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風輕輕地吹
山陽市方向,第五集團軍。
這座城市依山而建,地形最為複雜,巷戰壓力巨大。
“無人機群先行偵察!標記所有可疑建築和喪屍聚集點!”
“各步兵連以排為單位,交替掩護推進!遇到堅固據點,呼叫炮兵精確打擊!”
配備了新型“破曉-I型”鐳射步槍的龍牙特戰旅小隊。
在這種城市巷戰中展現出了驚人的效率。
鐳射束無聲無息地穿透窗戶,精準地點殺著隱藏在建築物內的喪屍,避免了巨大的槍聲引來更多敵人。
他們的“鐵幕”護盾也能有效抵擋突然從角落撲出的喪屍襲擊。
戰鬥在四處激烈地進行著。
雖然遭遇的抵抗形式和強度各不相同。
但曙光軍憑藉著絕對的火力優勢、精良的裝備和高昂計程車氣,穩步地向著各自的目標城市中心推進。
鋼鐵履帶碾過廢墟,鐳射束劃破硝煙,宣告著人類反擊的腳步,無可阻擋。
……
地下三百米,通往一個區域的幽深通道入口處。
阿玲捧著一個看似普通的黑色資料夾,鎮定自若地走向那扇散發著冰冷氣息、上方亮著猩紅“監獄”二字的大門。
越是靠近,空氣中那股混合著消毒水、鐵鏽以及某種難以言喻的腐敗氣息便越發濃重。
就在她距離大門尚有十步之遙時。
兩側陰影中猛地閃出兩名全身徽衷诤谏鲬鸱殖衷煨推嫣夭綐尩氖匦l,槍口微微下壓,攔住了去路。
其中一人用毫無感情的電子合成音說道:
“站住。”
“監獄重地,未經許可,任何人不得靠近。”
阿玲腳步一頓,臉上適時地浮現出一抹被冒犯的慍怒,她冷哼一聲,下巴微揚,用一種居高臨下的語氣說道:
“呵,看來一段時間沒來,某些人是已經忘了我是誰,連我都敢攔了?”
她的聲音在寂靜的通道中迴盪,帶著一種長期居於高位的壓迫感。
或許是她的氣勢起了作用,或許是守衛認出了她,通道頂部的照明燈“啪”地一聲全部亮起,將周圍照得如同白晝。
先前開口的那名守衛看清阿玲的面容後,語氣立刻變得恭敬甚至帶著一絲惶恐:
“喲!原來是玲小姐!恕罪恕罪!”
“剛剛燈光太暗,沒看清楚是您大駕光臨,實在是我們的疏忽!請您見諒!”
另外一名守衛也連忙收起槍,側身讓開道路。
阿玲心中暗暗鬆了口氣,但面上依舊冷若冰霜,她扶了扶鼻樑上的金絲眼鏡,用一種不耐煩的語氣催促道:
“知道了還不趕緊讓開?”
“耽誤了博士的大計,有你們好果子吃!”
“是是是,玲小姐請!”兩名守衛不敢再阻攔,連忙躬身示意她透過。
阿玲不再多看他們一眼,邁步便欲走進那扇緩緩開啟的監獄大門。
然而,就在她一隻腳即將踏入大門的那一刻。
“等等,玲小姐。”
一個低沉、沙啞的聲音自身後響起。
阿玲的身形猛地一頓,心臟幾乎漏跳了一拍。
這個聲音……她太熟悉了!
她緩緩轉過身,只見一個身材高大、全副武裝、臉上覆蓋著猙獰鬼怪面具的身影。
如同幽靈般從通道更深處的陰影中踱步而出。
他每走一步,沉重的作戰靴與地面碰撞都發出令人心悸的“咚、咚”聲。
“隊長!”兩名守衛見到來人,立刻挺直身體,恭敬地行禮。
被稱為隊長的面具人微微頷首,徑直走到阿玲面前,那雙隱藏在面具視孔後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針,似乎能穿透一切偽裝。
他比阿玲高出整整一個頭,帶來的壓迫感遠超之前的守衛。
阿玲強行壓下心中的悸動,臉上擠出一絲恰到好處的不悅:“原來是羅伯特隊長。”
“請問有事嗎?如果沒事的話,還請不要耽誤我的時間,博士還在等我的回覆。”
羅伯特隊長髮出一聲意味不明的低笑,那笑聲透過面具過濾,更顯得詭異:
“呵呵,尊敬的玲小姐,我自然知道您是博士身邊的大紅人,位高權重。”
他話鋒一轉,語氣陡然變得強硬而冰冷:“但是,規矩就是規矩。”
“博士親自定下過鐵律——監獄重地,非同小可,一切人員進出,必須出示他親手簽發、帶有生物印記的電子手令,方可放行。”
他那戴著裝甲手套的手伸到阿玲面前,做了一個“拿來”的手勢。
“不知玲小姐此次前來,博士的手令……可否帶在身上?讓我查驗一下?”
面具視孔後的目光,如同鷹隼般牢牢鎖定在阿玲的臉上,不放過她任何一絲細微的表情變化。
阿玲的心,瞬間沉到了谷底。
最壞的情況,還是發生了。
第355章 驚險
阿玲的心跳加快,她確實沒有手令。
這次冒險前來,就是想避開博士的耳目,私下接觸那個可能的幫手。
按照以往的經驗,這些底層守衛大多會看在她是博士心腹的份上,象徵性地盤問兩句就會放行。
可千算萬算,沒算到負責監獄區域最高安保的羅伯特隊長會親自出現,並且如此強硬地索要手令!
然而,常年跟隨在博士身邊,耳濡目染之下,阿玲早已練就了處變不驚的本事。
她深知,在這種時候,一絲一毫的猶豫和心虛都會導致萬劫不復。
面對羅伯特伸出的手和那咄咄逼人的目光,阿玲非但沒有退縮,反而微微抬起了下巴,臉上露出一抹混合著不悅與譏誚的冷笑。
“手令?”她輕輕重複了一遍,隨即搖了搖頭,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意味,“我沒有。”
羅伯特面具下的目光似乎銳利了幾分,那隻伸出的手並沒有收回的意思:
“既然如此,那就抱歉了,玲小姐。規矩就是規矩,沒有手令,我不能放您進去。”
“呵。”阿玲發出一聲短促的冷笑,打斷了羅伯特的話,“羅伯特隊長,先別急著拒絕。”
她上前半步,雖然身高不及對方,但氣勢卻絲毫不弱,目光直視著那冰冷的鬼怪面具視孔:
“我雖然沒有紙質或電子的手令,但這道命令,是博士親口、當面下達給我的。”
她刻意頓了頓,觀察著羅伯特的反應,同時語速平穩地編織著語言:
“事態緊急,博士需要‘暴君’母體儘快復出,投入新的戰場。
他命我前來,親自檢查暴君母體的身體狀態和復甦進度,評估其是否具備立即投入戰鬥的條件。”
“所以,”阿玲攤了攤手,做出一個無奈又帶著些許傲慢的表情,“在博士看來,這或許只是一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例行檢查任務,根本沒想到需要特意簽發一份手令。”
“也或許……是博士日理萬機,一時著急給忘了呢?”
她的語氣陡然轉冷,帶著明顯的威脅意味:“但是,羅伯特隊長,若是因為你在這裡固執己見,恪守著你那該死的規矩,而耽誤了博士親自關注的‘暴君’復甦計劃,導致前線戰事出現任何不利變化……”
阿玲的目光如同冰錐,一字一句地說道:“這個責任,你,羅伯特,可承受得起博士的怒火嗎?”
她說完,便不再言語,只是面無表情、淡定無比地站在那裡。
彷彿篤定了對方不敢承擔延誤博士大計的罪名。
通道內陷入了短暫的死寂,只有通風系統咦鞯奈⑷跷锁Q。
那兩名守衛連大氣都不敢喘,緊張地看著對峙的兩人。
羅伯特隊長覆蓋在面具下的臉看不清表情,但他那按在腰間武器上的手,指關節微微動了一下。
阿玲的這番話,無疑將他逼到了牆角。
放行,違背規矩;
不放,萬一真如阿玲所說耽誤了博士的計劃,後果不堪設想。
幾秒鐘後,羅伯特緩緩收回了那隻一直伸著的手,側身讓開了通路,低沉的聲音聽不出情緒:
“玲小姐,請。”
“不過,我會將此次情況如實記錄並上報。”
阿玲心中那塊大石終於落下。
她冷哼一聲,看也不看羅伯特,捧著資料夾,邁著從容的步伐,徑直走進了那扇象徵著禁忌與危險的監獄大門。
身後,羅伯特依舊冰冷地注視著她的背影,直到大門緩緩關閉。
……
看著阿玲的身影消失在緩緩關閉的監獄大門後,羅伯特隊長目光陰晴不定。
他並沒有完全相信阿玲的說辭。
博士雖然行事詭秘,
但在這種關鍵區域的進出許可權上,向來要求嚴格,極少會出現忘了簽發手令的情況。
“你們兩個,”他轉向一旁噤若寒蟬的守衛,聲音冰冷,“立刻前往中央監控室,給我死死盯住玲小姐的一舉一動!她去了哪裡,見了誰,說了什麼,我都要知道!”
“是!隊長!”兩名守衛不敢怠慢,立刻轉身跑向監控室方向。
羅伯特則迅速接通了直通博士實驗室的加密通訊頻道,他需要親自確認這道命令的真實性。
儘管這樣做可能會觸怒博士(如果命令是真的),但比起翫忽職守帶來的未知懲罰,他寧願選擇前者。
……
與此同時。
踏入監獄區域的阿玲,強裝出來的鎮定之下,心臟在瘋狂跳動。
一股混合著血腥、消毒水和絕望的冰冷氣息撲面而來,讓她幾乎窒息。
眼前是一條望不到盡頭的幽深走廊。
兩側是一間間由漆黑特種合金鑄造的牢房。
牢房沒有窗戶,只有一扇厚重的、帶著觀察窗的合金門。
一些牢房裡隱約傳來令人毛骨悚然的抓撓聲、低沉的嘶吼,或是死一般的寂靜。
透過某些觀察窗,她能看到裡面關押著的扭曲生物。
有些還保留著大致的人形,但肢體已經發生了可怕的異變;
有些則完全變成了無法形容的肉塊或怪物。
甚至還有一些牢房裡關押著眼神空洞的衣衫襤褸的人類,他們是博士各種實驗的“志願者”或失敗品。
阿玲按照腦海中的記憶。
強迫自己無視這些景象,沿著冰冷的通道快步向前。
她能感覺到,天花板的各個角落,那些閃爍著紅點的攝像頭,如同無數隻眼睛,正牢牢地鎖定著她。
每隔一段距離,就有全副武裝的巡邏隊擦肩而過,投來審視的目光。
她知道,從她踏進這裡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沒有退路了。
羅伯特必然已經起了疑心。
監控無處不在。