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墨守白
金文徴心裡面愈發的得意。
只覺得,極大的滿足了自己的虛榮心。
人在幹出來了一些大事兒,尤其是自以為得計的事情後,很多都會忍不住想要給人傾訴。
人前顯聖。
要不然怎麼會有,俨淮蛉曜哉械恼f法。
只不過,很多事都不好向外說,只得將之給深深的埋藏在心裡。
可這個時候,面對著明顯對自己分外敬佩,可以收為自己用的朱棡吳行,金文徴倒是覺得自己不必再忍。
好多事兒都可以在這個時候,傾訴衷腸。
好好的人前顯聖一把。
讓這吳行見識見識,自己的手段和能耐。
“好辦,好辦。”
他點著頭,語氣輕鬆。
“這事兒猛的一聽,似乎很不好做。
可實際上,真的想要做了,卻也沒那麼困難。
須知道,很多學生都是沒腦子的人。
分外愚蠢。
讀書讀傻掉了。
咱們這裡想要好好對付他,只需要稍稍的施展一些手段就可以了。
劉勇,你知道吧?”
“就是幾天前跳井自殺的那個?”
“對,就是他。
這人你道他為何自殺?”
“為何自殺?
莫非……是咱們這邊的人,趁著他不注意,把他給抱著填進了井裡?”
朱棡進行積極捧哏。
讓金文徴有更多談吐的慾望。
“沒有,沒有。”
金文徴搖頭。
“咱們這邊做事,講究的就是一個真,說他是自殺就是自殺。
可不會用這些下作手段。
用了這種下作手段,真的有經年仵作進行查驗屍首時,容易查出一些破綻來。
須得他自己跳下井去,才最是安全,毫無破綻。
“這……不太可能吧?
好好的人,怎麼就能自己往井裡面跳?”
看著吳行這什麼都不知道,被自己所說的這些話給驚到的樣子。
金文徴心中愈發的得意起來。
有被爽道。
“好辦,好辦。”
他說著,端起酒杯美美的喝了一口的狀元紅,只覺更加有滋味了。
“只需要進行一點稍稍的引導,事情就能辦成。
那劉勇學習成績不行,在班裡面總是墊底。
我們這邊,就告訴他像他這樣的,今後沒辦法畢業。
更不可能當官。
今後,只能在學校挑大糞,只能餵豬。
而且,一輩子都不能更改了。”
“這……好像有些不太對吧?學校這裡,可從來沒有這樣的規定。
朝廷這邊也只是說,讓人挑大糞和餵豬這些,只是為了讓學子們明白地是怎麼種的。
家畜是怎麼養的。
不能四肢不勤,五穀不分。
如此,學生們到地方上當官了,能更好的知道農時,知道百姓生活的艱辛。
可以把事情做得更好。
能更好的當好地方上的父母官。
不至於出現瞎胡搞的事情,腦子一熱,就弄出一些殘民害民的政策。
而且,在學校由學子們負責所餵養的豬羊雞鴨,種植的蔬菜,這些東西,也都會用在國子學這裡。
為學校師生來改善生活。
節省國子學的開支。
這挑大糞,同樣也是種地種菜的一部分。
是讓學生們知道如何施肥。
是農學的必修課。
怎麼就成了,要讓學習不好,考核不過關的人,今後挑一輩子的大糞,喂一輩子的豬呢?”
晉王朱棡顯得有些不解的出聲詢問。
“哈哈哈……”
聽到朱棡這話,金文徴忍不住笑了起來。
“要不然怎麼說,這傢伙蠢,好騙呢?
我們這裡,只需添油加醋那一說,他們就相信了。
當然,這也和國子學這邊學規森嚴,且當今皇帝不尊重有學問的人,有著很大的關係。
早已經是臭名遠揚。
都知道,皇帝這邊動起手處理起人時,那是毫不留情。
很多知名的大儒文士,也同樣是說殺就殺了。
這對國子學的學子們,幹出這些事兒來,也正常不過。
而且,咱們是助教,是師長。
咱們這裡說出來的話,他們能不信嗎?
只需要說是內幕訊息,他們就相信。
他們不信咱們這些師長,又能相信誰?
而這些人,在考進國子學之前,那可謂是天之驕子,是他們全家,全村,甚至於是整個鄉鎮都最為出息的人。
可是,來到國子學後,卻發現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很多課程這些都跟不上。
這等事,對於很多人的打擊,不可謂不大。
而且,還不少人家裡面,為了讓他們讀書,那是咬緊牙關全力支援。
為的就是讓他能有出息。
可以說是他們全家人的希望。
可是現在,國子學這邊卻開設了農學。
讓他們餵豬,養羊,挑大糞。
咱們這裡,告訴他們這些成績不好,今後做不了官,一輩子要做這種事。
你說他們心裡面又是何其之痛苦?
打擊又會有多大?
再進行一些適當的引導,那讓其走上自我了結的道路,也就不難了。”
金文徴侃侃而談,身穿藍色助教服飾的他,身上有著一些儒雅之色。
他一邊說,還一邊撕下一塊兒烤羊肉,放到嘴裡嚼著,心情很不錯。
說這話時帶著得意。
又有著對這些學子愚蠢的鄙夷。
晉王朱棡,聽到怒氣翻湧。
心中發寒。
這樣的狗東西,真不配為人師!
是真的該死!
當真是太畜生了!
他們這些助教,負責教授和管理學生,是很多學生在學校裡面最為敬重,也最為信任的人。
可結果,金文徴他們,卻幹出這種事情來!
完全不把學生的命當命。
當真是畜生。
畜生到了他們跟前,沒有別的人了!
這些狗東西,一個個都該千刀萬剮了!
“可是……金兄,這劉勇我記得沒錯的話,不是金兄班裡面的人啊!
金兄又是怎麼能讓他對金兄的話言聽計從,信以為真?”
壓下心中翻湧的情緒。
朱棡面上帶著一些好奇的出聲詢問。
對於這事兒,看起來充滿了不解。
“哈哈,吳賢弟,你忘我可是說,是我們,而不是我。
宋訥這個祭酒不得人心。
不把眾學子的命當命,不把咱們這些助教當人,倒行逆施,敗壞國子學,殘害眾學子。
對他不滿的人,可不僅僅只是我們。
還有別的忠義之士。
願意為這事出力,願意為國除奸俚模刹粌H僅只有我們。
馮庸賢弟,也是其中的一個仁人志士。”
原來是馮庸也是一夥的!
朱棡將之暗暗記下。
“之前吊死趙強呢?也是咱們這邊動的手。”
“對,那趙強成績也不好,在班裡面同樣墊底兒。
家中只有一個老孃,給人織布,省吃儉用供他上學。
而他,也是千辛萬苦才進入了國子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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