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墨守白
竟然提前已經把底兒摸的這般清。
“剩下那些田產,是亂世之時,百姓以及信眾,自願奉獻給我龍虎山,以此來尋求庇護,避亂世。”
這話,他說的理直氣壯。
吳印嗤笑了一聲:“張宇初,這話對外行人說說也就算了,面對我,就不必再說的這般大義凜然,冠冕堂皇。
本官頭髮還沒長長呢!誰不知道誰?”
張宇初的臉微微有些紅。
也不知是老底被揭穿羞的,還是氣的。
“就算是你這些田,為亂世之時百姓自願奉獻,可現在已經不是亂世了。
到了此時,那田地,是不是也該撒手了,也該還給百姓了?還留著這些田產做什麼?
覺得大明會再次亂?認為大明還是亂世?眾多百姓還需要你們來庇護?你是庇護百姓,還是貪戀田產?
還是要透過田產,來控制眾多百姓,為所欲為,稱霸一方,自成法統?”
“吳印!你不要一句一句皆往大逆不道上引!我張家從未有此等想法!”
張宇初提高了聲音。
他是真被吳印所說的這些話給刺激到了。
吳印此人其心可誅,這禿驢,一句句都是誅心之語,只想要將他龍虎山給毀掉。
“既然不是,為何還要在這裡討價還價?
還有講什麼六成,
你把清丈田畝的國家大政,給當成什麼了?”
張宇初被吳印所說的話,給聽的胸膛起伏。
卻沒有再多言。
不是說他辯不過對方,不是他就沒有話可說了。
他能成為天師,除了出身好之外,也是一直經過諸多學習,一直到現在都同樣在學。
論起辯論這些,他不怵這吳印。
可現在事情不同,此人攜帶皇權,攜帶大勢而來。
很多事兒,他就算是能辯論,也不敢強行去辯。
辯得越多,事情越糟。
吳印這禿驢不安好心,就是衝著他這邊來的。
強辯下去,不僅不能把理給辯明。
反而只會讓他這邊更加吃虧。
他閉上了眼,好一會兒,緩緩開了口。
“龍虎山的田產,除了陛下所賜,其餘皆願捨棄,歸還百姓。
由官府來進行清丈。”
吳印聞言點了點頭,但是,面上的神色卻沒有因此而就變得和緩。
因為他知道,張宇初不會那般輕易的讓步。
後面必然還有別的話要說。
“但是,其餘的那些小道觀,不能真把他們的田畝全部都給清丈了。
需要給他們留上一些。
不然,真的是沒辦法過活。”
這是張宇初權衡過後,做出來的選擇。
龍虎山這邊他能做主,萬不得已之下,田產捨棄就捨棄了。
可下面的那些小道觀的利益,必須要保住。
不然,今後龍虎山的威望將會大打折扣!
所以,他這個時候寧願把他們龍虎山這邊的田產給讓出去,也要保住這些中小道觀的田產!
“張宇初,張大天師,你是不是沒有聽懂我所說的話?
沒有聽懂朝廷在這上面的命令?
說了,除了陛下所賜,其餘一切田產全部都要清丈,包括眾多道觀,寺院。
不論僧,儒,道,不論達官顯貴,士紳豪族!
任何人都不能搞什麼特殊!”
張宇初面色難看,咬牙道:“吳印,你是想讓下面眾多道觀的道人餓死!”
“真能餓死?”
吳印反問。
“每年只眾多信眾的供奉,就有多少?足夠吃了。
又能做法事,賣護身符,給人算卦……等等,只這些就足可以吃用不盡。
再說,一個個道觀里人這麼多,要是覺得不夠用,再把道觀裡面的人給弄出去一些,也就可以了。
國家有明文規定,不論僧道,有了度牒才能是真正的僧道,其餘皆是非法。
我看江西這邊道觀如此多,個個格外的興盛,道人眾多。
朝廷發放的度牒,可沒這麼多吧?
裡面至少有一半往上,都是無度牒,非法為道之人。
這些人,同樣也需管一管。”
“你!你!”
一聽吳印這話,張宇初一下子就急了,伸手指著吳印,情緒顯得格外激動。
“你休得在這裡亂言!”
朝廷為了控制僧道數量,專門弄出來了度牒這麼個東西。
由朝廷管理。
這東西想要獲得並不容易,關鍵是朝廷那邊不願意給多發放。
可是,想要為僧為道之人,實在是太多了。
那麼怎麼辦?
自然而然就會產生很多沒有度牒的道士或者僧人。
這些人平日裡沒人細究,那也可以。
可一旦真的追究起來,那這等事情可就說不清,道不明瞭。
是真的不合法。
作為天師,他對於這些很清楚。
下面的眾多道觀,真的有度牒的人,只佔一小部分。
至少得有七成的道人,是非法的,沒有度牒。
若是真是按照朝廷所說就這麼給辦了,那所帶來的重大打擊,簡直要比朝廷將所有道觀的田,都給清賬了,還有更加的讓人難受!
打擊還要大。
“吳印!你……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沒有欺人太甚,只是實話實說罷了。”
“始作俑者,其無後乎?你今日如此做,用不了多久,這刀同樣也該斬到你們的佛家頭上去!”
張宇初紅著眼睛,望著吳印出聲道。
吳印指了指自己身上穿著的官袍:“吳某人不是釋門中人,乃是朝廷命官。
至於清丈到佛門頭上,那便清丈。
本來來到江西這裡,就不僅僅只是針對你們道門,佛門也一樣如此。”
“吳印!你就不怕惹世人辱罵,就不怕佛門說你是敗類?!”
“哈哈哈……”
吳印笑了起來:“佛門裡真正有見識之人,絕對不會因此是我罵我。
那些因此而罵我,謗我,譏我之人,非是真正的佛家之人。
六根清淨都做不到,對這些紅塵俗物如此看重,戀戀不捨。
是什麼修行之人?
不論是佛,是道,都得先有國家!
不要老想著搞特殊!
張宇初,你這張大真人,不會連這些都不明白吧?
今日,我便把話明白的告訴你。
田畝必須得清丈,誰都不能在這上面打馬虎眼。
不僅如此,度牒也同樣要清查!
無度蝶之人,即是違抗朝廷命令,即是非法,是在招搖撞騙!
一律不得在道觀當中繼續做假道士!
不事生產!”
吳印針鋒相對,氣勢越來越盛。
“吳印!”
張宇初顯得有些氣急敗壞了。伸手指著吳印:“你如此咄咄逼人,就不怕鬧出什麼事端來?”
“鬧出事端?能鬧出什麼事端?
你張真人所若是想要鬧出事端,那就只管去鬧。
不要以為你們能鼓動多少百姓!
看是你們能鬧的事端多,還是朝廷的精兵強將多!
我看,你們天師府傳承,到了你這一代也該斷了!
敢鬧出事端,我吳印敢就帶人去龍虎山,破山伐觀!
且看你張宇初的腦袋砍掉之後,還能不能長出來!
看一看這漫天神佛,能不能顯靈,護得住你!
張宇初,我巴不得你如此做!
這次前來,我就給你說白了!
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所有一切擋在前面,阻礙清丈田畝的,皆為齏粉,無一倖免!”
吳印說著,站起身來,居高臨下望著張宇初,一雙眼裡滿是凌厲和森然。
張宇初一張臉由紅變白,又由白變紅,胸膛不住的為之起伏。
可見情緒已激盪到了極點。
“吳印,我回去後邊立刻向陛下上奏!對陛下言說此事!”
“陛下許我全權處置江西這邊清丈田畝一應事宜。
這些,便是我要做的。
你上書也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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