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墨守白
六人立刻肅容領命。
“去吧!各自行動!”
劉英一聲令下,六人紛紛歸隊,而後帶著各自負責統御的兵馬,迅速行動。
劉英這個逡滦l指揮使都沒有閒著,也親自帶領一部分逡滦l的成員出動。
不過並沒有去抓地方上的那些官員,而是直接前往了戶部……
……
一旦關閉在晚上就輕易不會開啟的皇城大門,今夜卻開啟了。
一萬多全副武裝的逡滦l,魚貫而出。
分成了多股,迅速的朝著應天府城的各個地方而去。
燈换鸢训墓饬粒袆又g的腳步聲,兵甲碰撞聲,打破了沉寂的夜色……
……
隨著大明建立,且定都應天,這在元末亂世裡被破壞的不成樣子的十里秦淮,也隨之恢復了繁華。
尤其是逢年過節,以及各地報稅官員齊聚京師的時候,最是熱鬧。
連帶著各種東西的價格,都隨之上浮了不少。
不過,那眾多地方上來的官員們,對此並不在乎。
畢竟地方上才收過稅,而他們身為稅收系統中的一員,自然是不缺這點花銷的。
當然,這等舉動,也讓不少本地的武陵少年們暗罵不已。
覺得這些鄉下來土老帽,人傻錢多,哄抬價格。
不過,今天晚上秦淮河的繁華,卻受到了驚擾。
大量全副武裝的逡滦l前來,將這鶯鶯燕燕之聲,都給衝散了很多。
“官爺,這……”
有龜公滿臉堆笑,又帶著一些戰戰兢兢的小心詢問,想要弄明白什麼情況,並攀上一些關係。
“逡滦l奉旨辦案,閒雜人等一律迴避!”
領頭的百戶一句話說出,就令的那龜公縮回了腦袋,再不敢多說一個字。
出大事了!
這是他滿腦子都在迴盪的話。
長期廝混在這種場合的,都是有見識的人。
大都督府的兵馬連夜而動,就是了不得的大事了。
結果現在出動的這些,居然是皇帝親衛!
那這事有多大,更加讓人不敢多想了!
在藍玉的注視下,百戶自令手下的人,迅速進入這處秦樓楚館。
命這龜公,和老鴇子等人,立刻帶著逡滦l的將士,前去他們指定的房間去拿人。
這內部環境,還是這些人熟悉。
有的房間還亮著燈,但有的房間,此時已經沒了燈火……
“開門!開門!”
有魁梧的逡滦l,上前用力砸門,出聲大喝。
“靠恁姨!找死不成?老子把你腿給卸了!”
演奏著一些別樣樂章的房間之內,傳出男子暴怒的咆哮聲。
“砰”的一聲響,拍門的逡滦l改拍為踹,一腳踹開房門,在男子怒罵,女子驚慌的喊叫聲裡,按住男子直接往外拉扯。
“逡滦l奉命辦案!”
那正在怒罵的男子,登時心平氣和了很多……
不一會兒的功夫,只這一處,就被捉拿了十三個地方官官員。
“把你們的上官給我叫來!
知道本官是誰嗎?誰給你們的膽子?一群丘八也敢這樣放肆?”
許是在地方上橫慣了,從來沒有受過這等委屈。
一個身上幾乎是光著的中年人,單手叉腰,以手指著眼前的逡滦l將士出聲呵斥,好大的官威風。
就是這人此時身上沒有套官袍,連尋常衣服基本都沒穿,看起來分外滑稽可笑。
“對,憑什麼抓我們?我們犯了什麼錯?”
“立刻把本官放了!”
有人帶頭開口,剩餘的人也都隨之開口呵斥。
“逡滦l奉命辦事,你等都是被搜查之人。
任何被搜查之人,在搜查過程裡裡暴力反抗和阻撓搜查,可就地格殺!”
那百戶目光冰寒的冷冷回應,並讓人立刻前去他們居住的房間搜查。
這些官員愣了一下,有人被震懾住。
但終究有不信邪的。
最開始開口的那中年官員,愣了一下後,像是忽然間反應了過來了一些事,面色頓時就變了。
“不許搜查!
我等是朝廷官員,為陛下做事,你們憑什麼搜查?
本官為韓國公親信,你們立刻與我住手!”
他厲聲呵斥,搬出來了韓國公李善長這個最大的靠山。
但逡滦l的人又怎麼可能聽他的話?
依舊分成十幾隊,分別前往他們的住處搜查。
這人見此越發著急了,片刻後,猛地暗自一咬牙,朝著自己房間衝去。
準備搶在逡滦l搜查到之前,把空白印紙給毀掉。
他倒是個腦子轉的快的,情急之下,想到了這個以往被忽略掉的巨大破綻。
而他敢在逡滦l進行警告之後,還敢如此行事,也是多種原因造成的。
一是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覺得不能讓空白印紙,落到這些人手中。
二是平日裡在地方上強橫慣了,對自己的身份地位,有了過高的估計。
三是對韓國公這個眾人的大靠山,對逡滦l的威懾力,過於高看了。
四則是逡滦l成立以來,還沒有辦過什麼大事,聲名不顯,嚴重低估了逡滦l的強橫。
所有的一切加在一起,就讓他產生了一個錯誤的判斷。
覺得這些丘八隻是嘴上說的厲害,並不敢真的下死手。
基於這個錯誤的判斷,做出來了一個錯誤的選擇。
下一刻,噗的一聲響,一柄長槍自後方貫穿了他的胸膛。
這人身子猛然一震,露出了極度不可思議的神色。
想要說些什麼,卻再也說不出來,脖子一歪死掉了。
臨死的時候,滿腦子都還充斥著不可置信,這些丘八怎麼敢的!
在外面街道上站著的藍玉,不知何走了過來,單手一用力,就將長槍拔出。
那官員的屍首失去了支撐,宛若破布袋子一樣,摔倒在地。
“你們還有誰準備再試試?”
他望著剩下的,那十二位地方官員溫言詢問。
那剩下的十二名地方官員,原本因為那人的突然行動,還有些蠢蠢欲動。
但現在,見到這級別比他們還要高的松江府高官,就這樣被一槍捅死,瞬間就都愣在了當場,像是被施展了定身術一般。
原來,這些丘八說的不是假話,他們是真的敢當場殺官!
面對藍玉這非常貼心的溫言詢問,這些人有的連連搖頭,有的低垂著腦袋,不敢再和任何一個逡滦l的成員對視。
有個最是不堪,竟直接被嚇尿了。
藍玉把目光收回,帶著一些鄙夷的拎著染血長槍,重新回到了外面的街道上站定。
對於陛下下達的,在抓捕搜查的過程中,搜捕物件若是拒不配合,不顧警告暴力反抗,可以就地格殺的命令,他是打心眼裡認同。
有些人,越是和他們講道理,他們就越是胡攪蠻纏,覺得沒人能奈何得了他們。
對於這些人,該動粗的時候就是要動粗,一刀子下去,就都老實了……
這裡只是今夜發生的,突然抓捕行動的一個縮影。
相似的一幕幕,在應天城的諸多客棧,酒樓,乃至於畫舫,還有官方性質,專門為外地入京官員提供食宿的,京師會同館等諸多地方上演。
面對著突如其來,絕對意想不到的一幕,許許多多的地方官員,都是既驚且怒,又無比的懵逼和茫然。
畢竟就在事情發生之前,他們都還覺得形勢一片大好。
覺得這次報稅,也將會如同以往那樣,風平浪靜,在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氛圍裡,把事情給辦了。
且昨天的時候,韓國公還親自見了省和府兩個級別的官員,如同往常那樣,與他們劃分了各個地方交稅的份額。
那時候的韓國公,不見絲毫的異樣。
哪能想到,突然之間事情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所謂的劃分份額,就是指在和戶部那裡正式進行核對之前,李善長先一步給這些人開個會。
把哪裡交多少稅,各個地方上邅淼亩惗嗌贇w國庫,多少歸朝廷官員私人所有,都給提前劃分好,免得出現了什麼爭執。
鬧得都不好看。
當然,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還會和戶部那裡進行溝通。
把這些事提前給商量好之後,才會開始正式的核算。
這個時候,這些人隨身攜帶的,加蓋著地方主印官之印的空白文書的作用,就體現出來了。
可以根據商量出來的結果,當場進行填寫具體數目。
而後戶部再對這商量著來的地方賬本進行核查,對賬。
確認無誤之後,將之加蓋上戶部的印章,如此一來,整個流程也就完成了。
等於說是,本該起到監管作用的戶部,和地方上的那些負責前來對賬的稅務官員,相互串通著做假賬。
這樣做出來的賬本,那自然是完美無瑕,從賬面上來查,絕對查不出來任何的問題。
但是,大量本該歸國家所有的稅,卻被這些人私底下就給分潤了。
在這懵逼驚慌中,這些人被一網打盡……
……
“叔……叔父,逡滦l大舉出動了!
朝著會……會同館,各個客棧而去,是衝著那些地方上來京師報稅的官員們去……去的!”
胡惟庸那和他丞相身份完全不相符的老破小住宅裡,他侄子胡山一路急匆匆的在夜色裡奔回。
喘著粗氣向胡惟庸稟告。
胡惟庸是一個必要時刻,身段極其柔軟,但該狠的時候,也絕對能狠的下去的人。
看看楊憲,汪廣洋,以及歷史上劉伯溫的下場就能知道。
而且,他的這種狠,並不僅僅表現為對別人狠,對待自己也一樣能狠的下去。
就比如,他其實也非常喜歡漂亮的大宅子,喜歡華麗的衣服,喜歡吃奢靡的食物,喜歡豪華的車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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