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命帝王
就连库府门前的院子也堆积了大量的礼品。
光是送礼之人的名字就足足的写下了一本。
但对于这些,张奉并不感兴趣。
府邸后宅。
那个僻静的小院内,院门从里面紧锁着。
这种情况极为少见。
一般这个小院只有在晚上的时候才会开启,极少有在白天的时候才能开启的。
而且还是从里面关闭了院门。
小院的四周一个人都没有,院内也是一般如是。
整洁的院落,就连地面上的青砖都刷洗的十分干净。
只有一个孤零零的枯树立于院落当中。
但阵阵呜嗷的惨叫声却从院内的屋中不停的传出。
屋内。
两具血淋淋的躯体被捆绑在刑架上。
从斑驳血迹没有侵染的位置还可以看到白皙粉红的肌肤。
两名长发散乱,低着头,不住的从嘴角朝外流淌着鲜血的人影看不清面容。
但身上被鞭打,撕扯过的衣服却好像是跟何灵曼平日里所穿着的差不多。
眼底赤红,赤膊者上身,身上还沾染着大片血迹的张奉此时正在用抹布清理身上的血迹。
木盆当中的清水已经被鲜血染红。
张奉脸上的表情狰狞,五官都已经扭曲到不是原来的位置。
不过随着身上的血迹一点点被清理干净之后,那狰狞扭曲的表情也逐渐的恢复了平静。
直到换上一身崭新的白色长袍,成为了平日里温文尔雅的那个太医令的时候,张奉脸上的表情已经彻底恢复了正常。
走出屋门之前,将记录的本子收起,张奉回头看了一眼不知死活身着何灵曼衣袍的侍女,然后缓缓关闭房门。
随着房门关闭,透过房门的那道光逐渐也闭合。
一切都仿佛没有发生过一般。
张奉刚刚走到院门前的时候,就听到别院外的敲门声。
在听到敲门声音的一瞬间,张奉的眉头一皱。
“大人,太仆袁基来访。”
袁基。
听到外面的声音之后,张奉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
随后打开了院内的门锁。
院外,一名穿着黑袍的老仆正躬身站在外面。
张奉看了一眼老仆,然后又看了看身后关闭的房门。
“把里面清理干净。”
一手拿着本子的张奉朝着前院走去。
老仆躬身回了一个是字。
前宅的厅堂内。
袁基正坐在一张案几后,手捧着茶杯轻轻的品茶。
看到厅外走进来的张奉之后,袁基立马站起身来,然后冲着张奉拱手道:“张兄,袁基前来给张兄拜贺。”
张奉一如以往一样的翩翩有礼,冲着袁基回了一礼道:“多谢袁兄,还为前去拜贺袁兄。”
虽然表面张奉一如以往一样,但眼底的目光却总有些不同。
寒暄了两句之后,张奉落座,两人一同开始饮茶闲聊。
说来也巧,正当两人说话的时候,一个身着大红色袿袍,外罩这一层白色的纱衣,黑发上插着一根金色步摇身材越发风韵动人,像是熟透了的蜜桃一般的何灵曼正巧走过。
“夫人。”
张奉看到何灵曼之后呼唤了一声。
路过门前的何灵曼停下脚步,看到了厅内的张奉还有袁基。
在看到张奉的一瞬间,原本何灵曼欢喜的表情瞬间落了下来,眼神当中充满了厌恶。
“夫人,袁兄前来拜贺,夫人过来一同饮一杯茶吧。”张奉微笑着说道。
袁基。
何灵曼的黛眉紧皱。
袁氏和段羽之间的矛盾和争斗已久,这是整个洛阳都知道的。
袁隗因为段羽一事被罢黜三公之位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还有张奉......
“我没有时间。”
留下一句话之后,何灵曼便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
张奉的瞳孔骤然收缩,握着茶杯的手指也加大了几分力道。
“无妨的张兄。”袁基微笑的说道:“在下听闻凉州牧段羽跟大将军合作了白纸还有雪盐的买卖,如今正是张兄的夫人在负责这一项。”
“张兄夫人能得大将军还有......”袁基一双眼睛注视着张奉的表情。
果然,在这句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张奉眼中涌现出了一抹愤怒之色。
“袁兄,你是故意的?”张奉眯了眯眼睛看向袁基。
袁基立马摇头:“张兄误会了。”
“说实话,不怕张兄见效,袁氏早已经放下了和段羽的成见。”
“段羽如今大势已成,根本不是什么人都能对付的了。”
“张兄可能也知道,如今陛下对于段羽有多信任。”
“段羽自从上任凉州牧之后,将凉州经营的一片大好,岁岁朝贡,税赋不断,依然是陛下面前的肱骨之臣,谁要是在敢对段羽不利,那就是和陛下作对。”
“张兄也看到了那凉州十族八家的下场。”
“张兄......”
袁基看似斟酌了一番之后小声的说道:“段羽不可力敌,要我说张兄......有些事情,张兄还是得过且过吧。”
“张兄的夫人是大将军之妹,又是皇后之妹。”
“而段羽又有陛下如此的信任,谁又能对他如何?”
“张兄又不缺女人......”
“哎......”袁基一边摇头一边叹气说道:“其实我也很后悔,后悔当初把这件事情告诉给了张兄,让张兄有了这般的烦恼。”
张奉一句话不说的低着头,但眼中的目光却充满了怨毒。
在张奉的府邸逗留了一会之后,袁基便告辞离开。
马车上,袁基闭着双眼,如同老僧入定一般。
借刀杀人,刀只是工具,是工具就不能有自己的想法,也不能让工具知道握刀之人是何人。
做到即便出刀,也是悄无声息,这才是借刀杀人的最高境界。
熟悉的话音回绕在袁基的耳旁。
坐在车内如同老僧入定一样的袁基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
“段羽,都说你善谋,这一次我袁基倒要看看你怎么接招。”
第443章 袁隗登门!【2】
步广里。
司隶校尉府。
自从董卓升迁为司隶校尉之后,府邸门廊之上的匾额便改成了司隶校尉府。
如果按照官员品级来算,董卓原本是河东郡太守,官职是秩二千石,而司隶校尉则是比两千石。
按照俸禄来算。
“秩二千石”的俸禄通常比“比二千石”要高。
虽然都以“二千石”来称呼,但“秩二千石”是实得二千石,一年可得粮食二千一百六十石;而“比二千石”一年所得粮食通常少于二千石。
从官员的品级上来算,一般来说,“秩二千石”的官职品级相对更高。
《汉书》中记载“郡守,掌治其郡,秩二千石”,这些官员在地方上具有较高的权力和地位,负责管理一郡的政务。而“比二千石”的官职相对稍低。
特别是在洛阳这种地方,两千石的官员有很大一部分是辅官而并非主官。
还有一些是礼仪,博士一类的学术类官员,手中几乎不掌握什么实权。
但在洛阳,有两个比“秩二千石”还要搞的“比两千石”的官位。
其中之一便是董卓如今担任的司隶校尉,还有一个就是伏完担任的执金吾。
司隶校尉属官有从事、假佐等。又率领有由1200名中都官徒隶所组成的武装队伍,司隶校尉因此而得名。
也有人称司隶校尉这个官职为‘雄职’以赞叹其官职的权威。
董卓的这个司隶校尉看似明面上是官职降了,但实际上手中掌握的权利更大了。
司隶校尉有皇帝钦差的头衔,可以逮捕,审讯,弹奏一切司隶地区官员以及贵族的之权,比维护洛阳治安的执金吾之权还要大。
曾经不可一世的大将军梁翼,便是倒在了司隶校尉单超的刀下。
可以这么说,司隶校尉就是京兆地区一柄属于皇帝的快刀。
只有备受皇帝信任的人,才能担任这一职。
董卓从之前的囚车入洛,到担任司隶校尉,其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刘宏对于段羽的补偿。
段羽平叛黄巾之乱,但因为在洛阳诛杀卫氏一事被拿掉了前将军的封号。
除了一个封爵之外,再无任何赏赐。
这显然对于平定了这么一场大乱的功劳来说很是不符合。
而且段羽还在平乱之后,送了一大笔钱给刘宏,解决了刘宏重新组建北军的大难题。
因此,段羽在离开洛阳返回凉州的时候,请奏刘宏让董卓留在洛阳,并且给予一个官职。
刘宏便将董卓提拔成了司隶校尉,以示信任。
此时,董卓的司隶校尉府地门前,车马也是络绎不绝。
从昨天开始,前来拜访董卓的人就没有间断过。
司隶校尉本身就具有巨大的职权。
但这并不是董卓府邸能排满了人的原因。
其主要原因之一,还是因为段羽的存在。
如今的段羽用一句圣眷正浓已经不足以来形容了。
谁都知道,在凉州,如今段羽就是天。
兵强马壮,钱粮广盛,接连西域那座金矿。
现在的段羽真的是要钱有钱,要权有权。
曾经被视为荒芜之地的凉州也依然成了好地方。
很多官员都想走凉州的门路,去凉州为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