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满地是菠萝
吴懿抱拳:“臣在!”
“带一千军卒迅速控制外城内所有粮仓,另外守住内城四门。”
“陛下……”
吴懿没有马上应承,而是有些为难:“如此一来,守卫一个城门只二百五十人,孙权城中兵马数千,若强突一门,臣恐怕抵挡不住。”
“无妨!现在这时间他没有胆量冒险突围。你可拆卸民房堆到城门楼引燃,做熊熊燃烧之势,使其无法集中突围。”
吴懿一抱拳:“喏!”
“凌将军带一千人把守东南门,要按时放出百姓,但不可使城外吴军进城一个。”
凌统抱拳:“遵命!”
“沙摩柯将军!”
“臣愿为陛下赴汤蹈火,肝脑涂地!”
“你带蛮兵清理外城东吴残兵及城墙守卫,愿降者皆不杀留用,待除掉贺齐部队便在城中立起刘汉字大旗,并将一人头颅塞于金盔中挂于城楼之上以充孙权之头。”
沙摩柯抚胸下跪:“遵命!”
刘封又对几人道:
“咱们使白毦兄弟做联系,互相转达信息,非白毦所传消息一律视为假消息!”
几人一抱拳:“喏!”
……
建业城外郭中尚有不少吴军,有散落侍卫,有驻守兵卒,也有年轻新军。
此时此刻这些兵卒皆如惊弓之鸟,不知该受何军令。
唯有原地待命,静候差遣。
这些部队一旦碰到刘封和沙摩柯的部队几乎就是被完虐。
其实守卫皇城的吴军也不是战五渣,只是无名将领导,又心慌气短,难有拼死力战的决心。
而刘封又名声在外,他是大汉皇帝,公认的天下第一名将,战绩彪炳,傲世天下!
甚至有人怀疑刘封是不是有三头六臂,又长了翅膀,否则怎可天降建业城中?
吴军士兵们听到刘封的名字便没啥战斗的欲望了。
刘封带队寻了一圈,外郭城中吴军亡的亡,降的降,很快便被稳住局面。
而城楼那边,贺齐击退了攻城的吴军,回头看城内,很是大惑不解,这城里面怎么越来越不对劲?
四处起火不说,越来越多的百姓也相继出门寻求出城避难,完全乱套了啊。
派去斥候回来相报,说刘封已入城中,斩杀吴王,正在沿街杀我吴军步卒。
贺齐大惊,他手执吴王军令,在此驻守,以防刘封入城,结果刘封早跑你身后了,那还防个什么劲?
他赶紧命斥候下城去调查,务必拿到确切结果。
结果三个人拿回了三个不同结果。
第一个人的消息是刘封已经进城,第二个人的消息说吴王已经被刘封杀死,还有一个消息说吴王已经退避内城,尚未被害。
这事换谁谁都得懵。
贺齐顾不得骂人,赶紧亲自下城楼亲自调查,却见远处一支部队赶来。
为首一番将身着吴军战袍盔甲却长得极为魁梧,他面如噀血,碧眼突出,血盆大口,就如同上古的凶兽。
贺齐明白了,此人绝非我东吴将官,这城中大乱想必就是此人造成的,当即大叫:“汝何人也?”
那番将一愣,见是一名大将,便哈哈大笑:
“亏你还是吴王麾下大将!吾乃汝家吴王之生父也!”
生父??
贺齐气不打一处来:“汝安敢辱我家大王?看吾斩你头来!”
说着,擎刀来战番将。
那番将也持铁蒺藜骨朵来应战,一边战还一边笑道:“吾未辱你家主公,我不骗你,那孙权真是我的亲生儿子!”
贺齐一边战斗,一边怒道:“汝休得信口雌黄!吾王乃孙文台之子,孙伯符之弟,乃忠良之后,名将子嗣,怎与你这野人有关系?”
“我信口雌黄?那你且说,他相貌与孙文台可有半点相似否?”
这一句反问,问得贺齐一怔,谁都知道孙权和孙坚孙策长得并不像。
再看那番将,竟觉细思极恐。
坦率的说,这番将和孙权也不怎么像,但可悲就可悲在,两人某些相貌特征却相差无几。
孙仲谋紫髯碧眼,天生异象!
此人赤发红须也是碧眼,也是天生异象!
这TM就尴尬了。
贺齐心中苦道:天啊,可别是真的。
那咱们江东的脸可就丢大发了。
那番将实力强劲,胜过贺齐,但此刻他却并不着急打败贺齐,而是一边打一边说:
“二十年前,那孙文台出门打猎,偏巧我也去了那片山上打猎,他去追一头野猪,却把那吴夫人丢在半路,碰巧这时候来了只老虎,要吃那吴夫人,吴夫人被吓晕了,幸被我撞见,便把老虎赶跑了!那吴夫人为了报答我,便和我睡了一觉,正好十月,我儿孙权出生……”
“你住口!!”贺齐大声喝止。
沙摩柯不再说话,但众围观百姓却开始互相讨论起来。
那么话说回来,沙摩柯所言是真是假?
当然是假的!
他一辈子待在武陵,根本没去过江东。
他就是故意这么说。
在沙摩柯看来。
对待孙权这种人,你不用点下三滥的招数,怎对得起被阴死的玄德公?
贺齐闻言大怒:“汝这无耻狂徒,老夫人贤淑高洁,如何能和你这野人睡觉,看我不割了你的舌头,还老夫人清白!”
举大刀再抡番将。
而众吴军士卒也很生气,他们都知道老夫人贤淑无比,必不会主动做出淫邪之事。
但架不住有的人心中乱猜,老夫人忠贞不假,也说不准是这野人趁老夫人吓晕,对其行了不轨之事!
有时流言一旦形成,就会形成一股神秘的力量,将“结果”推向一个喜闻乐见的方向,最后成为百姓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话题。
至于其中的漏洞,很少有人会去深究。
第391章 绝境中的办法
贺齐为保孙权名誉,与沙摩柯拼死大战。
两人持械步战三十多个回合,贺齐终究不是沙摩柯的对手,被一骨朵打在胸口。
贺齐一口鲜血喷出来,肋骨断了两根,心肺也遭受重创,登时坐地,失去了战斗能力。
沙摩柯又补上一骨朵,砸在了头上,铁盔尽碎,人也死于非命。
贺齐既死,守城军群龙无首,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抵抗下去?
沙摩柯登上高台,有部将丢来孙权头冠,他单臂高举:“吾儿孙权大逆不道,不认为父,已被我杀死。大汉皇帝刘忠嗣已成建业之主,若降者,概不追究其罪,不降者,皆格杀勿论!”
当初张文远威震逍遥津,打得江东百姓婴儿止啼。
今大汉皇帝刘忠嗣的名号提出来,那就不仅仅是婴儿啼了,上到士兵下到百姓全胆战心怯,战意尽失。
众守城军知大势已去,皆跪地请降。
另外,沙摩柯想起刘封之前还有嘱咐:
对士兵是以收降为佳,对百姓则是先打发走为妙。
大战将至,让他们离开战场也是对他们的一种保护。
沙摩柯站在城楼上,大叫道:
“江东大军多已降汉,百姓若想出城,速去东南门,要是不想出去,也无妨,便留在这里给吾儿孙权陪葬!”
百姓还是惜命者居多,听闻此言,赶紧往城南跑。
而东南门外的援军听闻城中大乱,询问逃出百姓,得知孙权已死,刘封已经占城,一时间不知道还有没有必要冲进去勤王。
然而,冲出来的不仅仅是百姓,也有孙权派出的细作。
他们对城外援军道:“大王并未被害死,已退避内城,刘封确已入城,请各郡援军入城勤王。”
到此时,援军犹豫起来。
打刘封?
这特么不是找死吗?
但想到粮草没剩多少,就这么回去又不知饿死多少人。
当即决定冲一次!
进城就有粮了。
然而,大门一开,没等他们往里冲,无数百姓竟从里往外冲了出来。
人挤人人推人,跟洪水似的。
这没法冲了,想等老百姓冲完他们再进城,可老百姓一跑完,人家便立刻把门关上了。
而这时,又有消息传出,吴王孙权并非孙家之人,乃蛮王沙摩柯与吴夫人之子。
其紫髯碧眼就是证据。
那些人还说得煞有介事,来龙去脉都说得有板有眼。
虽然和沙摩柯当时描述已经有些出入,但这已经不重要。
一些人对孙权的血统产生了怀疑。
又有更新的消息传出来:
吴王孙权已被杀死,人头已被挂在城楼。
城外援军们口口相传,派人到正门去看,果然一个金盔人头挂在城墙上。
因为距离比较远,胡子上又沾着血,自然看不清盔中人头是不是孙权的,但这个金盔很多人认得。
那就是孙权的金盔啊!
老大死了,都城破了,还等着人家屠你吗?
赶紧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一部分援军开始有序撤退。
而此时,建业城楼底大旗换了姓。
“吴”字,“孙”字大旗并未被推倒,而是改为倒挂,“汉”字,“刘”字大旗则挂起来迎风招展。
事已至此,谁还能信刘封没有入城?谁还能信孙权还活着?
留下的一些援军部队也犹豫了。
孙权都死了,咱们还有必要和刘封死磕?
这些援军多为世家军。
很多都是一族之长带着自己的部曲驰援赶到。
这些世家平时不受待见,国之危难时能过来撑撑场面已经够意思了,还指望你死了还为你报仇?
面对的还是天下第一名将?
果然,多支援军都开始拔营回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