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墨守白
怎麼突然間,事情就發展到了這樣一個,自己絕對想不到的地步。
“孩兒見過父皇,問聖躬安。”
朱標對著朱元璋行禮。”
“哈哈,標兒來了?”
看著自己家標兒,朱元璋那是絲毫都不意外。
標兒在這個時候不過來,才顯得有些奇怪。
“見到你老師了?“
朱標點頭:“見到了。”
“是不是被驚到了?”
朱標再度用力點頭。
“父皇,您是怎麼做到的?竟讓老師變成了這副模樣?
朱標開口相詢,濃濃的震驚,那是絲毫都不掩飾。
他可不相信自己老師,此番前來見父皇,是對父皇表忠心,下決心要和那些人站在對立面,跟著父皇的腳步走的。
這肯定是自己父皇,採用了一些辦法,在短短時間裡說服了自己老師。
莫非……是用老師,乃至於老師家人的性命,來做威脅了?
這樣的念頭升起之後,朱標再次否決。
肯定不會如此,不是說自己父皇不會這麼幹,而是說依照自己老師的脾氣,這樣的威脅,還真就威脅不到他。
只會起到相反的效果。
可是,除了能用這個威脅,還能有別的什麼威脅,有更好的效果嗎。
應該……不會有吧?
看著自己家標兒的這個樣子,朱元璋心裡面感受別提有多好。
就知道這個事情,自己家標兒會很震驚。
現在看來,果然如此。
“哈哈哈,標兒,是不是在想咱用性命這些威脅你老師了?”
“嘿嘿,父皇,沒有沒有,兒臣怎麼會這般想?
父皇也絕對不是這樣的人。”
“哈哈,咱信你個鬼。”
朱元璋笑著伸手點點朱標。
“不過,咱還真沒有用這樣的辦法,來對付你老師。
且不說別的,單單他是標兒你老師這一條,咱就不能用這樣的辦法。”
朱標又是感動,又是顯得意外。
“父皇,那您是怎麼說服我老師的?
宋先生他不是這般好說話的吧?”
朱元璋聞言笑道:“也沒怎麼說服,事情倒是很簡單,我不過是告訴了一個很事情。”
“什麼事兒?”
“說咱讓人進行了實驗,腐草為螢。
結果發現,腐草為螢根本就不對。
螢火蟲是用螢火蟲的卵孕育出來的。
腐草根本就變不成螢火蟲。”
啊?
朱標聞言先是一愣,繼而一下子就明白,為什麼自己老師,會有那麼大的反應了。
自己父皇,對於自己家老師說出的這個話,對於老師殺傷力,簡直直接就拉到了頂點。
要比威脅殺他全家,還要更加的好用!
還得是自己父皇!
就說父皇這次怎麼有恃無恐,原來在悄然之間,早就已經準備了這麼一記殺招!
對於自己老師來說,這真的是絕殺!
讓老師都沒有什麼反抗餘的那種。
朱標一時間都有些心疼自己老師了。
論起整個人的手段,便是自己老師這等飽學之士,到自己父皇手裡那也是完全不夠看。
不過這樣也好,這樣的話今後自己老師,只怕都只能和父皇站在一起了。
不會再像現在這般過於糾結,也不會讓自己再多擔憂了。
就像是之前的李善長那樣。
“父皇,您是怎麼想到來驗證腐草為螢的?”
朱標很好奇。
腐草為螢這事兒,他自然知道,並且也覺得好奇。
當初學到這裡時,還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原來,螢火蟲居然是腐草變的。
還讀過一些關於螢火蟲的詩,如銀燭秋光冷畫屏,輕羅小扇撲流螢。
可卻沒有想到,居然還可以這般的來驗證。
“咱也好奇,一直以來,牛是牛它娘生的,狗是狗它娘生的,什麼都是它娘生的。
怎麼到了螢火蟲這裡就成了例外,不是它娘生的,成了草變成了的?
於是,咱就讓人就這個事兒,來進行了一個實驗,看看到底哪裡出了問題,是不是腐草為螢。
經過了一番的實驗,發現腐草根本就變不成螢火蟲。
螢火蟲的卵變成了螢火蟲。
螢火蟲還是他娘生的,並不是什麼腐草幻化而成。
標兒,你說這事兒告訴了咱們一個什麼道理?”
朱元璋望著朱標詢問。
朱標道:“那肯定是,對於各種事情都不能太迷信,別人說什麼就信什麼。
必要的時候,需要自己來親自驗證一下。
便……便是聖人,也不可能不出錯。”
朱標在說出這話時,顯得有些艱難,但還是將之給說了出來。
聽到朱標說的這話,朱元璋頓時面露笑容,很是開懷。
“標兒,你說的太對了,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道理也正如標兒你所說的那樣。
聖人同樣也是人,聖人也不可能什麼都不出錯,什麼都是對的。
對於這些都改加以甄別,對的就是對的,錯的就是錯的。
不能偏聽偏信,不然是要出大問題的。
朱標聞言,用力點頭,表示自己記下了。
可心裡面的震動,並沒有就此消失。
作為一個打小便接受儒家教育的人而言,此時說出這樣的話,對他而言,內心受到的衝擊力自然不小。
同時也有些擔憂,接下來自己老師,將會遇到什麼樣的局面。
今後老師又會變成什麼樣子。
自己尚且如此反應,就更不要說老師這種當代大儒,受無數人敬仰的存在了。
朱元璋大概能猜出自己家標兒,這個時候心裡面做何想。
對此,他並沒有多說些什麼。
宋濂,自己還是比較看好的。
但和劉伯溫不一樣,宋濂比較頑固,被儒家浸染的太深了。
能爭取讓他發生一些改變,自己對他施加一些影響,也還是不錯的。
依照宋濂的影響力,這次由宋濂出去說話,肯定也是能勸得下一部分人。
讓一些人聽從宋濂的,乖乖回去。
如此一來,剩下的那些頑不靈之人,自己這邊動手時,就要好做的多。
當然,更為重要的是,在現在這個階段,讓他真的要把儒學如何如何,徹底摒棄,那也是不可能的。
一來是做不到,根本沒有這樣的條件和土壤。
他若是強行去做,只會適得其反,搞得天下大亂。
許許多多的事情,反而沒法去做。
他如今所能做的,唯有自上而下的進行一些改動,有意識的去引導儒學進行發展。
發展成適合如今大明所需要的儒學。
不讓儒學成為阻礙大明發展的存在。
那麼在這個過程裡,單單隻靠劉伯溫是不行的。
若是有宋濂,這對儒學有大研究的人加入,能更好的在這個基礎之上,進行一定的推陳出新。
從而更好更快的適應如今的發展,不再成為阻礙。
這事兒不好辦,但不好辦也得辦。
比起改良儒學,讓其適應現在社會發展,把儒學給推倒重建,那才是真的太難了。
沒有相應的社會基礎條件,做不到。
原本他就想著讓宋濂來做這些事兒,在這件事情裡出一份大力氣。
但卻沒找到比較好的由頭。
結果現在,宋濂主動撞上來了,那還能讓他跑掉?
必須果斷抓住辦事,透過了這次的事情,那肯定能讓宋濂與很多的儒學人,做一個切割。
讓他成為很多所謂的儒家門人口裡,自己這邊的走狗。
只有受到了這樣大的刺激,那才能夠在接下來奮發圖強,在這事情上了好好的做事,才能出成果。
文王困而演周易,蘇東坡遭遇烏臺詩案,方能寫出赤壁賦。
不給宋濂上些強度,堅定他的信心,他又能如何能奮發圖強?
自己這可是純粹的對宋濂好,不然宋濂若是當了那些人的頭子,一個勁兒的反對工業大學,就算他名聲大,就算他是標兒的老師,自己也不會坐視不理。
肯定會想辦法,將他給解決了。
到了那時,他的後果和下場只會更加的不好。
這個時候,宋濂應該已經和那些人相見了,給他們送去驚喜了吧?
……
“宋先生。”
“景濂先生!”
“宋師!”
情況果然如朱元璋所想的那樣,在宋濂出現之後,眾多的人紛紛圍攏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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