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墨守白
你都掌控不住他們,就更加不要說你兒子了。
你兒子肯定是被這些不聽話的,膽大妄為之人給脅迫的。
帶人到海上去的事,和你兒子沒有任何的關係。
咱說的對也不對?”
這話一出口,吳禎面色為之大變,心中悚然!
再顧不得多想別的。
皇帝到底怎麼做到的?
他都知道了多少事?
連自己的這點心思,都被看透了?
一時間,他只覺得渾身上下冷颼颼的。
像是沒有穿衣服一樣。
所有的一切,都被皇帝看了一個精光。
在皇帝面前,再無半分秘密可言。
“上位,您說的對,罪臣的這點小心思也瞞不過上位您。”
吳禎以額觸地,招膶嵰獾某雎曊f道。
“這些事,都是罪臣的犯下的,罪臣的兒子還小,不曉事,之前還一直在大本堂讀書。
根本就沒有參與這些事的機會。
是罪臣這個當爹的,連累了他們。
罪臣臨死前,也想對他們多少做點事……”
吳良也再度叩首,聲音哽咽道:“罪臣謝上位不牽連罪臣的家人,還讓罪臣犬子襲爵。”
朱元璋目光從吳良身上掠過,落到了吳禎的身上,靜靜的看了一會兒,嘆口氣道:
“咱也是有兒子的人,對你的這份心,咱是感同身受。
就按照你說的辦吧。
這一次,別管那邊的事情解決的怎麼樣,你兒子沒有出海最好不過,就算是出海了,咱也看成是受到脅迫出的海。
不會追究他的責任,只要肯回來,就還是咱大明的靖海侯。
哪怕不肯自己主動回來,只要在今後別在海上做什麼惡事,犯下滔天罪行,咱這裡將其擒獲了,也不會將之斬殺。
會留其一命。”
“罪臣拜謝上位恩典!”
吳禎對朱元璋重重叩首,有熱淚流淌而出。
“上位,要不……讓罪臣火速趕往崇明那裡,收拾殘局。
備倭水師裡面的很多人,都桀驁不馴,匪氣十足。
一般人震懾不住。
罪臣雖不能盡數控制備倭水師,但多少也有一些威望在。
也能穩住大部分人。
再和巢湖水師相互打個配合,將那些心懷不軌之輩都給解決了。
也算是罪臣贖罪了,多少彌補一些臣之前造出來的罪孽。
為上位的夢想稍稍盡一份心。”
就在朱標覺得事情已經結束之時,吳禎忽然開口出聲,滿是鄭重的說出這話。
朱標忍不住多看了吳禎幾眼,又將目光投向自己父皇。
吳禎這傢伙,不知怎麼想的,竟能在此時說出這等話來。
就是不知道他說的話,是真心實意,被父皇所作所為所感動,還是說故意藉機如此行事。
想要在必死的局面裡,再尋到一條生路來。
吳禎要是真的能按照他所說的那樣行事,對於如今的局面而言,自然是極好的。
有利於崇明那邊事情的完美解決。
可這傢伙要是使詐,嘴上如此說,實際上來到崇明那裡後,手握大軍便又翻臉不認人。
那損失可就真的太大了。
朱標有些擔心,父皇會答應吳禎。
畢竟這樣的例子不是沒有。
當初父皇剛剛發家,打下集慶路,也就是現在的應天,俘虜元朝將領陳兆先,同時也順勢俘虜了三萬多將士。
這些投降自己父皇的兵卒,一個個心裡都是惶惶不安。
怕自己父皇會對他們痛下殺手。
父皇為了穩定軍心,只帶了少量親軍來到降兵營地。
解下衣甲,酣然入睡。
於是軍心安定,無數人敬服父皇。
“這事情,就不用你出馬了。”
朱元璋搖搖頭,直接拒絕了吳禎。
吳禎聞言,暗自嘆口氣,他是真的想要再幹些事情。
不過也能理解上位的心情。
畢竟在這等情況下,把自己留下來,遠比讓自己前去做事更加的穩妥。
上位如今手中的牌很多,早已經不是當初才攻打下集慶,手中兵馬少,力量不夠的時候了。
如今的上位,已經不需要再行那等冒險之事,去賭人心了。
“不是咱不信任你,是到了這個時候,備倭水師那裡的事情,只怕已經開始了。
你去也趕不上了。”
“要是廖永忠在就好了,由他親自統帥巢湖水師在那裡,絕對能夠能將事情辦穩妥。
罪臣不在,備倭水師裡面的那些人,想要抵擋住廖永忠帶的巢湖水師,是不可能的。”
吳禎帶著一些感慨的開了口。
就算是他,也不得不承認,廖永忠是真的能打。
此時說出這話,另外的一層意思則是,俞通源這些人不夠看。
這次,十有八九會有大量備倭水師逃到海上去。
對於自己在此之前,給自己兒子傳遞去的、前往海上的命令,他越發的後悔了
早知道皇帝這次居然不會牽扯家人,還會讓自己兒子襲爵,就不讓自己兒子如此行事了。
這下子,真的會有極大可能,自己兒子要在海外當一輩子的海寇了。
就像是陳方兩部海寇那樣。
當然,要是真能一直當海寇也是好的。
他最擔心的是,來到海外後,用不了太長時間,自己兒子就會被人給吃幹抹淨。
來到了海外,各種規矩可就沒有那樣多了。
而自己留下的餘威也會逐漸消失,那些忠於自己的心腹,說不得也會逐漸變心。
自己兒子少了狠辣,性子有些敦厚,來到那等境地裡,一不留神就容易沒了性命。
除了這些之外,海外的醫療,以及繁華這些都沒辦法和大明比。
經此一事,哪怕自己兒子還能襲爵,自己吳家的威勢,也定然遠遠比不上現在。
但論起生活安穩,富足,舒適,也肯定是海外遠遠比不上的。
此時,對於自己兒子,他已經沒有了太多的想法,想著非要讓自己兒子,幹出什麼一番事業,功成名就。
能安安穩穩的過完這一生,就也很不錯了。
“沒了廖永忠也無妨,此番巢湖水師領軍的是俞通源不假,但也並不是只有俞通源。
咱家老四,也在巢湖水師之中。”
朱元璋對吳禎吳良兄弟露了底。
這話一出口,吳禎瞬間愣住,吳良也抬頭望向朱元璋,顯得驚愕。
皇帝居然把他兒子給派出去了?
玩呢?
這次的事,一不留神就會見真章,必然會有一番激烈殺伐。
結果皇帝卻把他的親兒子給派遣過去,跟著巢湖水師行動?
真以為箭矢,刀鋒這些會因為他是親王,是皇帝的親兒子就會躲著他?
真以為在這等情況下,備倭水師中,那些陳友定,方國珍的舊部,會在意他親王的身份?
說不定見到了其親王的身份,反而還會更加的興奮。
原本不想做出一些什麼事情的人,都會忍不住對其動手!
“上位,這……這也太危險了!
燕王殿下萬金之軀,怎能做這等事?
萬一磕著碰著了,這可如何是好?
罪臣請命,願立刻前往備倭水師,拼死也要護住燕王殿下的周全!”
吳禎急了。
他是真的急了。
燕王的安危,說實話他並不是太在意。
可誰讓此時燕王的安危,和他兒子的安危給繫結到一起了呢?
燕王萬一真的有個好歹,自己兒子能夠順利跑到海上去,那一切都還好說。
可要是被人堵住了,那自己兒子,乃至於自己的全家,以及三族,只怕都要陪著燕王一起死!
皇帝可是很護犢子的。
哪怕燕王不是朱標,遠遠比不上太子殿下在皇帝心中的地位。
可終究還是皇帝的親兒子。
皇帝會因此而發狂,再正常不過。
如此著急的想著,忽然一個大膽的想法,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
讓他整個人,都禁不住為之怔了一下。
那就是皇帝此番將燕王派去,除了其餘的諸多考量之外,是不是還有著專門讓燕王送死的心思在?
要是燕王死在了這次的行動裡,發生了這等聳人聽聞的事,那麼皇帝就可以順理成章的發飆。
不僅僅自己兒子,以及自己家人倒黴,連帶著所有和走私,和備倭水師有牽連的人,也都要跟著倒黴!
天然就處在打擊的範圍之內。
皇帝之前說,大不了就把鍋給砸了,他一直沒有想太明白,皇帝該用什麼手段,來比較合理的砸鍋。
現在他想明白了。
只要燕王在這次的事情裡死掉,那麼接下來重設市舶司,以及按著那些商人們低頭的事,也就變得順理成章起來了。
這……皇帝是真夠狠的!
這才是真正的,捨不得孩子套不到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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