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让你死谏,你怎么真死啊 第108章

作者:守柴炉

  “皇爷,承天门外出.出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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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咱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你们

  “何事惊慌?成何体统!”

  老朱敲击扶手的手指骤然停下,目光如电般射向云明。

  他的语气中带着不满,更有一丝被打断思绪的烦躁。

  云明咽了口唾沫,语气艰难地道:“回皇爷,是是国子监生员、部分御史翰林,与一大群伤残老兵及百姓,在承天门外起了冲突!场面场面近乎失控,文官们颇为狼狈。”

  “嗯?”

  老朱闻言,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

  文官和老兵百姓起了冲突?

  几乎是一刹那,他就想到了诏狱里的张飙。

  那些老兵,必然是因张飙之前‘审计’兵部、为他们讨薪而来报恩的。

  那些文官,估计是傅友文他们想把水搅得更浑,再次鼓动来弹劾张飙的。

  “呵”

  老朱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冷笑。

  那笑声里听不出丝毫笑意,只有冰冷的怒意和一种洞悉一切的嘲讽。

  “好,好得很。一个待死的囚徒,在诏狱里翻云覆雨,一群读圣贤书的,被泥腿子堵在宫门外殴斗”

  “这大明朝的体统,真是让咱开眼了!”

  他连连点头,语气里没有半分夸赞,也没有暴跳如雷,而是缓缓从龙椅上站起身,向前走了几步。

  虽然在这期间,什么话都没有说,但浑身上下却散发出一种如同山岳般沉重的威压。

  使得包含蒋瓛、云明在内的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蒋瓛。”

  他终于说话了。

  只见蒋瓛连忙应答:“臣在。”

  “加派锦衣卫,弹压场面。驱散人群,首要确保宫禁安全,不得惊扰后宫。将所有涉事者,无论是官是民,首要煽动者,给咱立刻锁拿!分开看押!”

  他的命令条理清晰,冷酷无比,首要目标是恢复秩序和控制局面,而非分辨对错。

  “遵旨!”

  蒋瓛立刻领命。

  然而,就在蒋瓛准备起身前去执行命令的时候,门外再次传来一阵脚步声。

  云明来不及任何迟疑,只是片刻时间,就去而复返:“皇上,承天门的冲突已经停了,是沈浪、李墨、孙贵、赵丰满、武乃大等人出面制止的.”

  “嗯?”

  老朱闻言,眉头再次一皱。

  而蒋瓛则微微一诧,心说张飙手下那几个狼崽子,倒是长进了不少。

  只见老朱沉默片刻,便缓缓走到窗前,负手而立,望着承天门的方向,眼神逐渐迷离。

  虽然隔着重重宫墙什么也看不见,但那阴沉的目光,着实可怕。

  张飙诅咒

  捐献后手

  老兵文官集团

  勋贵贪腐沈浪五人

  所有这些碎片在他脑中飞速组合、碰撞。

  他突然意识到,张飙这把刀,已经彻底失控了。

  不仅砍向了朝廷积弊,其引发的混乱,甚至开始反噬朝廷的体面和秩序本身。

  这已经超出了他最初‘借刀杀人’、‘搅混水’清理积弊的预期。

  一种被蝼蚁挑衅、局势隐隐脱离掌控的暴怒,在他胸中积聚。

  但同时,那深植于骨髓的多疑和算计也在疯狂运转。

  杀张飙,对他来说,一直都很简单。

  但杀了之后,自己要如何解决那些腐朽?

  朝堂之上,因为张飙而产生的裂痕该如何弥补?

  更重要的是,张飙那厮到底知道多少不为人知的隐秘?

  他究竟想干什么?是真的想拉着咱的大明跟他一起陪葬?还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这一刻,老朱对张飙的杀意达到了顶点。

  他不喜欢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

  但同时,一种极其憋屈的、不得不暂时忍耐的理智,也强行压抑着这份杀意。

  而他,洪武皇帝朱元璋,第一次对一个看似随手可碾死的‘疯子’,产生了如此强烈的、混杂着杀意、警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棘手感。

  大概过了一刻钟,他才平静而淡漠地再次开口:“让沈浪他们进诏狱,告诉他们,只要他们能劝说张飙改邪归正,咱就放了张飙。”

  “什么!?”

  蒋瓛与云明闻言,满脸错愕,仿佛自己耳朵听错了一般。

  什么情况这是?

  皇上居然会赦免张飙?!

  而且还是张飙搞出这么多乱子的时候?!

  难道皇上真的疯了?

  “怎么?”

  就在蒋瓛二人不知所措,脑袋宕机的时候,老朱一个转身,杀意凛然地道:“耳朵聋了?”

  “臣臣臣领旨!“

  蒋瓛吓得连忙叩头,说话都不利索了。

  但是,来不及任何迟疑,他立刻就冲出了殿门。

  而目送他离开的老朱,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诡谲。

  【混账东西,咱倒要看看,你是真想死,还是假想死】

  【如果是假想死,咱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你,还有沈浪他们.彻底结束这场闹剧!】

  ……

  另一边,承天门外。

  沈浪五人还在极力劝说那群老兵百姓。

  只见沈浪张开双臂,挡在一群正要挥舞桌腿的老兵面前,声音因为急切而有些嘶哑:

  “诸位叔伯兄弟!听我一言!不能动手!绝对不能动手!”

  “诸位同年,诸位大人!”

  李墨则面向那群激愤的监生和文官,朗声道:“承天门外,天子脚下,聚众斗殴,非君子所为,更触犯国法!有何诉求,当依朝廷法度,岂能诉诸拳棒?!”

  “都他娘的给老子把家伙放下!”

  孙贵更是直接,一把抢过差点砸到一名老监生头上的棍棒,怒吼道:

  “你们想害死飙哥吗?!在这里打架,是想坐实飙哥‘蛊惑民心、煽动暴乱’的罪名吗?!”

  “各位军爷,你们的好意,我们心领了!”

  武乃大则快速地对老兵们低声道:“但一旦动起手来,锦衣卫就有理由抓人!到时候不仅救不了飙哥,还会把大家都搭进去!飙哥之前让你们散开,就是不想连累大家!”

  “诸位要弹劾便弹劾,何必煽动不明真相的学子?”

  赵丰满也对着文官那边冷声道:

  “若真有死伤,这笔账,是算在你们头上,还是算在张飙头上?你们这是借刀杀人!”

  寂静!

  全场犹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寂静!

  五人的突然出现和厉声劝阻,像一盆冷水,浇灭了即将爆发的火并。

  “我知道你!沈会计!”

  “还有那个.那个递给我夜壶灯的.”

  老兵们认出了沈浪、孙贵他们,知道他们是张飙的兄弟。

  虽然他们的话有些难听,但话糙理不糙。

  于是,一部分老兵纷纷迟疑着放下手中的‘武器’,但眼神依旧愤怒地盯着对面。

  监生和文官们虽然气愤,但也被沈浪他们的话镇住了。

  毕竟沈浪他们的话点明了要害。

  在这里动手,有理也变没理,而且确实可能被反咬一口。

  尤其是‘借刀杀人’四个字,让一些比较单纯的监生产生了疑虑。

  那名断臂老兵看着沈浪,眼眶发红:“沈会计!俺们不是想闹事!俺们是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害死‘张青天’啊!张青天是为了俺们才”

  “我们知道!我们都知道!”

  沈浪重重打断他,语气沉重而真诚:“飙哥做的这一切,就是为了让大家能活下去,活得更好一点!他宁愿自己进死牢,也不愿看到大家为了他,再把自己陷进去!”

  说着,他环视周围的老兵和百姓,提高了声音:

  “诸位的好意,我们替飙哥心领了!但请大家相信我们!相信朝廷法度!冲突解决不了问题,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

  李墨也对着监生和文官们拱手道:

  “诸位若认为张飙有罪,自有律法公断。在此聚集施压,非但不能彰显正义,反而有胁迫圣听之嫌,非君子之道,亦非为国为民之本心!还请散去,各安其位!”

  “库茨、库茨——”

  就在这时,沉重而整齐的脚步声从承天门内传来。

  蒋瓛带着大批锦衣卫,面色冷峻地出现。

  看到现场确实已经停止了混乱,尤其是看到沈浪五人挡在中间,蒋瓛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赏,随即厉声道:

  “承天门外,严禁喧哗聚众!尔等即刻散去!违令者,以冲击宫禁论处!”

  锦衣卫的威慑力是实实在在的。

  再加上沈浪等人的劝阻,双方虽然依旧怒目而视,但那股拼命的劲头已经消了大半。

  老兵们看着沈浪等人坚定而恳求的眼神,又看看杀气腾腾的锦衣卫,最终,那断臂老兵狠狠一跺脚:

  “俺们听沈会计的!走!”

  他带头转身,其他老兵和百姓也纷纷跟着离去,一步三回头,眼中充满了不甘和担忧。

  监生和文官们见状,也自知今日难以成事,在锦衣卫的逼视下,只能悻悻然地收起条幅,低声咒骂着逐渐散去。

  一场险些爆发的流血冲突,在最后关头被沈浪五人强行制止了。

  蒋瓛看着迅速变得空旷的广场,又深深看了一眼沈浪五人,径直走了过去。

  “皇上有旨,允许尔等进诏狱劝说张飙,若能成功劝说其改邪归正,皇上可答应放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