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良人如初顾
不过韩非知道,马上就会有一个人站出来‘帮’韩王安解开这个心结了。
因为这一切本就是他一手策划的,目前为止的事态发展以及韩王安的反应,应该完全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韩非也一直在等着这个人的表演。
殿内,张开地和韩非沉默不语。
张良则是跪在张开地身后,身影被张开地遮盖了七七八八,也是一言不发。
这样子一来,让韩王安内心更加的恐惧不安。
“只要军响没找到,这案子就不能完结` 々!”
韩王安色厉内崔的嘶吼道:“就算是阴兵做的,也要给我找回那十万两军饷!”
韩王安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有人进行调查下去,那么死的人也是调查的人,而不是他。
要是没人调查,那么说不定下一位就真的是他这位韩王了。
姬无夜突然面色一沉,踏步居中,躬身施礼道:“大王,臣以为此案不可再查!”
姬无夜出言的理由很简单,在弄下去也弄不死张开地,还要浪费精力。
毕竟要是不弄死调查的人,岂不是说明阴兵不不存在。
要弄死调查的人,那韩王安一直派人,要弄到什么时候去啊。
韩非看了姬无夜一夜,姬无夜终于上场了!
没有比一个人的一举一动完全都在自己的预料之中更让人愉快的事情了,这也正是下棋最让人着迷的地方。
在姬无夜面前,韩王忽然气势全无,茫然失措道:“大将军,这是为何?”
韩非张开地背后的张良悄悄对视一眼,默契一笑。
“军响被劫之后,某将亦日夜为此事操心,希望能尽快破案,好为大王解忧,所以多次命人去案发地搜寻线索。”
姬无夜抱拳道:“就在昨日竟然有此收获。”
姬无夜回头略作示意,一名内常侍快步趋前,将一个木盘呈于韩王安案上。
姬无夜继续说道:“大王看后便知臣为何建议即刻结案。”
韩王安闻言更为疑惑,定睛细看盘中之物。
一枚白玉指环,一件黄金头,一件白银发箍,两枚玉佩,俱是贵族士大夫常见的随身配饰。
韩王拿起那枚指环,疑惑道:“这是?”
“据传言,鬼魂索人魂魄时,会带走此人生前的一件贴身之物。”
姬无夜开口道:“这几件就是那五位横死的主审官的随身饰物,都是在断魂谷中发现的。”
韩王安当然也听说过这个传言,脸露恐惧道:“难道他们的灵魂都被·········”
说到这里,韩王安已经害怕的说不出来了。
姬无夜点点头道:“据说恶鬼会将这些魂魄困在他们自己的贴身之物中,然后带去幽冥鬼府,日日经受那刀山油锅之苦,而这些借用过的物件就被遗弃了。”
韩王安吓得赶紧把手里的白玉指环挪回案上。
姬无夜还怕没吓够韩王安,阴森一笑道:“大王,这是冤魂在报仇啊!”
韩王安浑身颤抖,用衣袍遮住面目,另一只手匆忙摆摆,内侍立即上来端走了木盘。
姬无夜道:“安平君和龙泉君的认罪书上也写得很清楚,如果大王再继续追查此事,恐怕就会危及大王龙体。”
韩王安浑身大震,这句话正击中他心脏!
自接报安平君和龙泉君横死的消息之后,韩王安最为忧惧于心的就是这件事。
韩非心中亦在冷笑着,姬无夜之前煞费苦心做的种种设计,现在终于将所有的设计都合上了!
姬无夜犹自说道:“¨ˇ这些话虽然看似漂纱无据,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实在不可不信。定是二人在遭受阴兵恐吓时,看出了阴兵已有犯上之意。”
韩王安咽了口口水,站起身来,几乎是无意识地接了一句:“是吗?”
于是姬无夜补上最后一刀,道:“想那黑铁狱铸铁为牢,向称固若金汤,都挡不住这些阴兵。这王城虽然禁卫森严尤在黑铁狱之上,但恐怕也无济于事。”胜七
韩王安一屁股重重坐回席上,瞪目结舌,面色呆滞。
人皆惜命,何况是天天享受着人间至乐的君王。
姬无夜知道自己已不用再多说什么了。
何况他知道另一个早已紧张得汗流决背拼命想夺路而逃的人会配合他把戏演完的。
“大将军说得有理!”
果然,殿下沉默已久的张开地突然说道:“大王龙体关涉国之大运,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再小的危险和可能性也要避免!”
韩非一声暗叹。
张开地果然是宣海老马,圆滑自保的功力实在深厚得不可方物,拿捏的功夫也不在姬无夜之下。
han国朝中掌握中枢的俱是姬、张这样的人,国势之颓废可见一斑。
韩非侧头又看了张良一眼,张良脸色一红。
“而且自阴兵之说不腔而走以来,新郑城中人心煌煌,百业凋零,商贾不敢入城,百姓不敢出门,税赋大减。”
张开地拱手道:“从国家社樱来看,也最好(的的赵)能就此息事宁人。”
要是阴兵之案继续,谁知道会不会继续派到张开地手中。
所以,张开地自然是要先明哲保身在说。
姬无夜看了看张开地,面上浮起既得意又蔑视的复杂神色,然后又看向韩王安。
张开地则自始至终拜伏在阶下没有抬头,但一直僵硬着的腰背却微妙地松了下来。
韩王安眉头紧锁,冷汗渗书,缩在大位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韩非却知道这场戏已经到了尾声,结果也早已注定,韩王安只是在最后作态,好让自己的谢幕显得堂皇一点,不至于被人看作是仓皇逃窜。
果然,没过多久就听得韩韩王安一声长叹。
所有人的身体几乎都同时微微一挺,等待大戏落幕七。
韩王安起身正色道:“两位爱卿所言极是!孤并非怕那阴兵,只是唯恐百姓受难,社樱不稳。现在大敌当前,的确不该多生事端。”
韩王安他犹豫了一下,总觉得就这样了事似乎还不够保险:“如果就此结案,那些阴兵就不会闹事了吗?”
姬无夜狡點一笑道:“大王,臣已经打听过,只要在断魂谷举行一场亡灵祭奠仪式,便可令那些郑国冤魂从此安于九泉,不再为祸。”
韩王安闻言大喜,大大松了一口气,挥手道:“那么就按照大将军所言。”.
第二百三十章:君子张良
卯时(05时至07时)!
姬无夜,张开地,韩非,张良四人离开了韩王宫殿中。
姬无夜没有离张开地,韩非,张良一眼,直接朝着宫外疾步行走而去。
张开地脸上也是露出了一抹笑容。
于张氏一族头上的那把利剑已被搬开,无论如何总是一件爽心好事。
可是张良和韩非的心情却没有那么好。
因为张开地食言了!
韩非看着张开地大步流星往宫外疾步而趋的背影,心中不禁谓叹,自己对于张开地的认识还远远不够。
不够绝,也不够狠!
从一开始韩非就明白,自己和张开地之间是一种交易,还是那种利益之间的交易。
他韩非,以han国九公子的身份替张开地承担下失败的后果。
一是为了张良这个人!
二就是为了司寇一职!
可万万没想到,经过苟子的教育,韩非就信奉性恶之论,本对人心人性不抱太高的奢望。
却也未料一个堂堂的相国,好友的长辈,民众称颂的忠良,居然会食言而肥,不但拒绝将约定的司寇一职授予他,而且还表现得如此理直气壮、007大义凛然。
不过韩非却一句话也没有说,甚至连表情也没有变化,只是心中某处的刻度又多了深深的一道。
韩非觉得这个收获相比司寇一职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是张良却受不了了,排山倒海般的羞愧瞬间让他喘不上气来。
张良毫无疑问,是个正人君子!
君子之心事,天青日白,不可使人不知!
君子之才华,玉韫珠藏,不可使人易知!
这两句话形容的就是张良!
张良加紧步伐追上头也不回的张开地,急切道:“祖父大人!还请三思啊。”
“老夫当日有言在先,只有破了案子,找回军响,才能授给韩公子司寇一职。”
张开地猛地停住脚步,板着脸,句句挪地有声道:“眼下军响并无下落,名不正言不顺,叫老夫如何办得?岂能绚私情而枉国法!”
张良还欲争辩道:“祖父············”
只不过还没(cgad)有等张良说出来,张开地直接打断道:“良儿不必多言了,你知道老夫是最为信守承诺之人,韩公子何时找到军响,何时便是他走马上任之日。”
张开地一甩袖子,转身看向韩非,开口道::“天色不早了,老夫先行告辞!”
青天白日的,太阳也才刚刚升起,在张开地口中就是天色不早了。
韩非明白,这是张开地不想继续谈下去了。
韩非端正回礼道:“相国慢走。”
张开地转身疾步走出宫门。
张良还待再追,衣袖却被拉住。
张良回首,韩非看着他微笑着摇了摇头。
“韩兄,子房深感歉疚!”
张良脸上一红,深深一鞠躬道:“没想到祖父出尔反尔,我············”
张良说到这里,后面实在是不好意思说出口了。
“子房,你何必自责,这与你又有何干?”
韩非笑道:“我原也料到这件事不会有那么顺利。”
“不过子房你可是又欠了我个大人情啊。”
“韩非兄说得极是,子房一定铭记在心!”
张良再次鞠躬道:“从此往后只要韩非兄有用我之处,子房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这一诺,值万金!”
韩非拍拍张良的肩膀,眨了眨眼又道:“看来我还得谢谢相国大人。”
张良一愣,出声道:“为什么?”
韩非笑道:“因为他晚授我几天司寇,却让我白白多捡了你的一个承诺,这无本万利的生意天下哪里去找?”
韩非朗朗的笑声回荡在韩宫之中,和着金色的阳光一起洒在张良身上。
张良只觉得自己的心情随便着韩非的笑声一同苏畅了起来。
张良眼中闪着光道:“韩非兄,你是不是对如何找回军响已经心中有数?”
“姬无夜以为玩了这么一手鬼把戏,不但永远封住了安平君和龙泉君的口,而且吓得大王不敢再追查,从此便可高枕之忧。”
韩非脸上露出无比自信的笑容,开口道:“可惜,算他倒霉,遇到的是我韩非。”
张良皱了下眉头,出声道:“但现在人证已死,线索已断,而且大王已下令结案,我们没了继续办案的依据,接下来又该如何着手呢?”
韩非目光深遂,道:“有时候破案不能看案情,要看人。”
张良皱眉道:“人?谁?”
韩非看着张良,神秘一笑道:“聪明的人爱探究事实,而睿智的人还会关注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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