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墨守白
聽到吳良這般說,李善長稍稍的冷靜下來。
站在那裡沉思一會兒,依言返回坐下。
裹住身上袍子,一言不發,面色陰沉的嚇人……
……
中都城,洪武大街這裡,朱元璋已經帶著太子等人離去,眾多百姓卻依舊彙集在這裡,捨不得散去。
今日的經歷,徹底改寫了他們以往對皇帝的認知。
因為修建中都而產生的那些怨氣,也盡數蕩然無存。
不僅如此,有了今日這輩子都難忘的經歷,今後誰再敢對他們說,皇帝如何如何不好,如何不顧百姓死活,他們不僅不會相信。
還會自發的維護朱元璋這個皇帝。
皇帝是真的為民做主,心裡面是真的有天下萬民。
只不過下面有太多貪官汙吏,瞞著皇帝胡作非為!
……
鳳陽知府這裡,也一下子變得忙碌起來。
朱棣所擔心的,無人敢告狀的情況沒有發生。
眾多前來告狀的人,把知府這裡,圍了個水洩不通。
皇帝帶著太子,親王,親自監斬,把韓國公李善長的侄子李佑給剝皮萱草,並親自給他們做出了承諾,讓許許多多人,都沒有了後顧之憂。
敢於前來報案。
在新任知府鄭士元的親自坐鎮下,衙門全速咿D。
接受眾百姓狀告。
甚至於還安排了很多人,專門替百姓們寫狀紙。
並在皇帝的命令下,迅速抽調臨淮,以及附近的其餘官衙之中的人,來協助辦公。
由鄭士元居中指揮。
一些生性比較謹慎的人,見到官府真的在認真接待眾人的狀告,不似之前那般,和權貴們合起夥來,打壓告狀之人。
也立刻跟著行動起來。
中都城附近的那些人,在知道了這一訊息後,很多受了冤屈的也都紛紛往中都城趕來。
鄭士元見到前來狀告的人,實在太多,直接下令讓衙門眾人點燈夜戰。
連夜辦公。
朱棣親眼目睹這等場景,對於自己家父皇的敬服,飛速上升。
父皇是真的有魄力,也真的有手段。
在父皇到來之後,這沉重陰冷,看似無人能夠能夠打破的、由李善長等人,構建出來的牢唬潭虝r間就蕩然無存!
朱棣也從這些事情裡,得到了一個很樸素的認知。
那就是很多時候,好好說話並不管用,對於官員並不能太客氣。
手裡有兵馬,直接以力破之,最是乾脆!
效果最好!
……
“陛下,韓國公求見。”
王公公望著朱元璋小心的稟告。
“揹著荊條來的,就在外面跪著。”
“不見!讓他滾蛋!”
朱元璋的回答,乾脆利落。
早幹什麼去了?
要是別有那樣重的私心,按照自己的要求修建中都,哪裡會有今天的事情?
哪怕自己已經來到中都城,把事情會給捅開了。
李善長看似恭順,實際心裡還是不服,不認為他做錯了。
心裡還有依仗,覺得自己不可能會放棄中都。
準備用中都來綁架自己,讓自己捏著鼻子吃屎。
現在自己掀桌子了,他才真的開始慌。
已經晚了!
王公公的小心退出去。
“韓國公,請回吧,陛下不會見你。”
李善長眼皮都沒抬一下,依舊是揹負荊條,跪在這裡。
像是個雕塑一樣。
暮色降臨,寒氣湧起,越來越冷。
李善長的身子都止不住的微微顫抖,牙關上下打架。
但他還是跪在這裡不肯離去。
皇帝要是不同意見自己,不同意接著修建中都城,自己就跪死在這裡!
看朱元璋能不能承受的起!
敢不敢讓自己跪死在這裡!
第55章 誅心
“父皇,韓國公還在外面跪著。”
快三更天的時候,朱標來到朱元璋這裡說道,聲音帶著些許異樣。
“愛跪就跪著去,有本事就把身上衣服脫了,光著脊樑跪!
既然喜歡學負荊請罪這一套,那就學全,穿著衣服算什麼本事?
想要用這種辦法,來逼迫咱低頭,他李善長想多了!”
朱元璋對於李善長的苦肉計,睬都不睬。
在他這裡玩這一套,虧他想的出來!
“父皇,天冷,別真把他凍死了。”
朱標終究是個心善的,而且也知道李善長身上的干係重,不能就這般死去。
“死了去個逑!”
朱元璋的態度依舊強硬。
“他那般對待眾勞役,現在他挨挨凍也好。
凍死了活該!”
說罷,見到標兒著實擔心,朱元璋便又寬慰了一句:“放心,標兒,這狗東西身體硬朗著呢!不會那般容易死。”
上輩子李善長硬是活了七十七歲,洪武二十三年才死。
就這還是因為胡惟庸案的牽連,被自己弄死了。
不然,依照這老貨的身體硬朗程度,朱元璋有十足的理由相信,比自己大十幾歲的李善長,能把自己給熬走。
司馬懿都沒有這老貨能活!
“父皇,他都六十二了,身子再硬朗又能硬朗到哪裡去?
這等天氣,就算是孩兒這等年輕人都承受不住,就更別提李善長了。”
朱標有些哭笑不得,只以為自己父皇說的是氣話。
朱元璋聽到自己家標兒的話,心不由的為之一痛。
上輩子,標兒洪武二十五年去世,年僅三十八歲。
李善長洪武二十三因為胡惟庸案被自己弄死。
按照李善長當時的身體情況來看的話,標兒還真比不過李善長……
“標兒,你去睡吧,不用過度操心,恁爹我心裡有數。
不會讓事情一發不可收拾。
你多睡覺,把身子骨養的好好才是正經。”
朱標聽到自己父皇的話,不由的為之一愣。
明明是在說李善長的事情,怎麼就說到了自己身上?
父皇還讓自己養好身子?
還有,父皇看自己的目光,怎麼又有種怪怪的感覺?就像是正旦大朝會時那樣。
“父皇,孩兒身體好著呢,倒是李善長那裡,可能真不行了。
李善長確實該死,就這次的事來看,被千刀萬剮都不為過。
可……那不能真的讓他跪死在這裡,他現在也死不得。”
朱標心裡很清楚,李善長身上的干係有多大。
廖永忠死了,巢湖水師那邊,可以很容易安撫。
李善長這個時候要是死了,彙集在李善長身邊的龐大力量,絕對會炸鍋。
大明絕對會發生大動盪。
父皇有能力將之給平了,卻也會大傷元氣,短時間內恢復不過來。
有些時候,該為大局考慮,還是要為大局考慮的。
作為上位者,不能太意氣用事。
朱元璋看著自己標兒的反應,很是欣慰。
自己家標兒就是優秀,不愧是自己精心培養的繼承人,很多事情都能看明白。
不過,終究還是有些心善了。
按照他想的,讓李善長跪到明天早上,自己再去將他趕回去,才最好不過。
“行,爹就見見他,讓他趕緊滾蛋,要死就死遠點,別在這裡礙眼!
咱標兒的面子,咱還是要給的。
不過你得答應咱,在咱處理了這事後,你得趕緊去睡覺。
明早也要睡個懶覺,別起那麼早。
天大地大,標兒你保持充足睡覺,才是最大!”
朱標心裡暖暖的,被濃郁的父愛所包裹。
“父皇,孩兒都聽你的!”
……
打著燈坏慕l出來,一個裹著披風的身材高大之人,也隨之出現。
看到這個動靜,被凍的哆哆嗦嗦的李善長心中一喜。
朱元璋終於出來了!
就知道,他不敢真的讓自己跪死在這裡!
就知道,在自己擺出了這等姿態後,他不得不見自己!
“罪臣李善長,拜見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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