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墨守白
馬皇后和朱標二人,聽了朱元璋的後,心中擔憂盡數消失。
“父皇,這樣會不會……狠了點?”
朱標略顯遲疑的,望著朱元璋說道。
“標兒,這不是狠,是一些必須用的手段罷了。
有些人,確實不能給他們臉。”
說話的不是朱元璋,而是馬皇后。
朱標聞言,點了點頭不再多言……
……
“父親,孩兒先一步進京,說什麼都要爭一個朗朗乾坤出來,要為父親您洗涮冤屈!”
日蝕過後,方孝孺望著他爹方克勤說道,言辭懇切,帶著強烈的決心。
對著方克勤重重的行了一禮,就急匆匆的,朝著京師方向而行。
方克勤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
看著迅速遠去的兒子,方克勤嘆了口氣,一時間既是欣慰,又是心疼。
不過眼裡,終究還是出現了強烈的期盼。
日蝕出現的如此及時,聲勢浩大。
眾多仁人義士,肯定不會坐視不管。
自己活命的機會,還是很大的……
……
徐達在原地佇立了一陣兒後,最終還是帶人繼續往北而行,沒有返回京師。
他相信,依照上位的能力,定然能把事情給處理好。
但願不會耽誤針對北元計劃的實施……
……
“老師。”
方孝孺鄭重的對宋濂行禮,一板一眼,行為舉止,無不符合禮儀。
哪怕心中十萬火急,表面卻也能做到不動聲色。
看的出來,他此番前來見宋濂之前,是專門進行了一番洗漱的。
不復之前風塵僕僕的模樣。
宋濂見到這些,暗自點點頭,對於自己這個學生的表現很是滿意。
父親因空印案牽連,被判進京斬殺。
他隨父親入京,準備為父收屍,扶柩歸鄉。
這是何等悲痛!
將要入京之時,遇到日蝕這等天象,父親活命機會出現。
這又是何等欣喜?
這等大喜大悲交加之下,一般人,都顧不得禮數週全。
可自己這個弟子,卻能把一切做的周全,分毫不差。
真不愧是自己的得意門生。
“你家的事情我已知之,你的來意,為師亦知之。
你父和你都受委屈了。
此番日蝕來的正好,有了日蝕在,我也好說話,為汝父求情。
你且好好歇息一番,我這便前去求見太子殿下,把事情說與太子殿下聽。
太子殿下仁善,聽的下道理,與你也能稱的上一聲同門師兄弟。
為師親自求見殿下,這份薄面,應該還是有的。”
方孝孺聞言,淚如泉湧。
俯身行禮,想要說話,卻哽咽不能言。
宋濂見到此景,亦是動容,伸手在他肩上拍拍,以示安慰。
而後片刻都不停留,出門前往皇宮求見太子了。
方孝孺跪地行大禮,恭送自己老師。
心情又是激動,又是感動,能遇到這樣的老師,是自己八輩子修來的福分。
提起的心,在此時也隨之放下不少。
自己父親必然能得救了!
老師身份尊崇,資格又老,更兼是太子殿下,最為尊敬的老師。
又有日蝕這件事在,乃是有著正當的理由。
太子殿下肯定會同意的。
只要太子殿下同意,也就代表著皇帝同意了!
……
“……殿下,上天有好生之德,此番空印案,雖說眾多人都是咎由自取,死不足惜。
但如此處置,終究是殺伐過重,有傷天和。
且眾多涉案人員,都已被處置。
剩下的人裡,有些也著實罪過不大,多為人所矇蔽。
不若稍稍懲戒,以示有悔過之意,請上天熄雷霆之怒。”
文華殿內,宋濂一臉諔┑恼f出了,心中早就打好的腹稿。
“老師,學生已知老師之意,確是為我大明著想。
只是……日蝕發生之後,父皇便有言與我,說天命不足畏。
凡空印案所涉及官員,罪在不赦。
父皇說,這些地方主印官,有些在別的方面做的或許還行,但卻沒有一個是被冤枉的。
能不顧自己的職責,在空白賬冊上蓋上印,任由別人拿著那些賬冊去隨便填寫,侵吞大批民脂民膏的,能是什麼好官?
都該殺,絕不赦免。”
朱標說著這些話,禁不住暗自嘆息一聲。
不是為這些官員們而嘆,而是為父皇對自己,無微不至的關心而嘆。
昨日日蝕發生之後,父皇就對自己說,發生了這等事情,自己這個當朝太子這裡,肯定少不了人前說事。
並明確告訴自己,遇到諸如自己老師這等人來說事了,就用這套言辭來應付。
朱標豈能不知道,這是父皇怕自己夾在中間為難,提前把顧慮都給自己打消了。
還真讓父皇給料到了,自己老師果然來了。
面對別人,自己倒是可以用自己辦法來應付,可對於自己老師,還真不好辦。
要不是有父皇提前與自己說的話在,自己還真的不好應對。
宋濂聞言為之一怔,愣在當場。
這事情……和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樣啊。
自己還沒有說為誰求情呢,自己這學生就直接拒絕了,並把皇帝的話搬出來,把所有的路都給堵死了……
而且,這話是從太子殿下口中說出來的,他信,這肯定就是皇帝的原話。
對於自己這個學生的品格,他還是非常相信的。
且這話,還真的非常符合皇帝的性格。
若是尋常事情,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宋濂肯定不會再繼續開口。
但想想自己的另外一個得意門生,以及自己把事情攬下來時,對其說的話,就這般回去,覺得麵皮有些掛不住。
所以衡量一下後,只得舍下麵皮繼續開口,嘗試著求情。
依照自己的身份,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太子殿下未必不能網開一面。
自己這個弟子,還是很尊師重道,有人情味的。
也不用擔心經此一事後,太子殿下就與自己生分了。
太子殿下不是那樣的人。
但接下來的事情發展,再一次出乎了宋濂的預料。
太子朱標又一次拒絕了他。
哪怕把話說的非常委婉,也掩飾不住拒絕自己的事實。
如此以來,宋濂也沒辦法再次糾纏了。
只能帶著滿心的失落,在太子朱標的相送下出了宮……
宋濂總覺得,自己這個弟子似乎發生了些微的變化……
……
“什麼?”
一直著急等待著訊息的方孝孺,在聽到自己老師的話後,瞬間呆滯,雙目充斥著強烈的失望。
如遭雷擊。
依照自己老師的身份地位,又是在日蝕發生後,親自找太子殿下說情,尚且不行。
那自己父親,豈不是註定沒有了任何活路?
“唉,節哀順變吧,我……”
宋濂勉強安慰了一句,便掩面而走。
方孝孺渾渾噩噩的在原地呆了半晌,來到宋濂書房外,整理衣冠,對宋濂行了大禮後,離開了宋濂家。
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走了一陣兒後,方孝孺心中升起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這個想法的出現,讓他的神魂都禁不住的為之顫慄。
他想要將之丟擲腦海。
可怎麼都揮之不去。
反而還變得越來越清晰。
一番遲疑之後,他深吸一口氣,徹底下定了決心。
為了救自己父親,只能是拼死一搏了!
他尋了一家經營文房四寶的店鋪,走了進去。
購買了筆墨紙硯。
隨後租了一間客棧。
弄了一點茶水,開始研墨,他動作很慢,好一陣兒才磨好。
放下墨錠,提筆在手,這次倒是沒有再猶豫,一個個工整的字流淌而出……
……
夜已經很深了,白日的喧囂被沉寂所取代。
很少再有人跡的城內,有一道身影出現。
在白日裡人員來往不斷的熱鬧場所,貼上一張張的揭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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