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渊大
这特么是对付井阑的妙计?是白白浪费珍贵的食油好不好?
壶关城墙上的守军,已经完全懵逼。
“我明白了。”高干升起一股明悟,涩然道:“春秋战国时期的井阑,非常粗糙,很多关键位置是用草绳、麻绳捆绑,最怕火攻。而现在,天策军完全可以用铁丝铁链捆绑。仓促间,哪里烧得断?”
邓升苦笑道:“我看清楚了,那井阑外面,天策军还涂了一层黄泥。别说什么铁丝了,就是木材,恐怕咱们都烧不了。”
事实正是如此。
春秋战国时期,墨子发明的井阑,虽然看起来威风凛凛,其实并不堪用。
但是,到了三国时期,就不一样了。
生产力的发展,让井阑成为了真正的攻城利器之一。
那么,是谁重新让井阑大发异彩,回到战场上的呢?
好吧,还是诸葛亮。
诸葛亮为了破陈仓,从故纸堆里面,把井阑重新拿了出来,加以改进,进攻郝昭驻守的陈仓城。
可惜,郝昭乃天下名将,即便诸葛亮出了井阑,也徒劳无功。
不过,话说回来,高干远比不上郝昭。
姜耀也不是诸葛亮。
诸葛亮有个毛啊?到了他用井阑时,已经是蜀中无大将,廖化做先锋。
而姜耀呢?
“高顺!”
“在!”
“城上的守军,已被我军的井阑压制。你有没有信心,率麾下五千羽林卫,破了壶关城?”
“有!”
“很好!什么加官进爵的话,我就不多说了。现在,本上将军,给你个额外的恩典,城破之后,左羽林卫,正式更名为陷阵卫。千秋万代,都将有陷阵卫的美名!”
“愿为上将军效死!”
……
……
事到如今,高干已经完全懵逼。
那井阑也就罢了,仔细想想,姜耀发明过双腿马镫,又从故纸堆中拿出过抛石车,似乎如今改进了井阑,也并不算多么奇怪的事。
但是,这进攻壶关的大军算怎么回事?
他们借助着井阑的压制,迅速将云梯靠上城墙,然后拿着大盾,蹂身而上。
虽然也有不少人,在守军的打击下,跌下云梯。
但是,绝大部分人,面上没有任何惊慌之色、步伐稳定而又快捷地向上攀登。好像他们攀登的不是敌军重兵把守的城墙,而仅仅是攀登本身而已。这是怎样的心理素质?
还有更关键的!
待到他们快到城墙上时——
嗖嗖嗖!
他们竟然扔掉大盾,转而从背后,抽出一支特制的短匕,奋力往上一掷!
眨眼间,五六成向下阻击的守军,面门中刀,发出一声惨嚎。就算没中刀的,也满面骇然,向后躲避。
很显然,这些军人经过特殊的训练,准头相当不错,他们等的就是这一刻。
就在守军或者中刀或者震骇的一刹那,他们已经有五十六人登上了城墙。
然后,迅速将城墙上的守军驱散。
整个过程,恰似狂风怒卷,又好像一群猛虎在驱赶一群羔羊。
轻而易举!
毫无破绽!
行云流水!
军容严整,配合出色!
“天下竟有如此强军?夺城摧军,简直如吃饭喝水那么简单?!天啊……我到底,招惹了一个怎样的敌人?到底是敌军太强,还是我高干太弱?我果然就真的一日丢了壶关?我确实是个废物中的废物,而不是天下仲姓最优秀的子侄?啊……不!不!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啊!”
高干既羞且愤,绝望之际,大喊一声,从壶关城墙上一跃而下。
一个时辰后,壶关城守府内。
“什么?高干主动自尽了?”
“是的。”高顺微微躬身,道:“请上将军恕罪。兄弟们本来准备抓俘虏的,但是,这厮眼看着城破在即,直接跳城墙自尽了。”
“无妨,高干要死,谁能拦得住?”
顿了顿,姜耀道:“高干的脸还能看清不?”
“看得清。”
“那就好,割了高干的首级,派个俘虏,送到太原去。”姜耀微微一笑,道:“当那俘虏到了太原的时候,袁绍也该到了吧?希望他,真的喜欢吾给他的这份大礼。”
第67章 曹操能处,有事儿真上
三日后。
当袁绍率领的大军,到达太原城外二十里的时候,夏昭已经率领太原主要官员候迎多时了。
“什么?元才(高干的字)没有在太原城,而是去了壶关?”
“是的。”
夏昭恭恭敬敬地禀报,道:“启禀主公,高刺史得知姜耀率四万大军,攻打壶关之时,心急如焚,赶紧去壶关组织防御,务必不让姜耀越壶关一步。高刺史说了,主公将并州交给他治理,是何等的信任?他丢了西河郡,已经是罪莫大焉了。若是连壶关都丢了,哪还有面目再见主公呢?”
“哎,这个元才啊,就是心思太重!”
顿了顿,袁绍向身旁的沮授看来,道:“公与(沮授的字),你怎么看?”
现场这么多人,袁尚、审配、逢纪,田丰、荀谌、许攸、颜良、文丑、麹义……袁绍别人都不问,偏偏问沮授,当然是有原因的。
当初,袁绍任命长子袁谭为青州刺史时,沮授明确表示反对。沮授认为,袁谭统领一州之军政,即便是袁绍的亲儿子,也很容易就产生独立的倾向,是袁氏内部祸乱的开始。
袁绍当时就颇为不以为然,说,那有什么?我正打算,让我的子侄们也都各领一州之地呢。
于是乎,任命次子袁熙为幽州刺史,外甥高干为并州刺史。小儿子袁尚,为冀州刺史。
尽管如此折了沮授的面子,袁绍还是觉得没出了胸中那口恶气,今天又拿高干说事。
“呃……”
沮授心里一阵腻歪,但还是微微躬身,公允地道:“当初,镇东军主力侵略西河郡,高刺史兵微将寡,不能抵挡,并不算错。他如此用于任事,更是主公之福。”
“确实是主公之福啊!”
接话之人名叫郭图,字公则。
此人在袁绍众谋士中能力倒数第一,给袁绍出了不少馊主意,让袁绍多次吃亏。
但其人拍马的功夫在众谋士中独占鳌头,竟是袁绍最信任的谋士。
他说道:“壶关乃是天下数得着的雄关,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之极。现在再有高刺史坐镇,堪称万无一失。如今,姜贼顿兵于坚城之下。主公再率大军赶到,破姜贼必矣!恐怕不日,主公将全取并州,攻取关中之地。臣为主公贺!为天下百姓贺!”
“哈哈!同贺!同贺!如果,果真有那么一天,绍全赖诸君之力啊!”
郭图的话,简直说到了袁绍的心坎里。
其一,当然是因为,袁绍认为,姜耀现在已经处于极为不利的位置。只要击败了姜耀大军主力,就有可能取了并州和关中。
其二,也是最关键的,那个为天下百姓贺!
什么叫为天下百姓贺?指的就是袁绍做皇帝呗。
袁绍一直心心念念想要的,不就是此事吗?
简直被郭图一句话,说到了心坎里。
所以,袁绍现在,真是胸怀大畅,喜笑颜开之极。
不过,也正是在这时——
叮铃铃~~
随着一阵马褂銮铃声响,一骑从南方疾驰而来。
“主公在哪里?大将军在哪里?我有紧急军情!紧急军情!快带我见大将军啊!”
“什么人?”
袁绍微微示意,自然有甲士将那名风尘仆仆,满面灰白之色,怀里还抱着一个木盒子的骑士,带到袁绍的近前。
“高洛?”
不待袁绍发问,夏昭已经认出了此人,道:“他既是高刺史的族人,又是高刺史麾下的护军校尉,姓高名洛,字火之。”
“高洛?”袁绍对此人也有些模模糊糊的印象,道:“你是元才派来的?他让你来见本将军,到底所为何事?总不能,是壶关出了什么危险吧?啊?哈哈!”
袁绍轻笑一声,向四下里看来。
很显然,袁绍这是在说笑。
本来嘛,壶关天险天下闻名,高干又前所未有的重视,亲自坐镇。那还能有什么危险?
至于这高洛的面色不怎么好看,可能是为传递紧急军情,太过劳累罢了。
兴许,是传达的,姜耀为攻壶关城,损失惨重。高干打了个反击大获全胜的好消息呢。
不过,这高洛的回答,大大出乎了他的预料之外。
“不,不是啊!”高洛的表情,比哭难看,苦涩道:“我不是高刺史派来的,壶关也不是处于什么危险中。而是……而是……”
“而是什么?”
“而是,壶关已经被天策军攻占,高刺史也死了。主公,您可得给我家高刺史报仇啊!”
“什……什么?你……你……”
锵凉!
袁绍面色骤变,拔剑而出,上前数步,直接将佩剑横于高洛的脖颈,咬牙寒声道:“高洛,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祸乱军心,妖言惑众,是要军法从事的!”
“末将不敢撒谎!是真的!全是真的!壶关守了不到一天,就被姜耀用井阑攻破了,高刺史当场自尽,被姜耀割了首级。不信地话……您看!您看啊!”
说话间,高洛将怀中的木盒高高举起。
“主公小心!”
沮授低呼一声,示意一边护卫的甲士,接来了那木盒。
然后,拿的远远的,把那木盒打开、
直到确认全无异状后,那甲士才将木盒拿给沮授看。
“主……主公……”沮授将木盒递到袁绍的面前,深吸一口气,道:“确……确实是高刺史的……。”
“元才!果然……是你!啊!”
尽管经过刚才这番折腾,已经有所心理准备,但见了高干的头颅之后,袁绍还是痛呼一声,脑袋嗡嗡作响!
他晃了三晃动,摇了三摇,好悬没当场晕倒。
没办法,高干可是袁绍的亲外甥啊,他亲眼看着长大的孩子!除了亲生儿子外,最亲近的子侄辈!
就这么,魂归天外,只剩下了一颗狰狞的脑袋!
还有更关键的。
高干就这么死了,壶关就这么丢了?
那袁绍任命高干为并州刺史的事,算什么?
袁绍刚才的得意洋洋,又算什么?
这简直像姜耀,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左右开弓,给了袁绍两个大嘴巴。又像是当头一棒,直接将袁绍敲晕!
“父亲大人!父亲大人,您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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