩在冰冷的金砖上,指着傅友文破口大骂:

  “你他娘的敢不敢晒户部账本?!老子典当《论语》,换陈米奉母的时候,你在搂着第几房小妾喝参汤?!你比赵乾更该死!”

  “还有你!李景隆!”

  赵丰满也挣扎着坐起,指着满脸懵逼的李景隆,一顿痛骂:

  “你李家世受国恩,你爹是何等英雄!可你呢?!”

  “除了躺在祖宗的功劳簿上吸血,除了在秦淮河上包画舫一掷千金,你为这大明江山流过一滴汗、立过寸尺功吗?!”

  “还左军都督府佥事?我呸!”

  “你就是个败家子!二世祖!大明勋贵之耻!”

  无数的咒骂声、怒吼声、怨怼声、在奉天殿广场不断响起。

  而这时,一个愤怒至极的声音,骤然打破了所有的喧嚣:

  “妖言惑众!此等祸国妖人!当受天诛地灭之刑——!!”

  哗!

  全场哗然!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来人一身翰林官袍,长得一副书生模样,脸上却满是怒容。

  他叫周亚,是黄子澄的同窗兼好友。

  而他之所以站出来,是因为黄子澄的鼓动。

  原本按照黄子澄的想法,他是绝对不会冒险死谏张飙的。

  因为张飙势头正盛,老朱又舍不得杀他。

  可是,当他看到张飙等人的所作所为,以及张飙喊出的那句‘请大明赴死’。

  他觉得,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但他依旧不敢冒险,这才鼓动周亚为自己‘试水’。

  如果‘水温合适’,他立刻就会站出来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