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渊大
……
三千精骑,呼和声声,在庞德的率领下,向着镇东军的军阵恶狠狠地冲来。
千万别觉得,这些喊声没用。
战争嘛,打的就是士气。
不知多少步卒组成的部队,眼见千军万马向军阵冲来,听着他们声声如同野兽一般的呼喝,吓得肝胆俱裂,不战自乱。然后,骑兵就能一举建功。
然而,事实主动让庞德失望了。
眼见三千骑兵急冲而来,镇东军七千步卒大阵,不见任何动摇。
最前面,一人多高的巨盾,插入土中一尺有余,坚固无比。
无数长矛,从巨盾中间伸出,闪烁着冰冷嗜血的寒光。
“入他母亲的!”
“绕过去,赶紧绕过去!”
庞德恨恨地骂了一声后,赶紧命士兵,贴着镇东军的步兵大阵而过。
用骑兵,硬冲镇东军用巨盾和长枪组成的乌龟壳,庞德傻了都不会干!
他准备,让麾下精锐贴着镇东军步卒的军阵划过,回转。然后,循环往复,不断向镇东军的军阵内射箭,打击镇东军步卒的士气,进而动摇镇东军步卒的军阵。
轰隆隆~~
三千凉州军精骑骑,如同遇到坚石的流水一般,贴着镇东军的军阵划过。
然而,也正是在这时——
“想走?没那么容易!”
在步卒军阵最中间指挥的段煨,站在简单堆砌的指挥台上,发出了一声冷笑。
“放!”
嗖嗖嗖!
箭似飞蝗,如雨而落!
噗通!
噗通!
噗通通!
只在顷刻间,就有无数西凉精骑中箭,倒地难起。
“天才!我家主公惊才绝艳,真是战争的天才人物啊!”
虽然,早就经过了无数场演练,尽管早就知道很可能是这个结果,但段煨心中还是发出了一声惊叹。
类似的场景,他之前遭遇过。
当初,段煨是关中联军的一员,与姜耀决战于潼关前。姜耀用铁蒺藜,坑掉了联军主力之后,曾经用骑兵欺负关中联军的步卒。关中联军的步卒射程,比骑兵远不了多少。几乎干挨打不还手,吃了一个大亏。
后来,段煨排演军阵才明白,通过合适的阵型,步卒的窘境是完全可以避免的。
步卒军阵不但不怕骑兵,反而有着不小的优势。
比如现在吧。
前面的步卒,不用小盾,而用一人多高插在土里的巨盾。骑兵的弓箭,能对前面的步卒,有什么威胁?
后面的步卒,又何必和骑兵对射呢?
后面的步卒结阵,直接仰射不就行了?
仰射的射程,可要比直射远多了。
什么?仰射没有准头?
但是,步卒们结阵,箭如雨下。敌人又骑着战马目标甚大,要什么准头啊!
至于说骑兵也仰射?拉倒吧。骑兵那松散的阵型,能射出多少箭?能对后面装备着着普通盾牌的步卒,有多大的威胁?
完全可以说,只要军阵内的弓箭足够,简直就是进攻骑兵的噩梦。
果然是噩梦!
噗通!
噗通!
噗通通!
战马不断中箭倒地,马上的骑士即便没有摔死,也很可能被后面的同伴践踏而亡!
光这一个冲锋,三千精骑,就损失了两百多。
“姜耀怎么有这么多阴损手段?我……我怎么就这么倒霉!”
庞德先是被姜耀抢了未婚妻,后被姜耀识破诡计把李傕丢给了姜耀,现在又败得如此之惨。
还有更关键的,一个普通步卒方阵,就如此厉害了。姜耀摆出的一个骑兵圆阵,六个步卒方阵,互相结合,到底有什么奥妙?
庞德完全没试出来啊。
事到如今,他别提多郁闷了!
第58章 六花阵,跨时代的碾压
半刻钟后。
庞德面色殷红如血,拜倒在马腾面前,道:“末将无能,未能攻破镇东军步卒方阵,损兵折将,请主公责罚!”
“无妨。镇东军悍勇狡诈,这不怪你。带你的人,回归本阵。”
“是。”
庞德领命而去。
马腾转而向韩遂看来,道:“所以,接下来,就让阎行率五千精骑出动吧。只要小心一些,五千精骑,总不至于连镇东军七千军步卒的军阵都攻不下来。”
韩遂当然不会被马腾言语拿捏住,微微摇头,道:“那也不一定。镇东军最中间圆阵的两万骑兵,随时可能出动,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顿了顿,向阎行看来,吩咐道:“你率五千精骑,轮番攻打镇东军最前面那个步卒军阵。记住,把队形分散开,减少伤亡。另外,警觉一点,但有异常,随时后撤。”
“喏!”
阎行领命而去。
他将五千精骑分为十队,每队五百人,循环往复,轮流向着镇东军的一个步卒大阵进攻。
每队精骑都不和镇东军硬拼,而是到了二三十步的距离后,就向镇东军的大阵射箭。然后,迅速转回。
分散的队形,减轻了这些精骑的伤亡。
他们凌厉的箭术,也给镇东军造成了一定的杀伤。
双方打地有来有往。
再无刚才庞德刚才战败的狼狈模样。
“好啊!凉州爷们,威武!”
“阎行好样的!”
“犬入的镇东军,你们死在乌龟壳里面吧!”
“射!射死他们!”
“果然,再好的步卒也不是骑兵的对手!”
“这镇东军的军阵啊,早晚得崩!”
……
凉州军见状,发出了阵阵欢呼。
“老夫这女婿,没什么大本事。最大的好处,就是听话。”
韩遂见状,也甚为高兴,嘴角微微露出了笑容。
然而,马腾的面色,一直阴沉似水。
“哎!”
又过了两刻钟后,马腾长叹一声,道:“没用的。让阎行退回来吧。”
“这是什么话?”韩遂有些不悦,皱眉道:“马兄弟你的心胸,要放宽一些。总不能,你的心腹爱将庞德铩羽而归。我的女婿阎行,打的有来有往。你就心生嫉妒,信口雌黄吧?别忘了,咱们现在是在一条船上。”
马腾大怒,道:“我怎么会信口雌黄呢?都打了这么久了,韩老儿,你仔细算算,咱们到底付出多少骑兵,才能换镇东军一个步兵?”
“嗯?果然……不好!”
韩遂经马腾一提醒,才意识到不对,道:“表面上看,是咱们的骑兵,在压着镇东军的步卒打。但实际上,起码三个骑兵,才能换镇东军两个步卒。可恶!姜耀这小贼实在是太阴险狡诈了,竟然不知不觉间,就让老夫吃了这么一个大亏!”
别说三个骑兵换两个步卒了,就是三个骑兵换三个步卒韩遂都不会满意。
毕竟,骑兵可比步兵珍贵太多了。
好么,刚才还以为,自己的女婿打的不错不错的呢,最终却是这个结果。更可恨的是,在宿敌马腾,以及凉州诸诸将面前,出了这么一个大丑。
“黄河九曲”说到最后,语气已经冲满了羞恼。
“比这还要严重。”马腾苦笑道:“镇东军的步卒,被大阵保护着。他们受了箭伤,去后面包扎治疗就是。很多人还能重上战场。咱们的骑兵,从马上摔下来,不死也得去半条命。而且,这些伤兵还在镇东军的射程里,无人救治,只能等死。”
“咱们还多了体力的消耗。”
韩遂的心腹成公英低声提醒,道:“镇东军守阵,只要站在那里就行。必要的时候,甚至可以轮流坐下休息。咱们的骑兵,却是要来回奔驰。时间久了,别说马了,人都受不了。”
“那咱们怎么办?集群冲锋,那就是活靶子。分散冲锋,就是不断吃暗亏。怎么算,都是咱们吃亏啊!”
“黄河九曲”,是说韩遂的心计颇深,擅长动心眼子,而不是军事能力强。
眼见如此战况,韩遂颇有些心怯。
马腾道:“事到如今,只能以步对步了。超儿刚才有句话说得对,这世上终究还是靠实力说话的。用咱们的步兵,对姜耀的步兵,他还能有什么花样可耍?”
“步兵,就得请张太守出马了。”
韩遂向武威太守张猛看来,道:“三十年前的羌乱,是朝廷两位良将平定的。一个是护羌校尉段颎,另外一个则令尊护匈奴中郎将张奂了。如今,群雄四起,朝廷风雨飘摇。段颎的兄弟段煨,已经从贼。不知张太守……”
“韩遂,你不用拿话激我。”张猛道:“姜耀的确是反贼,但你韩遂造了半辈子反,就是什么好东西了?不过,如今朝廷有令,让我助你破姜耀的镇东军,我听朝廷的命令就是。”
“很好。现在张太守麾下,有步卒一万,骑兵两千。你能否率麾下的万名步卒,攻打前面那个步兵大阵?我看那步卒大阵里,竖立着段字大旗,说不定就是段煨指挥的。”
“没问题。”
咚咚咚~~
战鼓隆隆,张奂率领一万步卒组成的方阵,出战了。
嗖嗖嗖~~
刚刚进入弓箭射程,双方就箭如飞蝗,对对方进行打击。
然后,很快地,双方开始短兵相接!
“杀!杀贼啊!”
“为国立功,就在今天!”
“镇东反贼,受死!”
……
一万凉州步卒,在张猛的率领下士气如虹,大刀劈落,长枪攒刺,和镇东军的步卒方阵,狠狠战在一起。
镇东军好像有些支持不住,放弃盾墙,缓缓后退。
“杀!杀贼啊!”
张猛甚为兴奋,带领麾下步卒奋勇向前。
当初他去朝廷势力衰落的凉州任武威太守,目的就是重现先父张奂的荣光。
可惜,朝廷委任的凉州刺史邯郸商,怎么看他怎么不顺眼,对他多方掣肘。后来,张猛和邯郸商的对抗,还要多于和韩遂马腾的对抗。重现先人荣光的事情,自然也就无从谈起了。
这次,如果他击破了庞德、阎行都无法击破的镇东军步卒大阵,想必朝廷就会认可他的价值,把那可恶的邯郸商调走吧!
他也许就能真的一展所长,成为父亲那样了不得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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