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渊大
“什么玩意儿?”
“停下!快停下!”
“这地上有东西,专害咱们的战马!”
“不要停!不要停!停下咱们就完了啊!”
“放屁!不停下,你继续冲啊?那玩意儿太恶毒了,战马踩上去,就会失蹄!谁摔下马,不得被其他战马踩死啊?”
……
遭到如此突如其来,而又完全出乎预料之外的打击,众西凉精骑发出了阵阵惊呼。接下来到底该如何做,他们短时间内却是莫衷一是。
事实上,他们哪知道啊,镇东军安置在这片空地上的,是装在陷马陶筒中的铁蒺藜。
蒺藜这种对付战马的战争器具,在春秋时期,就开始使用了。
不过,那时候的蒺藜,大部分是用铜制作的,耗费极高。由于冶炼技术不发达,少量的铁蒺藜,造价也相当不低。而且那时候的蒺藜是四面三角形的三角棱体,杀伤力其实并不强。所以,春秋时期的蒺藜仅用在了少数场合,后来就渐渐失传了。
直到了三国时期,诸葛亮出祁山,为了克制曹魏的铁骑,才把蒺藜这种战争器具从故纸堆里翻出来。他不但将蒺藜全部用铁制,而且改变了蒺藜的造型,让蒺藜对战马的威胁更大。蜀军的铁蒺藜一出世,就让曹魏的骑兵们大吃苦头。
司马懿为什么不愿意和诸葛亮打野战,这铁蒺藜就是原因之一。
现在,诸葛亮才十六岁,刚死了老爸,还没来得及出山呢。
而姜耀现在给关中军铁骑准备的,还不是诸葛亮发明的那种铁蒺藜,而是明朝时期威力发展到极致铁蒺藜。
首先,这些铁蒺藜从力学角度达到了完美,无论怎么变都有一头尖锐朝上不说,而且犀利无比。
然后,这些铁蒺藜不是随意抛洒在地上。那样不但会阻碍自己士兵的自由移动的,而且敌军战马也不会眼睁睁地踏入铁蒺藜阵。
事实上,这些铁蒺藜是装在“陷马陶筒”里面。
这所谓的“陷马陶筒”,就是一截截粗劣的陶筒。人站上去没事,但是骑兵踏上去之后,陶筒就会碎裂,露出装在里面的铁蒺藜,狠狠扎入敌军的马蹄。
姜耀把这些铁蒺藜布置在一个步兵军阵中,作为战争中的一个底牌,以防万一。
结果,今天还真派上用场了!
眼见镇东军左翼不敌,姜耀很快就下令摇动旌旗,让左翼的李谭撤退,将敌军诱到布满陷马陶筒的军阵中。
关中军的骑兵踏上陷马陶筒,陶筒碎裂,铁蒺藜狠狠扎入马蹄,顿时人仰马翻,一片混乱。
“还愣着干什么?退!快点后退啊!”
胡封终于明白过来,下达了貌似正确的命令。
然而,此时已经晚了!
“左雄武卫,上!”
姜耀一挥手,身后旌旗晃动。
徐晃得了军令,赶紧率领左雄武卫出击,陡然将这关中六千精骑的后路截断。
“哈哈!好!好啊!主公果然惊才绝艳,是这乱世中喷薄而出的太阳!”
布置这铁蒺藜的阵地的,正是程昱所率领的左凤翔卫。
眼见这陷马陶筒如此好用,程昱别提多高兴了。毕竟,双腿马镫破曹操,抛石车破大阳城,陷马陶筒铁蒺藜困关中军铁骑。这都发生三件类似的事了,谁能说姜耀取得的那些胜利都是偶然?或者是灵光一现?事实证明,姜耀就是惊才绝艳,有能力改变天下大局的盖世英雄!
程昱朗声道:“儿郎们!全体都有,换长枪,杀!步兵制骑兵,建功立业,就在今朝!”
“愿为姜大帅效死!”
随着程昱一声令下,左凤翔卫五千步卒手持长枪,从三方向向着失了速度的西凉精骑杀来。
骑兵在失了速度,就如同待宰的羔羊!
想往回退,却面临着镇东军精骑左雄武卫的堵截
四面围杀!
杀!
杀!
杀!
噗!
噗!
噗!
……
惨叫声声!
血流成河!
到两刻钟后,关中军六千铁骑,就在五千凤翔卫和三千左雄武卫的夹击中全部报销!
而这时候,关中联军的步卒们,依旧没有冲开镇东军步卒组成的军阵!
第49章 武关奇谋,魏延初鸣
“我的六千骑兵啊!”
到了现在,关中步卒还没突破镇东军步卒的军阵,关中出击的六千骑兵却遭了毁灭性的打击。
这是关中联军仅有的八千骑兵中的六千人啊!
从现在开始,貌似强大的关中联军,将完全失去战场上的主动!
李傕太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了。
他心如刀绞,好悬没晕过去。
他甚至没顾得上,心疼刚刚战死的外甥胡封!
然而,这才哪到哪?
趁他病,要他命!
姜耀朗声道:“来而不往非礼也!传吾的军令,左右鹰扬卫,左右雄武卫出击!”
“是!”
随着姜耀一声令下,左右鹰扬卫共六千轻骑,左右雄武卫共六千精骑,共一万二千人,向着关中联军恶狠狠地杀来。
“擦!这回非吃个大亏不可!”
“停下!停下!全军停下!就地结阵,组织防御!”
“持枪!举盾!千人为一阵,就地组织防御,任何人不得擅动!”
“挺住,挺住!兄弟们停住,咱们只要坚持到天黑,就安全了!”
……
西凉诸军阀,都是打老了仗的。他们不用李傕提醒,就知道联军现在到了多么危险的地步。
在平原上,用步兵和敌军骑兵对攻,那不是找死吗?
用仅剩的两千骑兵,和镇东军骑兵硬拼掩护大部队撤军回营?掩护得了吗?同样还是找死!
步卒们互相掩护后退?谁先谁后?要知道,有的军阀总共才三四千兵马,损失几百人都算伤筋动骨,怎么可能和其他人轮番后撤?
事到如今,只能听天由命,进行硬顶!
毕竟,这六万关中联军的步卒,都是百战余生的战士,心理素质极其强大。只要他们坚守军阵,是不可能被镇东军的一万多骑兵打崩的。
当然了,这一切的前提,是关中联军总体要忍受着巨大的伤亡!
“兔崽子们,受死!”
“去死吧!”
“看我河东骑士的威风!”
……
眼见关中军坚守军阵,一万两千镇东军骑兵也没有强硬冲阵。
他们分成了一支支千人队,呼啸声声,轮番催马上前。到了一定的距离,就陡然向关中联军前面的军阵放箭,然后拨马回转,由其他千人队接替。
砰砰砰!
砰砰砰!
一支支箭矢如同雨点一样,射到关中联军步卒的盾牌或者盔甲之上。甚至有箭矢从盾牌或者盔甲空隙中射入,对关中军士进行残忍的杀伤。
联军中的盾牌,是用于野战的小盾,中窄处不过一尺,两头宽处也不过是一尺三寸而已,小的可怜,只能护住要害。其他地方,就只能靠盔甲和血肉之躯硬抗。
而且,他们举着盾牌的手总是会累的。盾牌上插满了箭支之后增加的重量,更是让他们感到难以支撑!
对,他们前排和后排的军士,可以交换进行防御。但是,队列转换是不可能是完美的,总会给敌军骑兵可趁之机的。
关中联军的伤亡在缓慢而持续的扩大!
而他们的反击呢?只能说微弱的可怜。
对,步弓确实比骑弓的射程要远。但是,镇东军的骑弓,加上了马匹奔驰的巨大惯性,还占了在马背上高处抛射的便宜,其射程比关中步卒步弓的射程也短不了多少。
所以,关中联军步卒的反击,只能在镇东军骑兵轮转进攻的间隙中,用弓弩仓促进行。一旦时间把握不好,就可能被镇东军的骑兵抓住机会,直接冲破他们的军阵!
整个场面,跟关中联军只挨打不还手,也差不了多少。
再强大的心理素质,也难以长期忍受这种缓慢而绝望的失血啊!
“受不了了!干挨打不还手,我受不了了!跟他们拼了!”
“宁可战死,也好过活活被射成刺猬!”
“杀!杀一个够本,杀俩赚一个!”
“十八年之后,又是一条好汉!兄弟们,跟我来!”
……
一个军阵的士兵们突然崩溃了,
他们挥舞着刀枪,绝望地向镇东军骑兵发起了进攻。
然后,被镇东军骑兵轻而易举地屠戮殆尽。
紧接着,就是第二个军阵,第三个军阵……
哪怕李傕见不是事,组织手下仅有的两千骑兵打了数次反击。等到关中联军苦苦坚持到了日落时分的时候,他们还是损失了五个军阵,伤亡过五千人。
再加上那六千精骑的损失,今天一战的损失就超过一万一千!
士气,更是低落到了极点。
……
……
当夜晚间,关中联军中军帐。
“李老大,今天你的法子不灵啊!”
“总共三千多弟兄,今天就折了八百!李老大,你可得给我做主啊!”
“不能再这么打了!咱们骑兵太少,野战根本就是干挨打不还手。”
“要不要退一退,拉长镇东军的补给线?”
“其实,镇东军毕竟是西凉一脉。咱们和姜耀不是一定要分个你死我活的。额觉得吧,咱们有必要派人和姜耀谈一谈?”
……
关中联军诸军阀议论纷纷,现场一片愁云惨淡。
“都别吵吵了!”李傕终于厉喝发声,道:“都特么说的什么屁话!和姜耀和谈?虽然都是西凉军一脉,但咱们和姜耀再有香火情,能比得过把姜耀一手提拔起来的张济?结果,张济刚死,姜耀就夺了他的妻子,抢了他的镇东军,连他唯一一个有出息的侄儿张绣都害死了。咱们若是投降,比张济的下场好不到哪去!”
郭汜这时候也站到了李傕的一边,沉声道:“李老大的话,我赞成。就算是姜耀顾念那么点子香火情……这些年兄弟们都野惯了,现在真的能习惯给姜耀当狗?”
“但是,后退也不是什么好主意。”段煨往四下里看了一圈,正色道:“整个关中,根本就无险可守。光凭城池的话,大家忘记,曹操使者教给咱们的恐怖抛石车了吗?守城,早晚是一个死。咱们硬堵在潼关前,才有一线生机。”
李傕微微咬牙,道:“守吧!把抛石车架起来,大家就死守在这里。我就不信了,姜耀那两三万人,能攻破咱们的大营?!另外,我早就派了三千人在夏阳津立营。今晚,再加派两千人过去。五千人守夏阳津,嘿嘿,姜耀连偷渡黄河的机会都没有,他凭什么取咱们的关中?”
关外和关中之地的通路,除了“潼关、散关、武关、萧关”之外,其实还有一条水路。
黄河在蒲城附近水流稍缓,可以通过船只通行,联通着河东和关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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