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墨守白
都是我的過錯,永嘉侯心裡難受,怪我,我認。”
胡惟庸落座之後,親自給朱亮祖斟茶,開口說出了這樣的一番話。
態度很是端正,該認錯就認錯,沒有絲毫丞相的架子。
朱亮祖軍中沙發出來的人,性格上面也倒是有些遇強則強,吃軟不吃硬。
此時聽到了胡惟庸說出來的這些話,一時間反倒是讓他了滿腔的怒火都消失了不少。
沒有接著對胡惟庸開懟。
“胡相也是一片好心,見我在京師閒置,一直沒什麼好去處,這才與我分說。
而且胡相當時的分析,在我看來也很有道理。
這事兒胡相也只是與我進行了一番分析而已,真正做主的人也不是胡相,也不能真把這些怪到胡相頭上去。
我朱亮祖倒也不是什麼不知好歹的人。”
不把事情怪到胡惟庸頭上,那還能怪到誰頭上?
朱亮祖沒有說,但在場的兩人懂的都懂。
“你這麼說,我就更慚愧了。
這事兒我是真沒幫上忙。
我若不與你說這些,你到還能心態平衡一些。
現在發生了這種事,著實是我的罪過了。”
胡惟庸心裡面高興,表面上卻對此進行認錯。
三言兩語之間,就已經把朱亮祖給拿捏了。
可見他對朱亮祖是一個什麼性格的人,該如何來應對,早就已經做了相應的準備。
不然,做不到如同現在這樣舉重若輕。
輕易就把朱亮祖對自己的憤恨,給轉移到了皇帝那邊去。
“其實,這事一開始時,我並沒有猜錯。
還真就是按照我所猜想的這樣進行的,皇帝是真準備把永嘉侯你給調到廣州那邊,進行坐鎮。
徐達,鄧愈,李文忠,馮勝等這些人都有事情要做,剩下的人裡,永嘉侯你最合適。”
胡惟庸壓低聲音,一副要說一些關起門來的話的樣子。
此言一出,頓時就讓朱亮祖目光為之一凝,心神觸動很大。
果然,前來見胡惟庸,是能從胡惟庸這裡得到一些內幕訊息的。
這件事,真的如同自己所猜想的那般,不會太簡單。
“是馮勝還是那湯和,在裡面做了手腳?”
他望著胡惟庸出聲詢問。
他更偏向於湯和。
畢竟湯和是老早就跟著朱元璋的,而且這傢伙更是朱元璋的狗腿子,對朱元璋很忠心。
在朱元璋那裡的地位,甚至於比徐達還要高。
但迄今為止,湯和卻沒能封國公。
這主要是當年,帶兵攻打佔據蜀中的夏朝明玉珍的時候,湯和作為一軍之主帥,事情做的並不好,指揮不當,差點釀成大禍。
所以在後面論功行賞之時,湯和只撈了侯爵,沒有封國公。
當然,在一些人的猜測裡,朱元璋會把湯和給定個侯爵,還有一個原因,是要用湯和來壓一下眾多被封侯爵之人的不滿。
以湯和的功勞,以及和皇帝的關係,尚且也不能得封國公。
那麼這麼多封了侯,覺得自己功勞很大,應當封國公的人,也會無話無話可說。
就這有湯和坐鎮,廖永忠尚且對於他不能得封國公之事,心中不服。
後面更是鬧事兒。
如此看來,似乎也很能印證這麼個說法。
但是,對於湯和在今後,將會得封國公這事兒,幾乎是沒有多少人能夠去懷疑的。
一方面,湯和資歷是真的老。
打小光屁股和朱重八一塊玩,甚至於就連朱重八去參軍,都是湯和與他寫的信,將他喊過去的。
若非有湯和,朱重八這個要飯花子,很有可能沒有現在的這個地位。
而湯和本身能力還是有的,雖然比不上徐達常遇春這些人,可也不算太差。
有這些在,那麼今後朱元璋就算是找機會抬,也會把他給抬到國公的位置上去。
不可能落下了湯和。
這個時候會如此做,也再正常不過。
他心裡面的惱恨,憤懣都多少有些釋然了。
若是為湯和讓路的話,那他這邊會被皇帝如此對待,倒也能說得過去。
不算處事太不公,誰讓人家湯和老早就跟著朱元璋做事情了呢?
“不是湯和,也不是馮勝。”
自己所想居然不對?
聽了胡惟庸的話,朱亮祖顯得意外。
“那是出了什麼變故?”
朱亮祖詢問。
“是太子朱標說,永嘉侯不適合擔當此任。
坐鎮廣州,防備西南,以及今後攻打西南的責任重大,事關國家根本。
需要派遣靠譜的人過去,以求萬無一失。
所以陛下那邊就改變了主意,做出如此調動的。”
胡惟庸的聲音壓的更低了。
“什麼?!”
朱亮祖為之一愣,心緒頓時不穩了。
胡惟庸說這話時聲音雖然不大,可能落到朱亮祖的耳中,卻似有雷霆在轟鳴。
讓他整個人的神魂都不由的為之一震。
居然是朱標?
是他壞了自己的好事?
他緣何便這般看不起自己?!
這一句話就把自己的國公之位給弄走了!
心中為之震動,氣憤惱怒的同時,也覺得胡惟庸沒有騙自己,說的都是真話。
這件事,就是如同胡惟庸所說的那般。
朱標這個豬崽子在朱元璋心裡面的地位有多高,個人都明白。
他說一句,能頂別人說上一萬句。
在而且朱標現在年齡越來越大了,朱元璋有意讓他參與更多的朝政。
那麼,在這次的事情上,朱元璋會聽從朱標的意見,作出安排,把原本屬於自己的東西給了馮勝,讓馮勝來做這事,那也能說得過去。
而且也只能是朱標提這等意見,才讓皇帝這麼快就轉變了心思。
別人,可沒哪個能做到這些!
朱標!原來是朱標!
“多謝胡相告知我這個訊息,否則,我到現在都還被矇在鼓裡!
胡相的分析是對的,這是有人從中作梗,才導致出現了這麼個局面。”
胡惟庸連連擺手,示意朱亮祖不要再這麼說。
並壓力聲音道:“這事兒我與你說一說,你心裡面有數兒就行。
切不可心生怨對,更不能說出什麼不敬的話來。
那是太子,是今後我大明的皇帝!
他要安排事情,那就只能讓他安排,我們聽從也就是了。
沒看我這些時間以來,都是順著殿下,從來都沒什麼忤逆嗎?
那是君,咱們是臣,儲君也是君。”
胡惟庸對朱亮祖進行了好言相勸。
“什麼君?毛都沒長齊的人罷了!
不是我們這些人,幫著他爹打江山,他哪來的君?”
朱亮祖騰了一下就火了,言辭更加不客氣。
這些亂世出來的武將,大多數都是有著一身的毛病,誰都不服。
朱元璋這等開國皇帝能壓著他們,可後面那些下小一輩的,他們下意識的就會輕視。
“慎言!慎言!切莫如此,永嘉侯你再這樣,我可不敢與你交往了。
你要出了事兒,莫連累了我!”
胡惟庸連連出聲相勸。
聽了胡惟庸這話之後,朱亮祖深深吸了一口氣道:
“胡相說的對,誰讓人家是君呢,咱們這些人是臣。
哪怕當年出生入死,腦袋別在褲腰帶上殺了那麼一場,也同樣是臣。
只能任人擺佈,受了天大的委屈,不公,也只能是忍著。
胡相好意我都記在心裡。”
“你能如此想,我便放心了,事情要往開了想,以你的功勞和身份地位。
哪怕這一次沒有撈到什麼,那接下來,肯定也會給你有所安排,不可能一直讓你閒置。”
和胡惟庸在這裡說了一陣兒話後,朱亮祖告辭胡惟庸離去。
來的時候他對胡惟庸,滿心的不滿。
離去的時候,他依舊憤恨,不過這些卻已經盡數轉移到了朱標身上。
恨不得把朱標手刃了!
送走朱亮祖返回房中,重新坐在椅子上,胡惟庸再次變得悠然自得,風輕雲淡。
事情成了!
話說,他在之前給朱亮祖說那樣的一番話,幫他分析局勢,並不是白分析的。
若是分析的準,那麼自然而然便可以收穫朱亮祖的好感。
若是分析的不準,事情對他更加有利。
就比如現在,這樣輕而易舉的就把朱亮祖這麼一個開國侯爺,給引到了對於朱標十分痛恨上面去了。
朱標這豬崽子,敢奪自己的權,非讓他好看!
……
大約三個時辰後,一封密信已經送到了朱元璋的案頭……
第227章 國立工業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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