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皮卡丘梦蝶
“道理。”秦子楚看着因为熬夜而满面油光,双眼通红的次子,气不打一处来,硬声道:“我就是道理!”
“彩。”嬴成蟜点点头后,大声喊道:“来人!”
王翦领着两个郎官进入,微微俯身,等候命令。
“竖子!”太子惊怒。
抖指着次子,正要继续向下说。
“我没时间听阿父诡辩!”嬴成蟜抢话,指着太子对王翦道:“赶出去!”
下一刻,道理化身的太子来不及发一言,就被赶到了宫外。
“竖子!你等着!我看你这成蟜宫有几多人!”
又一次被赶出宫的秦子楚厉声威胁,登上车厢内部极其精简的驷马高车,出了成蟜宫。一声令下,自中宫除了成蟜宫以外的宫群抽调郎官。
内常侍嬴白提醒道:
“太子,王上那边……”
秦子楚冷着脸回应,道:
“我已叫人去请,免得这竖子总以为背后有靠!”
嬴白:“……”
秦子楚擎剑挂腰,冷哼一声。
“这竖子就是仗着父王宠爱,今日我就要断了他这个念想!他以为父王在这件事上也会向着他吗?”
一伍一什的郎官集结迅速,面貌精神都极佳。
自高空俯瞰,中央王宫内部人流如蚁,秩序井然。
从不同的地方,向着一个方向一个地点集结。
一个时辰后。
章台宫、甘泉宫、兴乐宫等宫群除必备的留守郎官以外,全部听太子号令集合在外。
最后立在成蟜宫外的,共三千。
刚升起的太阳低头一看,被甲胄上的亮光晃晕头。
列阵整齐,杀气四溢,这三千郎官就像是真要攻城一般!
秦子楚不乘马车,骑战马,行在最前的先锋位置。
他心中和眼睛里都燃烧着怒火。
[今日必要给这竖子一个教训!]
仰头看向宫墙之上,举起马鞭,指着成蟜宫宫墙上的戍守郎官。
“我以太子之身,令尔等开门!”
一个小身影出现在城墙上,也不惧怕强风。
“我以公子成蟜之身,告诉你不开!”
秦子楚看着次子站在城墙上,无遮无挡,好像一阵大风吹过就会掉下来,又惊又怒。
[他怎敢爬这么高!]
拿着马鞭猛的向下一甩,“噼啪”声炸响。
“逆子!还不滚下来!”
“逆父!你有能耐滚上来!”
“逆子!逆子!你等着!破城之后!我非把你屁股揍开花!”
“吹甚牛呢?师者讲过,咸阳五宫都没有攻城器械,你打上来我看看?”
“师者未跟你说咸阳弓弩齐全乎?”
“说了啊,所以我站在这里,我看谁敢射箭。”
“好好好!”秦子楚气笑了。
[这他母学了五天玩意,都用在我身上了?]
战马前后踢踏走了两步,恰如秦子楚摇摆不定的心,他竟然会被七岁儿子逼得骑虎难下。
他本想摆出阵势,要成蟜宫城墙郎官知道轻重,逼迫开门。
次子亲临现场指挥,打乱了他的计划。
强攻?
正如次子所说,没有攻城器械。
别说三千,就一万也打不进去。
既然不能打,那三千锐士就是站外面发呆,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对他威信的打击。
连自己的七岁孩子都管不了,如何服众?
秦子楚正彷徨踌躇之时,五马王车正加速驶来,已到了三千大军末。
拿手机码的,挂水不好打字。虽然情节早就在大纲上设定好,但脑袋迷糊,细节处理写的不好。我想着半章算怎么回事,就强写了一千字。这个状态只能写成这个样了,抱歉抱歉。
第69章 不学不学,甚也不学
一日之冷,在于晨晚。
只穿了一件锦袍就跑出来的老秦王,掀开车帘,见到好孙儿站在高高城墙之上。
遍体生凉,内外皆寒。
举起双手做怀抱状,仰着脑袋。
他小跑着冲向城墙根,稀疏头发齐齐向后飘动,没有硬度的发丝拉成了一道道白线。
“蟜儿,快下去,快下去。
“你要甚大父都答应,快下去!”
太子下马。
他派人去请王上时,吩咐要将今日和次子的冲突尽讲给秦王听。
半弓着身子走上前,抱拳恭敬道:
“王上,这逆子站了好久,不会掉下来,他”
“屁话!”老秦王动怒。
身子扭转,在中央王宫三千郎官面前,一巴掌抽在太子脸上,留下五根手指印。
秦王柱指着站在城墙上,毫无遮挡的七岁稚童,须发怒浮。
“那是你亲生儿子!命在顷刻!你说的什么屁话?!先让他下来再说!”
秦子楚硬吃了这巴掌,如竹竿似的身躯不摇不动,歉声道:
“王上教训的是,是儿臣的错。”
公子成蟜见到大父,转身张开双臂,要一直守候在身下的王翦将自己抱下城墙,下令打开城门。
城门缓缓洞开之际,秦王柱下令:郎官尽散,各回各宫。
这场闹剧开始的突如其来,结束的也是一样迅速。
及公子成蟜出了城门,老秦王三步并作两步迎上。
蹲下身,拉过好孙儿,双手在其身上摸索,眼睛不住扫描检查。
“有没有伤到哪里?吓没吓到?可不能再上去了啊,多高啊……”
嬴成蟜很羞赧,后退一步。
“我没事,我就是想跳也跳不下去,王翦在下面护着我呢,我一跳下去。”嬴成蟜做了个捞的动作,继续道:“王翦就把我抓回来了。”
“呸呸呸!童言无忌,大风吹去!”秦王柱佯怒道:“这话也是能说的吗?大父还活着呢,谁能欺负你?谁敢欺负你,大父夷他三族!”
安慰了好孙儿一阵,老秦王淡淡地看向王翦。
王翦不敢与秦王对视,低头抱拳,恭敬行礼。
“拜见王上。”
“论战无双,成蟜在寡人耳边没少说起你,说你王翦是我秦国第二个武安君。”老秦王上下打量王翦,又道:“长平之战前,赵括在赵国的声誉比你大。真实的战场和嘴上的战场还是不一样的,莫要自大。”
“王上教言,王翦谨记!”
“嗯,回蓝田吧,做个二五百主。”
王翦没有应声,去看公子成蟜。
公子成蟜对大父撇撇嘴,道:
“二五百主,才管一千人,大父也太小气了些。”
面对嬴成蟜,似乎永远没脾气的秦王柱耐心解释:
“这官不小了。
“他原本是个什长,掌十个人。
“给你做驭手数月,未经战事成了二五百主。掌一千人,是从前百倍,已是特例。
“就这,还要看他能否服众,能不能坐稳这二五百主的位子。”
扭头看王翦。
“王翦,你觉得二五百主小乎?”
“不小,不小。”王翦连声回应,嘴角都咧到耳根子去了,大声道:“多谢王上!”
秦国军队编制:
五人为伍,设伍长一人。
二伍为什,设什长一人。五什为屯,设屯长一人。
二屯为百,设百将一人。
五百人,设五百主一人。
千人,设二五百主一人。
二五百主已是军官中的最高,再往上就是将了。
王翦从什长直接跳到二五百主,也就只有知道战国历史走向的嬴成蟜认为是大材小用。
这边谈笑,相距秦王两步的秦子楚脸上也挂着笑,半边脸上的巴掌印在逐渐淡去。
“子楚。”秦王平静唤道。
“儿臣在。”太子迎上前,面对秦王如同王翦般恭敬。
“个中情由,寡人已知晓大半,唯独有些细节尚不明确。”秦王柱摸着孙儿脑袋,道:“成蟜说每日学习六个时辰,学了五日还不休沐,要到腊祭方可休沐,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
“此事你如何不提。”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儿臣也是为了二子好。”
“为二子好……”老秦王喃喃,忽问道:“你与成蟜和政儿说过课程安排,他二人都同意了?”
“不曾。”
“那你怎敢找寡人来评理!”
老秦王高举右手,作势欲扇。
秦子楚睁着双眼,一脸恭敬,等着被扇。
车府令韩明双膝跪地。
“王上息怒!”
几乎是同时,嬴成蟜抱住老秦王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