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墨守白
他確定,不是錯覺,父皇真的和之前不一樣了!
現在的父皇,還是如同以往那般,非常的疼愛自己,只想把最好的給自己。
但卻變得更加細膩,會站在自己的立場上來考慮問題。
朱標甚至於從中感受到了一些類似……平等的意味。
這是在先前時,從來不會發生的。
這種感受無疑是很美好的。
可同時也讓朱標兒疑惑不解。
不解的不僅是父皇辦事上面的變化,還有父皇說話時的一些改變。
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這話初聽時覺得很怪,但再細細琢磨,卻又覺得包含真理,回味無窮。
父皇……到底怎麼了?
怎麼像是突然之間,就變得不一樣了?
……
昏暗潮溼的內官監大牢之內,親軍都尉府左都尉劉英,對著朱元璋行禮。
朱元璋點了點頭。
劉英經過了歷史的檢驗,絕對忠侦蹲约骸�
和曹秀那個吃裡爬外,拎不清輕重的人不同。
也是因此,才會被朱元璋派遣過來,寸步不離的守著廖永忠。
被牢牢捆縛在柱子上的廖永忠,聽到動靜睜開了眼。
這時候的他,看起來人已經清醒了。
“臣拜見上位,臣有罪在身,不能全禮,請上位恕罪。”
‘上位’二字,他咬的很重。
因為這是一個很特殊的稱呼?
只有很少一部分,老早跟著朱元璋打天下的人,才有資格稱呼朱元璋為上位。
“小廖,你可知罪?”
朱元璋似乎沒有聽到‘上位’二字,立於廖永忠身前詢問,聲音平靜。
可也正是這份平靜,讓人更覺膽寒!
“上位,臣知罪,臣是一時糊塗,灌了些馬尿,就開始胡咧咧!”
廖永忠態度出現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朱元璋搖了搖頭:“你不是知罪了,你是知道咱抄了你的家,知道你要死了,所以才知罪。
酒後可不是胡咧咧,酒後吐得都是真言啊!”
廖永忠心裡咯噔一下。
朱元璋的話,怎麼這般嚇人?
“上位,罪臣真的知罪了,臣今後再不敢犯了!
求上位再給微臣一個機會……”
“沒機會了。
咱給你的機會夠多了。
咱還知道,咱給了你機會後,你不僅僅不會感謝咱,不會悔改,還會恨死咱,還會我行我素!”
朱元璋搖頭。
廖永忠一腦門的冷汗,心沉入到了谷底。
這……朱元璋到底怎麼了?怎麼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他……莫非真的想要殺死自己?
他怎麼敢!
“上位!
我巢湖水師,跟著上位一路血戰。
俞大叔,俞大哥,張德勝,俺大哥,全都戰死了!
最初跟著上位時的兩千子弟兵,現在活著的只剩一百零九人!
上位,您不能卸磨殺驢!
您說過您不學劉邦的!”
“啪!”
朱元璋神情不再平靜,重重一耳光抽在了廖永忠的臉上。
將其抽的嘴角流血!
“咱是真的不想當劉邦!
可你們,卻一次又一次,硬生生的將咱往劉邦上逼!
把咱逼到這個份上了,又反過來怪咱成了劉邦!
好事都讓你們他孃的想了!
壞名頭都被咱他孃的落下了!”
他雙目微紅,盯著廖永忠咆哮,氣勢攝人!
已經被清場,只有他們三個人在的地牢之內,宛若寒冬降臨。
“上位!您發火也別隻衝我一個人來!
淮西的那群人,上位您的老鄉親們,弄得更過分!
貪贓枉法的不是我一個。
為何上位只揪著我一個不放?
上位您要真的處事公允,那就把他們都給弄死吧!
如此,我也敬你是條漢子,是真的在為大明著想!
您不敢吧?
您就是看我巢湖水師不拉幫結派,只剩下我一個帶頭的,好處理,所以就只撿軟柿子捏!”
廖永忠見到服軟不行,態度開始變得強硬起來。
並直接把眾多的淮西勳貴給拉下水。
他這般說,一方面是真的不服,覺得皇帝只處理他不公平。
另外一方面,則是故意擴大化,刺撓皇帝,讓皇帝投鼠忌器。
從而減輕自己的罪責,不讓皇帝真把自己給弄死了。
他確信,在自己說出了這些話後,朱元璋定然拿自己沒辦法。
朱元璋笑了笑,下一刻,猛然拔出天子劍,一劍貫穿了廖永忠的胸膛!
廖永忠雙目瞬間瞪大,寫滿了極度的不可置信。
自己可是德慶侯啊!大明的開國勳貴!
這些年來,朱元璋從未殺過一個勳貴,現在,他怎麼敢?!
真就不怕其餘勳貴暴動嗎?!
“你……你殺人滅口?”
他艱難的吐出幾個字。
“不是殺人滅口,是你罪有應得!
淮西的那些人,該殺的咱不會放過!你先到下面等著他們過去吧!”
朱元璋聲音低沉,帶著濃郁到化不開的殺意與森然。
廖永忠愣了一下,想要說些什麼,卻沒了力氣,剛一張口,就有鮮血自其中湧出。
片刻後,沒了動靜,但臉上的嘲諷,卻分外的扎眼。
朱元璋拔出天子劍,一蓬鮮血自廖永忠胸膛噴湧而出。
朱元璋卻不避不閃,任由這鮮血澆了自己滿頭滿臉。
刺鼻的血腥味將其徽郑瓦B視線,都變成了猩紅色!
廖永忠臉上的嘲諷,卻顯得更加扎眼了。
朱元璋知道,廖永忠是什麼意思。
是在嘲諷自己只敢對他動手,嘲諷自己成了劉邦,嘲諷自己飛鳥盡,良弓藏!
嘲諷自己說的,處理淮西勳貴們的話是假的。
“放心吧,咱說話算話,那些人裡,該死的一個都逃不過去!”
他望著廖永忠的屍首,緩緩說道。
聲音沙啞,像是對廖永忠承諾,又像是說與自己聽。
言罷,不再停留,轉身朝地牢外面走去。
天子劍低垂,鮮血一滴一滴的自其上緩緩滴落。
片刻後,有沙啞的聲音混著血腥味隱約傳來:
“殺盡江南百萬兵,腰間寶劍血猶腥。
山僧不識英雄漢,只恁嘵嘵問姓名!”
第12章 重錘
“傳咱旨意,廖永忠罪在不赦,伏誅,念其功大,不誅連家人。
其子廖權襲爵。”
武英殿內,清洗了一番的朱元璋,下達了旨意。
廖永忠的事只牽扯廖永忠本人,不牽扯家人,朱元璋有多層考慮。
一來廖永忠確實功勞不小,又是第一個被殺的開國勳貴,他的事,肯定會有許許多多的勳貴在看著。
如此處理,可以安他們的心,讓他們反應不要太激烈,免得翻船。
如今才剛剛開國,眾多勳貴力量大的嚇人。
單獨針對其中一個,或者是幾個,他這個皇帝輕易就能解決。
但直接對整個階層動手,可就沒那般簡單了。
就算是他,也不得不用一些策略,先殺小部分,唤j大部分。
治國,殺伐手段很必要,但卻不能沒有考量,沒有後手的一味亂殺。
不然,不僅殺不出一個朗朗乾坤,反而還會讓世道更亂!
他早就明白這個道理。
這也是為什麼上一世的時候,自己殺勳貴,殺官吏,殺驕兵悍將……朝堂、官場之上殺了一個人頭滾滾,血流成河。
但大明在自己的治下,不僅僅沒有亂,反而發展極為迅速,百姓生活較之元朝,尤其是元末,有了翻天覆地般的原因之所在。
而今重活一世,又有後世極為新奇和重要的十五年生活,這時候的他,殺性比以往更重,但做事也更加穩妥。
二來則是麻痺李善長等人,不讓他們提前覺察到一些事,從而消滅關鍵性證據,提前隱藏。
三來則是廖永忠背後的巢湖水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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