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守派的我,怒斥嬴政太保守 第191章

作者:皮卡丘梦蝶

  【若列国合纵攻秦,秦有亡败之象。】

  【我们就如信上所说攻打秦国关内,搅乱秦国后方,秦国若是真败亡了我们就是首功。】

  【若列国不出兵,我们这封信既能让燕国承情,还不得罪秦国。】

  【这个计策,是我们一同商定的,夭夭在其中出力极多,这还不能够证明夭夭之心在韩吗?】

  韩王然暗道一声也是,自嘲道:

  “或许张平亡命在即,这几日寡人精神太过紧张吧。

  “哎?那夭夭干甚不让寡人去接其子?

  “夭夭说其子早就想要发动全秦国挖沟渠,寡人去接其子,引着郑国到其面前,介绍这是天下最有名的水工。

  “从秦王为了此子不惜伐燕的昏聩之举,可见是爱极了这个儿子。

  “这两相一碰,皆为欢喜,计策不就成了吗?”

  韩非用笔杆顶着下巴,自觉想到了原因,落笔:

  【夭夭是公子成蟜的母亲,肯定比我们这些人了解公子成蟜。】

  【从其子在列国走过引发的事端来看,绝对当得起神童之名,是货真价实的幼相。】

  【王上去说,或许会令其子产生怀疑。】

  【夭夭亲自去说,以母爱之名义,把郑国介绍给其子,就没有这个顾虑了。】

  韩王然点点头,背着双手,心中仍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和天天宅在东海宫写书,与姬夭夭接触有限的韩非不一样。

  不管是开大朝会,还是私下几人小会,他都能看到姬夭夭。

  与那些异姓异氏的韩臣相比,韩王然更信任同出姬姓韩氏,自小就展现出过人天分,有女申不害之称的族妹姬夭夭。

  他真心觉得,这次自秦归来的族妹和未出嫁前相比有些不一样了。

  但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韩国基本什么国情国策,这个族妹都知晓。

  于是韩王然略显颓然叹了口气:

  “希望如此吧。”

  独属于姬夭夭的宫室外。

  水工郑国持着一杆铁棍,站在宫门外等候。

  宫室刚才有宫女出门,昂着下巴要他等着。

  宫室内,让宫女去让郑国等着的姬夭夭看着儿子,眉眼都在笑:

  “你想修渠,阿母便为你选人。

  “关中地势复杂。

  “天下水工能行者,唯有郑国。

  “但有一点你需解决。

  “这郑国是水工大家不假,但同样是我韩国间人。

  “修渠疲秦,乃我韩国大计。”

第155章 定海神针铁?治水两脉,鲧和禹

  在母亲面前,嬴成蟜不需要隐瞒心绪。

  少年一脸满不在乎,根本没把韩国阴谋放在心上。

  史书上写得很清楚,郑国入秦修渠,关中沃野千里。

  与郑国相比,母亲在韩国的力量更让少年惊叹:

  “阿母,你在韩国这么厉害啊?

  “修渠疲秦这事,称得上韩国最高机密国策了吧,这你都知道。”

  姬夭夭抿唇笑,发自内心的欢喜。

  什么女申不害,非女子身即为王,都没有儿子一句不是夸赞的夸赞好听。

  “是啊。”她笑靥(ye四声)如夭夭桃花,声音比百灵鸟还要动听。

  她摸着儿子的小脑袋瓜,突然想起了“亡夫”。

  [要不然,秦子楚怎么会娶我呢……]

  她离开咸阳的那一天,秦王子楚没有露脸,连一句挽留都没有过。

  她极为顺利地出了王宫,出了咸阳城,出了函谷关。

  从她踏出函谷关的那一步开始,她就当秦子楚死了。

  感情这两个字,对于出身韩国王室的姬夭夭而言,太奢侈。

  郑国走入宫中,拜见姬夭夭。

  摘下斗笠的他下颌黝黑,嘴唇以上明显白皙,面部有一道极为明显的颜色分割线。

  这是太阳留下的足迹。

  姬夭夭颔首,面容淡淡,自有贵气。

  她指着幼子,用不温不热的语气道:

  “这是我的儿子,秦国公子成蟜。”

  郑国正值壮年,今岁四十一。

  却因风吹日晒而面相显老,活像是个知天命的老人,旁人都说其是老水工。

  老水工不苟言笑,又向着公子成蟜行礼。

  少年望望母亲,有些陌生。

  在他印象里,母亲是温柔的,像是一汪潺潺流动的清澈小溪。

  他从来没有见过高贵的母亲,高贵到让他这个儿子都有了压力。

  有些像是当初闻听大父死讯后,对父亲的感觉。

  姬夭夭察觉到儿子视线,自如转头对视,不自觉就露出笑意,温温柔柔。

  少年也笑笑,压力骤散,眼眶有些温热。

  母亲就是母亲。

  他已无法将父亲视为一位纯粹的父亲,若是再连母亲都不能单纯待之。

  他觉得,他接受不了……

  扭头,望着看上去有些像是工地工人的郑国,少年的视线落在郑国手中的铁棍上。

  这根铁棍看上去重量就不轻,砸在他的脑袋上估计能把他脑袋当场爆开。

  铁棍虽然无锋,是一件钝器,但也是一件极具杀伤力的钝器。

  少年向母亲身边靠了靠,不自觉蹙起眉头。

  [门外郎官都看不见这根铁棍吗?怎会让郑国带到屋里来?]

  郑国见到公子成蟜动作,木讷地低头看了一眼铁棍,稍稍后退了半步,大脚丫子在地上留下一道有些黑的脚印。

  “郑国有罪,惊扰了公子。”老水工指着铁棍,说道:“这是国的量水器,从师长手中接过之后须臾没离过身子。器在人在,器离人亡。”

  少年嘴角抽抽。

  [真是好古老的设定,啪啪啪的时候也不离身?古代抽象的东西还是多。]

  他想上前握住郑国的手表现一下亲民。

  瞥了一眼那根沉重的量水器,觉得其实自己也不在乎什么亲民不亲民。

  他在邓陵学面前亲口承认自私,撕掉了君子这块遮羞布,在阿母面前还有什么放不开的?

  遂只是拱着手,沉声道:

  “小子早就听说天下水工,郑公排第一。

  “郑公愿入秦国修渠,造福黎民,小子感激不尽。”

  郑国抬眼,很是僭越地看着公子成蟜。

  觉得这位公子成蟜的君子之名有几分可信,神童之名就真是不符其实。

  他偏头看了眼贵女姬夭夭,在看到姬夭夭略显犹豫地点头之后,才开了口。

  沙哑的声音极为厚重,便是在洪水决堤的巨响声中也能听得清楚。

  “当不起公子夸赞,水工第一乃李冰也,郑国哪里比得上。

  “入秦修渠,我愿意,但是秦国愿意吗?

  “公子是不是没有听过我郑国的名字。

  “我治水,乃是最正统的治法,和其他水工不一样。

  “我这双脚从秦走到楚,从楚走到吴越,不知到过多少水患频发之地。

  “我每次都想要治理水患,可却没有一个国家敢于用我,公子确信能让秦国用我吗?”

  少年拍着小胸脯,慷慨应下。

  “此事包在小子身上!”

  历史上没有他,郑国都入秦修渠了,可见秦国并不反对郑国。

  现在有了他,只不过是将修渠这件事提前个十年,能有什么难度?

  要宫女送走郑国后,少年在母亲的掩护下,将一路同行的吕不韦带到身前。

  其刚说完让郑国入秦修渠,吕不韦就面露难色。

  秦相看了眼神情淡淡的姬夭夭,确定自家公子肯定中了计。

  哪个国家敢用郑国治水?

  “阿母不会害我,师长你有话直说。”少年看出苗头,为母亲背书。

  姬夭夭心情大好,就喜欢儿子维护自己,一直不肯走就是等着听这句话。

  摸摸儿子的头,看都不看吕不韦一眼,起身进了后室关上门。

  吕不韦看着姬夭夭身形消失,听到门响,搬着椅子挨到弟子身边,苦着脸道:

  “公子,你中计了。”

  少年促狭一笑,道:

  “师长是不是想说,这是韩国的治水疲秦之计?阿母早就告诉我了。

  “但天下就没有完美的计谋。

  “只要郑国真心治水,这疲秦之计就是强秦之计,就是韩国给我秦国做的又一件嫁衣。”

  吕不韦愕然。

  怀疑是不是韩国掉了包,弄了一个假的公子成蟜摆在这里。

  我那么聪明的弟子哪去了?

  “公子啊,你怎么能相信夫人的话呢?这”

  看到弟子脸上露出明显的不悦表情,一副我不信我阿母我信谁的模样。

  吕不韦立即住了口,不再继续说下去,而是重新开了个头:

  “唉,公子之前听过郑国此人吗?”

  嬴成蟜想了想。

  若是前世不算的话,今生还真没听过。

  “未曾。”少年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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