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墨守白
吳禎點了點頭,拿起茶壺,搖頭拒絕了劉大寶的幫忙,親自倒了兩杯茶。
端起一杯給了劉大寶,劉大寶忙雙手捧著。
這個軍中的廝殺漢,在吳禎跟前,老實的像一條溫順的小貓咪一樣。
吳禎示意劉大寶坐下喝茶,自己也坐在主座上喝了一口。
嘆口氣道:“唉,真說起來,這件事也是不該做的。”
劉大寶忙道:“侯爺,您做這事也不是為了自己,乃是為了整個大明著想。
誰知道陳部的那些海寇,從哪裡弄來了八艘兩千料的大海船。
上面還都安裝了回回炮。
本來陳部海寇,和方部海寇勢均力敵。
這兩部海上最大的海寇,相互狗咬狗,可以讓他們無暇他顧。
不要過多的騷擾沿海。
現在陳部海寇一下子有了這麼多的大海船,勢均力敵的狀態,被打破了。
侯爺這裡要是不出手干預,那麼要不了三兩年,方部海寇必然會被陳部海寇給吞併。
一旦如此,陳部海寇就在海上一家獨大,難以而遏制。
陳友定又是被皇帝,擒拿到京中斬首的。
陳部海寇大首領,乃是陳友定的親兒子陳思禮,對於皇帝可以說是有著不共戴天之仇。
一旦真的讓陳思禮一家獨大,那麼此人絕對會劫掠沿海,報復皇帝。
將會有無數百姓遭殃,陛下面上也是無光。
侯爺您賣大海船給方部海寇,乃是為了平衡海上的勢力,防止這等情況發生。
全都為了百姓,為了陛下著想。
像您這樣一心為公的人,現在可不多了。”
劉大寶的一番話,說的是情真意切,道盡了吳禎的苦心與難處。
要不劉大寶是心腹呢?
可謂是說到了吳禎的心坎裡。
吳禎聞言,再度嘆了口氣道:“不過是職責所在,報答上位的知遇之恩,不得不為罷了。”
說罷,停頓了一下道:“不過,這件事你我知道是如何的,但還是不能讓人知道。
不然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誤會,說出去也不好聽。
我等做事,只需要能把職責所在的事情,給辦好了就行,倒是不必太在乎虛名。”
“這是自然。”
劉大寶聞言,立刻點頭。
“龍江寶船那裡,皇帝現在是越來越不重視了。
三年了,一次都沒有去過,更沒有派人去查過。
造船的工匠,和之前相比都少了不少,至於那些召集而來的民夫,更是早就都遣散了。
寶船廠早就沒有了之前的熱鬧和繁華。
看起來越來越破敗了。
皇帝當初下令,大規模建造大海船,是因為倭國那裡斬殺了我大明的使者。
要前去攻打倭國,報這個仇。
如今倭國那裡也道歉了,且距離我大明又遠,陛下那裡早就已經把這事給放下了。
不會再攻打倭國了。
這些船,本身也就沒有了別的用處。
與其讓它在寶船廠裡慢慢腐爛,還不如讓其發揮出更大的價值。
弄到方部海寇手中,用來平衡海上的勢力也是挺不錯的。”
劉大寶的話,意思很明顯。
那就是皇帝已經不在意這龍江寶船廠了,也不會再打倭國。
那麼龍江寶船廠裡的大海船,他們這裡將之給偷偷的賣出去,絕對不會有任何問題。
吳禎點了點頭:“你辦事,我是放心的,這次的事,你全程盯著,明天就啟程前去寶船廠。
你不跟著做事,我心裡總不太踏實。”
劉大寶兩口喝乾茶盞中的茶,將之放下,起身道:
“侯爺,事情宜早不宜遲,屬下這就去。
這次,可是一次咚乃掖�
屬下確實應該早點去盯著。”
吳禎聞言,點了點頭道:“如此也好。”
說著,起身從房間內拿出兩個匣子。
“這裡面裝的是些清酒,說是倭國那裡的皇帝喝的。
這玩意沒多好的味道,主要是嚐嚐鮮。”
說著,又指了指另外一個小不小的匣子道:
“這裡面是半斤獅峰龍井,夜裡趁著露水,採摘的第一批嫩芽製成的。
產量不高,一年攏共也就三二十斤的樣子。
我這裡有點,分給你一點喝。”
劉大寶聞言,露出受寵若驚的神色。
“侯爺,使不得,這東西太貴重,屬下就一廝殺漢,這些讓屬下喝了,純粹是浪費。”
“說的誰不是廝殺漢一樣,廝殺漢就不能用這些了?
我覺得廝殺漢,最是應該享用這些。
咱們腦袋拴在褲腰帶上,去和人拼了命的去廝殺。
所為的是什麼?
就是能大富大貴嗎?
以前那般拼命,現在日子好起來了,不享受享受多虧?”
“那……這酒屬下拿走,茶侯爺您留下。
屬下就是山豬吃不了細糠,別管什麼茶,喝到屬下嘴裡都是一個味。
屬下喝真浪費了。”
“浪費就浪費了,說的再珍貴,也不過是一些茶葉而已,就是供人來食用的。
這些你只管拿去喝。”
劉大寶見此,便將之收下,滿面壓不住的笑容離去。
吳禎目送劉大寶離開,手中兩個鐵核桃繼續緩緩的轉了起來,發出咔咔的聲響。
在這空曠的備倭水師衙門裡,顯得格外的響亮……
……
“……除了鐵鍋之外,別的任何鐵器,都不得和草原上的人進行交易,尤其是武器。
這是禁令,誰若違背,殺無赦!”
華蓋殿內,朱元璋的聲音繼續響起,向這些人說著關於互市的一些禁忌。
“鹽可以交易,但卻不能足量供應。
讓他們欠巴著點,才能賣上高價錢。
具體一年向草原賣多少鹽,稍後中書省和戶部,工部一起,商量出一個合適的數額來,送到咱這裡看看。
需要符合草原上的實際情況,真能卡住他們脖子。”
“對於一些北元王庭也產出,且數量不少的物品,咱們這裡價格要放低一點,儘可能的多走量。
要充足的供應。
那些北元王庭不能產出的物品,咱們這裡價格,要定高一些……”
傾銷外加飢餓營銷嘛,現代常見的手段。
他見過不少為了搶佔市場,燒錢打價格戰,把競爭對手拖垮,且也讓使用者習慣用他們後,再接著開始漲價的操作。
樸實無華且效果顯著的手段,可以拿來在北元身上用一用。
把它那脆弱的經濟體系,以及薄弱的手工業製作,摧毀的更為徹底一些。
對於炮製北元,朱元璋總是有著極大的熱情,貼心又細心。
……
散朝之後,並不是所有人都離開了,丞相胡惟庸,戶部左侍郎範敏,工部左侍郎趙俊,劉伯溫,李善長被留了下來。
很顯然,這是皇帝還有一些別的話,要和他們說。
其餘朝臣對此也見怪不怪。
大事開小會,小事開大會。
諸多實質性的政策,尤其是那些重大的,基本都是由皇帝等人,先將之確定下來後,才會拿到朝會上來說的。
真正的權力核心,只有少數人能進。
甚至於許多更為重要的事,是皇帝心中有了定計之後,才會找那些高官說,而後再拿到朝會上說。
戶部左侍郎範敏,是空印案之後,朱元璋重新提拔的。
範敏進入戶部不足三年,而今就已經成為戶部左侍郎了。
現在朱元璋並沒有確定戶部尚書的人選,也就是說,範敏此時就是戶部的一把手。
要不怎麼說,朱元璋的洪武時期,官員升遷那是出了名的快。
當然,範敏會被朱元璋提拔這麼快,也是有其餘原因的。
這人有真才實學。
朱元璋詢問關於田畝,人口等事情,他是張口就來,對答如流。
而且上輩子的時候,朱元璋就發掘了他,將其提拔到了戶部尚書的位置上。
事情乾的挺不錯。
就是命有點短。
洪武十三年就得病去世了。
至於工部,為什麼來的是左侍郎趙俊,不是尚書薛祥。
自然不是因為薛祥這個工部尚書也無了。
而是在得到了皇帝要修黃河的話,且一次性就給先批了五十萬貫的錢後,薛祥在京師坐不住了。
直接向朱元璋上了奏疏,請求親自前往中原,沿黃河沿線,去實地考察去了。
要拿出切實可行的方案,確保接下來治理黃河,不多花一文冤枉錢,多出半分冤枉力。
務必把黃河徹底束縛住,讓今後的百姓,再不受黃河水患之苦。
面對這樣言辭懇切,極其務實,由立志高遠的請求,朱元璋又哪裡會拒絕?
當即便同意了薛祥所請。
並且還專門讓人把薛祥喊來,親自進行勉勵。
言說治理黃河之事,就盡數託付給薛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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